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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收买你。我知道你讲义气,但充当别人的工具,并不光彩,我想你不能一错再错。”
“我已经错了,满身都是污点,就像一张已经被涂得黑乎乎的纸,再怎么改,我也白不起来。”
“你能认识到你身上有污点,这就表明你还有救。”
“我有救?不可能!”佘彤绝望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也许你不能救自己,但你能救别人。”
“笑话,连自己也救不来,怎么去救别人?”
“不信,你等着。”
“好,我就等着。”
佘彤傲慢自负地答道。
也许,这不过是他常玩的一种花招。用一种似是而非的手段,叫你自己乱了自己的阵脚,从而不攻自破。
左处长走了,佘彤满腹狐疑,左处长的话含糊其辞,模棱两可,让人不可捉摸,佘彤的猜忌不无敌意,也带着戒意。
第二番较量开始了。
经过充足睡眠和充足食物的滋润,尽管左处长并不是神采奕奕的,但丝毫不见倦意。
不可小瞧的是,经过一夜的休整,佘彤神气活现起来,一双小眼睛像两只小老鼠,在左处长面前,狡黠好动。
左处长问:“你认识程家卿吗?”
佘彤回答道:“废话,我连程书记还会不认识,好歹,我也当过厂长和经理。”
左处长又问:“这么说,你也认识傅梅、齐万春齐万秋兄弟?”
“没错,安宁的人我认识一半,天上的星我全认识,只是叫不出名。”
“那好,既然都认识,那就把与他们的联系和联系的次数、时间、地点都交待一下。”
“我一年多来,我天天东飘西荡的,早已和他们没有联系了。”
“我不是说双十谋杀案之后,而是双十谋杀案之前。”
“我和他们都是正常的工作关系,没有其它的联系。”
“是吗?正常的工作关系?既然是正常的工作关系,你为什么要逃?”
“有些事搅在一起,是说不清楚的。有人说我拿了国家多少多少钱,其实都是我自个挣回来的。当厂长,我是自告奋勇,我也想将厂子起死回生。不料,到最后,我亏了个人的钱不算,还没落个好。”
“那你也没必要在双十案发生之后逃走埃”佘彤一时语塞,但他还是强词说道:“一个好鸡蛋被人放在臭鸡蛋一起,也会被搞臭的。”
这情形左处长见得多了,为了表明自己清白,有人可以与他最好的朋友划清界限,把他最好的朋友骂成贼,只是将朋友贬低为臭鸡蛋。
“你有没有妻子?”左处长明知故问。
“没有。”
“那你也没有父母吗?”
“现在不是不兴株连吗?我父母又没有窝藏我、包庇我,你们抓他们干什么?”
“我们没有抓你的父母,请你放心。不过,他们很想见你——毕竟你是他们惟一的儿子。”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威胁我?”
“我不威胁你,你要想清楚,你一旦蹲大狱,你是不可能在你父母面前尽孝的。那么尽孝的任务会落到谁的头上呢?只能是你姐姐。”左处长慢条斯理、不急不躁地说着,但却句句绵里藏针,字字千钧。他一下一下地抖着,终于抖开了包袱。
倏地,佘彤的脸降了霜一样难看,他想说些什么,但一时又找不出适当的话来回击。
“你们不能打我姐姐的主意。你们太卑鄙了,我跟你们没完。”
“实话跟你说,你如果拒不交待,我们就要将你姐姐引渡回国。她有包庇的嫌疑,她知道你犯了罪,还向你提供一大笔钱。你想想后果吧,我希望你跟我们合作。不管怎样,你总要相信自己,你做了一些什么,就原原本本地说出来,有多大的罪,就判多大的刑,但你只要彻底交待,无疑,会给你的量刑带来好处,这是其一。其二,我可以请示调查组的负责人,只要你交待了,我们可以不追究你姐姐的责任。你想想,她为了你冒了多大的风险,给你汇钱,她容易吗?她自费留学,眼看就要学成了,她在日本还有一个男友。一旦引渡回国她的前途就要受到影响,而一段美好的姻缘将化为泡影。”
“你们这是搞心理战术,这就是你们一贯的宗旨。你也不想想,我佘彤是谁?我会被你们的威胁和恫吓吓倒吗?”佘彤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叫喊起来。
左处长笑了,瘦瘦的竹竿样的身体,就像刚刚顶下了不少的红枣。
佘彤逞强的语话里透露出他内心的虚弱,这是他心理防线全线松动、心理工事全部瓦解的前奏。
“你再好好想想吧。”左处长对色厉内在的佘彤说道。说完,左处长便离开了。
大功就要告成,抽空,他向在安宁的雷环山挂了一个电话。因为心情舒畅,他说得很急切,雷环山一直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没有表示,这可不像雷环山的一贯作风埃他问:“老雷,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我现在告诉你吧。石慧敏同志因遭车祸,不幸离开了我们。”
“什么?”好似一个晴天雷霆震震而来,令左处长五内俱焚。
“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从新疆赶回来的那天,你把抓获佘彤的消息告诉我之前,我刚刚接到石慧敏不幸遇难的消息。她被送到医院之后人就一直昏迷着。因为胸腔里的大量积血,引起了肾功能衰竭,她本是去看她住院的孩子埃自从来安宁调查这个案子,她只请过两次假,这是她第二次回家。没想到就……有几次到了南章,她硬是抽不出时间去看她的孩子。”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寒天饮冰水,点滴在心头……
左处长噙着泪,挂断了电话,神情愀然,他想疯狂地去踢一场足球,他想把这个世界当作足球踢上一回。
真的,他想疯狂一回。
他沉重的心情允许他疯狂。
第二十五章 寻找诗人
许多人以为既然佘彤已经被抓获,案子很快就可以结了。但是两个月过去,案子还没有了结的迹象。这时,有些谣言指向了双十谋杀案的受害者田刚亮。
田刚亮住了大半年医院才出院,除了左手肘部由于骨头的错位和碎裂没有受伤之前灵便以外,其它并无大碍。虽然在腹部留下了蟒蛇一样的白色花纹,但由于衣服的遮掩,除了他的妻子舒蕙,外人也不知道。看望他的人都发现他的气色不错,惟一的缺憾之处是肘部有点像机器人的关节,略显迟钝和僵硬。大家都安慰他说周总理不也有一只手不那么灵活吧,可不也照样日理万机。他也笑着说不碍事,不碍事。一晃,出院都大半年了,组织上还是让他休息,在家休息。休息,休息,再休息,就成了赋闲了。他的心情一开始像伏枥老马的眼神一样忽而黯淡,忽而雄旺。不过,他想组织上还是信任他的。
只等案子一结,他就可以重新上阵了。当然,他不可能再回到那个令他不堪回首的叫做安宁的小县城任职。他的这个意思,即使不说,组织上也清楚。那不是他的蒙垢含羞之地,而是他的英名彪炳之地,更是解发他隐痛的伤心之地。他不能回安宁,也不愿守株待兔似地久等,可直到他的一位好友向他转述外界对他的一些议论时,他才觉得自己必须立刻行动起来。在外界的一种议论中,他与程家卿半斤八两。说他是因与程家卿勾心斗角,程家卿怨怒难当,才请了人治他。如果他没一点问题,为什么伤好大半年了,却不重新被委任呢?
这是个雨天。
好友走了多时,田刚亮才平静下来,他掀开门帘,看到了雨点中纷乱不安的宏大世界。此时,他有一个跑到雨中痛痛快快洗上一个澡的奇想。
必须澄清事实,否则外界以讹传讹,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倒不是怕别人说臭,只怕被无辜地放上三年两载放臭。虽然是身正不怕影斜,香的说不臭,但人言可畏也是不争的事实。想到这里,他提笔给省委书记杜若写了一封信。
田刚亮在信中写道:“……双十谋杀的出现,不是我与程家卿个人的恩怨造成的。
事实上,我与程家卿没有丝毫的个人恩怨。双十谋杀的出现,是程家卿上下勾结,朋比为奸,肆无忌惮,飞扬跋扈,无视党纪国法,不能容忍别人正确意见,排斥异己造成的……“田刚亮还在信中道出了程家卿为什么要报复自己的三个原因:”……原因之一是我主张对齐万春在经济领域的犯罪行为进行追究……原因之二是我决定对黄海同志遭遇车撞一事的真相进行再次调查……原因之三是程家卿误认为傅梅调离安宁是我在捣鬼。其实他与傅梅的丑事,已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在信的结尾,田刚亮还述了自己尴尬的处境,希望组织上尽快澄清事实,使自己能回到工作岗位,重新为党工作。
杜若同志在接到信的第二天就在信上作了批示:尽快对田刚亮同志在安宁的工作情况进行调查,鉴定,如无问题,可考虑不回安宁任职。田刚亮同志与邪恶势力和腐败分子做斗争,勇气可嘉。
杜若同志一字千钧。
南章市委领导派组织部门的官员去安宁进行了调查。
田刚亮在安宁的口碑甚好,虽然他在安宁工作不过数月,但他那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尤其是他不畏强权,敢摸程家卿的老虎屁股,敢打齐万春的蛇头的胆气,给安宁人民留下了极好的印象,知道内情的都说:“程家卿喝安宁人的血,田刚亮为安宁人出血。”
果然,在1997年5月,田刚亮被任命为果仁县县委副书记、县委常委。与他在安宁的职务一样,不升不降。
上任之前,田刚亮给省委写了一封感谢信,又给双十谋杀案调查组写了一封希望调查组的全体成员能一鼓作气,将有关犯罪分子一网打尽,饱含殷切期望的信。
眼看着佘彤已经被抓获,佘彤本人也已对他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双十谋杀案调查组的许多成员松了一口气。他们以为这下可以鸣金收兵了,至少可以将调查的总部撤往南章了,但是雷环山一直没下达这样的命令。
雷环山不动声色,那么他在想什么呢?
程家卿、齐万春、齐万秋、佘彤、糜志强都已逮捕,傅梅正在立案侦察,即使调查组的人员全部撤离安宁,也可先将其中的一部分撤离。为什么还要集中在一起呢?案子已经清楚了,难道还会有新的枝丫爆出来?
雷环山有雷环山的想法,他想如果先将一部分人撤离,那就表明案子即将结束,使原本在背后观察,到一定时候会不得不吐露真相的人将话咽回去。案子还会不会牵扯到更高层的人物,或者安宁境内的其他人?雷环山不敢肯定。再者,还有两件事需要弄清楚。对于一个两次主持谋杀的五毒俱全的恶棍来说,难保他不干出别的伤天害理的事出来。老游击的养子诗人现在下落明,他会不会被程家卿一伙谋杀呢?如果被谋杀了,那他是在何地被何人所谋杀的?如果没有被谋杀,那他又在哪里?现在必须查清他的下落。
诗人的下落,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由程家卿为南章华厦贸易总公司总经理的米成山从安宁县建设银行帮忙贷出的两千多万元的贷款问题。这两千多万元已经打了水漂,血本无归,而贷款人米成山已因癌症于1995年上半年死去。那两千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