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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不好自己荫动的情绪,女孩子们会闯下大祸的。
放假了。许多同学留在学校里,到各大公司,到街道里去找活干,有的搞翻译,有的当导游,有的拉广告,有的干家教……说到底,大家都是为挣钱而来的。有什么活,只要能干,就去做。
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借助这良机傍大款的。
我文章写得不错,在学校的报上还发过几篇“豆腐块”。
而且是在显著位置。校报编辑部的几个男生特别会向女孩子献殷勤,有的文章我只写了草稿,他们就拿去,就稀里糊涂地发表了。
如果我给刘天打个电话,只要说一声我想找份工作干干,他会马上安排妥当的。
但我有意想折磨自己一下,试试自己有没有可以自我生存的能力。
在北京,有文化、耍笔杆子的人生存是很容易的。毕竟我有那些“豆腐块”,我不信自己找不到工作。
我把自己打扮得很不漂亮,有意为难自己,就不能把外表的漂亮掺和进去,因为漂亮的有文化的姑娘找工作特别容易的。
我打扮一番后,同屋的女友说我简直成了农村大嫂。
我就放心地背上破布包,出发了。
我从早晨跑到中午,中午饿得不得了时,就到小吃铺里吃了点东西。然后继续寻找工作。
不是遭白眼就是考虑考虑之类的搪塞之言。
这一天半点收获都没有。
傍晚时分,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学校。
脱去了破旧的衣服,洗了澡,躺在床上,浑身骨头乱痛。
我久久不能入睡。
我不信这世上没有真诚的目光。
也许我以自己漂亮的形象到公司去,很快就会找到工作的。
我不死心,反正我也不缺钱的。索性把这种“变相”寻找工作的游戏再演一演。演好演坏,找到工作找不到工作,权当玩一玩。
这样一想,心里不免轻松下来。
第二天,我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再次出发了。
我就是瞎跑,只要看见人家挂有“文化”、“广告”公司的牌子,我就去询问一番。
这几天,我大概总爱说这么一句话:“先生,我想找份工作,贵处有没有文字之类的活儿让我做。”
我刚开始说时还挺有耐性,后面越说心里越不想说,越不想说口气越生硬,人家更不理我了。
我真想高声大喊,“我很漂亮,你们怎么这般的有眼无珠?”
沮丧的我真有一种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回到宿舍,我自己打了饭菜,买了两瓶啤酒,就喝了起来,宿舍里没有其他人,我边喝边背诵李白的诗句: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有个男生推门进来,见我这般的豪放,乐得哈哈大笑。
我请他坐下来,我俩边喝边聊。他听了我的故事感到非常好笑,他不相信我这么干。这晚上我喝得微微多了一点,脑子和身子都在昏沉沉的灯光中转动起来,如同砣螺一般地旋转。
现在我才算尝到真正漂泊流浪的滋味。
其实我有许多电话可以打的,我完全可以用电话约来几个朋友,大家在宿舍里聊聊天,跳跳舞或干些什么。完全可以打发掉沉闷寂寞的时光。
但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捧起一本书靠在床头上看了起来。
你喝过酒没有?喝过,知道喝得微薰的滋味吧。挺好玩的,书上的字一个都进不了脑子,只有轻轻的白云一丝一丝从书面上飘过。你可以感到这种轻飘飘的美好滋味,你可以尽情体现一下人生之轻。
当生命之重压得我们每个人沉闷欲睡时,你何必不在临睡前幻想一下人生之轻呢?
我终于进入梦境。我感觉到自己成了元朝的人,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衫行走在大都(北京)的街头上。我腰悬宝剑。
长得漂亮而英气勃勃。
我真的变成了剑客或者侠客。几十层高的大楼我一跃就能上去。
我整个身子很轻的,大楼根本无法阻挡我的跳跃。我没有一点恐惧心理。我真的成了《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蓉。
当我坐在酒馆里喝酒时,我忘记了身边没有带一分钱,喝了许多却没有钱给掌柜的。这可怎么办?
正在我拿不出钱,急得抓耳搔腮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的对面坐着一个人,大家喊他“郭靖”,大英雄郭靖来救我了。我心里一阵轻松。
等他坐下来时,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时,我才发现他是刘天。
醒来以后我惆怅良久。
我此刻醉意全都消去。心头首先泛起的诗句是:“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难道我真的找不到一份工作,真的要去找刘天吗?
心里有时总会泛起一股不认输的劲儿。兴许正是这股冲动,才使我学习成绩优异,也没有耽误晚上的跳舞。
我还真不想为了挣钱去找刘天,求他为我安排那份临时工作。
北京这么大,这么多的工作机会,人家又需要“打工妹”。我为什么竟然找不到?
难道真的,人们都变成以貌取人了?
我还不相信,所有的老板都被这个世界花花绿绿的包装迷住了眼睛。
早晨醒来,我喝了两杯速溶咖啡,觉得自己已经精神抖擞。就坐在床边,对着镜子认真地“打扮”起了自己。
我很快将自己变成一个农村大嫂。
然后得意洋洋地走出学校大门。
如果今天我再找不到“工作”,明天我将恢复自己的庐山真面目。我将亮丽登场,从第一个找工作的单位开始,看看效果如何,如果很快就能找到工作,那么这个世界将会给我一个很不完美的印象。
一路上我心里充满了愤懑。
我在和平里那里停下来,大大方方进了一家大公司。门卫还以为我是捡破烂的,不让进去,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溜了进去。
我到了老板办公的地方,老板不在。我就在走廊里徘徊。
人们忙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谁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我的肩上有人拍了一下。
一仰脸,对方哈哈笑了起来。
“机灵鬼,你变成了老太婆我也能把你认出来的。”
竟然是刘天。
真是,天下太小。
太小的天下使我碰到了他。
他领我到他办公室,问我玩的哪种游戏。
我说自己找工作,看看这世间的老板整体文化素质如何。
“考查结果如何?”他问。
“大概平均不到三十分。”我说。
“那我呢?”他问。
“六十多分吧。”我朝他笑笑。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们经常在一起。但我的自尊心不断提醒我,千万不要迷失自我。因此,我很少接受他送我的礼物。我是在校大学生,还是很清高的。
我并不想在他手下干活,我害怕别人会怀疑上我们,会告诉给他的老婆。那样,他在北京的日子就休想再得到安宁了。
他对我的想法也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马上打电话,帮我在丰台区联系了一个地方。这是他哥们儿开的公司,不大,但就外部条件来看,还是非常气派的。
我的工作是很好,第一天老板就请我吃了一顿,庄重地告诉我:“你是本公司的临时雇员,你的工作就是帮秘书整理一下文字材料,公司可以配发给你一个BP机,但要从工资里扣除BP机的一半费用,你可以不按时上下班,有事情时我们会呼你的。你不同意的活,咱们可以再商量的。我们公司最大的特点是讲民主。”
我在这样的老板面前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
我披衣起来开门。是刘天,他进屋并随手关了门。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同屋的女友这几天一直不住学校。如今我们这些女大学生,用在学习上的功夫不大,用在其他地方的精力倒很多的,马上就要毕业了,谁不为自己的明天。为自己走向社会想一想呢。
我高高兴兴地工作了一天。
等我下班时,单位门外停了辆熟悉的小轿车。这令我很诧异。
他没有把车直接开往学院,而是开往昌平的方向。从地坛公园门口一直向北开去。
夜幕在车窗外面慢慢降落下来。
他把车停在了野地边的路上。在车上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我们开始了狂吻。然后,我们在座垫上发起疯来。
他很强烈,我也很热烈的迎合了他。狭小的车箱里浮动着性爱造就的气息,这种气息使我们活动的空间变得温馨起来。
有人说:在黄金下栖身的爱情是海市蜃楼。好像爱不存在似的。但我感到我和刘天的感情是真实的。在感情方面,女人是很敏感的,感觉也往往是较为准确的。
我的心开始一点点地收缩,一个严重的现实摆在面前。
我真的成了第三者?
然而这种“第三者”的滋味是很好的。我甚至在刘天面前经常忘乎所以。
我甚至忘掉了自己的角色,认为我就是他的妻子。
我们甚至在长城饭店包过一个房间,热热闹闹地度过了两天惊心动魄的生活。
我们也曾有过争吵,有的是无意间就闹了矛盾。矛盾来时,他就会对我发怒,我也不相让的。
回到寝室后,我委屈极了。我发疯般哭了起来,心里剧烈地痛疼。
我不能责怪他什么,我也不能失去他。失去了他,我会发疯的。
我哭过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与他言归于好。
在学校即将开学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赶紧到小诊所去检查,果真怀孕了。我惊得目瞪口呆。
马上就要开学了。我该怎么办?
我把消息告诉了刘天,刘天很快开车过来了。他劝我立即去堕胎。我一个劲地哭,我害怕流产。
是他把我拉上了小轿车。在他的精心安排下,我顺利地流了产。
没有人知道这种事。一周以后,学校一开学,我就回到了学校。
一切如同没发生过似的,风平浪静,鬼不知,神不觉。
学校由于维护房屋,刚开学又放了假。
我又给刘天打电话。
刘天二话没说,就驾车到学院门口等我。
他载我到青岛海滩去度假。
那个海滩城市确实像传说中的那么美丽。湛蓝的海水,绵软的沙滩,给我一种非常鲜明、清新的感觉。
我的心胸忽然开阔了。
黄昏我独自一人去看海。站在沙滩上,我眺望着浩瀚的大海,脑子里有种被清纯洗净了的感觉。海风吹在身上,吹进躁热的心里,整个身心都变得舒畅起来。
我的眼前浮现出他英俊的面孔。挺拔的身材。我想到了美好的爱情,想到了向往的幸福,这种情绪在我身上弥漫,让我陶醉。
我的泪水在凉风中出来了。爱情啊,你姓什么?这是一部很老的电影,我并不喜欢,但我很喜欢这个电影名字。
有人说:“男人变坏,三十以外。”刘天正是这个年龄,他或许更大一些,他正是这种成熟而有魅力的年龄。别说我,我相信,任何一个妙龄女郎,只要有一点审美观点,她肯定会爱上他的。
这次意外的事件过去以后,他以为我会很难过的,但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我没有丝毫埋怨他的意识,反而更加爱他了。有时我想此后的日子我们将会过得更好一些。但我毕竟是一厢情愿。
接下来是学院开学,同寝室的几个女友一见面都用惊喜的目光瞅着对方。
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