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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那妇人涕泣着说道,“我是一位良家妇女,两年前丈夫在一次捞月比赛中被剑鱼击断腰部而亡,留下了我们孤儿寡母。就是你旁边的族长,他见我们无依无靠,就对我起了歹意。一天夜里,他拨开门拴,闯了进来,强行要对我无礼。但我死死不依。在他的引诱下,我放松了思想上的戒备,和他共度了一个晚上的良宵。从那以后,他隔三差五地到家里找我,这样一直持续了半年。一天夜里,我在梦中突然见到亡夫。他说:'这种现象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我非常后悔、非常内疚,决心和族长一刀两断。因此族长再找上门来时,我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昨天村里刚刚分下来一批帽子,他首先拿着两顶帽子来到我家。他见我的小儿子正在院中玩耍,就要强行给他戴上一顶。那顶帽子难看也倒罢了,它重得像一只铁桶,我那瘦弱的儿子怎么能受得了?我央求他说:只要不给我的儿子戴上那顶帽子,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但他不念旧情,毅然决然地给我的儿子戴了一顶。我那两岁的小儿怎么能够承受得了帽子的重压,昨天晚上就见他父亲去了。他接着要给我戴另一顶,不巧的是那顶帽子因为做工太差当时就散了架,我因此免却了灾难。但我想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请大人您主持公道,为小民伸冤呀!”我问族长说:“她说的可是事实?”族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我该死,我该死,我不该调戏一位良家妇女!请大人您饶恕我的罪过!请厂长大人赎罪……”我将眼睛一翻说道:“你何罪之有?你不但没有罪,而且还立了大功。你本来和那个娘们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你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捞月族的利益大义灭亲。你的这种精神实在难能可贵!本厂长现在就要为你加官进爵,提拔你为制帽厂总监!”那位妇人吃惊地望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接着又对那妇人说:“本厂长从来都主持公道,我想你也能够看得出来。为了表现本厂长的正直和公平,我现奖励给你帽子一顶!”她猛地站起来说:“我原以为厂长大人会主持公道,谁知道你也是这样一个无耻之徒!我们捞月国的大好河山就要葬送到你们手里了!”金鼓、银号没等我下达命令,就将一顶沉甸甸的帽子戴在了她的头上,并将她推到了门外。
推销了一天帽子,虽然身体又累又乏,但我心里感到无比快乐。躺在床上想到,我的这种快乐大概起源于人类的阴暗心理——别人的痛苦能够增加自己的快乐。但我实在太累了,于是想着想着便进入了梦里。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左臂上一阵疼痛。我马上将随从喊来点上蜡烛,见一只尖刀插在了那里。
我的胳膊实在伤得不轻,刀尖几乎插进了骨头。如果偏离一拳头的距离,刀尖就扎入了心脏。
据说附近有一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医生,我马上命令将他请了过来。
老医生看了看我的伤口说:“你的伤口虽然很深,但刀子上并没有剧毒,所以很快就会痊愈。如果刀子上有毒的话,伤口周围的肉都要被割掉。”老医生为我上了一副金创药,我的疼痛很快停止了。我想,因为我的权势炙手可热,因此为了我们的捞月事业必然要得罪许多刁民;也因为我马上就要成为捞月国的副族长了,因此我应该把这样一位老医生留在身边。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也好让他救命。想到这里,我客客气气地对老医生说了我的想法。
“厂长大人,我不能那样去做。你的生命固然重要,但你的生命只是一个人的生命。生活在捞月国最底层的劳苦大众千千万万,他们都在等着我去治病。我应该把自己的晚年贡献给他们。”老医生说。
“我可以给你优厚的待遇,可以给你很多的蜡烛,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你也会像生活在白天一样。”我对他利诱道。
“救死扶伤是一个医生的职责。我不能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而违背职业道德。”“给你的利益的确不多,”一想到自己未来的生命很可能就掌握在这个老头手里,我就恭恭敬敬地对他说,“老人家,您的任何要求我都会答应的,只要您能提得出来。”“你以为我们这些人都看重你说的东西吗?你以为一个人只要他有权有势,我们就会在他面前摇尾乞怜吗?说实话,我本不想医治你的伤,我宁愿你们这种人死去!”老医生气愤地说。
“我真不明白,老人家,您为什么那样恨我呢?我们以前并没见过面吧?”“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你就是那个在捞月池杀死剑鱼的捞月英雄;你就是那个紧密配合鲁鲁鲁族长铲平东月派的誓死捞月;你就是那个当上捞月国制帽厂厂长之后滥发帽子的人……”“住口!”我厉声喝道,“你不愿做我的医生也倒罢了,竟然在这里破口骂我!你难道不怕死吗?”“即使现在不死,我也没几年的活头儿了。死对我来说就如又娶了一次老婆。”“你的嘴巴倒是挺硬。我本来应该杀掉你,但念你为我包扎伤口的份上,暂饶你一命。请你马上滚吧!”老头气愤地看了我一眼,拿起他的布包,离开了这里。这时,我的随从将刺客带到了面前。
我问他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行刺本厂长?”“大人饶命!”刺客求饶说,“我色迷心窍,是替别人杀人的……”“谁支使你的?”“是……是昨天被你赏给帽子的妇人……她说,只要能杀掉你,她就答应做我的老婆。”我吩咐金鼓和银号道:“火速把那个妇人抓来!”“不用劳驾了!”说话间那妇人从外面戴着沉甸甸的帽子走了进来。“我自己送上门来了。”她大摇大摆地坐到了我的对面。
“你为什么要支使那人行刺本厂长?”我厉声问道。当然我心里比谁都明白,她是在对我进行报复。
“这一点你比谁都清楚!”那妇人鄙夷地说,“你们这些捞月国的历史罪人!你们口头上喊着捞月,实际上根本就不想捞月,你们在以捞月的名义争夺权力!你们胜利后就开始彻底清算反对自己的人,于是便制造出了许许多多的帽子,戴给那些无辜的人们。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我再也忍受不了她的当众辱骂,气愤地说:“给我把她捆到树上!马上召集全村的群众召开公开戴帽大会。看她一个娘们儿家能够承受几顶帽子!”村里的群众将会场围得水泄不通。那妇人被捆在会场中间的一个木桩子上,犹如一名不屈的战士,昂首挺胸,面带冷静的微笑。
我高声宣布道:“公开授帽大会正式开始!现在开始为妇人加戴第一顶帽子!”妇人头上又被套上一顶帽子。但她仍坚持地挺直着脖子骂道:“其实该戴帽子的应该是你们这帮坏蛋!你们祸国殃民,历史决不会饶恕你们!”我命令将第二顶帽子戴到了她的头上。她不得不将帽子靠到后面的柱子上,以减轻自己脖子所承受的压力。但她的嘴里仍然骂个不停:“我如果能够活着,一定扒了你们的皮幔了鼓,煮了你们的骨头炼了油,炖了你们的肉喝了酒!”第三顶帽子又落到了她的头上。她的脖子再也坚持不住了,只得歪到一边,想骂也骂不出声来。
“你们……你们……”“我多么想听到你那美妙的骂人声啊,为什么不骂了呢?”我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挖苦地说。
她的口中再也发不出声音,但她的眼睛仍然愤怒地盯着我。围观的群众吓得都用手蒙住了眼睛。
我踩上一张高高的桌子,大声地说:“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反捞月分子的下场!有人想效仿他吗?”周围的群众七嘴八舌地说:“她死有余辜,罪有应得!”我接着对大家说:“下面我要为这个反捞月分子一次戴上十顶帽子,让我们看看她是怎样死的。”金鼓、银号和村族长一起,马上将十顶结结实实的帽子吃力地抬了过来。他们将帽子抬上一个早已在旁边搭好的高台,就要将帽子重重地落在妇人的头上。
正在这是,会场外面有一个人高声喊道:“住手!你们不能这样!”我气急败坏地说:“是哪一个狂人?金鼓、银号,马上把那人抓来,一样戴十顶帽子!”等把那人带入会场,我大吃一惊:这个人怎么会来到这里?又为什么让我住手?
第六章
我和爱月回到小镇,见到的情景使我幡然悔悟。我决定劝说族长将精力用于国家建设,但族长并没有采纳我的建议。族长劝说我留下来继续为他服务,我答应还像以前那样对他忠诚,继续为族长效劳。
我想,有人敢在场外狂喊,这实际上是对我权力的挑战,此人的下场决不能比唆使他人暗杀我的人的下场好了多少。金鼓和银号迅速地将此人押进会场。那人一进会场,就挣脱了金鼓和银号,向我的怀里扑来,口里喊着我的名字:“誓死捞月,想死我了……”我定睛一看,这不是爱月?她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我顾不得周围众多人的观看,一把将爱月搂在怀里。爱月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狼狈,满脸污垢,衣衫看上去也非常不整。我摸着爱月的脸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仔细看,我简直认不出你了……”“你先把面前这位妇人放了再说。”“她是对我行刺的刺客,又是一个地道的反捞月分子,无论我多么宽宏大量,也不能饶恕她的罪过!”“我求你了……”爱月向我哀求说,“你把她放了,人家有话对你说的。”“难道她是你的亲戚,姐妹?”“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我求你把她放了吧……”看着爱月真诚的哀求,我只得命令停止给妇人戴上那十顶致命的帽子,她头上已经戴上去的几顶帽子也被摘了下来。
被松绑后,妇人仍然对着我恶狠狠地说:“只要我能够活着,我还要刺杀你这个捞月国的败类……”我真想再命令手下的人把她捆起来,戴上几顶帽子。但既然已经答应爱月的请求,我也就不便反悔了。
我向周围的群众宣布公开授帽大会已经结束,并把爱月领上了我的达契车。车子的帐蓬遮蔽得很严,外面有金鼓、银号站岗放哨,爱月彻底放开了情绪,趴在我的怀里号啕大哭,并抓着我的肩膀,摇着我的身子。
“誓死捞月、誓死捞月!你这个狠心的家伙,怎么能够扔下我只顾你所谓的'捞月事业'?要不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我早已离开了人世……”接着她向我述说了自从我们在旅店分手后她一家的凄惨遭遇。
我们分手后爱月并没有马上回家,她到一个亲戚家小住了几天,并在那里观看了一场激动人心的捞月比赛。当时她想,如果我能够参加那个比赛,肯定能够获得冠军。当她看到冠军站在了领奖台上,心里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回到家里不久后的一个晚上,她和爸爸谈论起我时,爸爸说:“誓死捞月是一个非常机灵、聪明的小伙子。但凭爸爸在捞月族内几十年的经验,也可以非常肯定地说,誓死捞月是一个投机钻营的家伙。如果国家照此发展下去,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但爸爸心里总是对你放心不下。”“您为什么不放心呢?”爱月问她爸爸说。
“投机钻营的人在得势之前,对他的上司总是卑躬屈膝、百依百顺;一旦他们取得权力,便会对下属及人民飞扬拔扈。这些对你个人来说也倒算不了什么。但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