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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次似乎非常匆忙,她的三个行李也看起来非常庞大,似乎要呆很长一段时间的样子。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谈恋爱谈昏头啦?”润研听到这句话,心又放下了一些,夏欣研还知道八卦,就应该没什么大事。她松弛地坐到姐姐身边。妈妈就势站起来去为欣研铺床。
“我跟沈彦还有老板出去看画展了。”
“男朋友呢?”
“你查户口啊?”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开始说话。
姐妹俩被母亲从沙发上赶走,“你们两个,不早了,明天再好好聊。”
欣研听罢便站起来,亲热地搂着妈妈,润研继续歪在沙发上,母亲望着这一对姐妹花,看起来,真的是很不像。可母亲还是欣喜的,除了膝下尚未有外孙,除了润研已经快满三十,还没出嫁,一切都还不错。
欣研去洗澡,润研看着地上的三个大箱子,依然有些担忧。她是这样的人,容易把担忧都担起来,只是,又担忧自己的那些担忧又要造成别人的担忧,所以她不说。她替姐姐把行李都拖进了房间,姐姐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也好,住下,无论发生了什么。
她坐在电脑边上网,欣研手里拿着一个袋子推门进来。
“你还不睡?”
“那么早,我还睡不着。”
欣研把袋子打开,说:“给你买了件睡衣。”
润研一看,白色纯丝棉,公主裙的款式,长袖,裙子拖到了脚踝。夏欣研的眼光,哪怕睡觉都要睡得像个公主。有个精致的姐姐是好,连睡衣都那么迷人。
“你穿这个能睡着吗?”润研习惯了穿T恤。
“这个怎么会睡不着,那么舒服的料子。”她简直难以理解润研的随便,恨不得润研立即就换上。
“夏欣研,你干吗还不生孩子,白白浪费贤妻良母的一块好材料。”
“我去睡了。”欣研不接茬,走出去。
“姐姐”,润研立即听出她的闷闷不乐,“你没事吧?”
“没事,早点睡。”
“噢”,她只能讪讪地应着。成年人都有心事,不问也是一种体恤。
她知道,姐姐一定是有事的。润研更理不顺的是,欣研以前是一个会撒娇、多么能摆谱的人,什么委屈都是不受的,怎么变成了一个会隐藏心事的人。
她关了房门,关了电脑,换上了欣研送的睡衣,躺在了被子里。的确是不一样的感觉,睡得特别像一个公主,夏欣研就是懂生活,是个享受的精英。她侧过身,隔壁的房间,那个一起长大的精英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有些人,生来就是有福的,倒并非时时刻刻风光无限,而是人生没有大的挫折。一生只看到世间的明面,所有的经历都大方得体。没有千疮百孔的心,也没有洗尽铅华的脸,过得天真烂漫,80岁了,还是一个老少女。隔壁房间的姐姐欣研就应该是这样的。
八 怪异的探索频道摄影师
佟硕这个人,是夏润研人生里莫大的挫折,她选择在深夜里,慢慢地抚慰自己。而有关他的每个回忆,却都是一颗钉子,不能被拔掉,只能继续安插在灵魂深处,一旦拔,就是一个缺,所有内脏都是窟窿,势必会鲜血淋淋。
佟硕不会像她一样,每个夜里都需要疗治一下自己,他也许只在很偶然的一些场景里想起她。时间过去了,所以物是人非了,这是一个常理。佟硕是不会知道的,他只知润研正在开展新的生活,过得日渐滋润。佟硕不会知道的,凭着对他的了解,润研心安理得地暗自疗伤。
她翻来覆去想时,接到汐远的电话。汐远喝了点酒,跟她报信,正打车在回家路上。
“你到了家早点睡。”她叮嘱着。
“你也早点睡。”
正要挂电话,汐远忽然冒出一句:“润研,我爱你。”
“你这家伙喝多啦?”
“你从来不说——我爱你。”话筒里的沉默真是很尴尬,只听得到话筒里,车窗外呼呼的风声。谁说他是阳光男孩了?越是阳光的人,失望起来就越落寂。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天平,他不计较什么,可是,依然期待能平等。
“润研,说你爱我。”汐远喝多,变得直截了当,不依不饶。
“你喝多了。”
“说一句又能怎样?”
一句话又能怎样?夏润研这才发现,她从未说过一句“我爱你”。最过分的是,每次汐远说的时候,她都不接下去,并渴望迅速回避这个话题。这是恋人间最甜蜜的话语。谈恋爱初期,主动被动是你情我愿。可过程中,被动其实也是一种过失。不愿意,干嘛还霸占着那个恋人的位置?谈恋爱,又不是谈恩情。这是两码事,这么做,实在不公平。
她懂得所有的道理,可是,握着话筒,就是没能开口。这句话,说起来,太陌生。她刚要回话,就听到他怔怔地挂了电话。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今晚,显示了咄咄逼人的失望。
汐远下了车,便在路边吐。吐得翻江倒海。吐完干脆坐在了楼道里,这安静黑暗的空间,是他此刻理想的容身之所。与润研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翻滚。他们什么争吵都没有,没有争吵是多可怕的事。他们没有分手,可心情却如失恋一般。酒后,人的意志变得薄弱,那些平日里不会流下来的眼泪,都奔涌而来,夺眶而出。汐远把头埋在手中,双手里都是泪水。他明白这叫发酒疯。发酒疯这件事情,男女都会,平日里的委屈与忍耐,在醉了的那一瞬间,都爆发,或者,在喝的时刻就已经爆发了,不然,滴酒不沾的汐远,也不会就这样喝多。
手机依然是安静的,没有夏润研追来的短信或者电话。他越来越确定心里的一个判断,便一个人在楼道里呆了很久,最后把眼泪擦干,醒了酒,打开门倒头睡去。
润研拨打汐远电话的这个动作最后还是停了下来,她懂得他的不快,她充满愧意,可是无从道歉起。还是留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去消化。
她把所有的男人,都当成了佟硕,当遇到问题,佟硕的方式便是闲人免近。可男人也是千差万别的。
第二天见到润研时,汐远仿佛依然带着昨天夜里的倦意,这些日子,他们相敬如宾的交往中,难得见到他这样的神情。是混沌和疲惫。他们漫无目的寻找到晚餐的地点,坐下来点好了菜,气氛并不十分松弛。她知道他心里藏着委屈,他知道她心里还住着另外的人。两个人沉默不语。情人间不吵架,也不说我爱你,是很为难的关系。这个气氛像极了要谈分离。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他边吃边说,终于开启一个话题,然后再轻描淡写地把昨天的尴尬事情给解释过去。
“你难得会喝酒。”
“以后我不会了。”
“汐远”,润研认真地叫了他一声。
“什么?”他慌乱地抬起头望着她。她没有动筷子,手肘贴着桌子,认真地看着他,仿佛要说出一个决定。那一刻,汐远为昨晚的不依不饶懊悔起来,为什么要逼她?依然决定了要她,就不应该逼她。一辈子很长,她总会给他机会的。如今,她若要提出停止,他就不再有机会了。
“对不起,昨天晚上。”她看起来是很严肃,很认真地内疚着。
他心里呼出一口长气,她没有生气,没有因为受逼迫而要逃离,他就生怕她如此,他发誓再也不逼迫。汐远看着眼前的润研,感觉那些男儿轻易不流出的眼泪,都滚落到了心里。他笑了出来,他确定,他是如此爱她。汐远嘿嘿地傻笑,大口大口地吃东西。
他什么都没做错,可是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润研看在眼里,感到心疼。夏润研和李汐远,生来就应该是知己,他们都爱上了不爱自己的人,都善良软弱,这样的人,一辈子都适合在一起。
就在一个嘈杂的小饭馆里,润研什么都不吃,看着汐远大口大口地吞咽,仿佛要把忐忑都吃下去。他嘿嘿地笑,算是接受了润研的道歉,也不再多提一句,怕那些心知肚明的事情,一旦说得太明白,都会又刺伤了彼此。他们用惯有的方式,缓和了芥蒂。没有吵架,甚至一句明话都没说。两个掩耳盗铃的人,都太想要维护现有的一切,因为其实现实那么脆弱。
许靖最近的几个星期,变着法子要与自己的前夫产生点瓜葛。不是半夜打电话给华健说自己病了,就是叫自己的父亲出马,找各种理由让华健为前岳父的公司解决问题,再或者,她直接哭闹着要华健回到她的身边。千金小姐就这点好处,不需要迂回点,想要什么都开口要,非得要办到,全世界的人都需要围着自己转才行。
华健心思淡的都不愿意接听她的电话。她的反复无常的小心计与霸道的心眼,甚至叫他厌恶。他忙着手头的案子,一头扎进了客户的大大小小会议中,一切电话都秘书来听。她依旧做派十足地留话:我是他太太,叫他开完会打电话给我。而秘书对她陌生怀疑的口吻,更加加深了许靖的怒意。她一刻都不能忍耐地买了机票,铁了心要重获失去的东西。
徐靖出现时,接电话的秘书开始明白两件事,华健果然是有这样一位太太的。她生得很好看,打扮得也很精致,更重要的是,她非常有气势,额头上刻着明媒正娶的凛然威风。另外一件事是,华健的私生活隐藏得过分了些,女主人既然那么捧得出手,他没有必要把自己弄得跟个单身汉一样。
徐靖的姿态让小心谨慎的秘书全无了戒备,顺其自然地打开门,热情地让华太坐进了自己老公的办公室。她就一直在华健的办公室里坐着,那百无聊赖的身姿,把办公室的窥探气氛全部激发了起来。有关的,无关的,直接的,间接的,都要问问,这个人是谁。秘书一个个泄漏后,众人的反应显然是一致的:华健居然是已婚人士;华健竟然把内子藏得那么严实。不过,没人质疑,屋内的那个女子,她具备身为华健老婆的恰如其分,众人吃惊中带有的那种自然的认同,全部被徐靖收拢在心里。
华健开完会,埋头走进办公室,却发现自己的位子上坐着人。徐靖一手还举着手机,在拨弄着键盘,一见到华健,立即散开了眉头,问,“收到短信吗?”
华健沉默片刻,答,“收到了”。外人眼中,这表现实在是老夫老妻的默契。他意外她赶来了,但他知道她所衷,徐靖想要破镜重圆,她要的,没有称不了心的。她好歹放低姿态来了,搁早些年月,华健的心就融化了。可是,他如今心已不在焉。好多事情,时过境迁,你不能怨别人变了,这是光阴回不去的道理。你让一个男人退到了一个底线,过程越长,底线越低,也就很难再唤回来了。徐靖是聪明的女人,她明白这个难度,但是她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她来了。
沈彦的电话刚好不紧不慢打到华健的手机上,她在电话那头随心所欲地讲,“华健同志,有空一起吃饭吗?有问题要请教请教你。”华健这厢回绝到,“不好意思,今天不行了,晚上有点事情要处理。”徐靖嗅到那是另外女人的味道,可是她很高兴,任何事情,华健都会拒掉的,因为她来了。
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就会立地成佛的。
沈彦老不高兴地挂了电话,转手打给了润研。
“你们最近很忙啊?”
“我不忙,你说的那个‘们’比较忙。”她乐着。
沈彦听出她的调侃。“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