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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一闪!
血光,刀光,再迸出一声低低沉闷的喝声。
再无声息。
二十九个女人在外面等,她们在等着孤独红。
孤独红出来了,她的舌尖在滴血。
她手里握着刀子,对着一个女人笑一笑,那意思女人很是熟悉,是让扶着她走。
那女人哇地一声哭出来了,叫道:“快,快,来扶她走啊!”
血在孤独红的嘴角流出,血流不止。她紧咬着嘴唇,血仍在流。
二十九个女人都哭了,她们扶着孤独红,她们才知道,她们离不开孤独红,只有孤独红的身上有那种阳刚的男人气,她们离不开这种男人气。
她们慢慢扶着孤独红走,天已经很晚了,夜深得无色。
女人的哭声渐渐变成了悲泣。
第四十六章 七十壮士
七十个人冲向谷内!
明火执杖,七十个敢死之士抱必死之心,得把那钱不多抢出来。有了钱不多,才会有他们;如今钱不多遇难,他们得救钱不多。
一冲入谷口,便见到有几簇篝火,篝火像是有意摆成阵势,五五分开,又嵌成梅花形状。坐在那篝火下面的都是些女人。
从来不曾看过这么多的女人——其实他们也看过这许多的女人,只是看过的女人没这么扎眼罢了。这些女人身上绝少穿衣,有的竟像是丝丝缕缕,坐在地上,浑身透出一股野气,媚眼儿斜着,看着冲入来的七十个男人,竟是不理不睬。
她们不怕男人。
如果有男人敢在七月七日来找流花女人谷的麻烦,他必是死定了。
篝火旁的女人,一个个明媚如春。声音也嗲嗲地:“你们来做什么?莫非也来看明天的好日子么?”
另一个噗哧一声,乐道:“这么多的男人,一个女人就可以享用一个,你看好不好?”
还有女人乐道:“让他们上天台,让他们上天台!”
七十个人喝道:“钱不多在哪里?”
女人撇撇嘴,对他说:“你对女人说话,能不能温柔一点儿,像怜香惜玉?”
没人吱声。
男人遇上了女人,像是无话再说。
那深得钱不多的恩惠的人走上去,对女人笑:“你能不能告诉我,钱不多钱老爷在哪里?”
那女人吃吃笑:“你找男人做什么?来流花女人谷的男人都是为了找女人,你来谷里,就找女人算了,何必找那些臭男人?”
她斜倚过来,身子几乎要靠在那男人的身上。香艳,刺激。
男人的声音似铁:“我只是问,钱不多在哪里?”
女人不答。
卟——一刀刺入了那女人的胸膛。那女人尖声怪叫,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那男人。她至死也不相信男人会把一柄刀刺入她的胸中。她还在笑,那笑渐渐变成了苦笑,只是苦苦地看着男人。
她的手是也染了鲜血,她慢慢对男人道:“你好狠……你个臭男……人!”
女人倒地。
所有的女人都站起来,她们看着这个倒地的女人。
她眼光迷蒙,像是在看什么迷幻情景。
一个女人说道:“好,好,来得好,不用等明天了,是不是?你们想今天死,那也好!”
尖声呼哨,一群女人飞扬身子,像是一群蝴蝶,飘飘飞扬,向男人出手!
一时血光迸溅!
刀光,篝火下闪着的刀光!
再看女人,都变成了凶煞煞的凶婆子,恶狠狠、笑嘻嘻,一招招绝招向男人死处杀。那些男人刀剑齐出,一心也想把女人杀死,冲入谷去。
呼啸声起,直冲入谷里夜空。
七十个男人一个心思,要冲入谷里,去救钱不多。一个男人叫道:“休要恋战,留下二十人,剩下的跟我冲进谷去!”
五十条身影如飞般冲向谷内!
一路无人,看上去流花女人谷也不像传言那般可怕。只是在七月七日前,她们都是痛快玩乐,才疏忽防守,还是流花女人谷本来就是这等不堪一击?
看看冲到谷内,到了那个钱不多等人曾经小驻的小店。
那店内忽地闪出一串灯火,从店内冲出来一排女人。
是那些谷里的女人,是一些准备在明天好好过她们节日的女人。她们一个个浓妆艳抹,个个妖娆无比。
女人见了男人,都哈哈大笑。
男人在七月七日前来扑流花女人谷,岂不是送上案板的肉?
女人乐道:“我正担心那几个臭男人不够我们玩的,原来世上的臭男人还真不少!”
还有的叫:“今夜也休闲过,拿来一个臭男人解闷,看他好玩不好玩!”
女人扑过来!
流花女人谷的女人都是高手,她们都习过那“百兽舞”。
要知道那百兽舞是一种奇技,她们像野兽,一时千奇百怪的兽技都在手下施出。百兽舞学的是百种野兽的护身绝技,你一施必用两种,如脚下蹬出的是狐突,便手中施出的是豹捷。两下不定哪一式是实,哪一式是虚。如是豹捷击中,这一式便成了实式,她突地发出一声豹吼,便一式用实,使你倒霉。如他那一式狐突用在正处,他便发出一声狐悲,狐突便成了实招。
百种野兽,千种绝技,一时弄得男人脚忙手乱。
卟!
一蹬蹬实,一个男人大吼一声,哇地从口里吐出一大口鲜血。他仆地时,双眼兀自瞪着那女人。那女人刚才用一式“虎爪”抓实了他的胸,更用一式“兔蹬”蹬在他的下阴处。
男人倒地,还不曾死,那女人笑眯眯道:“你早死早好,记得再托生时别做男人!”
女人上去,叭地一掌击在头上。那男人看着她的手,极白极白,竟在他的头上摁着,一时心头血涌,不及吐声,便倒地而死。
这女人踊跃而出,叫道:“我杀死了一个臭男人!我杀死了一个臭男人!”
谷口的二十个男人打得很苦。 不知何时,谷口的女人多了,他们看来原来只有四五十个女人,如今竟是有八九十人了。他们的武功本来参差不齐,一时护着几个功夫差些的人,便不曾大大得手。如今那几个功夫差的人叫道:“别管我们,快杀那些贼婆娘!”卟!
一声呼叫,一声惨吼,倒下一个男人。男人大叫:“钱大老爷,我要救你!”
他倒地无声。
那旁边的男人一时血涌,心道:堂堂男人,给女人宰了,岂不是笑话?他们此时也不想那些女人是些什么女人,竟是直冲向她们,身子毫无护防,直冲向女人!
一个女人双手一抓!
男人见她双手无兵刃,就也不在乎。哪里料得她的双手快捷如电,一抓便抓实在他的胸前!
如撕裂般的疼痛,他大叫道:“狗婆娘!”
那女人恨声道:“从来我老公便叫我狗婆娘,你叫啊,你叫啊,你怎么不再叫了?”
她像是仇恨,又像是喜欢他再叫她狗婆娘,她一摇一扯,一拽一拖,把那个男人拖到了眼前。
“你再叫我狗婆娘,快叫!”
她一抓一扯,那男人大吼一声。他不料得这女人用的是虎抓,一抓便把他胸前的衣服都扯碎了,连他的胸乳都扯坏,胸前淋淋出血。
他怒声而骂:“狗婆娘,狗婆娘,我操死你!”
那女人笑道:“你好生得意,你休再说,你只是说你操我,怎么不说我操着你?!”
她哗哗地一扯一撕,竟叫那男人怒声惨叫,再看他的身子,软软倒地,再不复起。
女人比男人更凶残。
女人谷里的女人,本来要好好整治那些来谷里的男人,但忽地来了这些男人,竟想救那些进谷的男人,岂不是让她们大大气愤?她们出手狠辣,一招招都是致命。
又有一个男人抓住了女人,扯住了那女人的头发,喝吼道:“贱婢,你休想走!”
那女人乐道:“我往哪里走?你看看你,那么凶做什么?”
男人怒道:“我宰了你!”
他手里的刀举起来,还不曾落下,便脸色僵僵的,再不复动。原来那女人头上的钗不知何时竟插在了他的心窝!
二十个男人只剩下了十一个。
他们自己围成一团,团团转。
那些女人看他们,像是看着笼子里的兔子。
一个女人笑了,她笑眯眯的样子,很有点儿风情:“臭男人,我们不再打了。你们来陪我们喝酒,好不好?”
另一个女人也乐:“你们要是能喝得过我们,我们跪地求饶,让你们打我们,杀我们都行。”
男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男人大声叫道:“好,我们便与你们拚酒,我们打不过你们,难道喝酒也喝不过你们这些蠢婆娘?”
男人都坐下来,他们坐得并不扎实,怕女人生变。
女人最乐意生变。
女人都围着男人,全坐在外圈。
女人道:“你们与我们一齐喝酒,一个比一个,喝得比我们强的,便可以出去了,走开去,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如果你们喝不过我们,明天便与那钱不多一齐上天台好了。”
男人喝道:“狗婆娘,多说什么,快拿酒来!”
篝火下,女人本来已经喝得半醉。她们醉眼惺忪,只是半睁半闭着眼,看着那些男人。
女人笑:“臭男人不解风情,世上最好的是篝火,最好的地方是女人谷。你们这些臭男人能与我们喝酒,岂不是修来的福份?”
搬酒的是一个女人,她双手捧着四坛酒,须臾便放了满满一地的酒坛。
男人们只剩下了十一人。
那女人笑:“你们这十一个男人还算是解趣的,要是像他们,死在此处,也是大煞风景。你们看,他们再也喝不成酒了。”
旁边躺着十几具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她们竟是不厌不惧,谈笑风生。
喝吧。
一个女人捧着一坛酒,对男人道:“臭男人,我从前的丈夫最能喝酒,我不喝酒,他还打我。我看你好好喝,至少得比我那臭男人能喝,不然你得死于非命!”
女人捧坛,一饮而半。
她放下酒坛,说道:“臭男人,喝啊,难不成只看着那酒坛?!”
男人看她饮下半坛酒,心下暗暗吃惊,他不知道流花女人谷的女人向来以酒为饮品,从来都是半醉半醒。就是她们练那“百兽舞”,也不是平常的人都能练的,一时心性不坚,便恍惚间自家也成了那野兽。但好在她们能饮,在喝醉时习那百兽舞,自是无妨。此时她一喝下那半坛酒,顿叫所有的男人大大吃惊。
难道谷里的女人都如此能喝?
男人也咚咚饮下了半坛酒。
女人满面桃花,一厢醉意,对着男人道:“你那样子像极了我的男人,我叫你老公,好不好?”她笑意斜眄着男人,好似对那男人有无限情意。
俗话说,酒越喝越厚,钱越耍越薄。
两人喝酒,竟是惺惺惜惺惺。
那女人道:“你喝下半坛,此时再一口饮干,你看行不行?”
男人沉声道:“好!”
两人一齐捧坛,一齐饮干,再一齐推坛给对方。只听得啪地一声,两只酒坛齐碎!
地上只有少许酒滴。
他与她都笑。女人乐道:“你不错,也算是好汉子,不如你走吧,我们流花女人谷放过了你。你再休来插手流花女人谷的事儿……”
这女人像是对那男人蛮有情意。
男人不走,他站了起来,看着那女人,说道:“我愿意替换一个人,让他走,我情愿死在你们流花女人谷里!”
女人红颜未改,对他情意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