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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着呀妙着,宋省长坐镇省委,按兵不动。夏想坐镇天泽,遥控指挥,将对手的围攻一一化解,化解之余还有反攻,确实是让人不服不行。宋省长稳如泰山,胸有丘壑。夏想不动如松,胸有成竹,不动声色之间就完成了一次绝妙的反击。
安兴义既自叹不如,又有嫉妒之意,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他比不过夏想,只好将不快压在心底,还主动打电话给夏想,表达了感激之情。
夏想却没有居功,而是淡淡地岔开了话题,公事公办地说了一些天泽和郎市可以优势互补,展开经济交流活动的话,安兴义也只好顺着夏想的话向下说,但对和天泽市进行经济往来,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
邵丁的辞职报告递交到省委之后,和所有人以为省委肯定会同意的结果相反的是,省委没有批复。
邵丁的心就沉到了谷底,不批复就证明意见不统一,难道说,非要把他置于死地不可?非要让他当替罪羊背黑锅才行?
不同意邵丁辞职的不是别人,正是省委书记范睿恒。
上次范睿恒和宋朝度开诚布公地进行了一次长谈——说是开诚布公,其实还是许多话题点到为止,相信都明白对方的意图——但范睿恒认为,谈话达到了预期效果。
范睿恒知道宋朝度想要的是什么,无非是要保下夏想。他也相信宋朝度不至于因为一个亚林公司而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明面的交锋已经很少了,就算暗中的交手,也只是在外围敲打,不会触动到对方的核心利益。
省委书记和省长在国内的政治体制中,已经是庞然大物了,两个庞然大物不会打架,否则容易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有矛盾的时候,自有手下过招。
“朝度,我认为邵丁同志虽然举报了安兴义同志,但他也是出于公心,就算举报不实,因此而辞职的话,也说不过去。我的意思是,让成文同志再做做邵丁同志的思想工作,让他向省委写个检查,深刻认识到了错误就是好同志,省委也要本着爱护干部的原则,再给他一次机会。”
范睿恒请宋朝度前来他的办公室,就邵丁辞职的问题,碰个头。
宋朝度很清楚范睿恒想要留下邵丁的用意,也是出于保护谭国瑞的需要,或者更直接地讲,也是为他自己着想,防止事情意外有变,可以在关键时刻拿出谭国瑞当挡箭牌,拿邵丁当替罪羊。
亚林公司的黑锅,万一事发,总要有一个人来背。
宋朝度对于上次和范睿恒的长谈,其实并不认为是一次成功的谈话,因为范睿恒并没有做出多少让步,虽然态度不错,说是中组部点名要夏想,他也不好不给中组部面子,话虽然委婉,但还是没有明确在夏想前往中青班的问题上做出承诺。
诚意不足,虚晃一枪,宋朝度就不太满意,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气要生。因为他清楚得很,中组部点名要夏想不过是一个排名靠后的副部长,在一次座谈会上偶而说了一句燕省有一个最年轻的市长,如果他能来中青班,将会是中青班史上最年轻的市长……也许只是随口一说,也许是替别人传话,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对燕省的决定产生直接影响。
燕省的事情,还要燕省省委来拍板。
同时,宋朝度也想,谭国瑞一系列的手段都在针对他,他岂能轻易放过谭国瑞?而范书记的意思显然是想要公开表彰谭国瑞在处理亚林公司事件上的成就,借以将所有的问题掩盖。
邵丁很聪明地选择了辞职,是识时务。范睿恒不放,是留了后手。但宋朝度肯定会选择最符合个人利益的立场,因为第二次研究中青班人选问题的书记办公会召开在即,据说,在范睿恒的暗示下,王鹏飞出面做通了马霄的工作
第1065章 事情,面临重大转机
“范书记说得对,邵丁同志辞职的做法太冲动了,我也认为省委不应该批准邵丁同志辞职。”宋朝度顺水推舟,他对邵丁本人没什么看法,邵丁是不是在职,对全局影响有限。
范睿恒点头:“那就让马霄先和郎市市委打个招呼。”
宋朝度没有异议:“就按范书记的指示精神办。”
谈话进行得很顺利,范睿恒心中还算舒坦:“明后天抽个时间再研究一下中青班的人选问题,中组部催得紧。”
宋朝度也没有不同的意见,有矛盾不会摆到明面上,许多问题都要留在幕后解决:“正好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到时再会上交流一下。”
宋朝度走后,范睿恒琢磨着刚才宋朝度的最后一句话,心里有点起伏。今天的谈话似乎太顺利了一些,宋朝度打的是什么算盘?
如果说宋朝度就此放弃保下夏想,范睿恒自然不会相信,他太了解宋朝度了,宋朝度做事情从来不会半途而废,而且夏想在天泽还在大刀阔斧地推进经济发展,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
其实范睿恒也有点佩服夏想,因为夏想不但非常镇静,依然有条不紊地完成手头的工作,还一点也不拿手中的底牌来向省委提条件。以夏想手中的筹码,真要要胁省委的话,连他都要皱眉。
但搬开夏想又势在必行,政治上的事情,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有时上头的命令你认为再不合情理,再不通人情,也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除非你有足够的底气和后台。
可惜范睿恒两者都没有,还有一点,夏想和他关系不大,他没有必要为了夏想而得罪上头。再有牺牲夏想也符合他的个人利益,因为夏想是宋朝度太强有力的急先锋了,他和宋朝度之间的联合出手,几乎令人防不胜防。
据可靠消息,成功地化解了安兴义的危机并且逼迫得邵丁不得不辞职的幕后人物,正是夏想。
宋朝度有夏想,如虎添翼,让夏想安稳一年,远离权力核心,至少在一年之中,宋朝度就无法对他形成强有力的威胁。
不过,范睿恒心中还是隐隐担忧,天泽的局势会不会有失控的危险,皮不休调查彭云枫,夏想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表态,不符合夏想的性格,难道说,又是一个陷阱?
不管了,天泽的局势如何,让天泽一帮人应对就行了,他眼下更操心的是如何将亚林公司的问题完全捂住盖子。他也相信的是,宋朝度但凡有一点政治智慧,也不会去点燃亚林公司的火焰,太容易烧起大火了,也容易和数个从亚林的大锅中捞肉吃的常委结仇,宋朝度需要做的是团结,而不是敌对。
范睿恒就想,事情还在控制的范围之内,留下邵丁,按下亚林公司的苗头,他还是从容而淡定地掌控了大局的省委一把手。
……只是范睿恒没有料到的是,亚林公司的苗头,竟然没有按住,差点引发成大规模集体事件。
事情,还是由谭国瑞在下岗职工的安抚问题上处置不当引起的。
谭国瑞后来也猜到了范书记突然变脸生气的原因所在,是因为他无意中触动了范书记的软肋。他吓得不轻,急忙暗中打探了一番,才知道亚林公司的帐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直惊吓出一身冷汗,差点没把邵丁骂个狗血喷头。
再一想也不能怪邵丁,以邵丁的级别,怎么能知道亚林公司的内幕?但宋朝度肯定知道,不但知道,他肯定也和他一样,和亚林公司没有一点沾染,也正是因此,宋朝度才敢拿亚林公司大做文章,他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范书记也陷了进去,还是被他连累的。
谭国瑞才感觉后背发凉,宋朝度太厉害了,太阴险了,不动声色间就算计了他和范睿恒,还差点害得他拉范书记下水。
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问题所在并且刹车的话,亚林公司的事情闹大了,范书记震怒之下,他就算不至于被赶出燕省,也休想再在燕省开展工作了,省长不喜欢,书记不待见,他除了自动申请调离燕省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谭国瑞深深地体会到了一点,宋朝度此人,深不可测。不过他的性也却是遇强则强,宋朝度高深莫测的手段反而更激发了他的斗志,他固执地认为,只要在燕省战胜了宋朝度,在以后的仕途中,他将会战无不胜。
宋朝度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但一旦翻越之后,将宋朝度踩在脚下,无阻风光在险峰的喜悦,绝对是人生之中最值得期待的一件大事。
谭国瑞迅速摆平了医药公司的隐患,将会计英娜和职工代表刘见封了嘴,同时出于慎重的考虑,下一笔安抚金不再从医药公司调用,向烟厂伸手要了一笔钱。烟厂二话没说,就又打来了5000万,基本上下岗职工的安抚金问题算是得到了妥善解决。
谭国瑞相信只要没人闹事,他就立下了大功一件,也让宋朝度的企图落空,算是他一次阶段性胜利。也因为亚林公司的问题处置得力,他就会和范书记站在了统一战线之上。
也算是大有收获。
谭国瑞坐在办公室里,一边浇花一边将事情所有的细节都又梳理了一遍,确信已经万无一失了,他就满意地笑了。成功化解了宋朝度的手段,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宋朝度气得变形的脸,精心设计的计划落空了,堂堂的宋大省长肯定会气急败坏。
计划落空,保不了夏想,虽然安兴义算是度过了难关,但夏想被人从天泽搬开,就是宋朝度最大的失利,他在省委就会颜面大失。
正想到得意处,秘书忽然敲门进来汇报:“谭省长,刚刚接到电话,职工代表刘见带领上千名职工,围堵了亚林公司的门口,要求发放安抚金”
什么?谭国瑞震怒之下,一下扔了水壶,大骂:“混帐,明明钱都发给他们了,还要什么安抚金,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
刚骂完,范睿恒的电话就打过了过来,范睿恒的声音压制不住愤怒:“国瑞同志,你干的好事”
一句话说得谭国瑞身子凉了半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天地良心,他在其中没有做一点手脚,没有拿一分钱的好处,怎么就落了个里外不是人了?
范书记刚才的话,证明确实对他动了真怒。
谭国瑞顾不上向范书记解释什么,急忙赶赴现场。到了现场见到了刘见,他几乎忍不住要上前踹刘见几脚,因为刘见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说是出面安抚职工,不会再闹事,但出尔反尔,又在背运鼓动工人闹事,简直是无耻败类。
现在亚林公司的问题已经成了范书记的心病,不能碰,一碰绝对会出事,而且还是大事。
谭国瑞强压怒火,再次和刘见面谈。一谈才知道,从烟厂转到亚林公司帐目上的钱,亚林公司一分不少地发放给了省属公司原总经理,谁知原总经理想捞上一笔,压着5000万不发,拿去炒股了。没想到钱没赚到却被套牢,赔了个底朝天。原总经理自知罪孽深重,畏罪潜逃了。
谭国瑞听了气得差点跳脚,但又不能跳,他是副省长,必须保持风度。
好说歹说总算劝走了刘风和闹事的工人,谭国瑞真正犯了愁。拆东墙被西墙,没想到补来补去,西墙的墙角被人挖了,如同当头一棒,几乎没把他打得晕头转向。
现在怎么办?难道再去拆东墙?关键是就算他是副省长,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企业伸手要钱,以前的两笔钱还好说,可以掩盖过去,但被挪空的5000万的资金,最后怎么做平帐?5000万元,不是50万,也不是500万,他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