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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晚,半夜醒来的时候,珍都奇怪的发现零下不在身边,而是一个人躲进书房读书查资料。开始的时候她以为他可能是因为升职的事情而忙碌,但后来她发现,他研究的资料根本与医学无关,而是一些五花八门的东西,有机械工程,有法律,甚至还有各个保险公司的险种分析报告……
珍问过几次,零下都含混而过。
但作为一个感觉灵敏的作家,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一定有什么不详的事情要发生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何丽当然也有。
她的生活方式虽然令人不齿,但是,除了道德上的斥责之外,没有人能有权惩罚他什么。
何丽和零下间的恩仇,他们已经开始自行解决。已经没有必要在横插进去……
木子仰躺在满是花瓣的地板上,微微闭着眼睛。欧阳六色的声音滔滔不绝的传进他的耳朵。
这是认识彼此以来,分歧最大的一次。就在刚才,他们险些就争吵起来。在这样的时刻,木子选择了沉默,他将所有的发言权都交给欧阳六色,让她一次性将她的话全部讲完,而他自己,在她讲的过程中,则保持着完全的沉默。这种解决分歧的方式,后来被一直沿用了下去,每次都能顺利的解决问题……
她说,我们没有必要再参与一场与我们已经无关了的事情,这笔交易,已经伴随着零下的失信而取消了。而且,我们有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欧阳六色拒绝再度参与零下和何丽的事情,她的理由听上去很充分,但木子知道,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在欧阳六色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关于文俊死亡的阴影。
也就是说,欧阳六色还是欧阳六色,仍然不能融入到黑白无常的角色中来。
有些东西是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过渡,来适应的。
六色,我会慢慢的等你。
木子轻轻的捻起了额前的头发。
等到欧阳六色讲完所有能想到的理由,终于陷入沉默的时候,木子终于开口了。他一开口,便把欧阳六色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
六色,你能想象得到,数不清的钞票,雪花般漫天飞舞的情景吗……
第十四章价值五万的谎言(三)
杀人和做手术,有着很相似的地方。、两者都需要周到细致的事前准备和观察,精心设想推演事情的每一个步骤,模拟任何有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等等。
零下没有杀过人,但是他却拿过手术刀。
所以这一次,他要用做手术的方法,来完成自己神圣的使命。
刚刚悟出幸福真谛的零下,受到了黑白无常的启发。他明白了,杀人,其实是有很多方法可以选择的。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只是万不得已之下才采取的极端方式之一。
可是,他虽然对自己的手术刀很有信心,对这次的报复,却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但至少要试一下。
如果上天不肯帮忙,抑或自己没有黑白无常那样的聪颖头脑,那么,再和何丽同归于尽也不迟。
抱着这样的想法,零下很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开始向每次面对疑难杂症一样,认真的思考和准备起来。
他在距离航母一个路口的地方下了车,然后提着一个小型的黑色箱子,徒步来到了航母入口处的停车场上。这样做,可以尽量的掩盖自己的行迹,使得自己隐藏的更好,不留下任何明显的线索。
最简单的意外,便是车祸。零下属于有车一族,对轿车的性能和构造可谓颇有心得,只需要挑断某根线,或者松动某个螺丝,一宗意外便可以制造成功了。
所以,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在何丽的车上动手脚。
何丽和黑人来航母的时候,是先后来到的,何丽开的是自己的车,还是以前的那辆鲜红色的比亚迪,昨天晚上,零下再度对这款车的构造和配置等深入研究了一遍,现在的他,对这款车可谓是了如指掌。
黑色的皮箱内,有现成的工具,只要给他一个安全的环境,只需要最多一分钟的时间,便可以把这辆车变成何丽的死亡坐骑。
问题是,停车场内的四角,都安装了性能优良的摄像头,这些摄像头二十四小时自动摄取储存图像,就像数双雪亮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监控着停车场内的角角落落。
所以,首先要做的,便是让那四个摄像头失灵,或者使自己隐身,让它们无法发现自己。
没有先进的干扰设备,也不可能像电影的神偷那样,身手高强飞檐走壁,用几颗飞镖就可以将摄像头打落。那么,就只有隐身自己。
这个零下早已准备好了。
他提着箱子躲在了停车场外黑暗的四角里,飞快的动作了一番,半分钟后,一个身穿大号的黑色雨衣,雨衣已经有些破烂,但帽子却保存良好,整张脸都隐藏在雨衣帽子里的男人快速的走进了停车场,这个男人身材臃肿,身高足有一米**高,他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破烂的包裹,一副典型的流浪汉的摸样。
大个子的流浪汉走的很随意,但速度却很快,眨眼间便走进了停车场,走进停在那里的数辆轿车中间。走到一辆比亚迪红色轿车面前时,他手里的包裹突然脱手而出,里面整个半个奇形怪状的馒头顿时滚了一地,流浪汉弯下了腰,开始认真的捡起地上的馒头……
半分钟后,流浪汉终于捡完了所有的馒头,他将包裹往肩上一背,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停车场……
不错,这个家伙不但是个优秀的医生,还真有点做杀手的潜质。至少,他懂得活学活用。
躲在楼上的木子直到看着零下乔装改扮之后的背影消失在停车场外的阴影里,才缓缓的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六色,他去哪儿了?”木子拿起手机,轻声问在对面楼层的窗户边监视的欧阳六色道。
“好像要上天台。”欧阳六色回答道。“哦,没错,他现在正在登上天台。”
“天台……”木子低声的重复了一句,问道:“他换回原来的服装了?”
“没有。”欧阳六色回答道,“只是那高跟的靴子换掉了,雨衣什么的都没有变化,包裹不见了,现在他还提着那个黑色的箱子,正在悄悄向天台前进。”
“明白了。”木子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这家伙看来还准备了不止一个计划……可惜,都太粗糙了。”
“你好像有很大的把握,零下不可能成功?”欧阳六色轻声问道。
“是的。如果没有那个黑人班尼在的话,他还有一点点侥幸成功的机会,现在,他的机会几乎为零。而且……”木子悠悠的叹了口气,端起了面前桌子上的酒杯。
透明的高脚杯中,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泽。
“而且怎样?”欧阳六色疑惑的问道。
“而且很可能,零下会栽在班尼的手里。”木子眯起双目,仔细研究了一会儿高脚杯中的液体,然后猛地将酒一饮而尽,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你给我站到窗前来。”欧阳六色先是吃惊,然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急促冷硬起来。。
木子听话的走到窗前,一手举起了望远镜。
欧阳六色就站在他对面楼层的窗户前,她也端着望远镜,直直的盯着自己。
“木子,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提醒你,虽然零下失信,并且放弃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你报复他的理由!如果这次我们不请自来是为了报复零下的失信的话,我……我是不会再继续下去的,我宣布退出!”
欧阳六色的口气忽然变得凌厉决绝,透过耳机,几乎震得木子双耳嗡嗡作响。
木子摇头苦笑,看来,六色误解自己了。
“你也见过了班尼,你觉得他像什么人/”木子没有正面迎接欧阳六色的话锋,而是忽然变了个角度问道。
“班尼……”欧阳六色顿了一下,很不自信的回答道:“我只是远距离的看见他几次……看他的打扮,以及每次出来都是前呼后拥的样子,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富豪,或者高官?”
“他是富豪,而且是个不简单的富豪。”木子忽然很肯定的说道。顿了一下,就在欧阳六色默默的消化着他的话的时候,他又忽然继续说道:“六色,看着我。”
于是,在中海市的深夜里,在这个最豪华的航母上,出现了一副这样的景象:两个手持望远镜的人,在夜色中隔着湖水彼此凝望。
“六色,有时候我觉得其实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木子深沉的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再次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不是为了报复零下,而是来救他一命的……”
第十五章价值五万的谎言(四)
城市的夜空被各色霓虹渲染的光彩夺目,连星光和月光的光华,都被彻底的笼罩。。很忽然的,木子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就仿佛一个人的头上被蒙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薄膜,虽然基本不影响视线,但是时间长了却有窒息感。木子觉得自己,还有生活在这个石头森林般的城市中的人们,就仿佛是被蒙了一层塑料薄膜,等到你筋疲力尽的时候,窒息会很轻松的取了你的性命。
美丽,但是危险。这个城市里,处处都隐藏了杀机。人与人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彼此信任的?
就连自己挚爱的欧阳六色,有时候也不够真正的了解自己。
木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仰望着夜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开始想念那安静、祥和、空气清新的大自然了。很小的时候,他忘记了那年他到底几岁,他跟着妈妈,到乡下自己的外婆家,那是北方的一个小村,去的时候是夏季,他喜欢跑到那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看绿油油的玉米苗随风招展,颜色各异,名称不详的小花四处盛开,知了在树上舒畅的歌唱,青蛙在水中呼朋引伴,空气清新自然,连迎面吹来的风中,都带着芳香的清新……他还记得外婆的村东头,有一条小河,水不深,他最喜欢在炎日当头的时候跳进去,像一条鱼儿般在水里上下欢腾……
那些美好的时光,距离现在是如此的逼近,却又如此的遥远。逼近的犹如就在眼前,那翻腾而起的水花,似乎触手可及。遥远的恍若隔世,甚至连外婆的确切摸样,还有那小村的名字,都已经回忆不起。他只知道,那次去外婆家的时候,外婆家已经只剩下外婆一个亲人,在他和妈妈回城后不久,外婆就撒手人寰了,从此,他再也没有机会去乡下,去小村……
那么,当机会成熟,就回到大自然的怀抱去好了。摆脱掉这石头森林的束缚,和欧阳六色一起,找一个景色秀丽的小村,平静的过完余生……
木子端起酒杯,却发现酒杯已空。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自己是如此年轻,就开始想以后的归隐生活了,是不是有点太消极了……他万没有想到,就在不久之后,他真的如愿以偿的去了乡下,躲到了一个小村里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当然,不是归隐……
班尼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是富豪,超级富豪,有着呼风唤雨的能量,但是,他绝对不是高官。因为,他身上有一种高官没有的痞气,他那双看上去玩世不恭的双瞳里,闪烁出的不仅仅是高高在上春风得意的满足感,而更多的,是狡诈,是圆滑,还有毒辣。
拥有这种目光和气质的人,通常都不是什么善类。
他住进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亲自摸索观察航母的内外构造和地形,然后,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