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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骑士还等出口拒绝,就被一身皮甲的严海龙阻止,骂道:“赶紧走,再不走就连累二爷性命了。”
带头策马朝北方而去,身后的骑士没有办法,只得担忧的跟着离去,只留下张灏一人逞英雄似地留在原地。
“果然是位英雄豪杰,只要你下马投降,本公主亲口保证,绝不会伤害你的性命。”
好听的声音在半空升起,一位金盔金甲的漂亮女将策马而出,面容清丽无双,好似一株天山雪莲。
看着虎视眈眈的蒙古人,张灏意外的笑道:“不知公主乃是何人,竟然能被我遇上,如此艳遇真是老天照顾。呵呵。”
凤目含霜,但神色间却是笑吟吟的,那女将优雅的高举镶嵌各色宝石的精致马鞭,轻笑道:“本公主是黄金家族最后一位血脉,要想知道我的姓名,那还请你下马束手就缚。”
不屑一顾的笑笑,张灏轻蔑的道:“成吉思汗有数百位妃子,子孙后代遍布整个大千世界,除非杀尽蒙古人,不然绝不会断子绝孙的。”
“别妄想拖延时间了,你若再不投降,那本公主就要下令追击你的部下了。”笑吟吟的表情消失不见,女将冷冰冰的说道。
“老子即使战死也不会丢了祖宗的脸面,别妄想了。”张灏嘻嘻一笑,忽然大吼道:“你们回去告诉陛下,张灏去也。”
不待蒙古人变色,张灏大笑中策马飞奔,朝着山谷跑去,气的蒙古公主大怒,下令全军追击。
好一个波澜壮阔的追逐场面,一位少年汉人将军骑马在前方飞驰,身后追着无数蒙古骑兵,看的山腰上的明军热血沸腾,纷纷高举手中武器,为自己的英雄加油。
只可惜将军难免阵上亡,奇迹最终还是没有发生,随着无数箭雨漫天飞舞,这一瞬间,无数人眼睁睁看着那位少年将军身中数箭,一头栽下冰冷的河流当中,随即消失不见。
数月之后,一道道捷报传来,整个天下为之沸腾,无数百姓欢呼雀跃,皇帝陛下率领大军歼灭朵颜三卫,又重创鞑靼人十五万骑兵,令蒙古人元气大伤,实乃罕见的大胜。
可惜最终因通讯不畅,朱勇没等及时堵住鞑靼残兵的后路,还是被蒙古国师带领十几万人逃掉了,气的朱瞻基大怒,闹得一个徒劳无功。
但十几路边军同时北上,一样征服数十个南下过冬的蒙古部落,严重削弱了蒙古人的人口和实力,但还是因粮草缺乏而纷纷撤兵。
但众多大好消息传来的同时,却有一件噩耗传来,张灏重伤后消失无踪,经过十几万辽东军民全力打捞搜寻,最终一无所获,当日无数人亲眼目睹重伤的他跌入河中,即使没有立即身死,一样无法活过寒冬来临后的冰冷河水。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251章 我是书童
第251章 我是书童
花亭欢洽鬂云斜,粉汁凝香沁绦纱。
深院日长人不到,试看黄鸟啄名花。
永乐朝一十七年,鸟语花香之际,京城南京。
经过去年一场大胜,今年的京城百姓越加振奋精神,各条街道之中,到处游人如织,熙熙攘攘,好一派繁华景象。
一抬四人大轿穿街过巷,十几位红衣乐户吹奏着乐器,热热闹闹的场面,吸引着无数行人注目,一群孩子绕着队伍跑跳嬉闹。
几位婆子提着灯笼跟在乐者之后,两个丫鬟紧随着花轿而行,好似自己就是新娘子一样,被凑到身前的孩子们羞得脸色通红。
披着红绸的大白马上,新郎官胸前佩戴一朵硕大的大红花,头戴凤翅乌纱帽,一脸的喜气洋洋,一身大红吉服似乎也衬托着他凭空年轻几岁。
新郎官左右各有三位傧相,都是一身崭新的文士长衫,大袖飘飘,今日作为迎亲客一路陪伴随行。
“给给,给,快闪开,别挡住路。”媒婆含笑上前,一手拎着粉色汗巾儿,另一只手撒下些喜糖喜钱,任凭孩子们欢喜无限的蹲在地上抢拾。
最前方四位青衣排军开路,最后面则是十几抬各式嫁妆,被几十位大汉费力的抬着,家具金银,绫罗绸缎,首饰盒子都打着喜条,任由百姓观看。
随嫁的还有几位下人,其中一位青年书童无精打采的走在最后,簇新的青衣小帽,把个面容遮挡的严严实实。
走到半路,媒婆高声唱道:“缓,新娘放扇。”话音一落,一位年高多福,有儿有女的体面妈妈笑着上前,轻轻打起轿帘一角。
白盈盈的手臂伸出,在周围百姓们伸头观看下,就见一把纸扇和一方绣着大红牡丹的手帕,随着新娘子的玉手松开,缓缓掉落地面。
此乃迎亲习俗,以示出嫁临别纪念,也是为了预示婚后抛弃不好的脾性,以求房事和谐,夫妻今后能水**融。
“起,新娘莫回头,牢记父母谆谆教诲,大吉大利。”
随着媒婆高声唱完,鼓乐齐鸣,队伍又开始移动,想起上花轿之前,老父亲嘱咐自己勤俭持家,多听夫家长辈和丈夫的话,而母亲则叮咛出嫁后要三从四德,必敬必戒,轿中的新娘不禁百感交集,又一次泪洒衣襟。
“大善,新娘想念父母亲人,哭好命了。”被称为好命人的体面妈妈急忙喊道,顿时惹得周围百姓报以掌声,纷纷用含笑目光为新人送去一份祝福。
不时有各色鞭炮被六位傧相用燃香点燃,随手抛在路边,哔哔啪啪的响了一路,此乃为了辟邪之意。
热闹的行至一条街道,随着炮仗声声脆响,院子口被妆点一新,到处都是红绸鲜花,无数亲朋好友嘻嘻哈哈的站在道路两边。
新人花轿缓缓落下,一直等鞭炮全部放完,门前一位身穿礼服的阴阳先生,朗声说出下轿词。
“如花似朵,如珠似玉,新人下轿,福满全家,庆”
在周围观礼宾客的善意哄笑下,新郎官被傧相搀扶下马,快步走到轿子旁边,在阴阳先生指导下,新郎用手中的湘妃竹扇,轻轻的敲了三下轿顶,又抬脚轻轻踢了三下轿门,意为显示一下丈夫的威严,今后能使新娘顺从。
一头珠翠,涂脂抹粉的媒婆,满脸堆笑的上得前来,轻轻挽起轿帘,把戴着大红销金盖袱,穿通袖大红吉袍,束金镶玉带,添妆含饭,抱着宝瓶的新娘接出。
好命人上前接引新娘,丫鬟和傧相则打起花伞,一路为新人遮挡住*光,最终新郎官得以牵手那条朝思暮想的姻缘绸带。
最后方的书童瞧着有趣,低声问道:“怎么规矩有些简陋?”
身边的随嫁小厮年纪和书童差不多大,急忙低声道:“闭嘴,咱小姐是续弦夫人。”
“哦”机灵的不再说话,书童点头轻笑,他前日才被主人家用五两银子买下,连同一位十三四岁的丫头,都是作为陪嫁下人充数用的。
这还没到主人家几天,自然什么事都不清楚,糊里糊涂的看了一会儿,眼见新郎新娘在阴阳先生的带领下,迈步走入院子里,也跟着队伍慢慢走进去。
新人进了画堂参拜父母祖先的遗像,书童眼尖,暗道新郎官的父母竟然都已亡故了,难怪看上去三十多岁。
没等津津有味的看下去,就被身边小厮一拉扯,就见一位身穿管家服饰的老者过来,吩咐道:“呆着做什么,快去把夫人的嫁妆放置在礼堂中,快去。”
身为下人,这大喜之日注定要被累的半死,书童很有觉悟的跑上前,连同其他下人,纷纷拆开封条,在管家的指挥下,把十六盘羹果茶饼,两盘头面,两盘珠翠,四抬美酒,金银籫环之灯,四十两银锭子,各式罗缎袍子,四季新衣服,绸缎布匹等物一一搬进花厅内,而活羊等食物则被人带去灶房。
书童手脚麻利的放好托盘,立时被人轰走,因为自有丫鬟看守着嫁妆,没等新人进来拜天地,男丁们又出去搬运床帐衣柜等各式家具到新房,得赶在进洞房之前归置好。
书童抬着大床,一路见院子不大,收拾打扫的很干净,装饰还算富贵雅致,到处张灯结彩,喜乐竹歌。
跟着众人一路行到中院,进了新房,但见屋里收拾的喜气无边,只是除了一些花花绿绿的各式福字和喜烛供案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空荡荡的。
没时间仔细观看,书童忙着和大家伙一起把家具布置好,几位婆子笑嘻嘻的挥手赶人,这收拾被褥那可是女人家的活计。
前后搬了三趟,其他男人全都累的气喘吁吁,唯有书童神清气爽,最后接过一位姿色不错的年轻妇人赏下的十几文钱,还被妇人轻轻捏了下手腕。
忙活了半天,等返回前院时,新人正好拜完了堂,门口的大管家笑道:“快去,把里面的嫁妆都送到新房边上的厢房里。”
八位下人心里哀叫,也顾不得一头大汗,急忙掏出白布汗巾擦擦头脸,排着队伍朝花厅中小跑而去。
书童走在众人中间的位置,经过大管家时,突然被对方伸手抓住手腕,端量着书童的俊俏相貌,满意的道:“正好缺位坐童,你这小厮长得不俗,就你了。”
一头雾水的被拉出队伍,在其他下人羡慕的目光中,还没等反应过来,大管家指着一位老婆子,叫道:“孩子他娘,带着他去换身好衣服,和二小姐一起充作两口子坐帐。”
“赫赫,好一个俊俏少年,来,跟妈妈过去换衣服。”那婆子大约五十岁左右,怎么看都像是大管家的老婆。
乖乖的跟着又回到新房,在几位妇人丫鬟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书童苦笑着脱下新衣服,换上一件青缎圆领的长衫,戴上一块儒巾,连脚上都换了一双粉底皂靴。
“呦,真是好一位俊俏少年郎,你叫什么名字?”先前占了书童便宜的年轻美妇人巧笑倩兮的问道。
“小的叫做张二。”书童神色乖巧的回答,老实的低头望着脚尖。
“呵呵,这名字怪有趣的。”
随着年轻美妇娇笑,其她婆子丫鬟也跟着轻笑,其实哪里是名字有趣,这下人家出身的名字大多起个数字,简单而又朗朗上口,还符合下人的身份,如此叫的人那是海了去了。
好在书童脸色有些不健康,神色间有些萎靡,眉目间有些古怪,得以掩盖住原本与众不同的气质,但即使如此,已然可以笑傲整个家中了,难怪女人们都是一脸的赞叹。
幸好新人马上就要过来,屋里的女人才放过调戏这位新来的小厮,随着一位模样清秀的小姐盈盈而来,两人被大家按在鸳鸯锦被上并排坐好。
很快,一对新人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而来,丫鬟妇人笑吟吟的上前迎接,所有人不约而同,全都朝着坐在床上的一对吉祥物看来。
“磕头呀”
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书童张二一愣,随即想起自己的下人身份,按理是要给奶奶老爷磕头道喜的。
眼珠一转,张二起身微微鞠了一躬,笑道:“恭喜老爷夫人洞房花烛,小的不才,愿以一首诗添为贺礼。”
“咦有趣。”
一同而来的宾客们无不惊讶,随即微笑点头,这南方文风兴盛,今日又是大喜之日,这整个成亲过程都是要吟诗作对的,更别说婚宴完事之后,那晚上的闹洞房了,几乎都是些yin词艳诗,不把新娘逗弄的羞愤欲死,那绝对是不肯善罢甘休的。
看着新郎官眼中升起一丝喜色,张二心中有些着恼,岂能看不出老爷连同身后的爷们们,人人一副龌龊的下流目光,这时代喜好男风的风气,几乎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没有几个漂亮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