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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张灏正头疼晚上周氏过来,想着如何解释一番,赶巧周氏吩咐一个胖丫鬟过来传话,说张林家的老太太毙了,那边府上正急着替张林说亲呢,这丧事得隐瞒几天,不然就得耽误张林的成亲大事了。
张灏了然,心想张林如今都快二十五岁了,这么大的年纪还未成婚的,已经是罕见之极了,哪怕为老人家守孝一年,也得耽误很多事的,这官员不成家,连带着升迁都成了阻碍,难怪他家心急如焚,连丧事都敢隐瞒不说。
既然张林怎么说都是出自自己门下,按理应该过府看望,张灏先跟沐姐姐说了下,随即回院子里换上一身庄重些的衣衫,他行事小心谨慎,即使再晚出门,都要带上至少十名亲随护卫。
策马出府,此时已是午夜,街上空无一人,除了四处巡夜的各府下人更夫外,唯有靠天上月光指引道路。
不想惊扰族人,张灏耐着性子放缓马速,十几个值夜的亲随人人精神抖擞,好不容易盼上一回晚上出来,哪个不卖力表现?
不过到底京城治安良好,二爷出来又不是寻衅滋事的,平日又没什么仇家,哪会有想象中的大场面?
赶到不远处的张家,张灏抬头一看,果然是秘而不宣,除了红灯笼全都撤下之外,表面上看不出一丝异状。
早有张家下人出来迎接,一抬头,见来的竟然是灏二爷,吓得几个下人急忙跪倒磕头。
“行了,不要嚷嚷,头前带路,你家少爷没睡觉吧?”
一位管事身份的下人,抬头苦笑道:“回二爷,这时候谁还有心思睡啊,小的这就带路。”
张灏回头挥了下手,暗中伸出两根指头,亲随立时心领神会,除了两个年轻武士跟着进去外,其他人散在四周,并未进府休息。
下人们闹得一头雾水,哪敢出声询问,再说老太太毙了,也没旁的心思顾及别的。
当下管事哈着腰头前领路,等半路遇到一个中年管家,请了安后,张灏询问道:“找各家女眷过来,都来了嘛?”
管家恭敬回道:“回二爷,各家各房有身份的大多来了,这不,正在太太屋里商量少爷亲事呢。”
张灏点头,张林家在族里也是一等一的人家,自然是出头相召,各家各户都得急着过来,唯有自家地位显赫,不过人人都清楚周氏乃是自己的心腹,她亲自过府,可谓是给了张家大脸了。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54章 京城严打
第154章 京城严打
张灏先是到老太太院子里,并未进屋去,只是站在院子中上了一炷香,尽到心意就算完事。
即使这样,还是把下人感激的人人跪地磕头,虽说是暂不发丧,但该预备的祭品等物,都已经开始准备,无非是打个时间差,给亲戚们一个解释而已。
院子中,张灏肃穆而站,此刻他才想起,这张林父亲兄长都远在云南,恐怕等日夜兼程赶回来时,灵柩早已下葬,已经是得百日之后了。
堂堂灏二爷大半夜的亲自过府祭拜,顷刻间传遍整个张家,喜得全家人急忙涌来,各家亲戚人人惊讶,忙不迭的跟着跑来。
一时间,无数人冲进院子里,当瞧见张灏独自立在院中,众人也顾不得旁的,立时哭喊连天。
背手转身,面对一大群自家亲戚,张灏平静的道:“准备丧事,岂能耽误老人家入土为安,此事由我做主,会为张林求得恩典,连同亲事一并操办吧。”
二爷开了金口,顿时所有人喜出望外,张林母亲急忙上前见礼,其她人哪会放过此等难得机会?人人争抢着谄媚上前,张灏不耐烦应付她们,略微客气一番,又和周氏交谈几句,径自去了张林住处。
不说此刻人人朝太太道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喜得张家人各个喜上眉梢,人家灏二爷都已应承下来,那就会面圣求情的,如此一来,按照朝廷惯例,故去的老人家定会追封个诰命,连带着张林爹娘都会有恩赏,立时荣耀满门啊!
因老太太故去而愁云惨雾的张家,凭空得遇贵人,霎时满天乌云散尽,阖府上下喜气洋洋,真是羡慕坏了一众过来的亲戚女眷。
作为灏二爷的心腹,周氏本就受到与众不同的重视,此刻越发的大涨脸面,尤其是张灏临走时亲昵的单独交谈,算是当着众人之面,坐实了周氏深得灏二爷信任的传闻。
面对眼前围绕的各家主子,一个个亲热恭敬的笑脸,周氏表面上更加谨守本分,不骄不躁的含笑应对,心里却是美的乐开了花,一个妇人岂能没有一点虚荣心?就算是被人奉承惯了,但今晚这份甜蜜和被人满口奉承的滋味,恐怕那是永难忘怀了。
早有一身素衣的张林迎了上来,两人每个月都会见上几面,倒也不觉疏离,一脸悲伤的张林,眼睛红肿,强笑着请张灏进了院子。
“进屋里吃口茶吧,二爷难得过来,也叫房里人开开眼界,那是丫头们做梦都想一见啊!”
一听房里人,原本打算好生叙旧的张灏,情不自禁的停住脚步,兄长张海一家子的恶心事,中午才见识过一次,又想到这张林也是有名的花丛郎君,屋里指不定藏着多少女人,立时打消念头。
“屋里气闷,再说时候不早,说几句话就该回去了。”
张林本就是客套,这亲奶奶故去,他身为嫡子,自是一应琐事都得费心,忙得脚不沾地都是轻的,就算是想亲近二爷,时机地点都不对,再说,此一时彼一时,今日的张林,早不是当年那个费尽心机,都不得见张灏一面的寒酸身份了。
张林感激的拱手,苦笑道:“那就多承二爷的情谊了,唉,竟然劳您这么晚过来,兄长心中不安呀。”
随意挥手,张灏指着屋里问道:“你我兄弟,客气什么,你亲事还没定下来嘛?”
“唉,如今只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东宫属官而已,上有兄长继承爵位,我无权无势的,哪会有好人家能看上我,不提也罢。”
看着张林显得意兴阑珊的颓废模样,张灏心中反感,分明是你热衷仕途,看不上有意说亲的人家,一心只想着高攀高官显贵家的嫡出大小姐,要不然,恐怕孩子都得一堆了。
张灏料的倒也不差,只不过却万万想不到,张林固然有这份心思,但更多的是瞧不上那些人家的小姐长相,他这些年来,心里始终有个绝美倩影存在,以至于就算是瞧见位大美人,先入为主之下,都觉得远远不如他心目中的女神了。
此刻当面对张灏时,张林心中嫉妒加羡慕,可更多的确是无可奈何,唯有一声长叹。
早些时候,他也曾求人暗中递过话,可惜人家紫莺想都没想的一口回绝,这些天又隐约听说,紫莺已经是灏二爷的人了。
那一刻,真是恍如晴天霹雳,他不敢朝张灏开口,兼且听多了张灏善待丫鬟的传闻,就算是任由紫莺姑娘选择,自己在紫莺心中,如何比得过对方?遂一连多日长吁短叹,早已死了这条心。
苦笑说话,张灏见他罗里罗嗦,话里话外也没个心上人,心中不耐,当下随口应付几句,在张林目光复杂之极的注视下,告辞而去。
汇合已经飘飘然的周氏,在无数人的热情相送下,一个坐轿一个骑马,相伴赶回府里,众目睽睽之下的,周氏纵是再不舍,也不敢和二爷亲热,无奈之下,两人遂各自回房,安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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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多日,京城暗潮涌动,东厂锦衣卫倾巢出动,严厉打击官员乃至豪门子弟夜宿青楼等伤风败俗之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并以午门张榜,或是告知家眷等威胁,吓得无数达官贵人暗骂倒霉,乖乖交了银子了事。
京城各衙门得皇帝圣旨,展开了轰轰烈烈的严打运动,由内阁大臣牵头,联合各大衙门,会同京城十万禁卫,在锦衣卫的指引下,把个盘踞京城多年的帮派势力,泼皮流氓,统统一扫而空。
牵连而出的豪门子弟无数,不但上缴大量罚银,连同多达万人的下九流闲杂人等,一体押赴东北开垦荒地,此事当即震惊天下,京城百姓人人称颂皇帝圣明,众位大臣辛苦。
此刻,幕后策划此事的罪魁祸首,却在院子里悠闲散步,谁人能想到,张灏因此得了银钱五十万两,却无人知晓乃是出自他的手段,黑锅都被皇帝和常公公,并一众大臣给背了。
张灏暗笑,反正自家没有官职,即使有人能想到自己身上,可是无凭无据的,你能奈何咱?再说了,朝中大臣人人有份,收缴的罚款赃物多达白银百万两,朱棣早已有心增加官员俸禄,当即诏告天下,一至九品,俱都俸禄增了一倍。
与此相反,张灏和姚广孝多次痛陈利弊,朱棣终于为之触动,又下旨大肆裁撤各地藩王护卫数量,减少封地俸禄供养,只是没有减少皇亲国戚的一年俸禄,算是多少有些美中不足。
张灏不着急,不说现在自己年龄还小,就算是朱棣大力改革,恐怕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自己了,这治国之艰难,就算没体验过,可也听得多了,还得一点点徐徐图之,千万不可冒进。
暗中得了大笔银子,张灏立时吩咐慕容珊珊按照计划行事,请工匠翻修寡妇街,搬迁人家妥善安置,举着贵妃娘娘的天字招牌,有内官和锦衣卫从旁协助,自是不用张灏操半点心,坐在家给出指使即可,有的是能人在外面奔波操劳。
不提灏二爷无耻的躲在家中,整日和姐妹们吟诗作对,到处游玩。
单说张林家,第二日果真得了朝廷封赏,一连七天,为了老太太的丧事,自是全家竭尽全力,轰轰烈烈的风光大葬一场,可谓是人人心满意足了。
至于张林的婚事,倒是好事成双,凭空又得到一位大臣青睐,喜得张家满门欢喜,又开始着手准备定亲之事。
此事说来话长,去年因受太子牵连,太子太保,礼部尚书吕震吕大人险些入狱,最后得以幸免于难,期间张林受张灏吩咐,数此夜访吕家,因此吕尚书格外感激张林。
这吕震年纪不到五十岁,早在太祖朝就已为官多年,其人精力充沛,有过目不忘之能,朱棣起兵南下时归降,永乐初年,升为真定知府,三年任期满后入京升为大理寺少卿。
就因其人记忆绝佳,善于体贴上意,很快就受到皇帝重用,众所周知,永乐初年文官稀稀落落,吕震因缘际会,不久就高升刑部尚书,永乐六年,又改任户部尚书,一直做官到今日。
吕震为人精明强干,但其人性格圆滑,属于阿谀奉承之辈,有番邦属国进贡麒麟,也就是长颈鹿时,他就上书此乃祥瑞,恭请圣天子昭告天下,却被朱棣笑言:“以前天下治安,没有麒麟还不一样?祥瑞之事,不足采信。”
又有一年,贵州布政司蒋廷瓒上书,言帝北征班师,诏至思南大岩山,有呼万岁者三。吕震当即恭贺道:“此山川灵秀,当封赏之。”
皇帝摇头道:“山谷之声,空虚相应,理或有之。震为国大臣,不能辩其非,又欲因之进媚,岂君子事君之道?”
又后来,每当天下出现什么祥瑞之事,吕震总是第一个跳出来恭贺,屡次被皇帝笑骂也不改其行为,可谓是揣摩帝王心思的佼佼者了,以至于得封太子太保,算是朱棣对于他多年谄媚的奖赏。
那一年朱棣北巡,吕震留在京师辅佐太子监国,他自是不肯放过亲近朱高炽的机会,却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