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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⒍挥傻冒蛋悼嘈Γ赫獯笮〗阒慌禄共幻靼赘鲋欣骱δ亍R豢妓不骋墒瞧胀ǖ陌笃崩账鳎芸炀屯品苏庖幌敕èD―谁又有这么大胆子,敢勒索程白两家?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而且这次绑架布置周详,正好拣了她俩落单的时候动手,必是筹谋已久了。所以多半是和白家有仇。依此推断,如今和白家有深仇大恨的,首当其冲就是李茂才。听说前一阵子他的手下叛变,他不但丢了地盘,连本人也销声匿迹了,有传言说是中枪后坠河死了。莫非他不但没死,还躲了起来伺机报复白家不成?若真是他狗急跳墙,要拼个鱼死网破的,只怕形势对白家大为不利……
白静媛见她沉默不语,只道她是害怕了,反过来安慰她道:“你别怕,我爸和我哥厉害着呢,一定马上就会来救咱们的,再说了,还有果夫……”她顺嘴说溜了,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同人家决裂了,一时勾起伤心往事,也垂下头不说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突然开了,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白静媛浑身一震,子矜抚慰地捏了下她的手,她也很快镇静了下来。
其中一人恶声恶气道:“你们最好老实点,不然别怪大爷不客气了。”
白静媛听得他说到“大爷”二字,忍不住噗哧一笑。子矜暗暗替她捏了把汗,却见那人并没有发怒,反倒从后面一人手中接过一个盘子道:“我给你们解开绳子,乖乖吃饭,别想着逃跑,知道没?”
白静媛忍不住讥笑他:“这位大爷,您这么客气,索性开个车送我们回去得了。”
那人正要回答,却听得另一人突然开口道:“别跟她废话,要是有个差迟,李爷可饶不了咱兄弟俩。”说着过来帮她俩松了绑,也不管她们,竟伙同适才那人出去了,临走只听“嗒”的一声――倒没有忘记扣上门锁。
留下两人在屋里对着满满一盘子的饭菜面面相觑。
白静媛突然惊恐地拉住子矜的袖子颤声道:“你听到刚才他说的话没?他说什么‘李爷’?难道是那个李茂才?”
子矜叹了一口气道:“只怕就是他。”瞅见白静媛面色惨白,显是此时方领悟过来。想拍拍她的手安抚她,触手却是一片冰冷。不禁歉然道:“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白静媛摇了摇头,半响突然端起饭碗:“管它三七二十一,吃了饭再说――死了也是个饱鬼。”
子矜虽然觉得好笑,却也有几分佩服她的豁达,想了想道:“我们得想个法子,趁李茂才过来之前逃走,不然可就……”她本想说“死无全尸”四个字,但又怕吓着白静媛,忙的收了声。
正在此时,门“乒”的一声被撞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白公馆。
二姨太一脸惶恐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念叨着:“佛祖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致远也真是的,就算是妹妹出了事, 也用不着亲自去救人啊?那些匪徒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活啊?连老爷都去了……”
三姨太冷笑一声道:“如今这府里,还有谁比四姨太更金贵的?她要是少了根头发,也不知有多少人会心疼。”
大太太本来一直攥着数珠在念佛,听了这话,睁开眼睛瞥了三姨太一眼,不满道:“出了这样的大事,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说风凉话!都是我平日里太纵你了,越发没了分寸!”
三姨太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见一旁二太太也是一脸不满,自知说错了话,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脸上下不来,只得辩白道:“我也是担心老爷,为了这事以身涉险可不犯不着么?那么多下边的人,还有程家的人都去了,还怕救不回来?”
大太太淡淡开口道:“你懂什么?所谓关心则乱。再者还有三小姐。你也犯不着担心,这么多人去了,出不了岔子。”
三姨太知道大太太心下着恼了,只得唯唯诺诺了几声,不敢再多说半句。
子矜愕然抬头道:“修文!怎么会是你?”
修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别管这么多了,快跟我走!”
子矜忙拉了白静媛,三人正要冲出房门,却见突然呼啦啦的冒出五六个人来,齐齐掏出手枪指着他们。
只听得为首那人冷笑道:“李爷就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呢!没想到你小子还没死。怎么?上次还没尝够苦头,又跑来送死了?”说着挥了挥手里的枪把。
修文只是寒着脸不答。
这时过道里一阵纷杂的脚步声,涌进来一批全副武装的特工,把那几个人团团围住。程果夫沉声道:“趁早放下武器,还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那些人面露怯意。为首的那人缓缓俯下身去,似是打算放下枪投降,后面的人见状也纷纷效仿。
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小心有诈!”
子矜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修文纵身而上,一把把她推倒在地。
枪声响了。
子矜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却听得有人大叫了一声:“素素!”
接着就是一片混乱的枪战声。
只见程素素倒在修文的怀里,鲜血从她捂着肚子的手指间汩汩的留了下来。修文颤声道:“素素,你怎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程素素虚弱的冲他一笑,却道:“要是我就这样死了,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修文只觉得气血上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程果夫见状,顾不得去追赶那些人,抢上来抱过素素就往门外冲……
三天后。
医院。病床前。
病房里堆满了鲜花,子矜把她带来的粉百合插到瓶子里,看着程素素苍白憔悴的容颜,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那日绑架的人竟在混乱中给逃脱了,不知所踪。程果夫的手下护送她和白静媛回家,半路上才遇到白家的人。回到府里,翠墨一见她就跑上来,抱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的,还要她反过来好言安抚……
这几日修文一直候在病床前,自那日程素素脱离危险后,医生公布了诊断结果,他就一直失魂落魄的。那个西洋医生说的话,每一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子弹擦伤了病人的左侧卵巢,再加上密斯程的子宫颈道本来就比一般人狭窄,恐怕将来生孩子的可能性很小……”
程素素睁开眼睛,看见子矜,温柔地笑了笑,轻声道:“你来了。快请坐。”
子矜也微微一笑,挪过椅子在她身畔坐下,又问道:“身子可好些了?伤口很疼吧?”
程素素摇摇头道:“还好,就是躺着不能动,一动就痛。还要多谢你来看我。”
子矜顺手从边上的果篮里拿了个苹果,边削边道:“你别客气,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语气微微带了些讽意。
程素素好像也听出来了,却道:“我不是为了救你,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气氛一时有些僵住了,半响,子矜长叹一声:“你这又是何苦?这样做值得么?”
程素素凄然一笑,轻声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子矜默然不语。
程素素又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是果夫告诉你了?”
子矜摇头道:“我同你弟弟并不相熟,他又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素素点头赞许道:“你果然聪明。”
子矜泛起一抹无奈的苦笑:“我倒宁可自己笨一点。人总是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
停了停她又缓缓说道:“其实本来我也没发现什么破绽。可是后来听闻一个绑匪也没抓住,我才起疑心——中统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这么无能?这样一想,才觉得整件事情疑点甚多:首先,李茂才不会这么蠢。莫非他以为挟持了我和三小姐就能同程白两家抗衡?还妄图什么一网打尽。就算他要报复,也应该等恢复实力后再卷土重来——就凭这么几个人几把枪,不是自寻死路么?何况他本人一直没有现身——反倒是他的手下口口声声提到李爷,好像生怕我们不知道谁是主谋似的。再有,哪有绑匪这么客客气气的,还端了饭菜来?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人怀疑,那么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为什么修文会来?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修文?你应该千方百计阻止他前来才是啊,换作是我,我也不会让心爱的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去冒生命危险。所以我才作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但是这个答案毕竟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我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是我想多了……所以我才来找你求证,却没有想到:真的是你……”
程素素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却很镇定:“你猜的都没错,是我安排的。就连我自己中枪,也是故意的。”
见子矜一脸愕然,又接着道:“只是没想到,下面的人会失手……”说到这里,她神情一黯。
子矜怔忡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的目的不是杀了我?只是为了挨上这一枪?可是这又是为何?难道就为了让修文心生内疚?”
程素素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如果你死了,他会永远记着你的好,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人了。再说,我也怕他会做傻事——上次只是分手,他就那样……所以我并没有那样的打算。也许说了你也不会信,但是我并不恨你,也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
“果夫其实并不知道我的目的——我只告诉他:我只是想让你失踪两天,再伪造你的笔迹约修文出来,这次要是他见不着你应该就会死了这条心。他禁不住我苦苦哀求,就答应了。当然,他并不知道我瞒着他做了别的安排,否则打死他他也不会同意的。却没想到手下的人办事不力,连白静媛都一起绑了来,这下把他急坏了,说什么也不同意再把你们关着,所以就把计划提前了。还故意迟些告知白府的人,也是怕人多露出破绽来。”
她中枪后身体虚弱,一口气说了这些便有些气喘,休息了一会儿又接着道:“你可能会奇怪:为什么我会急着动手?——我知道你们就要见面了。你一向行事稳重,这次若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又怎会贸贸然地写信约他相会?”
“我很害怕,我有一种预感:我就要失去他了。我的预感一直都很准的。”说到这儿她咳嗽起来,脸色浮起两朵异样的红云。
子矜也不答话,静静地听她继续往下说道:“我知道这个办法很傻,也很危险,但是我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子矜心下恻然,明明因该恨她的,可是又忍不住觉得她可悲可怜。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道:“只一件我不明白:就像你说的那样,伪造我失约的假象就可以了,何必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就没想过万一打中的是心脏……?”
程素素怆然道:“一次失约又怎样?只要你再约他,他还是会来的,他就是这样死心眼儿的人……也许我死了反倒好,可能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能真正有我的位置。”
子矜一怔,手里的水果刀不小心划破了手指,火辣辣的疼痛才让她回过神来。她也顾不上伤口,半响方吐出一句:“你疯了。”
程素素微微一笑:“我可不是疯了?从见到他的那刻起,我就已经疯了。”
就算遇见幸福的几率只有千万分之一,我也不会放弃。
病房里一束浅紫色的迷蝶兰,隔着一室的白,散发出幽幽的芳香来。
秋日极淡的阳光斜透进来,一点点地西斜,慢慢笼在她的身上,却照不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