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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行了个礼,说:“没事,太太,他头脑发昏了。”于是抓起荷比的手臂凑近他,对他耳语道:“赶紧跟夫人说几句好话!”然后顺手给荷比耳朵上打了一拳。
“你这个杂种!”荷比叫起来。
“淘气鬼!你对夫人说什么来着?你再乱说我就扒下你的裤子!”
荷比现在换上一副天使般的表情,眼朝天望,装模作样,如是说道:“主的臣民,神会拯救你的。我们共九个人,不包括山羊。我名叫奥克耐尔。夫人,特瑞斯·奥克耐尔。我们想去尼加拉瓜大瀑布,但是天气……”
老处女再也不愿听下去了:“你们三个真是无耻。在公共场所这样胡闹!你们好好呆在这儿,我去找警察。”
“是,夫人,我们会呆在这儿的。是不是,特瑞斯?”他说着欠欠身,然后他给了荷比更响亮的一记耳光。
“啊唷!”荷比嚎叫起来。
“别闹了,你们这群疯子!”老处女叫了起来,“你为什么无动于衷,你也疯了吗?”
“是的。”我回答,说着,我用手指捏住鼻子,学母山羊叫了起来。
“留在这儿别动,我马上回来。”说完她朝站长办公室跑去。
“赶紧!”乔治说,“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中的两个抓起车把就跑。
荷比却在那儿愣了一会儿,忙着松开那顶帽子,然后才撒腿跑。
“干得漂亮,荷比。”当我们已经安全时乔治说。“今天晚上我们要预演一回。
亨要给你作一个演讲,是不是,亨?“
“我再也不想当小孩了!”荷比说。
“我们还会把你塞进推车,哪怕是用一柄大锤。”
但是那天晚饭后我们又有新点子了,而且更新奇。我们一直讨论这些计划和方案到深夜。
当我们都快睡着了时,乔治·马歇尔忽然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咕哝着,担心他弄醒自己。
“尤娜……尤娜·吉福特!这段时间你没有提及她,哪怕是一句话。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再与她恋爱了?”
“上帝!到底是什么事让我半夜都不得安宁?”我嘀咕着。
“我知道,亨,我很抱歉,不过我真的只想知道你是不是还爱她?”
“你该知道答案!”我回答。
“好,我是那样认为的。好了,亨,晚安!”
“晚安。”荷比和我分别说。
我想再睡,可是已没法入睡,我只好躺在那儿盯着天花板,心里却想到了尤娜·吉福特。不一会儿,我决定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乔治,你还没睡着吧?”我轻轻地喊他。
“你想知道我近来看见她没有,是不是?”他显然没有合上眼。
“是的。告诉我吧,哪怕只是只言片语。”
“我希望我能,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实在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
“上帝,别那样说。你就编上一些吧!”
“好吧,我愿意效劳。等一分钟,让我想想。”
“简单一点吧!我可不想听什么神奇的故事!”我对他说。
“听着,亨,这不是谎言。我知道她爱你,我虽不能解释为什么,但是我确实知道。”
“那太好了,那你就多告诉我一些吧。”
“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想套她谈到你,但她装作毫不关心,但是我敢肯定她是多么渴望听到你……”
“我想知道的只是:她谈到别的男人没有?”我插了一句。
“是谈到了另外一个男人。亨,我不能隐瞒这一点,但是别担心,他只是一个垫背的。”
“他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卡尔南汗,忘了他吧!真正让尤娜担心的是她孤身一人孀居,那会害了她,你知道。”
“她根本不知道那个!”
“她比你想象的懂得更多,那个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不管怎么说,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但我再也不愿跟寡妇过了,这你知道。”
“你告诉她去!”乔治说。
“我希望我能。”
“亨,你为什么不坦白地承认呢?她可是唾手可得!”
“我不能那样做,乔治。对这事我考虑再三,但还是下不了决心!”
“说不准我能帮你!”乔治说。
我一下子坐起来:“你这样想吗?真的吗?听着,乔治,如果你能撮合我们,我什么都愿意。我知道她愿意听你的……你什么时候回去?”
“不会很快的,亨,你别急。这是宿怨、我又不是巫师!”
“但重要的是你要去试一试,你答应我吗?”
“当然,当然,一言为定!”我痛苦地思索了一会儿,很快我对他说:“明天我就给她写信,说我和你在一起,我们俩很快就会回去,这样可能显得不那么仓促!”
“未必见得,”乔治立刻说,“最好还是给她一个惊喜。我了解尤娜。”
可能他是对的。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我感到既激动又失望。此外,我又无法催他快行动。
“还是睡吧,我们有的是时间。”乔治说。
“如果你跟我走的话,我明天就回去!”
“你真滑稽,亨,我还正在康复。她不会那么匆匆忙忙就结婚的——如果你最担心这个的话!”
她会嫁给别人的念头让我担心极了。我几乎无法想象这一切。我躺倒在床上,活像个死人。我倍感痛苦地呻吟着。
“亨……”
“怎么了?”
“我睡着之前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没必要把这件事看得这么严重。当然,如果我能弥合这件事,那再好不过了。我希望是你,而不是其他人能娶到她。但是如果你沉迷于她的话你却得不到她。她会尽可能地让你痛苦。那就是她回到你身边的办法。她会说‘不’,因为你就希望她说‘不’。你失去了平衡。你还没开始就被击倒……如果你听得进意见的话,我倒建议你放她一放,让她冷静一下。当然,这会冒风险,但是这个风险值得冒。只要她还占上风,你就得像个木偶一样跳舞。没有一个女人挡得住这一招的。她绝不是天使,即使你这情人眼里会出西施。她是一个看似矜持其实宽宏大度的女孩。如果我有机会,我也会娶她的……听着,亨,天下好姑娘多的是。仅在你所认识的女人中,可能就有比尤娜好的。你曾想过这点吗?”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即使她是天下最糟糕的女人,我也不管,因为我只爱她一个。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好吧,亨,这是你的所愿。我要睡了……”
我瞪着眼睛躺了很长时间。回忆起往事。这真是甜蜜的回忆,因为其中有尤娜的身影。我确信乔治会让我和她重归于好的。他热心促成这件事。通过窗影的一个缝隙,我看到了一颗明亮的星星。这真是一个好征兆。我寻思着,她是否也在同样的月光下思念我。我集中我所有的力量,希望能唤醒她——如果她睡着了的话。呼吸之间。我轻轻呼唤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多么美丽,真与她本人相配。
最后,我终于睡着了。一首古老的歌从我的唇间滑出:
我迷惘,正如徘徊在月下
救世主耶稣是怎样死去的
是为了你我平民
我思索,正如徘徊在月下
……
把她完全忘记?怎么能轻易说出口!即使我有了三委六妾、成群的子女,我也忘不了尤娜。
乔治真还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他不明白堕入情网是怎么回事。——他头脑太简单。我下定决心一旦回去之后要弄清卡尔南汗的所有情况,让他没有机会。当他在月下徘徊时,我迷惘的更多。醉鬼像一片下落的铅。
第二天下雨。我们在谷仓里呆了一整天,在里边玩游戏,一个接一个:牌的各种玩法、国际象棋、西洋双陆棋、骨牌、对号码游戏……,我们甚至还赌了几个小钱。临近晚上的时候,乔治提议试试那架摆在会客厅里的风琴。这是一架老式、发出吱吱声的乐器,是专为演奏悲伤的乐曲而制造的。乔治和我轮流演奏。我竭尽全力,嗓音洪亮地唱了一首歌,像基督教徒一样。我们最喜爱的歌,就是我们随着它快活地起舞的那首歌:《我的王冠上有无数星辰》。荷唱这首歌唱得真好,直唱得热泪盈眶。他母亲呢,没想到我们会演奏起这乐器,搬个椅子在一个角落里坐下,低语道:“太漂亮了!”
最后,老人也发现了,他也加入了我们的歌唱。他说这让他感觉真好。他希望我们这几个孩子能继续像真正的基督徒一样行事、生活。吃晚饭时,他感谢上帝启发我们唱赞美歌,而且唱得如此美。他感谢上帝这么多年来降福于他和全家。
今晚上桌的菜有:烟熏嫩牛肉、泡菜、土豆泥、红甘兰菜、煮洋葱、草莓酱、甜梨。饭后甜点是奶酪蛋糕,端上来时还热乎乎的。当然还有那一杯富含奶油的牛奶。
奇怪得很,老人一反常态,变得很健谈。他一年来一直在读一本书,书名叫《与无限合谐》。他在想我和乔治是否读过这本书。乔治避而不答,却给我做了个眼色:服从!
既然我们不得不谈话,我觉得我们最好找一个让老人高兴的话题来组织这个座谈会。我首先假装我不敢肯定是否全理解了作者要表达的思想。老人对我这种谦虚的态度大为高兴。他自己可能理解了一小点儿这本书。
“过去我曾有过一个朋友,”我开始说,“他是一个非常懂事理的人,不论白天黑夜都随身携带这本书,无论到哪儿。乔治知道我指的是谁,是不是?”
“我当然知道,你是说阿贝尔克隆比。”
(当然没有这样一个人。)
“对,是那个名字。”
“他有点儿口吃,是不是?”乔治说。
“不,他有点儿瘸。”
老人表现出在认真听这个故事。他当然不关心这个人的名字是什么,是不是瘸子或是口吃。
“三年前我在加利福尼亚遇见他时,他正为成为一个牧师而努力学习呢。我们见面后不久,他就发现了一个金矿而忘了上帝。”
“他没遭祸?”乔治问。
“不,是他的兄弟,或是他的同父异母兄弟遭了不测。”
老人对乔治的插话并不感兴趣,我看得出那很平淡。我决定加快速度。
我接着说:“我们偶然在摩吉弗沙漠边上相遇,那时我已经找了很长时间工作。
阿贝尔克隆比对我说:‘你想要的不是一份工作,亨利,你需要的是找到主。我来帮你。’他称呼我为亨利,你们注意到了吗,可是我从来没有把名字告诉过他。他说。‘前些天晚上我梦见你回到巴士多。我知道你遇到了麻烦,于是就尽快赶来了。’他的话让我觉得有点儿不自在。我还从来没遇见过谁有第二种视觉能力或谁可以心灵感应呢。我当初还以为他在愚弄我,但是我很快发现他很认真。“
“你说他随身带着这本书?”老人问,看起来有点儿迷惑。
“是的,先生……这本书不是瑞尔夫·天尔多·翠思写的吗?”
“没错,我有兴趣了,接着讲下去。”老人说。
“我不知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我结结巴巴地支吾其词。“好像那么多的事都一下子发生了。”
“别急,你慢慢来,”老人说。“这确实有意思。我们再来一杯咖啡,再来一块蛋糕。”
我庆幸可以松一口气,因为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我开始了一个不知如何结尾的故事。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