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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浑小子现在叫做居家好男人。”
“呃……”是这样没错啦,可是……
“好啦,你慢慢烦恼吧,要是有烦出个什么来的话再Call我。”蔬果汁见底,南瑶舔舔唇,“我走了,代我谢谢元尧,这蔬果汁真是便宜味美。”
“喂!”蔼然死拉住南瑶。
“干嘛?”
“你不是拿钱来借我的?”
南瑶摇了摇头,“瞧你生活得比我还好,吃得比我还美味营养,又有人专门煮给你吃……对不起,我一时强烈嫉妒。”她扯了扯嘴角,“不借!”
“南瑶!你别这样!我会连卫生棉都没钱买!”她那个……那个快来了。
“去对他说吧,我相信你那个居家男人会想办法的。”
“他不会,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他!”她和他没那么熟!她确定!
南瑶斜斜的睇著她,停了三秒。
“不说就不说,干我啥事。”
“那后天你说的会议我也没钱去!我连车钱都没有!”蔼然更死命的拉住南瑶,她、她还想去买那双鞋……
呜……有谁能救救她啊,为何在这个富裕的社会里,她会连双三百五十元的鞋子都要向人借钱才买得到……
“你尽管开飞机来,所有交通费都算到我头上好了,乖,记得喔,后天下午,我们那个老板说什么都一定要见见你,你若没来我就准备提头见他了。”
南瑶拍拍蔼然那张水嫩透明宛如SKIIS日代言女星的肤质,缓缓叹了一口气。
“你干嘛叹气?”目前她这个堪称全台湾最穷的人都没叹气了!
松开蔼然的牵制,南瑶再次摇头,“没,顺便向元尧说声抱歉。”
“抱歉?干嘛向他道歉,你是不借我钱耶,跟他又没关系。”蔼然愈听愈是满头雾水。
唉。
“bye喽。”
蔼然看著南瑶还是在摇头的背影,一双柳眉蹙得要打结。
摇头的南瑶则是除了叹息和对元尧深深的歉疚之外还能怎样。
告诉蔼然?
说她那个老板因为爱上蔼然设计的金饰图案,进而现在将念头打到这个设计师头上?
说她那个老板追女人一流、长相一流、身价一流、银行存款那厚到子弹穿不破的数字也是一流?
所以说,教她除了叹气之外还能干嘛?
李元尧,小心喽。
当然,她自己心中那一小小点若有所失也被她快速的将它稀释成乌有,要不然她如何在这两个少根筋的朋友之间活下去?
一个清丽有个性,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美的何蔼然。
一个亮丽娇艳,甜美可人,男人一眼就看傻的林文嘉。
她最好就是当个跳脱在外的好朋友就好,至于那什么失落,当它是个……屁吧。
她看好戏就好。
蔼然对著桌上那一顶安全帽充满敌意。
红色,小巧,有刮痕。
明明就是一个女人的所有物。
“为何要我戴这顶安全帽?”她忍著哈欠和怒气,若没听见个好答案,她相信她会将这帽子塞进他嘴里。
“要不然我们上哪儿生钱去买?”元尧在餐桌的这边抖著长脚,捺著性子
回答。
“我可以哪里都不去,这样就不需要戴安全帽。”她情愿关在屋子里两个星期,都不要戴别的女人的帽子!
“你之前不是叫我去向我的『女朋友』借顶安全帽,让你露营那天骑车可以戴?!”
“是你女朋友的?”她的脸一垮,多年前的那种痛又袭上心头。
“对!”这女人究竟是怎样?!区区一顶安全帽可以让她不爽成这样!
“跟她说谢谢,我要去睡了!”他亲她,然后还是有女朋友!她一定是猪投胎才会再次跌进去这种白痴的状况里!
“不行!我如果再让你天天晚睡晚起生活不正常,我李元尧三个字倒过来写!”这女人苍白、过瘦、不运动,他早就看不过去了!
“我晚睡晚起干你什么事!”现在叫做早上七点半,加上想著他不晓得去向哪个女朋友借来的帽子,她就没办法平心静气的和他对话。
“这样我们每天吃饭的时间统统不一样,你要我怎样省钱?”反正他既然已经介入她的生活,横竖就是要干涉她到底,管他理由听起来千奇百怪。
“我们几时吃饭时间不一样了?我们每天不都同一时间吃饭?”蔼然愈说愈小声,怎么这话说起来这样……这样有些些……不好意思……
“那是我都配合著你!要不然你以为有谁早上十一点吃早餐、下午三点吃午餐、晚上九点吃晚餐的?!”这女人真是够了!
“那……那你煮你的,我煮我的,不用觉得勉强!”
元尧笑得很讽刺,“我问你,一天煮六餐的下场会是怎样?”
“哪有怎样?两人份分开煮还不是那些菜那些汤那些盐巴!”
“你错了!你一人吃饭时会吃几样菜?”
“三样。”
“小姐,那我也煮三样,光三餐我们两个就要三乘三再乘二,共是十八样,再加上每一样东西我们都还要分批处理、分批买,多余的还分批浪费——”
“停!停!”现在是早上八点不到耶,这人在她面前算什么几乘几,是嫌她脑袋还没爆炸吗?“别在我面前算什么几乘几,杀死我好了!拜托请问你究竟要怎样,我都配合行吧。”
反正早早放她回去睡觉,她什么都配合。
他指著安全帽,“戴上。”
“不戴。”配合他一起吃饭干嘛戴安全帽?她连睡都还没睡饱!
“戴上。”他站直身子,倾向她,威胁的意味浓了那么一点。
“我说不戴就是不戴。”她也直著脖子回他。
“那好。”他拎起安全帽,走向厨房。
蔼然听见安全帽丢进厨房大垃圾桶里的声响。
丢了?安全帽算什么类?算不算塑胶类……还来不及想清楚,她发现她的手臂已经让元尧粗鲁的抓起。
“你干嘛?!”
“你不是说都配合?走啊。”这女人比一只兔子重不了多少。
“去哪?”
“穿鞋,关门。”
“我问去哪!你怎么……喂,别揪著……喂,这样下楼梯我会摔死……啊——”
一分钟后,蔼然已经坐在元尧的机车后座,而他已经飙出了巷子口。
她连鞋都没得选,套的是老爸那一双十元的塑胶拖鞋。
这个时候掐死骑士是不是愚蠢的做法?但是……她好想掐死他啊!
她还没刷牙还没洗脸,连怪力夹都还在头上!这家伙就这样将她像小鸡一样揪下楼,若不是害怕掐死他会连累自己出车祸,她一定不手软!
“抓好!”他隔著安全帽命令。
抓哪?脖子?若是要她抓脖子下用他说,她一定从命!
可是现在,她若听话她就是猪!
只是这男人好蛮啊……
他空出两只手往后抓,“抓好我的腰!”
凶啥啊?!她眼角下垂,瞪住他伸过来的手,三秒后才反应过来。
“妈呀!你放双手!快骑车!”她拍回他那两只不尽忠职守的长臂,结果,还是被逮了正著,两只纤纤藕臂环住了他的腰。
这……从他有机车以来,坐过无数次他的车,但这样……环住他还是第一次。
“喂,我没戴安全帽!”
就是没戴安全帽,所以瞧她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趴贴在人家背上!呀,她简直快要不能呼吸,要不是凉风直直吹,她相信她的脸已经焦了。
“你不是说不戴。”
“我……我……啊!警察!”她忏悔的话都还没说完怎么就、就、就……
“抱好!”元尧说著,马上弯进小巷,速度之快让根本没准备的蔼然死命听话抱好,就怕被甩下车。
然后,她听见原本安静的警察机车响起来警笛声。
而他油门更是转至极限。
他、他竟跑给警察追!
要死啦!他不想活了,想被学校退学了?!
怎么办?!尽责的警察还在追!她心脏快停了!她快昏倒了!
她根本不敢抬头,埋在元尧宽背上死闭著眼。
感觉车身太倾,惊吓之际她睁开小小缝眯著眼看,这一看,完了!
元尧似乎转了弯又一个弯,好像也有钻进巷子里,她觉得她的膝盖都快要磨到巷子的墙壁了,他竟然连这种可能会堵死人的巷子都钻!
啊——
让她尖叫、让她下车啦……
“元尧……让我下车啦!我们去自首啦!啊……不要再骑了啦……”
然后,好像很久很久以后……
她再度勇敢撑开眼缝,希望不会是在独木桥上,膝盖磨破皮可以活,摔进河里就死定了!
“喂,可以啦,我快气胸了啦。”他车都停那么久了耶,这女人还在叫,他是不反对她继续抱到他气胸骨头碎啦,可是……她可不可以换点好听的叫叫?
“我们停车啦……”她快哭了啦,若在这男人面前哭,她的未来怎么活啊,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声音里的哭音。
“我们很早很早之前就停车了。”这情况不是很容易了解吗?若这女人愿意抬起头看的话。
啊?!
她头一抬,机车好端端的停在一家7…11前。
再往旁侧四十五度角望去……所有听得见她声音的人都驻足观赏聆听中,而且看来人……不少!
“开、开、开车啦!”搞清楚状况后,她小脸又是往元尧背上一藏,一掌还死命拍著元尧肩膀催促。
“到底是要停还是要开?”他一定要忍住胸腔想笑的颤动感,要不然……要不然……
“开啦!”
这下子他真的无法忍了,颤动的胸腔、起伏的肚子都圈在蔼然的手臂里。
“你……你……”她快气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飘在风里,灌进了她的耳里。
她气馁的将下巴靠在他的背上,这人就是这样!但……
哈哈哈哈……
她也逸出了长长的笑声,两个贴合的身躯互相都知道。
笑绕了好几个弯,人烟渐渐稀少,但空气温度都迷人,她实在不想说出接下来的话。
“元尧!被警察抓我们没钱缴罚款,回去啦。”
难得这女人会这样温柔的和他沟通,他扬著嘴角,甜蜜蜜的心情满溢,说什么也不会放这个女人回去睡那不健康的觉,被开两千张罚单都无所谓。
“元尧!”
“闭上乌鸦嘴,既然不肯戴安全帽就给我乖乖接受后果,反正罚款期限一个月,那时你早有钱了。”唉,明明她就在叫他的名字,他怎么可以叫她闭嘴?可是……
“元尧!”
真好听!再多叫几声吧,他今天所听到她叫他的次数,比这两年来还多。
“元尧!”
“嗯。”这次的声音有些急迫,他回首侧望了她一眼。
这一回望,看见了老神在在的……
“警……察……”这次两人同时说出,声音都像石头卡在喉咙,是死心也是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一张火热热的红单贴平在元尧那辆小绵羊的仪表板上。
她拍拍他肩膀,“元尧,红单收起来啦!”这……这样很碍眼耶,分明看来就像是她造成的,“元尧……”
愧疚了?心中明明很爽,但他硬是让那红单刺痛她的眼。
“飞……飞走就糟糕了!”
哈哈哈哈,元尧仰天长“笑”,还是不理她。
她叫了他好多好多次名字,这比什么都值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六章
晨风徐徐,鸟声啁啾,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