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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一样,所以我的感觉是那样的。马淑敏不再问什么,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柳宗勤有些紧张,没有说话,但他在仔细地回想,以前和张亚丽同居过一次,难道真的那一次就能珠胎暗结,他有些不愿相信,难道真的就那么巧吗?他又想,就算不是他又能是谁呢,张亚丽一直跟着他,没有迹象她和别的异性来往过。他在心里暗暗地祈祷,她这次千万不是怀孕,否则就难办了。他知道张亚丽的脾气,自己认准的事谁也别想扭转她,更无法左右她。可他仔细一想,她如果不怀孕为什么要出去呢?有多大的事要出去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怀孕了想把孩子生下来,别的不会让她这样做。他很害怕,害怕张亚丽出什么以外,更害怕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怎么办。柳宗勤虽然很着急,可无论怎样也联系不到张亚丽,内心纵有万语千言,也无法说给她听。张亚丽说以后给他打电话,但没有说什么时间,万一生了孩子再给他打怎么办呢,那时侯可是说什么都晚了。不过当前实在没有办法联系她,也只有耐心地等待了。不过心中总有一缕淡淡的忧伤,他在心里轻轻地慢吟《燕儿在林树》里的词句。
灯尽歌慵,斜月朦胧,夜正寒,斗帐香浓。 梦回小楼,聚散匆匆,恨相逢,恨分散,恨情钟!
张亚丽走后,马淑云一个人感觉很失落,多多少少有些伤感,并觉得特别孤独,尤其是下班后的夜晚,她一个人实在无聊就到街上溜达,常常逛到很晚。她更喜欢城市的边缘,车水马龙的不远处,山水奇境略显,平缓地势陡然险峻,宽阔的206国道也随山势起伏跌宕,几个零零落落的村庄仆俯于数十米下的峰峦之间,更添山间情趣。一路往南大小车急驶在青山环绕的盘山公路间,像玉带上刺绣的蝴蝶,翩翩飞舞在漫山之间。马淑云平时性格开朗,喜欢跟家人讲她的同学,讲她丰富多彩的学生生活。读书的时候,她和同学相处得不错,她过得很快乐,成天哼着周惠的《约定》。“小妹呀,你怎么成天乐呵呵的,像个疯丫头。”有时姐姐不解地问她,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她总说,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呢?好也是一天,不好也是一天,应当选择快乐过好每一天。不快乐的事的确有,可是总会过去的。她的理论一大套,那是她的快乐人生哲学。
她还记得有一个国庆节,哥哥带着她坐火车去了城里。她没坐过火车,上了火车后,她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一副乡下妹子进城的模样。她说,哥,火车可以坐好多人,感觉真好!哥,去了你同学那会不会不方便?我们要不要买点东西呀?礼多人不怪。哥,你去过云龙山吧?是不是很好玩?哥,云龙山和九里山有什么区别呀?她一路上滔滔不绝的问这问那,好是烦人,但哥哥和她一路,坐火车时间倒也感觉过得很快。哥哥把自己知道的知识都一一告诉她,惊得她睁大双眼,眼眸中尽是崇拜的眼神。
小时侯想进城,更想在城里生活,现在真的实现了,并确确实实地摆在眼前,可又让她多多少少感觉有些寂寞,并有时还有想哭的感觉。可又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的确有些想孩子,也有些想丈夫,想在丈夫臂腕里睡觉的温馨。丈夫很关心她,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上怕掉了,装在口袋里更怕捂坏了。每到夜晚睡觉的时候,她喜欢丈夫拥着她,更喜欢丈夫把手放在她的两腿之间,捂住她的私处。记得刚和丈夫在一起的时候,他把手放在那个敏感的地方,她感觉很别扭,常常把他的手轻轻移到自己的乳房上。她喜欢丈夫抓着她的乳房睡,特别是丈夫轻轻捏她乳头的时候,那种麻酥酥的感觉使她特别惬意,有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她觉得用文字是难以说得清的。后来丈夫干脆一只手抓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私处,来个两全其美;但那样睡觉早晨起来丈夫常常说疲乏得很,因为两只手都各有任务,很难改变睡觉姿势,一觉醒来肯定很累;所以她常常和丈夫开玩笑说,你要是有三只手就好了……
一次她在街上溜达到很晚才回家,走到单元门洞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个男人在打量她,她吓了一跳,借着远处路灯射来的余光,她看出此人正是柳宗民,于是很吃惊。她心想黑天半夜的他来这里干什么,是否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没等她说话,柳宗民就急忙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说,淑英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我一个人无聊,溜达到这里想上去看看你过的怎么样,谁知你也出去了,我刚想走就看到了你,真巧!
马淑云有些受宠若惊地说,真的谢谢你还时刻想着我,赶快到楼上坐坐,我倒水给你喝。
柳宗民说,姐姐不要客气,我来这里感觉和自己家一样,我们都随便些。
马淑云说,好吧!就按弟弟说的办,上楼再说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开始上楼。柳宗民不慌不忙稳如泰山般一步一步地往上蹬,他什么话也不说,手里提着个包,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马淑云跟在后面,看着妹夫狗熊般的身体左右挪动着往上走,不光没觉得难看,甚至感觉有着几分可爱和别具一格的魅力。她认为漂亮与难看是相对而言的,就如同有些玩狗的主儿不欣赏威猛雄壮的狼犬,也不欣赏时刻透露着阳刚之气的藏獒,而偏偏喜欢那又呆又丑的沙皮狗。她觉得一个人无论喜欢什么都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最好不要跟着别人的屁股转,别人说什么好自己就认为什么好,她觉得那是最悲哀的。柳宗民虽然故作镇静地上楼,可他多少还是心里有些慌,不知道他是没上习惯这座楼,还是心不在焉,突然往前一倾将要摔倒在楼梯上。好在马淑云跟在后面,虽然楼道有些黑,但借着远处路灯射来的余辉,加上她时刻关注着他,还是及时的在后面抱住了他,并且关切地问他摔着了没有。他在她的怀抱里说,没有,谢谢姐姐。她把他扶正,搀着他的胳膊小心地来到住处的门前。
打开门后她又小心翼翼的把他搀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倒了杯开水端到他的面前说,弟弟,请喝水。柳宗民说,姐姐客气这么很我真不好意思了,其实我没摔着,哪有那么娇气。
马淑云说,弟弟帮我那么大的忙,我一直感觉过意不去,都不知道怎么报答您。
柳宗民说,自己一家人,就不要再说客气话,那都是应该的,难道你将来飞黄腾达了就不能提携弟弟我吗?
马淑云说,话虽然是那么说,可人总不能忘恩负义的,我想等我有了能力一定报答你。
柳宗民说,姐姐别再那么说了,我今天来还想求你呢!
马淑云说,弟弟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你尽管吩咐。
柳宗民说,谈不上吩咐,事情是这样的,你妹妹昨天就回娘家了,我一个人实在孤单,所以带了点酒菜来这里想请姐姐陪着喝几杯,不知您会不会赏光。
马淑云说,弟弟一说话就外了,只是来这里怎么用得着你带菜,我再炒两个配上吧!能陪弟弟喝酒,姐姐实在是高兴。
柳宗民说,姐姐能这样我就放心了,来的时候我心里还直打鼓呢!
马淑云说,打什么鼓呢?姐姐就是做牛做马,这一辈子也报答不了你的恩情。
柳宗民说,姐姐千万别那样讲,否则你就是折我的阳寿。
马淑云说,弟弟说哪家话,我这一辈子全指着你呢!
柳宗民说,那姐姐坐下吧!我带了六个菜,足够我俩吃的了,还有一瓶别人送我的贵州茅台,我们争取今晚喝完它。
马淑云不再客气,动手把菜放进盘子,倒好酒,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到柳宗民的旁边……
十七
两个人开始觥筹交错,并互相敬酒。马淑云平时是不喝酒的,今天她感觉妹夫来是看得起她,是心里面有她这个姐姐。她把酒瓶放在自己的面前,妹夫喝完她好倒酒,她觉得妹夫就是她的再生父母,是她走出苦难的救世主,是她走向幸福的引路人,是她大海里的航标灯,是她登天之路的高耸云梯。她觉得做人要有良心,如果没有妹夫的帮助,她能到城里工作吗?如果不是妹夫,她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还在农村种地,汗珠子摔八瓣,那是人受的罪吗?她觉得只有牛和马才配受那样的罪,她这样漂亮的女人是不配受那种罪的。她还觉得,现在回到老家周围邻居都对她另眼相看,如果不是妹夫,人家能那样高看她吗?她更觉得,过去丈夫能挣钱的时候对她多少有些趾高气扬,现在他在自己的面前还雄得起吗?还有以前婆婆公公对待她像黄世仁见了杨白劳似的,犹如欠了他们二分钱三天没还,不是横鼻子就是竖眼,现在呢,他们见了自己犹如大队支部书记见了乡党委书记似的,点头哈腰是夸张,唯唯诺诺倒是真的。特别是她婆婆,对她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大呼小叫,看到她回家满脸堆笑,像家里来了客人似的,早早地买好猪肉等着,并说什么也不让她下厨房。确切地说回到老家就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那是何等的享受,那是何等的满足,那是何等的容光。别的不说,就这些也完全够她满足虚荣的了。其实她很明白,如今的人们都很现实,说谁是势力小人好像都能找到足够的证据。马淑云觉得不用多想,只要把本职工作做好,然后和妹夫处好关系,今后的日子就会好过,就会蒸蒸日上,就会有奔头。
柳宗民毕竟是“酒精”考验过的场面人物,这么一瓶酒就是他一个人都喝光也不会烂醉如泥,更何况还有马淑云帮着喝。两个人根据当地习惯先是每人喝上三杯,然后才能互相敬酒。三杯过后,柳宗民文质彬彬地再次端起酒杯说,来,姐姐,我敬你一杯,祝贺你“农转非”和找到工作双喜临门。
马淑云面含微笑地说,弟弟实在客气,这些还不都是你的功劳,应当我先敬你一杯才对。
柳宗民大度地说,那也好,我们一起喝吧,就算你也敬我了。
马淑云倒满两个人的酒杯后说,弟弟官运享通,春风得意,正是黄花如意时,因此我敬弟弟一杯事事如意酒。
柳宗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说,姐姐书比我读得好,用词更比我好,看起来我只有喝酒的份。
马淑云再次倒满酒后说,弟弟千万别夸我,不然我就要飞到天上去了。
柳宗民诙谐的一笑说,那我就话不多说了,只想敬姐姐抛却孤独寂寞,安心地做好本职工作。
马淑云脸飞红云幸福的一笑后说,弟弟把话真的说到了我的心坎上,在这里,我就是觉得孤独和寂寞,特别是下班后的晚上,犹如嫦娥冷卧广寒宫。
柳宗民表现出心情沉重的样子说,姐姐的处境我是知道的,当初我刚进城时和你一样,也是精神上难过。
马淑云端起酒杯喝完后说,知我者弟弟也,来,我们一起喝一杯知心酒。
马淑云放下刚才的笑脸,稍皱一下眉头说,弟弟也别烦恼,我知道妹妹对情感是冷淡些,但她很顾家,任劳任怨,没有小心眼。
柳宗民一脸愁意地说,有姐姐这句话就行了,现在啥也别说了,来,我和姐姐一起喝酒,每人两杯!我们喝一个在工作上比翼双飞。
马淑云听着这话觉得多少有些暧昧,但人家说的是在工作上,别的又没说什么,因此自己也就不再多想。不过她觉得自己头很晕,天地都有些要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