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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他要自己一个人出去办事的时候了!
而后,康桥一出门,她立刻请管家替她传话给康桥的父亲,说她有事得和他单独谈话,她并没有等待很久,管家就来请她去老人家冥思专用的静堂了。
老人家似乎不太喜欢说话,见了她也不询问,只是看着她,她只好自己开口。
“父亲,我……”跪伏着身躯,脑袋低垂,她的声音很明显地在颤抖,这不能怪她,面对日本第二大帮会的组长,她要说的话又百分之百会让老人家生气,结果如何难以预料,她怎能不害怕?“我知……知道……”猛一咬牙,豁出去了!
“我知道大哥为何会被杀!”
老人家平淡的面容蓦地掠过一阵痉孪,旋即恢复平静,手微扬,静立门口的管家当即转身离去;而邝求安对这一无所觉,因为她低垂着脑袋,什么也没瞧见。
“说,为什么?”
“我会说,但……但是……”邝求安战战兢兢地咽了口唾沬,嗓音抖颤得愈来愈厉害。“请父亲先给我一个承诺,当您知道真相之后,您得放弃为大哥报仇的想法,因为大哥是罪有应得的!”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在得知真相之后,最好老人家不是那么顽固,能够体谅女儿的不得已,如此一来,问题就解决了,皆大欢喜;但倘若老人家始终那么偏执于长子的完美无缺,那么,至少在他的承诺之下,他也不能伤害他的女儿。
她是在赌,赌老人家疼爱子女!不管是男是女!的天性,但也预先留了一条后路。
脸颊再次抽搐一下,“他是不是罪有应得,我自己会判断!”老人家断然道。
“如果您不能给我承诺,那我就不能说!”邝求安依然在颤抖,但她的语气十分坚决。
闻言,老人家的眼睛不善地眯了起来,“我想……”表情没有任何改变,却在无形中流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你嫁到我们家里来还不够久,可能还不清楚我们有多少让人吐实的方法吧?”
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我宁愿死,也不会说出来的!”但邝求安依然很坚持。意谓,迫不得已时,她会自杀,也不会吐露半句话。
老人家的下颚绷了一下。“为什么?你为什么要保护害死我儿子的人?”
“因为……”邝求安跪伏在塌塌米上的身躯更卑微地再往下压。“她们真的是迫不得已的,请您谅解吧!”
“她们?”老人家双眸暴睁。“原来是女人!”
“就因为是女人,才不得不使用那种下下策呀!”
“就因为是女人,你才非得保护她们不可?”
“不,我不只是在保护她们,也是……”邝求安迟疑一下。“请您谅解,我是为所有人着想的!”
“无论如何你都不肯说?”
“只要父亲给我承诺,我马上说!”
“真不怕我叫人来?”
“我宁愿死!”
老人家的眼睛又徐徐眯了起来。“很好,那我……”霍地……
“谁敢动她,我就让谁死!”
乍闻那熟悉的声音,邝求安愕然回首,“你怎么回来了?”失声惊呼。
康桥大步走到她身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可见他是十万火急地赶回来,还用奥运竞赛的速度一路由大门跑到最后面的静堂来,他一把将她拉起来护在自己怀里,没有低头看她,双眼兀自狠狠地盯住老人家。
“她是我的老婆,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动她!”
“我也不想动她,只要她说出实情。”
“什么实情?”
“你大哥为何被害的实情,她知道,但她不肯说。”
“咦?”康桥吃惊地落下眸子来讶异地瞪着她。“你知道?你怎会知道?”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可是……”邝求安焦急地想得到康桥的支持。“我希望父亲能先给我承诺,他得放弃替大哥报仇的想法,因为……呃,总之,我是为大家着想的,不只是为了害死大哥的人,也是为了父亲,为了……所有人,请你相信我好吗?”
康桥深深凝视她一眼,旋即转头对老人家点了点头。“她说的是实话。”
老人家怔了怔,蹙眉注视邝求安片刻。“好,我答应你,放弃报仇,现在,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你可以相信父亲的话。”康桥马上低头对邝求安保证老人家的话是可信的。
“我知道,”邝求安放心地松了口气。“你说过,父亲是最重承诺的。”
“那么,你可以说了吧?”康桥问,他也很想知道实情。
“这……”邝求安想了想。“其实,要了解最真实的原由,我想还是由大姐、二姐来亲自解说应该是最详细的了。”
数秒的绝对寂静,继而两道异口同声的惊叫。
“是她们?”
邝求安颔首,老人家马上对再度守候在门口的管家扬了一下手,后者再次转身离去。
“是她们?竟然是她们?”康桥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你怎会知道?”老人家问。
“我在无意中听到她们的谈话。”邝求安老实承认。
“为什么不告诉康桥,由他来告诉我?”
邝求安瞥一下康桥。“我怕他会和父亲您吵起来,您的年纪又这么大了,如果有什么万……”
深沉的目光凝住邝求安片晌,老人家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康桥则很没有耐性地追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只好先用中文向康桥大略解说一下,然后她转注老人家。
“父亲,大姐、二姐认为您只关爱大哥,根本不在乎她们,这不是真的吧?”
但老人家没有机会回答,康桥的大姐、二姐就到了,她们的神态一如以往般倨傲,冷冷地蔑视康桥和邝求安一眼后,即面对老人家恭谨地行礼,再跪坐下去。
“父亲,找我们有事吗?”康桥的大姐以她那特有的沙哑嗓音问道。
老人家凝望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好半天,方才轻轻叹了口气。
“你们……为何要害死你们的大哥?”
两声惊喘,姐妹俩跪坐的身躯立刻吓歪了,一张脸是白的,一张脸是青的,唇瓣抖颤,半声也吭不出来,连想否认一下都没那种勇气。
她们知道,父亲既已当面问出口,真相便再也隐瞒不住了。
见状,邝求安忙道:“你们放心,父亲已答应,他不想报仇了,现在,他只想知道真相。”
姐妹俩相觎半天,终于认命地相对苦笑,然后,真相娓娓道出。在述说期间,老人家始终安安静静的聆听,不插任何语句,也没有任何表情,直到她们说完好半晌后,他才转头望向康桥。
康桥颔首。“她们说的是实话,没有半个字谎言。”
老人家这才深深叹了口气。“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
康桥的大姐怯怯地偷觎父亲一眼。“我们说了,父亲会相信吗?”
老人家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不知道。”他坦承,无法确定当年的自己是否能够相信女儿的控诉,“不过……”他眼色深沉地目注大女儿。“你真以为我不在乎你们吗?”
康桥的大姐瑟缩一下。“我……”
老人家再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为何要提拔征夫做我的义长子,又未经你同意便把你嫁给他?没错,他是个人才,但也不是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才,可是我选择了他,因为我早就知道你喜欢他了呀!”
康桥的大姐愣了一下,“父亲?”她惊讶地瞪圆了眸子。
老人家转注二女儿,“你也是啊!”他慈爱的望住她们。“把你们嫁给喜爱的人,希望你们能够得到幸福,提拔你们的丈夫,让你们的未来有保障,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事啊!”
自己的亲生女儿,怎能不关爱,他只是没有明确的说出来而已啊!康桥的两个姐姐先是张口结舌,然后两个五十岁的老女人彷佛五岁小女孩一样扑进父亲怀里,“父亲!”又惊又喜更感动地放声嚎啕大哭。
原来父亲也像疼爱大哥一样的疼爱她们呀!
老人家眼眶润湿,一手一个慈祥地拍抚她们的背,同时,他回眸望向康桥,见他怀里的邝求安也哭得一塌糊涂,是感动,也是喜极而泣。
“你娶到了一个好妻子。”他轻轻道。
“那当然!”康桥得意地咧开笑嘴。
邝求安生平第一次赌博,她赌赢了!
第六章
“慢着,慢着,你们这几个小鬼又想把我老婆带到哪里去了?”康桥气急败坏的捉住差点被好几个从十六、七岁到二十几岁不等的外甥女偷走的邝求安,一把扯到身后,不让她们抢走。
“舅舅,女孩子有女孩子的娱乐方式,我们要带舅妈去品味一下呀!”
“那就不必了?她很纯洁乖巧的,你们可不要把她带坏了!”
“舅舅好过分,我们才不会教坏舅妈呢,我们是要教舅妈如何享乐嘛!”
“那也不必!”
可是他拒绝他的,那些女孩子们还是硬把笑个不停的邝求安捉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那边懊恼不已。打从他大哥被害的真相披露那天起,在他大姐、二姐得知那是邝求安赌命为她们求得的机会,好让她们能够和父亲把话说开了之后,她们对他和邝求安的态度便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见了他们总是亲亲热热的有说有笑不提,又派她们那几个活泼好动的女儿们来带邝求安到处去玩,有一回还背着他远征到北海道去,三天不见人影,半点音讯都没有,害他差点跑去报警。
“怎么了?康桥。”
康桥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姐夫征夫,征夫现在也对他极为友善,常常找他泡茶聊天,不然就下棋厮杀。
这么友善,他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我老婆又被抓走了!”他不甘心的咕哝。
征夫失笑,拍拍他的肩。“就让她们去吧,她们女人玩的方式,我们男人可不一定能接受。”
“那我呢?”康桥可怜兮兮地嘟嘴。“我会寂寞耶!”
征夫哈哈大笑,“我们男人也有我们男人玩的方式啊!”他转身就走。“走,我带你去!”
“到哪儿?”
“跟我去了就知道!”于是男人玩男人的,女人玩女人的,皆大欢喜。
可是两天后,康桥那些外甥女带回家里来的,不是玩疯了的邝求安,而是一个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吓坏了的女人,只见她容颜惨白,双眼瞪得比钢珠还大,脸皮更是僵硬得好像再也无法恢复正常,连神智也不晓得飞到哪里去游荡了,痴痴傻傻的只是瞪着前方。
“怎么回事?”康桥气急败坏地把邝求安搂入怀内,怜惜地拍着她的脸颊,却怎么也唤不回她的神智来。“怎会这样?”
康桥的大外甥女!尤子瑟缩一下。“又不是故意的,是意外啦!”
“对嘛、对嘛,谁知道他们会故意来找我们的麻烦嘛!”另一个外甥女―幸子也委屈地道。
“谁?”康桥咬牙切齿地问。
“还会有谁,不就山口组的手下嘛!”尤子忿忿道。“他们跟舅妈搭讪,舅妈不理他们,他们就生气了,硬要舅妈陪他们去喝酒开房间,那我们当然就跟他们吵起来了呀!”
“后来吵着吵着……”幸子瞥一下邝求安。“双方就干起来啦!”
“拳头?”
“对。”
“那……”
“可是拳头打不够,就变成枪了。”
康桥抽了口气。“枪?!”现在,他能理解邝求安为何会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