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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们又回来了。”龙菲儿搀着龙潜的胳膊望着这里熟悉的山山水水,眷恋之情油然而生。
“是啊,又回来啦。一眨眼就又过了两年。”龙潜收回遐思的眼神,看着龙菲儿感叹的道:“我还记得两年前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个挎着竹篓满山挖笋拾菇的小丫头,一眨眼,都已经是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喽。”
“那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龙菲儿略带伤感的问。
“怎么会不记得。我和你欧阳伯伯来这夜雨山庄的那天,不幸的是你奶奶那天过逝,你才十六岁,半大的一个丫头,抱着奶奶哭得两眼红肿,脑袋不时的撞着床,口里嚷嚷着:都怪我不好,是我命硬,是我把奶奶给克死了,我是扫帚星。当时我们都纳闷,一个才这么大点的孩子怎么会说这些话。我劝你,你不听,还说要是我敢做你父亲,你才信,我才有了你这么个干女儿。哎,你奶奶去了两年都没受过香火,等会安置好喽,别忘了去给她上柱香。”龙潜回忆道。
“嗯。”龙菲儿点点头,眼角泛着潮道:“爸,我觉得自己真的就是那些人说的扫帚星。”
“瞎说。”龙潜道。
“可是,”龙菲儿低着头伤心的道:“娘生我的时候难产,生完我就走了。那时候山下镇上的人就说是我是扫帚星,一生下来就把娘给克死了。爹是我十二岁的时候,第一次带着我上山挖药,就掉下了山崖。镇上的人就都不准我住在镇子上啦,奶奶只好带着我上山,住在这个荒了好多年的夜雨山庄,没几年也去了。都是我不好,当时非逼着你做我干爹,现在,现在连您,连您也……。”
龙菲儿再也说不下去,抽咽着流下泪。
“人活多少岁都是个死,哪个能保证一辈子不出点意外、不生点病,还都是菲儿害的不成?你欧阳伯伯不还说你是紫薇星,说你是皇帝命呢,你怎么不信啊?难不成你欧阳伯伯的话还不如那些山野村夫,你欧阳伯伯那一百七十多岁都白活啦?”龙潜安慰道。
“不是我不信欧阳伯伯,现在都是什么年代,早就没皇帝啦,我到哪儿去当什么皇帝吗?再说皇帝都是男人当的,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龙菲儿哭笑不得的道。
“好,就算不当皇帝,可是谁说的女人就得比男人差了,那是女人们自己这么想,就不愿意争、就不愿意试、就不愿意去吃男人们吃的苦。咱家菲儿就一点儿也不比任何男人差,我可是花了近两年的时间看的,龙潜我这一辈子,最大的能耐不是做生意,而是用人,我看人还没走眼过。要是哪天你真当了皇帝,就建一个由女人统治男人的天下出来给世人看看。”龙潜有些激动,咳嗽了几声,龙菲儿赶忙帮他抚背顺气。
龙潜缓过气来,语重心长的道:“龙氏集团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不能就那么毁喽,这担子重啊,但是你得扛起来,知道不?”
“爸,你又说。两个哥哥哪个不比菲儿强?”龙菲儿道。
“哎,两个不成器的。算了,你现在还不明白,以后再说吧。走吧,去看看你欧阳伯伯,去看看咱的夜雨山庄去,也是多亏当年你和你奶奶,要不这地方也真就荒了。”龙潜边道边让龙菲儿搀着自己上山。
两人也没带什么行礼,只龙菲儿背了个随身携带的女士包,因为山庄里该有的一应俱全。行至山上,未及近夜雨山庄,就见了一个山民在山道上东张西望的像是等什么人,一见到两人就兴冲冲的跑上来。
“龙叔叔、菲儿妹子你们来啦?”那山民上前热情跟两人打招呼。
“欧阳哥哥。”龙菲儿叫道。
“是慕容侄儿,怎么才两年没见,你瘦了这么多啊?”龙潜问道。
“哎,还不是我爸整天叫我练功。”欧阳慕容道。
“呵呵,吃了不少苦头吧,欧阳老家伙身体怎么样啦?”龙潜又问。
“哎,儿子吃老子的苦,还能有什么好说的。爸的身体倒是好了很多,这不,今天还算出龙叔叔你们要来,才免了我的功课,让我来等叔叔、妹子的。”欧阳慕容边道边前面引路。
“哈哈,欧阳老家伙吃你的苦头还少啊?”龙潜笑道:“要不是你,欧阳老家伙会有时间陪我在这看山赏水吗?”
欧阳慕容呵呵讪笑,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三人一行来至半山腰处的一栋二屋楼处,那楼也是新翻新过,在山林流水的掩映下倒也有另一番韵味。一老者,银发长眉,翘首门旁,见三人至,便迎上去与龙潜相拥,互落两行老泪。
老者正是欧阳慕容之父欧阳炎华,也是一代奇人。
欧阳炎华本是修真界中的年轻一辈中的奇才,颇受前辈们的赏识,但他却在这种情况下毅然入世,选择了为国效力。以一已之力发掘培养人才,组建了中国龙组,自领第一任组长,拯国救民,暗中做了许多大事,却从不显名露姓,除了国家安全机要部门,世人均不知世上有欧阳炎华。
也因世事繁杂,终因事务缠身而荒废了大好的修真前程,自知无缘仙界的欧阳炎华倒也坦然,于一百五十岁时娶妻慕容氏,一年后生下一子,取名欧阳慕容,也就是欲海游戏里的采花蜂。
欧阳慕容虽没能遗传下乃父的修真天赋,倒也聪明伶俐,欧阳炎华在工作之余也常指点修习家学,倒也学了不少本领。只是这欧阳炎华并无多少时间陪伴教育儿子,又兼其母宠溺,有些本领的欧阳慕容便常与社会中的混混来往,称兄道弟,粘染不少坏习惯。随着年纪渐长,也越发不受管教。
十五岁那年,跟几个混混一起寻找刺激,抢劫银行,除他以外几个小哥们全数被捕,结果竟偷了父亲的修真至宝??乾坤楼,换钱与狐朋狗友赎身,险被其父欧阳炎华打死,其母苦求其父,结果被欧阳炎华失手打死,疼心之余才饶了欧阳慕容一命。欧阳炎华恐恶人拿去为害,便辞去龙组之位,苦寻乾坤楼,十余年竟未寻回,成了老人的一块心病,从此落下病根。
二十岁那年,也就是两年前,一次龙组的秘密行动中捣毁了一个有修真败类组成的特大犯罪团伙,欧阳慕容竟是其中一员,国家虽碍于老组长没判他刑,但欧阳炎华却因一世清誉毁在儿子手中,被气得呕血,旧病复发。在老友龙潜的帮助下,隐在夜雨山庄安享晚年,一意管教儿子。
今日,欧阳炎华掐算出龙潜将来此静享余年,不禁又喜又悲,喜的是龙潜终能放世间尘事,悲的却是老友命不久矣。
龙菲儿也上前见过欧阳炎华。
欧阳老人甚是喜欢,对龙潜道:“菲儿丫头,这两年可又长高了不少,也漂亮了许多。二年前我让你带她回去,现在可要还给我啦,老头子我一身本事总要有个传人才行啊。不然我死了,慕容这小子谁来管啊。”
龙潜也笑道:“好,好。”
龙菲儿看了看满脸不自在的欧阳慕容道:“欧阳伯伯,不是吧,要我管慕容哥哥,他比我大啊。而且,他又跟您学了那么久的法术,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要我能管得了他,您老可要多活几十年好好教我才行呢。”
欧阳炎华和龙潜两个老人听了都笑,欧阳炎华道:“好,就菲儿这话,咱俩个老头子也要多活他几年。”
龙潜也满含笑意,道:“好,菲儿可要跟欧阳伯伯好好学噢,爹就陪个这欧阳老头再多活几年。”
龙菲儿心里酸楚,面上却笑道:“知道了,爹。”
从此后,四人过了一段宁静的日子,欧阳慕容负起山庄里粗重活,但也远比先前只有他们父子二人时轻松了许多,龙菲儿则在欧阳炎华的指导下学习法术、识别药材,余暇时还像个孩子似的进山挖笋采菇,为四位做饭洗衣。
龙菲儿对各种知识都是十分的感兴趣,好在欧阳炎华收藏有各类书籍,她还利用山上所产的植物,自己研制了一种新的沐浴露配方,几人都觉效果不错。
那一天,两个老人在山上下棋喝酒闲聊,欧阳炎华问到龙潜如何会在这个地方买下夜雨山庄,这随口一问,倒引得龙潜一段心事。
龙潜道:“这事埋在心底二十多年啦,人也快死了,难得老哥你问起,不妨就说出来,也觉得好受些。其实,啸风、啸云并非是龙潜的儿子。”
这一句让欧阳炎华吃惊不小。
龙潜又叹道:“也许当初真的应该听你劝,随你修习真法,或许还能有些成就,即使与仙无缘,也能像老哥一样,为世间做些好事。看我为钱劳碌一世,到死还不全成云烟,可怜我龙潜一世风流,却连个自己的孩子也没留下。”
欧阳炎华道:“那月娥是怎么回事?”
龙潜苦笑道:“她不是月娥,而月娥的孪生姐妹月华,她以为能骗了我一辈子,其实她一找到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根本不是月娥。”
欧阳炎华笑道:“我是越来越俗,竟对你这事生出想追根问底的好奇来啦,一百多年的心境算是白修啦。”
龙潜笑道:“你这是返璞归真。”
欧阳炎华道:“那倒底是怎么回事?”
龙潜道:“二十年前,我被一个深爱的女人骗了些财,便对女人失望透顶,便暗下誓言,要玩遍天下美女。无意中来这里游玩,遇到了山体滑坡塞了山道,就被滞留在这鸡凤山上,就住在这夜雨山庄,那时山庄只一个中年妇女看管。一同滞留在这山上的还有一对姐妹,就是月华、月娥,虽然也因住了几日与她们相互略有些认识,但她们俩个长的很像,我一直分不出来。
“那天晚上,莫名的心里很烦,便一个人在山上喝酒,醉的不醒人事。又逢那晚大雨,月娥因恐我发生意外,便要拉上姐姐、老板娘来寻我,她姐姐月华不愿来,老板娘也就顺着说等天亮再说。月娥就一个人冒雨寻着了我,山路泥泞,真不知她怎么将我拖回店里的。
“因受风雨,我又是咳又是呕,月娥便整晚上都在我房里照顾我。说来现在自己都觉得是禽兽,半夜醒来,迷糊中却把她当成了我叫来陪宿的小姐,将她强奸了,直到第二天发现床上处女血红,才明白自己做了件混蛋事。
“后来,我因心怀歉意,便疯狂的追求她,她也答应了我,也有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几天记忆。我曾问她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说就想在这样一个偏野的地方过一辈子,我便买了这夜雨山庄,后来才知道她因拒绝和男友发生婚前性行为,才被那个男人抛弃的,即使二十年前,世上像她这样清纯的女孩子怕也没几个。
“山路畅通以后,我要带她回家,她不肯,只让我有时间的时候来这里陪陪她。接下来公司事务太多,我也就没再来,没想到过了几个月,她却腆着肚子来找我,说是怀了我的孩子,要我娶她。
“我当时很开心,但娶了她后,就明白来找我的根本不是月娥。当我再回山庄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问娶的那个女人她姐姐现在哪儿,她说嫁给了一个外国外,出国来。后来,再也没了消息。
“现在老了,可以回到这个地方,也算是件幸事。对了,你能帮我掐算掐算,月娥是否还在世上?”
欧阳炎华听了这段故事,也颇受感动,便应了龙潜要求,要了月娥生辰,一番掐算后,道:“人已去了,还过,却有骨血尚在世上,没准儿还是你的呢。”
龙潜又是哀伤又是欣慰,便问欧阳炎华道:“可能推算出月娥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