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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晓涵惊呆了,那只推出的右掌,竟不知道收回来。
缺耳老人古大海看得面色大变,他的确没有想到,郭晓涵居然有如此雄厚惊人的掌力,那颗“催眠滞气五毒丸。”对他竟然失去了效用!
郭晓涵略一定神,不禁惊喜若狂,突然转身,欢呼一声,飞身直扑向古大海。
郭晓涵飞身扑进缺耳老人的怀里,不由兴奋的直呼“伯伯”。
缺耳老人佯装愉快的呵呵一笑,自吹自擂的说:“涵儿,你的根骨奇佳,秉赋绝高,只要你用心学习,伯伯的一身惊人武功,何愁学不会。”
说此一顿。
两手不停的抚摸着郭晓涵的肩、头、和背后,接着含笑问:“涵儿,你以前的掌力能否将此石击碎?”
郭晓涵仰起脸来,已因喜极而流满了泪水,摇了摇头说:“不能,以前我只能将如此厚的青石击成两断,从没有击得爆裂粉碎。”
缺耳老人听得秃眉头直皱,心中亦暗吃惊,他断定郭晓涵在他离开圆室时,必然另有奇遇。
于是,佯装欣慰的呵呵一笑,正待发问。
慕地——飘来一丝痛苦呻吟,。
郭晓涵也听到了,不由惊异的问:“老伯伯,是什么声音?”
缺耳老人古大海邪眼如电,秃眉微蹙,游目搜寻着枯草破墓间,似乎没有听到郭晓涵的问话。
又是一阵呻吟,竟由数大外的一座破坟传来。
郭晓涵一声不吭,飞身扑了过去。
来至近前一看,面色不由一变,想不到残坟破棺内,竟然倒着一个满身血渍,奄奄一息的人。
那人身穿布衣,颚下留着短须,三角形的瘦削脸上,已无一丝血色,尤其是天灵盖儿上,生着一个大肉瘤,显得怪里怪气。
郭晓涵打量间。
但见——人影一闪,缺耳老人古大海也纵身奔了过来。
缺耳老人古大海低头一看,面色顿显苍白,邪眼不停闪动。
这时——破棺中负伤的人想是听到了声音,也缓缓睁开无力的眼睛。
那人一见缺耳老人古大海,目光顿显惊急,惨白的嘴唇,连连颤抖,腮肉不停抽搐,似欲对缺耳老人讲话,但又显得惊恐无比。
郭晓涵看得非常不解,正待蹲身询问,缺耳老人已大声喝道:“不要动他!”
郭晓涵骤然一惊,本能的直起身子来。
缺耳老人古大海,神情异常激动,邪眼一闪,稍微放缓声音,依然有些紧张的说:“快去溪边捧些水来!”
郭晓涵不敢怠慢,知道缺耳老人要救那人,于是转身向小溪奔去。
来至溪边,迅速蹲下身去,双手紧并,立即捧了一些溪水,急急向回奔去。
举目一看,只见缺耳伯伯仍立在那边,望着棺内不停的摇头。
郭晓涵心头一震,知道不好,奔至格前一看,只见那人表情惊恐,两眼上翻,已经气绝身亡了。
“再看缺耳老人,神色虽已平静,但额角鼻尖上,仍渗有一丝汗水。”
郭晓涵立即不解的问:“老伯伯,这人怎的会死!”
缺耳老人古大海黯然一叹说:“他的伤势太重了。”
边说边不自觉的举袖去拭额角上的汗水,接着说:“涵儿,我们走吧!”
郭晓涵急声问:“老伯伯,我们不把他埋好吗?”
缺耳老人一听,转身望了郭晓涵一眼,“唔”了一声说:“看不出你这孩子倒有一副侠肝义胆,心地善良,好吧!你去找几块破棺材板来吧!”
郭晓涵没有回答,立即找了两块破棺材板来。
缺耳老人一看,削薄的唇角上,立即掠过一丝令人费解的冷笑。
郭晓清看得有些不解,只道缺耳伯伯老经世故,心中必是气他多事,是以也未放在心上,于是即将右手棺材向破枯木上一放……
郭晓涵的双目仍然一亮,面色顿时大变,丢掉手中另一块棺材板,蹲下身去。
只见——那人左肋上一片殷血,衣眼尽污,在肋下第三根肋骨间,居然有个大如桃核的滚圆血洞。
郭晓涵顿时大悟,这人正是隐身空坟隔室,被金锥穿墙刺中的那个人,想是被那个独眼人携出来丢在此地。
于是——立即抬起头来,望着缺耳老人说:“老伯伯,他就是昨夜被‘独眼判官’以金锥无意间刺中的那个人!”
缺耳老人佯装惊愕的“噢”了一声,邪眼望着那个人的尸体,并未说什么。
郭晓涵望着棺木中的那个人,异常懊恼的说:“老伯伯能将这人救活就好了!”
缺耳老人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郭晓涵咬牙恨声说:“这人一定知道谁是暗害家父的仇人!”
说着,将另一块棺材板也盖在破棺木上,然后在面加压了一块大青石。
缺耳老人静静望着郭晓涵,一直没发一语,似乎有着满腹心事。
片刻——他见郭晓涵已经盖好,立即一定神说:“我们走吧!”
说着,当先向前走去。
郭晓涵又看了盖好的破棺木一眼,立即紧跟在缺耳老人古大海身后,满腹疑惑不解的问:“老伯伯,你可认得这人?”
缺耳老人略一沉思说:“不认识,不过看他的特殊形貌,三角脸,八字眉,头顶上一个大包,极似江湖中传说的‘独角无常’李元霸……”
郭晓涵一听,惊得险些叫出声来,心中不由暗暗叫怪,何以这些人的绰号,俱都由“独”字起始呢?
独眼、独臂、独腿、独角,还有什么呢?他不停的在心里想着……
忽然——郭晓涵的双目一亮,身不由己的打了一个冷颤,抬头仰脸一看,缺耳老人古大海身形早在数丈以外了。
这时——他已能静下心来沉思,于是纵身向前追去,双眸精光闪射,一直盯着缺耳老人那只唯一独存的耳朵。
郭晓涵心中有事,脚下尽展全功。
片刻——已追上缺耳老人,他又仰首看了一眼缺耳老人那只仅余的耳朵,嘴唇一连牵动了几下儿。
可是他却鼓不起勇气,问问缺耳伯伯的绰号是“独”什么,他心中不停的想着,该不会是独耳什么的吧……?
两人已驰出荒林,眼前是一片油绿的田野和一排排的防风竹林。
缺耳老人仰首看了一眼偏西的太阳,接着以祥和的声音,亲切的问:“涵儿,我们应该奔那个方向呢?”
郭晓涵举目一看,一指东南说:“沿着前面小道,直奔东南!”
缺耳老大古大海愉快的一颔首,以一种兴奋和迫不及待的声调说:“涵儿,我们尽力跑一程吧!”
说罢,当先向前驰去。
郭晓涵一面飞驰,一面不停的想着,到达横渡姑姑处如何将父亲被害的事哭诉给她听呢?
还有定要请横波姑姑拿出那个小锦盒,他要亲眼看看,里面是否真的有一部武林人梦寐以求的佛门真经。
他还要将回到古墓的经过,以及所遇到的可疑人物,—一详细说出来,让横波姑姑慎重加以判断,暗杀父亲的仇人究竟是谁?
接着——他又想到缺耳伯伯……
举目一看,缺耳伯伯已超前十余丈了,由他略微前倾的背影判断,缺耳伯伯似乎也在沉思中。
远处已现出一座横广渔村,渔村的那面,露出一线与天相连的水光,正是一望无际的鄱阳湖。
郭晓涵发现缺耳伯伯愈驰愈快,距离也愈拉愈远了……
他无心追上去,因为这一刹那,他在想应不应该让缺耳伯伯也一同前去横波姑姑那里。
虽然缺耳伯伯买来了箔纸香烛,他也曾抱着父亲的尸体放声大哭,并即时为自己增长了功力。
但是,他发觉其中也有许多可疑之处。
郭晓涵连番遭受打击,一夜之间,在他小小心灵上,负荷了太多,太重,太令他费解的难题。
虽然他聪明过人,天赋异禀,但是在他的心绪未宁静前,他是无法逐一悟透出这一连串的谜。
思忖之间,身侧忽然响起缺耳老人的询问声:“涵儿,你在想什么?”
声音中似乎强抑着受惊后的颤抖。
郭晓涵闻声刹住冲势,抬头一看,不知何时缺耳伯伯已在路边停住了。
他发觉缺耳老人的面色苍白的厉害,神情显得有无法掩饰的紧张,他立即不解的问:“老伯伯。有什么事吗?”
缺耳老人强自镇定的说:“涵儿,我们不经过丰渔村可以吗?”
郭晓涵心中一动,举目一看,丰渔村原来就是他和牛奔他们打架的那个小渔村,于是急声问:“这就是丰渔村吗?”
缺耳老人似乎无心答覆他的问题,依然有些焦急的问:“我们可不可以绕道过去?”
郭晓涵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说:“我只认识这一条路……”
缺耳老人未待郭晓涵说完。
立即焦急的问:“你横波姑姑住在什么村?”
郭晓涵依然毫不迟疑的说:“什么村我不知道,但是我认得那个村子和横波姑姑住的房子。”
缺耳老人眉头一皱,神色间立刻充满了焦急和怒意,于是沉声问:“你以前是怎么去你横波姑姑那儿的?”
郭晓涵并未注意缺耳老人问这句话的动机,立即回答说:“是父亲给我划了一张地图。”
缺耳老人一听,邪眼中不禁精光一闪,丑脸上立即掠过一丝惊喜之色,不由兴奋的问:“那张地图呢?”
边说边迫不及待的伸出那只干枯的右手来。
郭晓涵立即摇了摇头说:“那张地图被横波姑姑要去了。”
缺耳老人一听,丑脸上顿显狰狞,干枯的右手随之发出格格的响声,大有一掌将郭晓涵击毙之势。
郭晓涵看了,立即不解说:“我们一起前去不好吗?”
缺耳老人一听,神色顿时缓和下来,丑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但是他的眉宇之间,仍有一丝惊惧和隐忧。
于是——邪眼膘了村前一眼。
接着,对郭晓涵说:“涵儿,你先过去,在村前面等我,我们不见不散,知道吗?”
郭晓涵心中虽然不解,但仍会意的点了点头。
缺耳老人亲切的拍了拍郭晓涵的肩头,祥和的说:“涵儿,去吧!记住,我们不见不散!”
郭晓涵应了声是,满腹狐疑的向村外前走去。
这时——他对缺耳老人已开始有些怀疑了,尤其他那幅阴暗不定的丑脸,也渐渐令他泛起一丝厌恶之意。
他想离开缺耳老人,但是他仍希望能学成更高深的武功。
虽然缺耳伯伯的武功并不惊人,但至少可以每个月吃一粒又腥又臭的黑药丸,逐渐增加自己的功力。
的确,他觉得自己这时的功力,较之昨天又何止增高了一倍?
如此一想,心中又想想感激缺耳伯伯了,因而心中那丝疑虑和厌恶,也随之消失了。
只是他仍猜不透,缺耳伯伯何以突然神色紧张,心情焦急,而不愿和自己同时通过丰渔村。
郭晓涵来至村前,举目一看,心头不禁猛的一震,惊得几乎停了下来。
只见——四五丈外的一株大树下面,正坐着昨夜那位面目慈祥的黄袍老人。
黄袍老人满面含笑,坐在一方青石上,双目正亲切的望着他微笑,那张充满慈祥的红润面庞,在外阳的斜照下,愈显得满面红光了。
郭晓涵没想到会这么巧。一进渔村口儿,便遇到了这个黄袍老人。
虽然他正需要向黄袍老人询问父亲被杀的真正原因,和那些俱是以“独”字起始为绰号的人真正来历。
但是目前他不能,他必须和缺耳伯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