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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雪瑶充耳不闻,娇躯摇摇晃晃地扶着桌角,举步维艰地朝外屋走去。
小蛋无奈,伸手挽住尹雪瑶,就听门外一名随着屈翠枫同来的越秀派弟子催促道:“常公子,你好了没有?”
尹雪瑶浑身乏力,全仗小蛋的搀扶才没软倒。她靠在小蛋胸前稍一调息,望着屋外的那两名越秀派弟子恨恨道:“等我伤好了,一定要他这辈子都成哑巴!”
事到临头,小蛋的心绪反而变得异常平和镇定,微笑道:“算了罢。”
尹雪瑶不以为然地道:“咱们本来就不必怕他们。”
小蛋摇摇头,说道:“多行善,这样会快乐得多。”
尹雪瑶低哼道:“我偏喜欢害人。行善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小蛋怔了怔,无言以对,苦笑道:“至少我可以问心无愧。”
两人来到外屋,只见屈翠枫正与无涯方丈站在门口寒暄。
无涯方丈回首笑道:“常小施主,恭喜你有惊无险渡过仙劫,从此踏入大乘之境。千年以来,弱冠之龄能有此成就者,唯丁原与小施主两位而已。”
屈翠枫闻言,上下打量着小蛋,点点头算是招呼过了,淡淡道:“时候不早,咱们该走了。”
当下众人一路行至品茗阁外,厅里已济济一堂只等小蛋到来。
小蛋将尹雪瑶托付给无涯方丈照料,随着屈翠枫步入厅中,举目望去,不仅苏芷玉、年旃、鬼锋、林筹等人尽皆在座,连罗牛夫妇也相携赶来,唯独不见盛年的身影,令他颇有些怅然若失。
这时桑土公从人群里冒了出来,结结巴巴道:“小、小蛋,你——好!”
小蛋惊讶道:“桑真人,你怎么也来了?晏仙子生了么?”
桑土公摇摇头道:“还、还没!我、我将她送——回大雪山万、万壑谷去了。那——是她的师、师门……我、我来看、看你!”
小蛋心下感动,转眼望见罗牛,见他的脸上满是风霜之色,颇显憔悴,自是日夜找寻牵挂爱女所至,当下低声说道:“罗大叔,昨晚我见着罗姑娘了。”
罗牛眼睛一亮,激动之下一把抓住小蛋胳膊,语音微颤道:“她、她在哪里?”
小蛋道:“她和万劫天君在一起,看上去并未受到伤害。”
罗牛惊喜交集,欲待再问,就听关寒一声咳嗽:“苏阁主,可以开始了吧?”
罗牛一省,缓缓松开小蛋胳膊,黯然唏嘘道:“是我害了你们!”
小蛋不解其意,但此刻也无暇多想,走到厅心站定。屈翠枫等人已各就其位,在无涯大师下首兀自空了一张椅子,却是为盛年预留的。
伍端问道:“小蛋,杨掌门和卫姑娘被害的那晚,你在哪里?”
小蛋的目光从屈翠枫不见喜怒的脸庞上拂过,平静道:“不必问了,我就是凶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连屈翠枫都完全怔住了。
坐在伍端右首,一名满身缟素的妇人闻言面色惨变,眼里不可抑制地迸发出刻骨铭心的仇恨,从座椅上愤然起身,翻腕拔出柄短刀,掠身扑向小蛋道:“小贼,杀人偿命,今日我就要为夫君报仇!”正是杨挚遗孀,同为越秀派门下的容仪。
小蛋下意识往侧旁一闪,躲过容仪刺来的短刀。
容仪一刀刺空并不甘休,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你有种就将我也杀了!”短刀上下翻飞,寒光闪烁,招招不离小蛋要害。
小蛋不愿与她动手,只一味闪躲,以容仪的修为要伤他也难。
伍端欺至容仪身侧,探手握住她执刀的手腕,沉声喝道:“仪儿,冷静些!”
容仪挣扎了两下,无法脱出伍端的铁手,不由呆了呆,丢下短刀掩面痛哭。
关寒扬声道:“苏阁主,小蛋已经认罪,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么?”
这两天来他肚子里着实窝了一团邪火。无涯方丈、鬼锋、年旃等人接二连三地登门拜访,为小蛋开脱求情,好似越秀剑派颠倒黑白,有意在陷害这少年。如今听闻小蛋亲口承认自己杀害了杨挚,一口郁气方得稍舒。
苏芷玉眸中的惊诧之色一闪而逝,淡雅若定道:“关长老,我能问几句么?”
关寒虽奇怪事已至此苏芷玉还有什么可问,却不便驳了她的面子,勉强点了点头。
苏芷玉恬静的眼神徐徐落在小蛋身上,说道:“小蛋,你是如何杀害杨掌门的?”
小蛋低头道:“我用九雷动天引从杨掌门背后偷袭得手。”
鬼锋冷冷一笑道:“好啊,看来这次越秀之行鬼某是白跑了。你莫名其妙地把什么都认了,我还需要说什么?”
苏芷玉道:“那卫姑娘呢,她又是如何遇害的?”
小蛋一咬牙,回答道:“她目睹我杀害了杨掌门,我只好杀人灭口!”
苏芷玉好似松了口气,唇角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摇头道:“你为何要违心认罪?至少我敢肯定,卫姑娘的死与你无关,杀害杨掌门更是另有其人!”
小蛋一凛,霍然抬首望向苏芷玉。只听有人问道:“苏仙子,你何以肯定他并非真凶?”
苏芷玉道:“我曾亲往北海查证,早在一年前,小蛋已将九雷动天引作为信物托鬼锋先生转交于欧阳霓之手。眼下鬼锋先生就在厅中,可亲自出面作证。”
容仪听小蛋认罪,本以为杨挚的血仇终可昭雪,不料苏芷玉却仍欲为他翻案,禁不住又惊又怒,说道:“就算是这样,欧阳霓也有可能已将九雷动天引私下还给这小贼,他一样可以用来杀人!”
苏芷玉道:“杨夫人说得不错,但事发当晚小蛋并不在滴水石林,而是被万劫天君掳去他处,绝无分身作案的可能。”
容仪怒道:“万劫天君怎会莫名其妙地跑到滴水石林找这小贼?又岂能毫发无伤地将他放回?苏仙子,您身为天一阁主,可不能信口开河!”
猛听客座上有人叫道:“苏仙子岂会信口开河?我这里就有人证!”
说着话,商杰从后排起身,从旁边拽起一人道:“他是景河镇一家酒肆里的店小二,那晚曾亲眼看到小蛋兄弟与一个青衣少年闯入店内,秉烛对饮!”
原来他早得苏芷玉暗中叮嘱,抢先将这店小二接走,正是要留作今日之用。
年旃哈哈一笑,回头道:“小二,你看清楚了,那晚闯进酒肆喝酒的人是不是他?”
店小二连连点头道:“没错,正是这位公子!”
苏芷玉温言道:“小二哥,你可否再向大伙儿描述一下那青衣公子的样貌?”
店小二这些天,早将万劫天君的相貌打扮背得滚瓜烂熟,当即对答如流。
罗牛只听了一半,已重重一拍座椅扶手道:“不错,正是此人!”他虽没说明“此人”是谁,但大家均已晓得非万劫天君莫属。
屈翠枫偷偷瞥了眼关寒,传音入密道:“关曾师叔祖,看来玉姨是铁了心要保小蛋,还特意找来个来路不明的店小二为他作证,咱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关寒面沉似水,问道:“小二,那晚的事情除了你还有谁见到了?”
店小二摇头道:“那天晚上就我一个人在店里守夜,掌柜的他们都不清楚。”
关寒“哦”了声,转首道:“苏仙子,并非老夫不愿相信这位店小二的证词。只因事关重大,不宜仅凭一面之辞便断定小蛋无罪。”
话音未落,大厅里忽然响起一人森寒的嗓音道:“那你为何不问问我?”
罗牛腾地站起,虎目炯炯放光,寻视四周,沉声喝道:“万劫天君!”
众人尽皆一震,定力稍差些的年轻弟子已忍不住抬手拔剑,只是举目四顾又哪有这老魔的影子?而他的话音从四面八方传入品茗阁,更令人无法锁定藏身之处。
只听万劫天君嘿嘿一笑,说道:“凶案发生的那晚,我确实去找了小蛋,将他带到一座小镇上。话已说清,信不信由得你们!”
年旃纵声笑道:“万劫老儿,你何时转性,做起证人来了?”
万劫天君冷哼道:“他的死活与我何干?是罗羽杉求我出面作证的。”
秦柔听到爱女名字,激动问道:“羽杉呢,羽杉在哪里?”
万劫天君淡淡道:“她很好,罗夫人不必担心。”
屈翠枫见万劫天君这一出面,使得小蛋身上的嫌疑大减,正自又怕又怒,转念道:“我何不火烧浇油,先教他们血战一场?”当即站起身,朗声说道:“万劫老魔,有种你就出来和屈某堂堂正正地斗上一场!”
他的话音刚落,立时感到两道锐利如锋的寒光射落在自己脸上,满是不屑与杀机,激得心头无端心寒胆颤,不由暗暗骇异。
万劫天君徐徐收回目光,嘿然道:“山高水长,终有一日我会教你如愿!”
屈翠枫压力骤减,悄悄松了口气又有些懊悔地心道:“我何苦惹上这个老魔,从此留下无穷后患?”
猛听年旃一声大喝:“老子让你再躲!”一束精光冲天而起,九宝冥轮华光迸绽,排云乘风扶摇直上,“轰”地在品茗阁顶上撞开一个硕大窟窿,飞了出去。
“砰!”隐匿在屋顶上方的万劫天君挥袖一卷,将九宝冥轮往外拨出,身如鬼魅飘飞而起,哈哈笑道:“冥轮老祖名不虚传,后会有期!”
孰料背后陡地杀气大盛,一蓬排山倒海的罡风金光闪烁,气势雄浑,已掩袭而至。
万劫天君“咦”了声,拧身运劲双掌拍出一卷蒙蒙血光。“轰——”两股澎湃汹涌的气劲迎头激撞,血光冲散金芒,往来人呼啸涌去。
来人一袭黑衣,神情冷峻,面对铺天盖地掩袭而至的掌力夷然无惧,手中一柄玄冰玉如意光芒暴涨,幻化起跌宕狂飙直冲霄汉,顷刻间将涌到的血光尽数绞碎,正是魔教教主风雪崖。
“铿!”仙剑镝鸣,罗牛的身形竟不亚于年旃飞出的九宝冥轮,从破开的洞口,身剑合一疾掠而出,一式悟自天道星图的“周而复始”引得风云变色剑华蔽日,如一道滚雷横行天宇直轰万劫天君,口中喝道:“将羽杉还我!”
万劫天君在卧灵山曾与罗牛交过手,深知这中年男子的修为实已到了以拙御巧的大乘之境,殊不可掉以轻心,当下右手凌空一扬从掌心吐出一束殷红夺目的血色光剑,身形不退,反仗剑直切。
“哧——”血剑破开沉金古剑浩荡无铸的光澜,如冰棱般迅速消融,身子已迫近至罗牛身前,“呼”地又是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罗牛被万劫天君无孔不入的诡异剑气搅得经脉激荡,胸口郁闷难当如有巨石压顶,急忙吐气扬声默运天道星图神功,施展出“生生不息”诀直撄其锋,一时掌风如洪将身影尽皆隐没。
“砰”地双掌交击,万劫天君借力飞转,往品茗阁的东面掠去,竟是不愿鏖战。
罗牛身躯一晃,欲待纵剑追击,奈何体内真气鼓荡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时水色倩影一闪,苏芷玉料敌机先抢占住万劫天君逃遁的路线,盈雪仙剑化作万顷碧波迎将上去,浅浅含笑道:“天君请留步!”
万劫天君眼见去路被阻,低声喝道:“让开!”右手凝铸血晶盾璧,迎上剑锋。
苏芷玉仙剑陡转,飘身让过血晶盾璧,反手一记“九星射月”已用出乃父苏真平生最得意的剑法绝学“沉月陨星十九式”,锋芒所向已笼罩住万劫天君的背心。
“啵啵啵啵——”发出九记爆响,盈雪仙剑点在万劫天君的后背上绚光迸溅,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