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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龙好奇地又问道:“在设火种?那是要做什么?”
鬼妍儿被飞龙问得有点莫名其妙,还以为宗主是在问什么深奥的问题来考较自己,下敢轻率回答,赶紧再问道:“宗主的意思是?弟子愚昧,下大明白宗主所出的玄问……”
飞龙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我问的很玄吗?咳咳咳……我是想知道你在这儿弄得这两个火灶,是要干嘛的……”看宗主的语气温和,眼露好奇,鬼妍儿这才有点明白原来这位宗主是想知道这火灶是干什么用的,心中不禁顿感奇怪,难道宗主连这个都下知道?
鬼妍儿虽然在肚子里这么想着,口里可不敢说出来,连忙恭敬地回答:“启禀宗主,野外渡宿,立火灶除了可以照明之外,也可以在此煮茶作餐,准备膳食……”飞龙觉得颇为有趣,便又问道:“我看你们没带这么多东西嘛,有什么可以吃呢?”
鬼妍儿见宗主问得好玩,便也笑道:“宗主,我们修真之人,可不会亏待自己的,方才青烟绿烟两位师弟,已经在空中巡了一次山,除了侦查地形状况之外,也带回来了两大捆果菜,四只野鹿,六只肥免,宗王有特别想吃什么吗?”飞龙歪着头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恩……我吗?我只吃过一只野猪王,听说还是替一个叫什么‘山神老爷’的家伙看门儿的,其它的倒没试过了……”鬼妍儿当然不会知道飞龙说的真正意思,便又问道:“宗主是想吃野猪肉吗?弟子这就叫人去找……”
飞龙赶紧摇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是瞧你在这个灶儿里丢了个火团,想来瞧瞧你在干嘛而已……”
鬼妍儿素手缩进怀里,然后对着飞龙一伸,白细的手掌心中放着几个黑炭珠:“方才弟子是用这个火种起的灶火……”
飞龙自然而然地拉起了鬼妍儿的秀腕,凑眼研究着:“火种?这个就是火种吗?”
鬼妍儿纤手被宗主毫不避忌地握着,不敢抽回,只是柔顺地回答:“是的,宗主,这个就是火种……”
飞龙把注意力渗进鬼妍儿白细手掌心的那几个火种,立刻就明白了这个火种的质性:“喔……原来火种是这个作用……”
然后他抬眼望了望鬼妍儿:“你这几个火种送给我好不好?”
飞龙在说这个话的时候,眼中竟然流露着纯粹的希冀与盼望,让她不由得兴起一种孩童在向人要糖儿的特异错觉。
鬼妍儿心中直叫奇怪不已,但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飞龙高兴地把她手中的火种取来,兴冲冲地就走到旁边的另几个还没设种生火的上石灶儿。
鬼妍儿见到这位堂堂的大宗主,居然就这么拿着几个毫下稀奇的火种,好似一个得到了什么好玩东西的大孩子般,走到其它灶旁准备好好玩一下的模样,不由得停下手边的工作,楞在那里连手都忘了收回来。飞龙走到一个没有起火的土石灶旁,两指捏着一个火种炭珠,轻轻一聚气机,珠内热源立生,由里向外立即蓬地着火燃烧。
飞龙学着鬼妍儿的动作那般,扣珠往上石灶里一弹,却不料他认为学着妍儿弹指动作的强度,由他做来,力道却已是超过了不知多少倍。
但见咻地一声,被飞龙贯注了大量气机的火种立即冲进了临时迭起的上石灶儿内,元气摧发,火种崩解,立即轰然爆开,隆地炸起了满天的火烟……
飞龙自然而然地把烟气束住,同时也发现自己居然笨手笨脚地把那个临时作的土石灶儿,连同旁边三个上石灶,都这么一下给轰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哇呀呀……这个灶儿未免也太脆了吧?
飞龙又忍不住抓了抓头,尴尬地转过身,对着鬼妍儿干笑着说道:“这个这个……哈哈哈……那个那个……那几个灶儿都不见了……咳咳咳……”
鬼妍儿有点傻眼地站在那儿,连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其它的弟子们被这轰然一声,也引得停下了动作,俱都转头朝着这里望来。
这时旁边突然冒出了阴风剑王的身形,赶紧来替宗主解围:“原来宗主所谓的生气是这么回事……属下终于明白了……看来还是请宗主亲自动手吧……属下是无法参透其中奥妙了……红符已经去弄了只野兔来了……宗主请到辇后来为属下们示范一下如何?”
远处其它三派的人听到这声爆响,也有几个人往这儿过来,阴风剑王身旁的鬼音阎罗与九鬼姑婆立即过去阻拦。飞龙听得阴风剑王说的话,临时有点摸下着头脑地道:“野兔?红符去弄了只野兔来做什么?他喜欢吃野兔肉吗?”
阴风剑王连忙压低声音又说道:“宗不主难道忘了吗?您不是说要试试本派的起死回生大法的么?”
被阴风剑王这么一说,飞龙可就想起了之前在派内宗壬议事厅里的对话,马上就拍了拍手,把另几个火种收进怀里,很高兴地说道:“是呀是呀……你们现在想吗?那我们快过去吧……”
飞龙像是又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可以玩儿那般,马上就和阴风剑王一起朝停在那儿像个小房子的九鬼飞辇走去了。
于是这位让人心惊肉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宗主,就这么兴高采烈地和几位长老一起去了,留下一干哭笑不得,怔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恢复动作的弟子们在身后。
红符听见了阴风剑王的话,急切问还真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只活兔子,一瞥眼就见到徒儿鬼绿烟的脚下,躺着几只死鹿和死兔子,来不及考虑太多,立即提了一只死兔子,跟着宗主的身后走去。
“我们就到辇车里头好了,里头的空间倒比后面还大些哩……”飞龙看了看停在平地崖边的车辇后头一眼,就带头钻进了大辇之中。
九鬼飞辇本来是只有宗主才能坐在里面的,七宝阴师在任宗主时,更是特别维持着这个派头,除了整理清洁车内的弟子外,严禁其它人登辇,连长老们也不例外。
本来阴风剑王对于宗主叫大家进辇车之内还有点顾忌,后来又想到这位宗主百无禁忌,而且要是真的施起这种听也没听说过的大法,还是在封闭的辇内比较隐秘一些,便也不再说什么,跟着飞龙就进了飞辇之中。
这个车辇里面的空间实是颇大,虽然后来去拦阻其它三派来探询那轰隆一响的鬼音阎罗与九鬼姑婆也在一会儿之后跟着进到辇中,已经容纳了飞龙及六位长老的飞辇还是没有什么拥挤的感觉。
阴风剑王一见到红符法师手里居然提了一只死兔子进来,不由得就有点气地说道:“红符,不是说去弄只活兔子吗?怎的你反而提了只死兔子来?若是宗主术法有些什么禁忌,岂不是对宗主不敬?”
红符听了阴风剑王的话,立即醒悟他话中暗点的意思。
没错,说不定宗王的这个什么由阴风剑王临时谒的“起死回生大法”,得要以活体生气作为什么启动大法枢钮的话,自己这么地拿了只死兔子来,岂不是等于当面给宗主难看?
想到这里,红符连忙认错道:“是是……阴风师兄说的是……红符这就去另找一只活兔子……
飞龙倒没想这么多,只是一摆手地说道:“没关系啦,死兔子也行的……不用再去找另一只活的了……”
红符闻言,便即把手中提的那只死免子轻轻放在中间的软毯上头。
六位长老在盘坐之后,都不由得盯着那只死兔子看了好一会儿。
从来只听过聚尸招魂,驱动法身,即使是对“死亡道”死亡的法体有着最精湛研究的邪下死派,也只听过立诀起术以大法力量驱动尸体,从来也没听说过有死透死绝之后的生体,还可以返魂再生的……
难道这位惊人手段层出不穷的怪怪宗主,真的可以做出这种只有在传说中才存在的事儿?
六位长老心中部同时下自禁地泛起了这种疑问。
但是六位长老也同时忍不住地在心中兴奋起来。
每一个人都在注意看了中间的那只野兔之后,确定了这只兔子真的是死透了的一只死兔子。
只有飞龙在仔细观察了这只死兔子之后,笑着对红符说道:“听说这只兔子是由青堙与禄烟去找来当作晚餐的,它的经脉往心脏处内缩,同时偏移了二寸,而且背脉处肌肉有十二条已是硬如干柴,所有水份在一瞬间抽光,看来这是绿烟下的手,而且应该是在距离约十五步的地方放出幽冥阴气的化烟箭气波,击中了这只兔子的背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如此说来,绿烟的幽冥阴气当是有了四层气劲的火候,不过他的气机放而未收,才会整个背部的十二条肌肉都被挤成这样……因此他在第五层的阴气收劲上显然是有点瓶颈了……”
当飞龙的这番话说完,六位长老真正的起死回生都还没见到,已经是骇然地怔在那儿了。
这位宗主真是有点语不惊人死下休,居然就这么样不但抓出了这只死兔子的死因,更还推断出动手的鬼绿烟现在的功法进度,连在哪一层上头碰到了瓶颈都察照得出来。
最了解鬼青烟与鬼绿烟的,当然就是他们的师父红符法师了。
他张着胡渣嘴儿楞了好一会儿,才呐呐地对着飞龙说道:“宗主神眼,实在让红符惊叹……宗主说的不错,绿炭儿的功法修为正是卡在四五层之间,这种情形已经快两年了……”
飞龙搔了搔脑袋想了想:“若按绿烟的体性,幽冥阴气诀到了四层八分时,就可以转由右手放出阴气,左手起诀立符,到了四层九分时,再转由右手起诀立符,左手放出烟气,应该是可以很快收敛气劲,左右同发的境界可以马上突破的……”
专擅红灵烟符的红符法师,听了飞龙的话后,下由得就跳了起来:“宗主宗主……果然宗主是获得了我派的前辈祖师失传法诀,我居然会没想到用这种方式来调换诀位,还直命他死练以破,实是该死之至……”
每个人都知道在座的所有长老里,就是以红符法师最重视教提弟子,因此倒也没有对红符的激动反应太觉得意外。
可是红符专擅的烟符诀,是幽冥阴气很神奥的运诀法门,除了红符,谁也没有他那么清楚修练此诀的关键。
但是看这个时候红符的反应,竞像是宗主倒反而比红符更要了解幽冥阴气中烟符诀的运作那般,实是让另外五位长老又吃了一惊。
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呢?
看来宗主真的是获得了前辈祖师的失传法诀了,一想到这里,鬼音阎罗也忍不住问道:“宗主,那么咱练的咒音振元法诀,有没有什么好改变的地方?”
飞龙将感应的波束锁在鬼音阎罗的身上,仔细地观察着他体内的气机流动、经络状态、元精强度、穴窍通塞等等现状。
在那一瞬间,飞龙至少检查了鬼音阎罗全身上下内外超过一百四十种的特定现行状态,而在那个同时,飞龙也变成了最了解鬼音阎罗功法修练情形的人,甚至连鬼音阎罗对自己的了解,都比下上飞龙来得透彻清楚。
“咒音振元的原理,我觉得有四处很有点问题,而鬼音你现在的状况虽然已过了振音二十四变的阶段,但是那四处的问题这时的影响就会出现,让你在二十四变之后的第二十九变,成为你很难再进的巨大障碍……”飞龙把鬼音阎罗的状态和咒音振元的功法原理细细比较之后,很有把握地说着。
宗主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说入了鬼音阎罗的心坎里头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