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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纯粹的在这里装像呢!
但是碍于车间主任在旁边,杨夜不好说什么,只能一边努力维修着,一边忍受着这个年轻技工的胡说八道。
“哎,你把那个螺丝拧紧一点儿,往右拧……不对不对!往左拧!”
“哎,你把那个盖子掀开,看看里面的那块胶皮是不是老化了。要是老化了就喷水,那水一喷胶皮就紧了。”
“哎,你是不是没插电源啊,那个灯怎么没亮呢?哦,那不是灯,是个螺丝帽。”
“哎,你拍拍那个铁皮的顶篷,没准就能运转了,我家以前的电视就是这样……”
杨夜冷冷斜了那个年轻技工一眼,随手把扳子递给他,低声说道:“你来啊?”
那个年轻技工一愣,马上一瞪眼睛,故作强硬的说道:“我在和你说理论!你懂么你?要是我来的话早就弄好了,你才应该多实践实践!”
杨夜几乎要抓狂了,但他不能说什么,车间主任就在后面看着,那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终于,故障基本排除了。杨夜长出了一口气,抬手用袖子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但就在这时,一旁的车间主任走了过来,在那个年轻技工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按住了杨夜的肩膀,把他拉到一边,扭头对几位厂领导说道:“厂长,小杨弄了半天也没弄好,让范荐试试吧。也许他能行。”
后面的领导点了点头,于是车间主任从杨夜手里拿过来扳子,递给了那个叫范荐的年轻技工,又把声音压得很低的说道:“把那个地方拧紧,然后打开电源就行了。
杨夜在一旁傻眼了。他完全没想到车间主任会来这么一手,因为基本上设备已经维修好了,只差一出无关紧要的挡板没有镶嵌上,车间主任也是技工出身,自然看得懂这些,所以瞄准着一切全都搞定了的这个时机。让那个范荐上手。这样一来,设备维修好的功劳。就全是这个范荐的了!
真是太欺负人了!
果然,范荐虽然笨手笨脚的,还是把那块挡板镶上了,然后打开了电源,机械设备瞬间轰鸣起来,一切恢复正常。
“看,小范只弄了几下就让设备正常运转了!”车间主任马上一脸惊喜地转头对那些厂领导说道。
那些白痴型的厂领导也纷纷点头,对机械设备的维修一窍不通的他们,对眼前看到的一切深信不疑。
杨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是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车间主任在充满欣慰和赞许地拍了拍那个废物范荐的肩膀之后,对杨夜开始一脸严肃起来。
“小杨啊,你是技术工人么?怎么设备都维修不好?人家小范刚来都可以迅速维修好设备,可见人家的技术是多么过硬,你呢?每天都迟到、早退,还总是喝的醉醺醺的,唯一不行的就是技术!我看你是孤儿,三番五次的给你机会,但你不争气啊!到现在连一点设备维修的皮毛都没学到!你真是白吃厂里的饭,白拿厂里的钱!”
厂里上上下下,从厂领导到个部门、科室的头头,再到所有在职人员和工人,全都在场,一番话,让杨夜眼圈都红了,却张着嘴,憋紫了脸都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群也开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一边向杨夜投过来鄙视的目光。
这真是太难受太尴尬了!
车间主任看着杨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身看向厂领导,陪笑着问道:“这个……您看……”
“你决定吧。”设备正常了,这样的小事厂领导不会理会,淡淡的甩了一句,把生杀大权交给了车间主任,转身离去了。
车间主任陪着笑,看着厂领导走远,转头冷眼看向杨夜,怒斥着说道:“厂里需要的是小范这样的人才,不要你这样的废物!今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
周围的人群哗然,当然更多的声音是幸灾乐祸。
杨夜傻眼了,早知道这个与车间主任有关系的范荐是来混位置,混饭吃的,他一来,车间主任肯定要赶跑一个给他挪出位置来,没想到,这一次被下手的是他自己。
如果有地缝,杨夜恨不得钻进去。如果有勇气,他此刻肯定抢过扳子,把车间主任的脑袋砸碎!
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总之一路上跌跌撞撞,灵魂出窍一样,杨夜一路无遮无挡的到了自己的小屋子,行人撞不到他,车辆也是穿越他开过去,一切都预示着他的不存在。
而此刻杨夜的心里,真的觉得自己不存在了。这样的屈辱和诋毁,让他简直难以忍受。
麻木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与往常受了委屈一样,杨夜开始不停的喝起了高度的散白酒,直至喝醉。
很舒服,如同漂浮在水中。噢不,是海绵一样的软体之上,轻柔,弹性,贴身,舒展。
杨夜完全置身于这样的感觉之中,就好像有一个美丽的早晨,不用去赶着上班,可以睡个懒觉,窗外和煦的阳光照射进来。洒在身上,暖洋洋地,让皮肤痒得十分舒服。
轻轻呼吸着,杨夜甚至可以听见自己轻微的鼾声,他知道自己快要醒来了。但他不愿意,一定要闭着眼睛,这样就可以很快再睡着的。
他这样告诉自己。
猛然睁开眼睛,杨夜一下从床上翻身坐起,瞪着双眼打量着四周,怎么?还是一样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在不断重复着这一天么?
翻身下床。洗漱完毕冲出小屋——自行车的鞍座被偷了!
心里一沉。杨夜开始知道,自己真的还是在开始昨天。噢不!前天经历的一切!
疯狂的奔跑,市中心豪华商场,那个意想中的美女未婚妻匀馨,再次开着红色法拉利出现,天蓝色裙子,甜蜜的笑容,打招呼,年轻才俊穿越杨夜的身体走过,奔跑,迎面赶来的同事小皮,一模一样的对话……
杨夜怕了,自己真的在重复已经度过的那一天,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今天还要遭受与昨天在车间里遭受的一模一样的屈辱和痛苦?
果然,一切都和昨天发生的一样,亲自视察的厂领导,聚集在车间的所有同事,车间主任的关系户范荐,还有那该死的出了故障的机械设备!
杨夜感到自己的心脏紧张的快要跳出来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人,明知道自己要去经历一场有生以来最尴尬,最难堪,最屈辱的一幕,却无法逃避,只能眼睁睁的去面对和经受,这真是一种折磨和摧残。
好了,当车间主任走过来,从杨夜手里拿过扳子递到那个范荐手上,又把他推开时,杨夜已经确定了,一切是真的!
自己真的在重复过着每一天,自己真的有什么本我和自我的区别,那个相框里的家伙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她所说的,她取走了本应属于我的记忆也是真的?那个叫匀馨的美女是我的未婚妻是真的?她所说的,只要我握着左手腕,跳进镜面里面就能恢复一切也是真的?
杨夜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在混乱的同时也在一点点的逼近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或者说,在逼迫着自己下一个决定。
杨夜此时已经完全明白了,一切是真的,也就是说,自己今晚睡去,明天再次醒来时,还是要经历一模一样的一切,还是要在全场职工面前被车间主任百般羞辱。
而这样的经历,不知道还要重复几次!
难道我要每天都重复这样的日子?每天重复经历这样的折磨?每天都等待着,迎接着这样的羞辱?
太可怕了!
杨夜脑袋里一阵阵的轰鸣,同时双眼的目光也在一点点凶狠起来。
没有人愿意这样不断的重复遭受羞辱,杨夜已经决定,相信杨老太太遗像的相框里那个声音告诉他的一切,哪怕是假的也要试一试,否则这样每天重复下去,自己不是疯掉就是自杀!一定是的!
而且,与此同时,杨夜还下了另外一个决定。他有生以来最有勇气的一个决定……
在杨夜脑子里不断犹豫,不断胡思乱想,不断给自己打气下决定的同时,他身边重复着发生的一切仍然在继续。
周围的嘈杂声中,已经响起了成片的冷嘲热讽。
“厂里需要的是小范这样的人才。不要你这样的废物!今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
车间主任的这句话,正好在杨夜恢复思维的时候,钻进了他的耳朵。
“你说什么?我是废物?”杨夜扭头冷冷的看着车间主任,说着话,突然伸手一把抢过了身边那个范荐手里的纯钢制扳子,看也没看,猛一甩手,狠狠砸在了范荐的太阳穴上。
“啪”的一声,那个范荐应声倒地,鲜血开始在他太阳穴的爆裂处喷溅出来。而他的眼球也被这一重击,打爆了一只,喷出了眼眶,惨不忍睹。
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
“你说我是废物?”杨夜说着话,举起了手里的扳子,死死盯着车间主任。
他已经看到了车间主任在震惊的同时。眼神里那惊恐万状和贪生怕死。但是,一切都晚了,还没等车间主任说一句话,杨夜手里的扳子已经重重砸了下去。
瞬间,车间主任头顶开花,脑浆迸裂。整张惊恐的脸,彻底被砸扁了下去。从脑袋中间深陷了一道新鲜地裂痕,红白相间的粘稠血肉也模糊一片,纷纷流溅四下。而他的身子也如同一段死猪肉一样,直直的仰倒了下去。
周围的人群终于传出了尖叫声。不知道谁喊得第一声,但接下来人群炸锅了!
一时间,惊叫的,发呆的,晕倒的,转身逃跑的乱成一团。
没人不怕死,没人不对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感到害怕和恐惧。
一片混乱之中,杨夜格外清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了人,他自己却没感到害怕。反而,觉得一切很熟悉,好像自己以前已经重复过无数次这样的残忍实践了。
趁着混乱,杨夜飞快的出了车间,
整个厂子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这样的恶性杀人事件,在这些安稳度日的人眼里完全是太过可怕了,所有人都在跑,都在躲,而杨夜,趁着这个乱劲,轻易地跑出了厂子,甚至没有人追捕,没有人发现。
不能停下脚步,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恐惧,但杨夜直到,自己杀人了,如果不快点跑回家,后果不堪设想。
他此刻所能想到的,就是快点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然后按照那个相框中的人说的,从那个大衣柜的镜面穿越进去,找回以前的自己。
毕竟,现在的这个自己已经破釜沉舟,没有回头路了。
除了事发地点的工厂,一切如往常一样,没有人注意到杨夜,或者说根本没有人看到杨夜,这个身上溅着鲜血的家伙,对更多人来讲完全是透明的!
飞一般跑回了自己的家,在住宿楼下也没有遇到任何熟人或者邻居,毕竟这是在上班时间,就算呆在住宿楼里的居民也没人会想到,一起恶性杀人事件刚刚发生,而凶手正逃回自己的家,凶手就是他们的邻居,凶手是一个,马上就会在他们这个空间消失的人。
稍微有些慌张,杨夜在掏钥匙的时候手抖了几次,险些把钥匙掉在地上。
终于开了小屋子的门,杨夜几步飞奔到了红木方桌前面,双手抓起杨老太太的相框,激动的喊了起来:“喂!喂!你出来啊!你对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