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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无肉是神遁宗的宗主,竟被蛟魔这突来的一击,搞得连急窜出去都来不及,只跌得蓬哩哗啦地,狼狈异常,说起来实是丢尽了脸面。
只不过在蛟魔的抢杀压力下,刑无肉实在也顾不得甚么脸面不睑面,虽然是在地上跌得灰头土脸,但是他果然不愧飞逃的专家,在这种情形下,依然能够将撞地的力道分成了左轻右重,迥然不平均的两种劲势,在右边显然超过左边的撑撞中,身形竟然突兀无比地呼啦啦往左侧反翻了出去,但见飞尘方才乍起,刑无肉的身形已经急窜了出去。
当蛟魔的动作,毫无征兆地对着刑无肉发动攻击时,巫王、生苗王和黑天禽三人,反应的动作实也慢不了多少,立刻就同时大喝一声,嘶哩嘶啦,铲芒针气青骷髅,暴然狂急地从三方合冲而来。
只不过这种合击的气芒烈劲虽强,但是显然并没有收到任何效果。
因为蛟魔急拉而出,层层相叠的身影,在那一串串一条条一层层的铲芒针劲骷髅形猛然合冲而到时,“叭”地爆散而开,就像是个玻璃作成的幻影猛然崩化那般,顷刻间就化消在空气之中……
三人顿时发现放射出去的攻击气机,就这么一下子,已经完全失去了那个蛟魔的任何踪迹。
这种闪避移形的速度,显然已经超过了攻击气芒的圈锁飞罩。
曾经和蛟头魔人交手过的巫王,不由得在心中浮起了那种面对蛟魔时,几乎完全掌握不住它丝毫闪移痕迹的不妙感觉,警兆频生,立刻再喝一声,圈指后拉,“阿胝婆顶门骷髅元神”嗤啦一声地从杖头浮了出来,整个和巫王的身形往后方急急地暴退……
巫王眼见状况怪异,竟又起心先溜再说……
只不过这一回显然巫王想这么就溜开,已没这么容易了。
因为那一出杖身,就会不断胀大的黑烟骷髅,只大约扩展了约半人身高,便劈啦连响,在周围亮起了一条条紧束的紫红色光芒,宛如网子那般地将巫王的骷髅元神一包而住,让其无法再继续胀大。
巫王大惊之下,指诀直入,点进骷髅之中,元气急催,全力逼出……
被力挤而入的骷髅元神,“呼噜”一声地即刻崩然放大。
可惜那十二条横箍而来的紫红色线芒,并没有因为胀大的骷髅而有任何撑挡不住的样子,还是紧紧地将想要扩大的骷髅元神牢牢锁住,使得骷髅元神和紫红力线之间,嗤嗤嗤地冒起了一团又一团浓浓的烟气,就好像是烧得通红的铁片,浸入了黑色的冷液那般,顿使周围立入朦胧一片。
巫王只觉得压入的元气,就宛如遇着了一层奇韧无比的软布那般,呼噜噜地往外反绷了回来,知道现在正值紧要关头,不容自己有任何一丝疏忽,于是便即强运元气,猛然再次灌入,真元振动中,挫得眼前都忍不住有点发花了起来……
被力线紧束住的骷髅元神,随即往外力撑,巫王立诀伸入的单手被强大的压力逼得晃然直抖,脸色黑中泛起了赤红,尽管看起来就快撑不住了,却依然鼓起一股狠劲硬是死撑不懈。
突然就在这时候,巫王陡然觉得背心一痛,低头一看,从自己的胸前猛然噗噗地莹然亮起了一圈一圈的紫红色光环,由小到大,就好像是从里面有甚么水渍往外晕染了开来那般,环环扩散,瞬间就布满了整个前胸……
巫王还没想到其他,那一圈一圈已经扩满了胸前的紫红光团,猛然“叭”地一响,往外暴喷了出来。
不是血肉,也不是碎糜,而是一条一条呈放射状的光气,就这么好像烧穿了表皮那般地往外冲射而出……
巫王憋得几乎无法忍受的真元,突然就这么地蓬然炸散,他最后的知觉中,只看到了自己胸中,光气迸散后,隐隐现出并手形状的紫红色怪掌!
在临死的那一刹那,他竟然很没有理由的想起了裂体方式和自己现在非常相像,被自己暗算而死的兽王尊者!
后气一泄,骷髅元神立失支基,撑不住紧束的紫红色力线,在轰然爆散中,被绞得炸起了十二条又长又浓的黑色烟气……
巫王的骷髅元神,被蛟魔一击而爆的闷响,让生苗王心中立时有些发慌了起来。
以巫王号称气坚元固,难以突破的“阿胝婆顶门骷髅元神”,居然连完全运足都来不及,就被蛟魔给击成了散为十二股的碎烟,显然那人自称的蛟魔身份恐怕不假,于是就怪叫一声,绝腊针猛收,聚气就持后窜……
不过生苗王这逃跑的本领,比起神遁宗的刑无肉或黑天禽宗主来,倒是真的有所不及。
等他收针挫势,想往后退时,眼前忽然“唰”地一声,出现了一涟一涟波动不停的紫红色身影。
已经有些发慌的生苗王,并不明白为甚么蛟魔在移动间会出现这种如涟影波动的怪异现象,但是他一见到面前出现了这种异象,还是立刻就知道蛟魔已经从巫王那里转了过来,急切间左手猛撤,呼啦啦地对准那一团涟动的身形,放出了左一百二十道,右一百二十道,相互交错开散而出的百揉藤网;同时右手握持针管急凑上嘴,猛运一口元气,就待吹出十二支“一吹绝腊针”……
不料生苗王那一口真元聚集的气劲由胸入喉,还没有来得及运气吹出,猛然“叭”
地一声暴响,一团外红内紫、旋旋而动的光影,已经正正地击中在生苗王右手所持的针管之上。
生苗王的针管立时被巨大的压力往他的嘴中直贯了进去,元气逆压,在他的口中爆开,噗啦一声脆响,竟就这么地将生苗王的口颚连后颈炸得后飞了出去……
被硬生生挤压下去的十二支绝腊针,往斜下方猛然飞入体中,从生苗王背心的位置叭叭叭地穿了出去,顿时现出了十二个拳头大的血洞。
当他无头破背的尸身往下掉落时,只剩下半个的脑袋反而往上方高高地弹了起来,炸得连下颚都没有了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模样,死瞪得大大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被穿破了一个洞的百揉藤网,然后又好像是在无法形容的诧异中,目睹了他原本以为至少可以稍微拦一下的藤网,在密集的“叭叭”连响中,断成数百截……
黑天禽宗主从那个自称蛟魔的怪人,开始闪掠身形,冲向刑无肉宗主时,黑天禽宗主也马上在暴喝一声之后,挖心铲顿化三十六条青滚滚,响嗤嗤的聚气流芒,长击蛟魔。
但是生性本来就极狡滑的黑天禽,这一击虽然前飞迅急,但是往后拉长的速度也是丝毫不慢,竟是在放出攻击的同时,就已经飞身往后暴退了出去,打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也正因为黑天禽一开始就抱定了绕跑的念头,因此当巫王髅碎胸裂,生苗王头飞背穿时,黑天禽已经是飞掠得完全没入了烟雨蒙蒙的昏暗水气之中了。
他在这时当然不敢将身形急拉到高空之上,也免得被那个凶残狠辣的蛟魔给发现,因此黑天禽缩袍聚气,直压在地面四尺左右,嘶啦嘶啦地浮气窜飞,想尽量地离开原地。
他飞行的速度是这么样地迅急,以致于直落在地上飞溅而起的水珠,都被他破空的气流给带得嘶啦飞射,在宛如急箭的身后六、七尺处,拉出了两条蓬然开散的水扇滚烟……
黑天禽之所以会这么倾力直飞,是因为他的功法特性,就是以倏然闪击为主,回旋掩逃并不是他的特长。
他希望在这样的飞速急掠中,能够藉由哗啦不停的大雨,和还有一个蛟魔最先发动攻击的刑无肉,能够稍微牵住蛟魔,而让他以最快的速度逸出此间。
因此他全身的元气,都在这一瞬间完全加注到了周身冲飞的气层之上,不敢有丝毫的保留……
也因为他是这么样的一个打算,所以他的双臂紧紧地贴在身体的两侧,头前脚后,连飘飞的每一片衣袍,都用布满周身的气层牢牢地压贴着,整个体型就像是个飞梭一般,唰啦不停地直掠而进。
当黑天禽正在倾力贴地飞射之时,忽然听到左侧像是水箭般往后直拉的雨雾中,嗡地响起了一声连绵不绝,但又极为怪异的响音……
黑天禽几乎是本能地往左边望去。
在因为急飞前掠,而使得雨线一条条好像横拉出来的昏暗水气中,似乎有个东西正在以和他完全一模一样的速度,穿雾破雨的飞驰着。
唯一不一样的,是那一团现在透过飞退不停的雨线雾气,看起来实在不容易瞧清楚的模糊淡影,后面并没有像自己一样,拉出长长的两条被气流卷激的水烟。
这种情形让他在初望之时,还以为是自己在唰啦唰啦直往后飘的雾气表面所投射出来的幻影。
等到他发现那一团和他同速贴地飞行的模糊幻影变得越来越大时,他才发现那并不是自己反射的幻影。
才想到这里,那一团幻影已经嗤啦一声,就像是脱去了模糊的外衣那般,从雨雾中露出了清晰的身形,而且急速无比地从左侧往自己这里猛斜了过来……
黑天禽心中一沉,就看见了蛟魔,以一种和自己完全一样的姿势,头前脚后地,和自己并头齐飞!
尤其更让黑天禽丧胆的,是蛟魔此时正斜偏着头,往自己这里冷然地望来,嘴角微拉,就像在冷冷地哂笑着那般……
黑天禽这一吓可真是非同小可,真元振动中,本来直飞的身形立刻就歪歪斜斜了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稳住元气,恢复了直飞的状态,转头一看……
黑天禽宗主立刻就看到就在他的身边,近在咫尺,霍地出现了一张睑孔……
秀气的容貌,微哂的嘴形,森森的齿光……
他最后的知觉,就是这张脸孔的颜色,瞬间就“唰”地转成了一种沉沉的绿亮,配上好像在眼眸深处翻滚的紫红,看起来简直比地狱骇人的厉鬼还要更加恐怖十倍!
然后黑天禽快速窜飞的身形,就在哗啦一声轻响中,碎成了一条长拉出至少有二十丈的淡红色粉带……
后面那两条长长的水烟,同时嘶地往前急飘而出,久久方停。
烟气里,粉带掩映,流露出一种血腥至极的美感。
刑无肉在哗啦不停的雨中,全身蜷缩,整个身子就像是叠成了一团软布般,藏在一个浮露于水面上的断折树干中上方大小约只有四尺左右的树洞里……
这个地方原来只是一处洼地,并不是甚么水塘,不过这一场雨下得实在太大又太急,以致于这一处约有百来步的低地,整个都被急下的雨水所掩,看起来倒有点像是个不小的泥水塘了。
洼地里本来有不少块断树残干,这积水成塘,马上就使得至少有十几段的木干,在水面上浮浮沉沉的,被急大的雨势打得微微滚动不停。
刑无肉宗主藏在这么一个地方,实在是让人完全无从找起。
他所藏身的树洞,是朝下浸在泥水中,整个人就像是死了那般,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他非常有把握,就算是最会搜寻踪迹的高手,也很难在这样恶劣的天候下,还会认为泥水塘里,十几段残木中,水下的一个小小树洞里,竟还藏着他这么一个人!
这时候的他,不但已经完全停住了呼吸,甚至神念都整个注入了他紧靠着的这段残木之中,连心智都暂时和这块烂木头化而为一。
对他而言,此时的刑无肉,就是烂木头;而这块烂木头,就是他刑无肉……
他非常有把握这种独门的“化形并气匿迹术”,可以躲过任何最厉害的搜索!
因为这时候的他,连神念都几乎可以说化成了木头……
因此他就非常耐心地等着危机过去……
刑无肉藏身的树干,被雨打得在泥水里又是上浮,又是下沉,如果有人说在这样混浊的泥水中,竟然藏着个活人,恐怕所有的人都会笑他是个疯子。
这一段树干大概只有两手开伸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