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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了。
不给吃食能让借宿,杨春已然很感激魏祖了。他和杨素珍便在歇息。他们今天才从东光县出来,杨春带了不少食物。可是无论杨春怎么劝说,杨素珍就是水米不进,显然她这是要寻死的节奏呐。
杨春虽然很心疼,但看到杨素珍那严肃的面孔和坚毅的眼神还是什么话也没说。他暗暗想到,这是个善良的女人,但也是个倔强的女人。要想真正打开这个女人的心扉,恐怕我杨春要真正下上一番功夫,耗费上一段时间的精力了。
为了她值得吗?
杨春认为是值得的,因为他已经对杨素珍那特有的气质痴迷不已了。此生可能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女人了,我必须要珍惜当下。
杨春这样想着,倒是冷静了很多。虽然杨素珍是他花八百两银子买的。但现在杨素珍正是伤心的时候,此时显然不是成就好事的时候。反正她是自己的女人了,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得到一个女人的关键不是霸占她的身体,关键是走进她的心呐。
今天晚上就让杨素珍睡在土炕上,自己睡在冰冷的地下吧。这才是对这个美丽的女人的尊重哩。
杨素珍万万没有想到杨春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她一时被他的举动惊住了。他是个好人,原来是个好男人哩。这天下难道不是只有相公姚亭美是好人,这世间难道还有好男人?
可是……可是我的身子已经不再纯洁了呀。
他胡思乱想起来,不禁止住了那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过了一会儿,杨素珍坐在炕上,轻声说道,“杨……杨主人!”
杨素珍不知道如何称呼杨春,反正是杨春买了自己,干脆就称呼他主人吧。
杨春被杨素珍对他这样的称呼顿时一愣,他微微一笑道,“杨主人?这是什么称呼,干脆就叫我杨春吧,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个小小的商人罢了!”
杨春这样一说,让窗外偷听的秦厉顿时一愣。乖乖隆地咚!这杨春也是个开明的人,让一个女人直接称呼自己的姓名,这样的人恐怕放眼整个大明也没有几个哩。
秦厉一下子就对杨春产生了兴趣。
秦厉和慕容冰追赶杨春和杨素珍,很快便是追到了。可是天色也晚了,本来是想直接去见杨春和杨素珍的。可突然秦厉心血来潮,毕竟这具躯壳才只有十六岁,有时候还是很爱玩的。秦厉和慕容冰干脆就躲在了窗外偷听起他们的对话来。
“那好吧,我就叫杨春了。杨春,小女知道是你花了八百两银子从田巧巧手里买了我,我也知道既然我被卖给了你,就要一心服侍你。可是……可是小女子现在万念俱灰,实在是没有心情哩。
……”
杨素珍的话匣子打开了,她那奔涌的思绪和滔天的怒气全部迸发出来,她详详细细的把她的所有遭遇全部说给了眼前这个陌生而又善良的杨春。
杨春就那样静静的听着,等杨素珍说完了,杨春突然站起身,他的两只眼里迸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芒,两只拳头早已攥的咯咯直响。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没想到那田巧巧是个这样的女人,人面兽心。
“素珍,不知你想不想报仇?”杨春很久才冷静下来,问道。
“我当然是想报仇的,怎奈我……我现在落到了这步田地呀。”杨素珍精神一震说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状纸
不得不说杨春是个很善良的人,他几乎连考虑都没考虑便说道,“你若想报仇,杨春愿意出全力帮你。我们不若明日便去东光县告状。”
“东光县知县是田巧巧的亲哥哥,那哪里能告的下来呀?”杨素珍愁眉一蹙苦闷道。
“这……那我们就去州里告!”杨春很是气愤道。
“去州里告,你可能还不知道,景州知州顾读和田伦穿一条腿的裤子,那可能告的下来吗?杨春,这……这天下就没有了说理的地方了。真是哭告无门呀!唉!”一声长叹,随后又是满脸泪流。
杨春听她这么说也是有些犹豫了,他没想到这整个景州竟然都和田巧巧有关系,这天下真是一个昏暗的天下呀。
杨素珍叹息不已,杨春也是跟着叹息。没办法,天下的老鸹一般黑,官官相护,这个世界就是这个样子的。
正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窗外突然一个声音道,“你们二位何须忧伤,州里不行可以去府里呀,这天下总有说理的地方呐!”
说话的人正是秦厉。
秦厉这样一说,顿时让杨春和杨素珍一愣。随后秦厉和慕容冰便是双双推门进来了。秦厉微微笑着说道,“在下不才,在下愿意为这位女子写状纸。”
杨春本来是坐在地上的,他上下打量了秦厉很久,见秦厉一身破烂装束,他身边的女人也是一个村姑打扮,这两个人分明是毫无背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就这样的庄稼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像他能干出多大的事情来似的,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他该不会是疯子吧?
杨素珍的心思和杨春差不多,他们都是一样的心思。因为眼前的两个人太普通了。
察言观色一直是秦厉的强项,他很快便察觉出杨素珍和杨春的心思。乖乖隆地咚!他们还真是不相信我呐,行,就冲你们两个这样的眼神,我也要为你这柔弱女子伸冤。
想到这里,秦厉刚要开口说话,不料杨春却是站起身指着秦厉呵斥道,“你是谁?你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你有什么本事能为素珍伸冤?快走吧!我们的事情你管不了。”
杨春说话的声音很大,他的声音自然惊动了院落的主人魏祖。魏祖大步进来,上下打量了秦厉二人一眼,上前伸手就抓住了秦厉衣服的前襟,吼道,“你叫嚷个啥?不知道我在睡觉吗?这里是魏屯,是我魏祖的地盘,快滚!我不欢迎你!”
说罢,用手又是指着杨春和杨素珍说道,“你们两个也是一样,这里是我的地盘,不要胡说八道了,你们愿意去告谁就去告谁,但不要在我这里胡说。哼!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你们也给我滚!”
魏祖用力一推秦厉,打算把秦厉推出门去。
魏祖是个壮汉,精力旺盛,力气也是很大,按照平时的想法,魏祖应该是非常轻松的便是把瘦削的秦厉推出们去,而且还很有可能会让秦厉倒地。
可是让魏祖想不到的是秦厉的两只脚像是生根一样,粘在地上纹丝未动。也难怪了,秦厉跟着绝世高人李良钦学习了高超武艺,秦厉一直勤于练习,每天早晨只要是有时间那都是要练习一番的。再有,他身边的四个女人也是爱好拳脚之人,少不了互相切磋。在地上生根的本事已经练习的很是精熟。
魏祖一愣,双手上的力气就更加大了。直到魏祖用足了浑身力气,怎奈秦厉却仍然是丝毫未动。
乖乖隆地咚!这是什么功夫呐,魏祖傻眼了,他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站在了一旁。像是瞅着怪物一样瞅着秦厉。
杨春和杨素珍也是傻了。哎呦!眼前这年轻人不是简单人呐!莫非……莫非他真是个人物?
只有慕容冰却毫不在意的看着众人,一脸的冷漠。此时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秦厉身上。秦厉呵呵笑着说道,“你们都不要这样看我,我嘛。其实就是一个寻常百姓,只不过是练习了几年的武艺而已。刚才这位兄台其实力气蛮大的,呵呵!
再有,刚才对你们说可以去府里告那田巧巧,也不是顺口胡说。在我想来这天下仍然是大明的天下。知县不是好人,知州不是好人,说不准知府就是好人呐。我们总不能认为这全天下的官都是坏人吧。”
“哼!天下的老鸹一般黑,官官相护。知府也定然不是好人呐!”杨春顺嘴说道。
“你这是在怎么说话,你见过知府吗?你没见过知府缘何知道知府是坏人?”慕容冰先是不乐意了。
也难怪了,她怎么能乐意呀?知府就是他的亲亲相公,杨春这样说她的相公,她的心里可是只有秦厉一个人的。保护相公,让相公有一个好名声那是慕容冰最重要的职责了。
慕容冰话说的很冷,再加上她那一副轻易不笑的冷面孔,让她的话更是有股子杀气,让杨春和杨素珍不得不重视起来。
杨春和杨素珍均是脸上狐疑不定。
这时候秦厉突然说话了,“依我之见,你们不若听我一言,就去告状吧。这写状纸之事就交给我吧!”
秦厉总是说他能写状纸,这让在场的人都是非常吃惊。包括慕容冰,她早就知道秦厉是从来不读书的,那举人的身份是靠巴结谄媚皇上得到的。
难道他一个小百姓会读书认字?
杨春、杨素珍,还有魏祖都是这样想到。
杨春虽然是商人,但读书不多,写状纸这样的大事他自然干不成。杨素珍虽然是个名妓,但也是读了几年书,写状纸吗,倒是能凑凑合合的完成。至于能否写的合乎情理,有理有据,恐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魏祖是个粗人,从小就只知练力气,从来没有学过一个字,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大明从来都是文贵武贱,对读书人那是相当看重的。可是像是秦厉这样的读书人却是并不多见呐。秦厉只是穿着粗布衣衫,并且上面都是打了好几个补丁,真是让人搞不懂了。读书人为什么混成了这样呀?
纳闷归纳闷,不过杨春从秦厉刚才露出这一手纹丝不动的功夫,对秦厉倒是存了几分的相信之意。
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这位小哥为素珍写就状纸吧!这个状就依小哥的,我杨春就是家财全部花空了也在所不惜,就四处去告一告。
杨素珍也是默默的点头表示了同意。
秦厉微微笑着朝魏祖说道,“你去准备纸笔来!”
刚才秦厉的一手定身之法早就让魏祖对秦厉敬佩不已。魏祖也是练武的行家,他用全力都没推动秦厉,魏祖便是非常清楚的明白了秦厉的武功要比他搞出很多。技不如人,魏祖倒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便是对秦厉早已生出几分敬佩之情。
刚才又听说秦厉能写状纸,魏祖更是对秦厉敬佩不已。此时他看秦厉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无尽的崇拜。也难怪了,这么多年来魏祖只是在魏屯活动,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在魏屯里,魏祖从来都是一个人说了算。因为他就是魏屯的老大,那些人都是穷苦的百姓。好在魏祖也是百姓,对大家从来都是非常和善的,和大家在一个平等的地位相处。
魏祖不读书不认字,他家里自然没有纸笔。但在魏屯却是有一个老童生。那老童生年少的时候参加过考试,现在虽然早已放弃了读书,但家里还是有纸笔的。
魏祖很是迅速的从那老童生家里要了纸笔。
纸是发黄的大片草纸,笔当然是铅笔了。没办法,自从秦厉发明铅笔之后,铅笔因为比毛笔好用的多,便是广泛流传开了。现在的大明读书人家里基本上都是使用铅笔了。
当然了,毛笔也有他固定的用处,很多读书人都是既能写出一手的好的毛笔字,也能写好铅笔字的。再有,现在的科举考试,早已不是原来的八股文了。现在是多学科的试卷,已经具备了现在试卷的雏形。
考生在答题的时候有些题是必须要用铅笔写的。也有一些必须用毛笔。
看到魏祖要来的纸笔,秦厉简直哭笑不得。大明的状纸都是要用毛笔写的,可……这只好凑合着用吧。
秦厉随后又是想到,用铅笔写状纸难道就不能表达清楚了吗?难道就不能写出有理有据的状子来了吗?这用铅笔和草纸写状纸的事便由我秦厉开始吧。
魏祖搬来了家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