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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高掌西的语调因是带点紧张,故而听在庄钰华耳里,就觉着她的认真,于是回答说:
“定北不是跟他是好朋友吗?他一定能找得到穆亦蓝的”
他这么一说,就有点解除警报了。高掌西听出语调来,那不是因为洞悉了秘密,而要找对方算帐。
“那么,你去问问定北吧!”
“你给弟弟拨个电话,成吗?”
高掌西想想,摇头:
“我没这个空,你有的是秘书。”
“这个时候打给秘书吗?”
“有什么急事不可以等待到明天?”
庄钰华耸耸肩说:
“我有重要事想跟他商量,谋求互相平分利益的紧密合作。”
天!高掌西差点拍额惊呼。
不知道有鬼没有,自从北京开始,穆亦蓝就像缠身索命的厉鬼,不肯摆脱。
“什人样的紧密合作?”
“事态成熟时,不告诉你,你也会知道。”
高掌西只好不做声了。
“掌西,告诉我,你对那姓穆的医生,印象如何?”
高掌西已经把惊惶的情绪控制下来,故而对答得体。她不慌不忙的,把问题抛回对方手上去,道:
“你呢,你觉得如何?”
“可以相处吧!否则我不会想到合作,他不是个愚笨人,但聪明到哪儿去,就要观察下去才知道了。”
高掌西没有办法再答腔下去,她明白一个道理,凡是对某人某事发生了兴趣,就很自然地会探索对方的有关消息。
这个马脚她不能露,也不敢露,所以只好闭嘴。
无疑,她仍心慌意乱的,肯定这又是一个无眠的晚上。
高掌西抱住一本她百看不厌的小说,斜卧在书房的沙发床上,呆视着一堆蝇头小字,心却飞越时空,浮游在雨漆漆、月朦胧的黄狮寨巅。
她想念着那两天的情景,直至黎明达旦。
高掌西有一点非常过人之处,就是不论昨夜曾发生过什么难堪难受难过的事,属于过去的推悻,决不带到今朝来。这怕是城内女强人的一般特色。
她回到高氏办公大楼内,依然神采飞扬,不露疲态。没有人会者穿她心上曾因过度的混乱而渗出过血丝,觉着微微的痛楚来。
高掌西才踏进办公室,立即就一边翻阅文件,一边听秘书给她报告是日要召开的会议以及要赴的宴会。
在秘书提及今天中午是跟高定北一起进午膳时,高掌西抬起头来问:
“只他一人?”
“是的。”
“什么时候订下来的约会?我并不知道。”
“是这样的。”秘书解释:“原本今天中午,是德国来的彼特尔瓦先生,跟你洽谈在中国共同设汽车修理厂的事情,可是刚收到德国的传真,说飞机误点了,彼得尔瓦先生赶不及与你见面,抵达后再来电话相约。刚好高先生走过来找你,问你有没有约人午膳,我给他说了,他就嘱我写上他的名字。”
高掌西沉思了一会,没有做声。
秘书立即问:
“高小姐,有改变没有?是不是要把高定北先生的约会推掉?”
她的沉默可能意味着不悦或已自有计划,故其秘书有此一问。
高掌西答:
“不,不,我跟定北去吃中午饭好了。”
所以会有一阵子的犹豫,是因为高掌西一听是高定北邀约,心就下意识地抽动了一下,不知高定北会不会在庄钰华处得到什么有关穆亦蓝的消息,或者,等下午膳,高定北根本就在身边带一个人来。
这个人,她是愿意再见着他呢,抑或相见真如不见?
她忽尔的心上历乱起来。
自然,这个顾虑是多余的。
吃午饭时,只高定北一人。
他没有带同他的好朋友出席。
这是否教高掌西失望了,抑或是深深庆幸,又逃过一关?连她都弄不清楚。越弄不清楚,该人该事越是记牢心上,这种催化作用,高掌西只好知之为不知。
高定北跟她的一番谈话,也根本没有提起庄钰华有没有找过他,问他要穆亦蓝的电话。
高定北照往常一般,神情轻快地跟乃姐谈论着市场上的各种事态。
然后直到喝咖啡时,才算是言归正传,高定北说:
“这阵子的股市令人疲于奔命,一只股票可以在一两天之间在百分之二十的股价内升降,真是的。其实明知是币场的技术性调整,让市场老手容易出货入货,但,连我们都触目凉心,更何况一般市民。”
高定北说完话,静观他姐姐的反应,发现高掌西很聪明,她只是笑而不答,那是明知对方只是开场白,必有下文之故。
高定北果然把话说下去:
“故而,还是要在紧张气氛中谋求一个歇息机会,三家姐你已有过几天的港外逍遥,怕也不能在短期内有机会出去了。要轻松呢,似乎到我们别墅去住上一个周末,是最佳折衷办法。”
“你倒关心起老姐的健康与心情来了?”高掌西微笑着说,脸上浮起了幽对方一默的神情。
当然高定北并不愚蠢,他知道瞒不过高掌西的法限,因此说:
“我多约几位朋友去小住,大伙儿热闹一个周末如何?”
“是不是家里有人预订了别墅,你要我出马?”
一般情况之下,高家在万澳的别墅,是采取先到先得的办法让高家人使用的,同时也得看是谁去预订,若是一家之主要用,谁也得拱手相让,否则,联盟者的呼声最高。
石澳别墅本来是很优雅的地方,但高掌西一向忙,很少用得着,往往让高镇东与高耀南的妻子们,轮流预订,把一班猪朋狗友约进去度假,既耍乐聚赌,也在炫耀。况且,高家大宅也实在挤得不成话,完全不可能宴客。一个饭厅,天天坐满一大圆桌的人,墟叠得跟街边大排档没两样。
高定北明知有这种情况,为避免大嫂与二嫂向他要个相让的人情,便拉高掌西出马押阵,他知道两位嫂嫂必会向高掌西承让几分。
为此高掌西一听弟弟这个要求,就有此一问。
高定北耸耸肩道: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最怕碰上这种鸡毛蒜皮的家族斗争,大嫂和二嫂抢着要占用石澳别墅,令管家为难不在话下,管家一听我也有意思跟朋友去石澳度周末,立即对我说:
‘四少爷,我能不能说你是捷足先登的,这就免了大房与二房争个头崩额裂了,两位太太都抢着要这个周末的期。’“
高掌西也禁不住皱了眉,问:
“为什么非要这周末不可?”
高定北答:
“听说,大嫂跟一本杂志说好了,让他们来拍摄石澳别墅,她当然要以女主人的身分出现。”
高掌西差不多是叹了一口气:
“这还不能炫耀个透彻呢,她干脆嘱记者跟我们的财政总监会同管辖高家产业的会计师楼,给她拍张相片,宣布一个父亲名下的资产数字来得更吸引。”
豪门少奶奶的风骚有时独领得过分小家子器了。
“那么二嫂又为了什么原因不肯让步?”
高定北摆摆手,说:
“为了已约齐了她娘家的亲朋戚友去度假,拿不到手就没有面子了,到别墅去组牌局无疑另有一番风姿吧,这就不是酒楼饭馆所能代替了。”
“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加盟报名的话,固然令管家为难,而且我卷入这种漩涡又何必呢,我是不必一定要本周末不可的。但,管家提醒我,说:
‘你约三小姐一起用石澳别墅,不必论报名先后,只算两票多于一票,也就帮了我这个忙了。’“
“我看,这也是个办法吧!三家姐,你来押阵如何?”
“只挂名,不必一定亮相的话,我可以支持你。”高掌西说。
“你不打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在本城就不必了,换过布景,心仍闲不下来,何必多此一举”
“不是姐夫要你陪他度周末吧?我连他也欢迎。”
这个问题,高掌西没有正面作答。她把话题拨开了,问:
“究竟你跟什么朋友去度周末?”
高定北脸上忽然泛红,这个现象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出现,就不简单了,聪明的高掌西已经猜到几分。
她问:
“对象是谁?”
“你认识的。”高定北答:“夏真,夏童的妹妹。”
“嗯,你真有眼光。”高掌西说:“约好了吗?”
“约好了。她曾问,你会不会也参加?”
“你怎么说了?”
“我听她的语气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夏真告诉我,荣必聪夫妇都很赞赏你,故此,我一时口快,说你多数会抽空跟我们度周末。”
“原本以为我的押阵只是为了帮忙管家,但能够一石二鸟的话,倒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那就真是太好了,三家姐,你从来都是个好姐姐。”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的口乖我笑纳了,不过,我能来的话就来,不要抱百分百的希望,好不好?”
“好,希望你来。”
高掌西不是完全没有兴趣去玉成高定北的“大事”,但她这阵子实实在在的心绪不宁。很多原本想着要做的事,一下子就闹起情绪来,撒手不管了。这种情况也令高掌西吓了一跳,这是从前绝不会有的。为了缓和情绪,她不愿意把话说死了,凡事留个余地,可能更易上轨道。
高掌西拿不准自己在周末的心情,如果是上班时间,应做的公事还是会竭心尽力做好为止。但一碰上余闲,她的精神就往往不能集中,有点浮离流浪,跟从前很不一样。
上一个周末,原本就已经约好了发型师做头发,高掌西觉得自己的头发长了一点,耳鬓的碎发老是飘贴到脸上去,弄得有点痒痒的,不舒服,总要把那三千烦恼丝理一理吧!兼且晚上有个旧同学的约会,应该精神爽利的赴约,话旧畅叙,不亦乐乎。
可是熬到下了班,坐到车子上去,心清就突然变了,心情闷闷的,觉得浑身不舒服。望出车窗外,见着了如潮水似的人群挤在街道上,入人忙不迭赶到哪儿去迎周末似,高掌西就觉得自己不必巴巴地成为其中一员。
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控制了她的神绪,唯一的发泄方式就是自暴自弃,她对司机说:
“把我带回家去。”
既然不赴约了,何必还营营役役为具臭皮囊装扮,算了吧!
下车时,司机问:
“高小姐,几点再来接你去吃晚饭?”
高掌西答:
“不去了,你下班吧!赶你的周末节目去。”
人人皆醉我独醒,高掌西决定把自己锁到书房去过周末。
其实去也是觉得不畅快的,但她从来都鞭策自己做得太多事了。这天,她要真真正正的、彻头彻尾的放自己假。就躺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那就好。
故此,这来临的一个周末,高掌西再没有肯定答应高定北会到石澳别墅去,反正她就只告诉管家,三房与四房合用石澳别墅,那就成了。
可是,出乎高掌西意料之外,就在周末的中午下班前,秘书走进高掌西的办公室来,把她要带回家去审批的文件交给她,同时提醒她这个周末的应酬活动。
这是秘书的当然责任,高掌西一边批文件,一边听报告,到最后,那秘书说:
“庄钰华先生的秘书来电话,说庄先生今天下午就往石澳别墅度假,希望你也参加。如果你有事不能来,也不汀紧,反正他今个晚上就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