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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于公于私我都只能选叶飞,应选者完败。
我和紫瑾成了摆设,基本上没有我们出场的机会,叶飞和小郁横扫千军一般把所有她们看不上的人排除在外。几轮过后我默不作声的把几个凳子重新摆了摆。
同志们都看着我。
“小郁,你坐门口;叶飞,坐第二座,紫瑾第三,我在最后。”
“为什么要这么排啊?哪里像评委啊,她们要是实演的话,对着谁演啊?”小郁不满的撅气了嘴巴。
“真到要演的时候对着我就行了。”我叹了口气道,“不过,我看基本上没几个人过得了你们这三关。”
于是三分之一的人被小郁以“相貌不好”淘汰,三分之一的人被叶飞以“肢体语言不好淘汰”,三分之一的人被紫瑾以“莫须有”的理由淘汰(据紫瑾事后自称:只要看不顺眼就淘汰。)于是真正能到我面前的,可是凤毛麟角的凤毛麟角,我多数时候,都作为一个看客和活广告存在。
就这样,砚天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放水把他放进来的。反正我听见小郁说“虽然你相貌不是最好不过眼神够犀利”,于是过了第一关;我听见叶飞说“虽然你身材有点太瘦不过走路的姿势很酷而且气势也足”,于是过了第二关;我听见紫瑾说“过”——打住打住!你放水也有个理由吧!
紫瑾奇怪的看着我:“你知道我选人都凭直觉的。”
靠!这个理由也成立?所以,当砚天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叹着气说:“你落选了,回去吧。”
“为什么?!”三只可爱的恐龙一起回头怒视我。
“你们都那么放水让他过了,我好歹当个中流砥柱吧!”我不顾砚天的颜面,对三位女士的包庇行为无情的揭露。
“千灯,不给我一个实演的机会就把我淘汰,似乎有失公允啊。”砚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股阴冷的气息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好吧,就给你一个机会,你演这一段……”我哗哗的翻手中的剧本。
“我要演跟千灯的对手戏。”砚天居然如同主宰一般擅自决定了。
“谁让你决定?”我不满的大声道。
“我们!”另三个评委集体叛党外逃。
靠!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你们就玩死我吧!
一颗汗珠摔八瓣,当我以无比的斗志和决心同砚天试完一场戏后,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是今天的战果中最辉煌的。
现在再想拒绝就困难了,我正在想怎么把他给拒了,还自己一片自由呼吸的天空,砚天像是看穿我心事似的,对着我微微一笑:“千灯,你不用紧张,我不是要演和你有暧昧关系的查理王,事实上,我想演的是把你出卖给英军的×××贵族。”
“……那你刚才挑什么对手戏啊,害我瞎紧张……”我对他的两面三刀深表不满。
“我主要是想试试,跟你深情对望的感觉是什么……”他回味无穷的摸着自己的下劾回忆着,同时喃喃道,“不过与其演那个态度不明不白的男人,不如演出卖你的人来得痛快,我还是比较喜欢用死盯人的目光贪婪的看着你……”
就知道蛇男的本质不会变啦!不过看在他如此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连忙把“pass”的牌子颁给了他,并且在一秒钟之内在背面快速书写上“出卖贞德的×××贵族”这样的字眼。
而蛇男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他陶醉的对着叶飞喊道:“叶飞,给我加一场戏啊,小鸟都落入掌心了哪有不吃之理?加一场戏让我可以在监狱里调戏千灯。”
眼看着三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口型都是好,我哗的一声拉开门,指着外面大声道:“靠!你们要是敢答应,我就从这里跳出去!谁也别拦着!”
四个人仿佛被吓住了一般怔怔的看着我。
我正在得意,忽然一个幽幽的声音打破了我的风光形象。
“千灯,这里可是一楼啊——”
“请问连楼梯都没有……你是打算在窗台上磕死呢?还是自己把自己给绊死?”
我手指的方向一个人笑盈盈的走了过来。眼睛里是戏谑调侃的意味。
史星遥。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他出现在海选赛场,我不由大吃一惊。
“在学校看见广告了啊。这里好些都是外校的,多我一个不算奇怪吧。你以为你们学校有这么多人吗?”他好笑的看着我。
我在心中的地图上丈量两个学校之间的距离,考虑了一下广告的边际成本,得出了“叶飞除了会乱花钱什么都不会”这样的结论。
“那你来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来参选的。”
“我当然是来参选的。”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缓缓道,“不然,你以为是怎样……特别……的理由呢?”
虽然很不明白史星遥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跑这么远的路赚这么一点菲薄的辛苦钱干嘛,但本着“公正、公平、公开”的态度(呸!我从来没看出来过!),我们还是照常搭起了“考场”,四堂会审。
没想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三只恐龙,都跟泄了气的玩具一般,忽然就宽宏大量起来。
走到小郁面前。小郁呆呆的看了他一会儿,红着脸摆摆手让他过了。
叶飞倒是挺认真的,还站起来转了两圈,捏了捏骨架子,拍了拍脸蛋(分明就是想掐油!),然后一本正经的让他过了。
至于紫瑾,她居然亲手拉着他过来,跟示威似的往我面前一杵——好好好,你们都怜香惜玉,让我来当那不仁不义之人是吗?
我看了遥一眼,语惊四座:“你过了。除了贞德想演谁都行。”
刚才还满脸担心的众人,都口吐白沫摊倒在地上。
“你就这么信任我?”遥倒不觉得意外,他依然好整以暇的看着我,一副情理之中的样子。
“遥,你的实力,我们一同上话剧班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我叹着气说。
他笑了。那种熟悉的、骄傲的笑容。很多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变。
“那你想演谁?我可以写在你‘通行证’的背面。”
我原来以为他会要求演查理王,那个因为贞德的爱登上王位的男人,可是遥微微一笑,答道:“我想演贞德身边的那个战士。”
“可是,叶飞的剧本里一直在贞德身边的战士是女性。”
他看了一眼叶飞,眼中笑意不变:“可以在贞德身边再安排一个男的,帮她扛旗帜。”
一时间我有些说不出话来,我看着遥,忽然就问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为什么不演查理王?他是剧中更为重要的人物啊。”
遥将目关落在我身上,那感觉像羽毛。
“那个角色太遥远了。”
他这样答道。
遥到底是什么意思?
望着他的眼睛,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既然已经约定过“如果不能平常对待,还是不要见面得好”,那么他现在坦然的站在我面前,是代表他已经不在乎,找到新的恋情了吗?
但这样的理由,仍然不能解释他大老远跑来应演一个小角色的动机。更何况,什么叫做“角色太遥远了”?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大,我烦恼的摇摇头,决定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我像老妈一样,在复杂的问题面前,用了一种快刀斩乱麻的方式。
“还想那么多干嘛?先演戏吧!”
他是一个好的对手——当我微微翘起的唇角泄漏出一丝傲气,同时,一丝默契的微笑也在口腔里萦绕出春阳的感觉。
而当遥看着面前这个女孩子露出又骄傲又神气,却又单纯无比的笑容时,他不禁笑了。
时间的跨度还真是大啊,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神气的笑着的。
往事的种种缓缓从他心中一幕幕的滑过,好像放电影般有着真相一步一步剥离出来的激动和等待……原来一直都在等待,等待着最初的感动与信任,等待着最初的依恋和爱意……
“千灯,你逃不掉的。我们的帐,慢慢算。”
男孩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的心里,如是说道。
最初的……
感动。
幼儿园。
千灯版的那个故事是不完全的,在小孩子的记忆里容纳不下太完整的故事,很多细节,她也都忘记了。
不是因为两个人不睡午觉才被叫到门外罚站,而是因为大家都在午睡的时候,色色的千灯一直抱着人家遥漂亮的小脸蛋啃啃啃……啃得老师的脸都绿了——于是,理所当然得,我们的主人翁千灯被拉到门外罚站。
而不是遥。
遥是父母的宝贝,老师照顾的对象,没有人能轻易处罚他。
可是千灯的离开,让一向依赖对方的遥深深的不安起来,先是要求一定要跟千灯一起挨罚,之后又骗老师说自己先啃过千灯的小脸蛋了,遥又哭又闹,终于顺利的来到门外千灯的身边,脸上还挂着刚才演戏流下的晶莹泪水。
“哇!含着眼泪的遥好像小小花精哦!”
对面的小女孩好不掩饰的赞叹着,让遥心中一阵羞愧的温暖——她总是能这样大胆的说出喜欢,虽然觉得很害羞,可是,却也真的好喜欢听……想一直听她说……
“遥,当我的小小新娘好不好?”
同样的问题,她总是不厌其烦的问着。
“可是……爸爸妈妈说我是小新郎官……”
“都一样啦,嫁给我啦!”
“爸爸妈妈说,我只能娶,是你嫁……”
“讨厌啦,你到底愿不愿意一辈子跟我一起嘛?”
“我们难道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要一辈子啦!”
“嗯……好吧……”
说“好吧”的时候,遥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像是舒了一口气,又好像是什么东西如同气流一样喷薄而出——他的心在一瞬间安宁了下来,甜甜的笑了。
后来一通打闹之后,千灯又疲倦起来,她依着门,睡得香喷喷的。
她并不知道,遥只是在装睡而已,事实上他一直在为刚才的约定激动着,以至于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在亢奋之中,意识非常的清楚。
清楚到这个时间的记忆与感触,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要一辈子在一起哦!”
遥的心里反复的回荡着这句话,虽然他不太理解一辈子是什么感觉,又是怎样一种等待,但他模模糊糊的意识到——那是一个对自己而言,非比寻常的约定。
也许,一辈子都会去遵守的约定。
旁边女孩似乎动了一下,发出几个模糊的齿音。好像在撒娇,又好像在笑。遥偷偷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瞥了对方一眼。
只这一眼,不知为何就会忍不住伏过身去,在她甜美柔软的唇上印上香香的吻。
以前每次都是她要求的,这一次……唯独不同。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哦!”
遥望着睡梦中还在微笑的女孩儿,脸上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哦。
誓约的吻,早在许多许多年以前,就被镌刻在命运的轮盘上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