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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萼儿?狄公子?”
一听到他们彼此间这样亲密的称呼,耶律吹雪心里头变得有些不是滋味。“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公主千万别责怪春萼姑娘,在回程的路上,我家主子为了避免您路途颠簸,让脚伤更加严重,所以才将身上袍子里的棉絮取下,包在公主腿上。
春萼姑娘是看了感动,才改变对我们的态度。“孙瑜如实以告。
“区区小事,你就别老挂在嘴上了。”
狄丞雁认为是小事,可春萼并不这么认为。
“公主,你有所不知,这清晨时分,九宫八卦林内可说是寒气逼人,你因为昏倒而不知道,狄公子脱下自己的锦袍为你披上,自己仅着单薄衫衣;就连我和蕊儿,也都是公子的两位随从将大衣脱下来给我们穿,才让我们避免受到风寒呢!”
北方气候,白天与晚上温度差距甚多,特别是在黎明时分,那气温更是寒进骨髓里,要不是狄丞雁他们三人将衣服脱下给她们‘保暖,这回程的路上,她们早就冻僵了!
听了春萼的一席话,耶律吹雪心窝里一阵暖意。想着当时他被她的吹箭所伤,不但没有将这股仇恨当场发泄到她们身上,相反地,还尽全力来照料她,看起来,这家伙还挺宅心仁厚的嘛!
“不过受了人家一点小恩惠,就把整个心全掏出来送人了?那好啊,要是你想跟他走就走,我不会拦你的。”
明明知道自己理亏,但看到自己调教出来的丫头,心全向着别人,心里头怎么说都不是滋味。
这句话说得仿佛过重了些,听得春萼双膝一沉,连忙跪在耶律吹雪面前。
“公主待萼儿恩重如山,从小大王收养我和蕊儿,将我们视如己出,如今公主若是不要我们,我们只有一死,绝对不会另投新主的。”
呜咽的哭泣声,听来令人鼻酸,小小的鹅蛋脸上,净是糊花花的泪痕,让人看了好生不舍。
“在外人面前哭哭啼啼像什么话,你快起来吧,我不怪你就是了。”面恶心善的耶律吹雪,哪能受得了朝夕相处,如同亲姐妹的贴身丫鬟,在她面前哭得柔肠寸断的。
“多谢公主。”萼儿这才抹去泪水,站起身来。
“孙瑜,你赶紧带萼儿姑娘去梳洗一番,然后叫店家再准备一间上等客房,让她和蕊儿姑娘暂作歇息。”
“我明白了!”
孙瑜领了命,随即带着春萼先行离去。
等到孙瑜将门带上后,整个屋子里,就只剩下狄丞雁与耶律吹雪二人。
他从容不迫地起身,先将几扇窗户关上,最后,还不忘将门闩闩上。看到狄丞雁做了这些个动作,不免让耶律吹雪提高警觉起来。
他将门窗关得密不透风,究竟意欲如何?
而他的表情看来也没有之前来得和颜悦色,越看是越不对劲,那笑容更是狡黠到了极点……
一股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当狄丞雁将一只月牙凳搬到她床榻前,四平八稳地坐着看她时,她再也忍受不住,劈头便是一问:
“你到底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你心里明白。”
“我……我该明白什么……”她发现到对方双目炯炯、笑容诡异,好像要进行什么计谋一般。
“你仔细回想回想,我曾经跟你说过什么话?”听他中气十足,更是让耶律吹雪惴惴不安。
“听你的声音,你……复原得很快嘛!”她想光来个投石问路。
“托你的福,你大概不知道,我修习的太极吐纳心法,可以将渗人体内的毒血,先储于丹田,再经过脐门、当门、玄机,最后经由百汇透天灵穴而出,所以说,你那雕虫小技,根本伤不了我。”他娓娓道出这一连串的过程,听得耶律吹雪哑口无言,心惊胆跳。
“所以说……你全身动弹不得,又让大夫替你针炙,这一切都是……”
“装的。”他淡淡说道。
“装的?这么说,你从头到尾……甚至对春萼和秋蕊的好、都是……”
“对于她们,我可是真心诚意的。”他将脸逼近她粉脸前,一字一句说道:“不过对于你,我实在是失望透顶,还记得我曾说过,只要你落在我手上,我绝对会让你好受的。”
耶律吹雪开始装傻,“有吗?”
“好吧,就让我来提醒你,我再三告诫,千万别激怒我,你不但不听,拿起吹箭就往我身上射,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我若再继续纵容你,将来恐怕连杀人放火的事,你都做得出来。”他轻轻抚摸她的黑发,俊美无俦的脸上,却闪过一抹邪光。
狄丞雁森冷的眼神,第一次让她感到畏惧,从小到大,她从没怕过任何一个人,而这样一对目光,惊人的怒气,她不禁胆寒。
耶律吹雪不由自主地往床角退,小脸上血色顿失,扭伤的足踝让她几乎使不上力,只能用双手不停挪移,但要靠这样来逃离他的手掌心,似乎是比登天还要困难。
“你……你可别乱来,我……我是契丹公主,容……容不得你撒野……”豆大的汗珠渐渐布满她的粉脸。
“那我就来挑战看看,撒一次野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完全不将耶律吹雪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想干什么?”
“公主你负为皇亲国戚、金枝玉叶,我倒要看看,公主的身躯,究竟和寻常百姓有何不同。”他作势要替耶律吹雪宽衣解带,吓得她立刻放下身段,哀鸣求饶起来。
“我知道我错了,你……你别这样子好吗?”为了保全贞节,耶律吹雪生平第一次低下了头。
她确实吓到了,如今的她,像是断了翅的鹰,拔了牙的虎,哪还有“成风”二字可言。
狄丞雁本来只想吓吓她,哪知才刚粉墨登场,她就吓得花容失色。
这样的转变,可让他啼笑皆非,内心不禁想着,这小丫头还真是恶人无胆。
“呜呜……我知道我脾气是差了点,但……但也不是那样不讲理啊,人家也是为了要找妹妹嘛!你……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就非要跟我一个小女子这般计较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只要忍过这口气,等到脚伤好了,她会连本带利要他还回来的。
瞧她哭得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样,就算是铁打的心肠,也会被她的珍珠泪,而融成一摊春泥。
“好,我原谅你。”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他说。
“真的吗?”哭丧的小脸,瞬间破涕为樊。
“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第五章
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原本雀跃的心,在他的附带条件下,瞬间跌落谷底。
“我没什么本事,帮不了你什么忙的。”她精明的小股蛋,马上转换成无知样。
“不需要你出力,只要你配合就行。”狄丞雁用最轻最轻的声音说道。“我……我能配合什么?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她淡淡一笑带过。
“第一,不要再去找魏东亭,被你这么一闹,想必他也做好万全准备,即使你想再从他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我暗中调查那老家伙已有数月,现在要我别再找他,你有没有搞错啊?”她花好几个只派人跟监、调查,眼看就差那临门一脚,怎能就这样轻言放弃。
“那这几个月下来,你查到什么?”
“我有物证和人证。”
“证据呢?”
“就……先前追的那辆马车和一只掉落的绣花鞋。”她振振有词说道。
“那马车呢?”
“跑……跑了!”
“绣花鞋上头有绣哪位姑娘的名字吗?”
“没……没有……”
“马车跑了,绣花鞋也不知是哪位姑娘所有,在朝堂之上,你如何让魏东亭俯首认罪?”狄丞雁严厉的说。
“那至少我还有人证!”
“说说看。”
“我不是抓到那叫田福的吗?你们在茶棚都看到了,不是吗?”这总该不是假的吧?
‘田福是魏东亭的家仆,你以为他会为了你而背弃他主子吗?加上那天在茶棚里,大家只看到你拿着鞭子追杀人,谁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条理分析,不容她有半点反驳余地。
“这……”
“万一他四处张扬,说公主凭借皇族身分,到处欺压良善,恐怕这话传到你父王耳里,到时你不管做何解释,也难杜悠悠众口啊!”他提醒她。
“可……难道就这样放了魏东亭那只老狐狸?”
“被你这样一搅和,看来他应该也有了防备,如今,我们得反其道而行,溯源而上,才能反败为胜。”
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每个环节、每个细部,都考虑得周延详密,使得她不想臣服于他都不行。
他说的没错,只怕没凭没据就拿魏东亭开刀,万一他一状告到父王那去,她也难辞其咎,届时,落了个干扰官员的罪名,要替妹妹查凶的行动,恐将就此打住。
好吧!就听他的,暂且饶了魏东亭那老家伙。
“暂时放了魏东亭可以,那你有什么更好的线索?说来听听。”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条件,南下巴蜀,全程都得听我的,不得擅自行动。”
“听……听你的!?你想得……”耶律吹雪本想反驳,但一想到自己处境艰难,要是不顾从他,恐怕贞节难保。“听你的就听你的,还有什么条件,赶快说一说。”
好,她暂且忍他一时,等到脚伤好了,他就该死了!
“第三,不许随意发脾气,要和颜悦色,亲切待人。”
“喂,我连想骂人的自由都没有,你……你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要不是她脚受伤,她肯定一脚踹在他那俊脸上。
“听说你有理没理就把春萼与秋蕊臭骂一顿,是不是有这回事?”会提出这要求,并非他无理取闹。
该死!这两个臭丫头,竟然吃里扒外,向外人告起自家状来了,也不过偶尔心情不好,叫她们俩过来念一念,这种事也跟外人诉苦去?好哇!她非扒了这两个丫头一层皮不可。
“我以后……尽量改善自己的坏脾气就是了。”她嘴上虽是顺从,可心里头,可在咒着他家祖宗十八代。
“若是这三个条件都答应,那我就原谅你之前种种的失礼行为。”
“多……多谢你不记前嫌。”
哼,答应了又怎样,等过了十天半个月,她再来个死不认帐,看他能奈她何?
“很好,那就麻烦你在这上面签字书押,当作我俩之间的协定。”狄丞雁不知从哪拿出一张字条,上头列着各项条文。
他早就料到耶律吹雪不是那种一言九鼎之人,以她骄恣蛮横的性格,信用二字仅是挂在嘴上说说而已。
“你……你这是不信任我?”她若真的签字书押,岂不自己挖个洞往里跳,再将自己埋起来吗?
“白纸黑字,银货两讫,这是尊重公主。”他的理由冠冕堂皇。
罢了罢了,反正今天她耶律吹雪落在他手上,要杀要剐只能任凭处置。
她拿起笔,像是鬼画符般随手画了几下,再盖上朱砂泥印。
“你要是以为凭这张纸条就能取信于所有人,我也认了。”她愤恨难平的说。
狄丞雁没有反驳,只是慢慢走到窗户边,将所有窗户全部推开,这一推可让耶律吹雪看傻眼。
不只是春萼、秋蕊,还有郑浑与孙瑜,甚至于一些不相干的男女老幼,全都围在她的房门外头。
“你刚刚说的话,他们全听见了,不信的话,你听——”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