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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瑜听了耶律吹雪的话,找来一辆马车,迅速将狄丞雁带离现场。
至于郑浑,则陪同韦琦大将军将一干人犯拿下。
在人赃俱获下,钱通海想要狡辩脱罪,恐怕难如登天了!
孙瑜驾着马车,就着月色,奔驰在玄武大道上,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烟霞山庄。
一进山庄,裘震虎率先跑了过来,并对着家中奴仆说道:“把庄里头最好的金创药拿过来!”
“看样子,还是得先止血才行。”孙瑜眼见情况不妙,率先动手撕开狄丞雁身上的衣服。
此时,狄丞雁他那张俊美的脸庞,已变得苍白骇人,呼吸渐渐微弱,身躯变得越来越冷。
裘震虎先帮狄丞雁点了穴,止住他周身各大穴道,接着从仆手中接过一只木盒,盒里头装的,是几颗奇香黯黑的药丸。
“糟了,此刻他昏迷不醒,药丸很难让他直接服人体内。”裘震虎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做。
耶律吹雪见情况危急,索性将药丸含在嘴里,略嚼两下,便直接喂进狄丞雁口中。
“你们俩先去取热水来,还有,顺便拿几块干净的布。”不先清理伤口,只怕感染的话,处理起来更为棘手。
春萼与秋蕊领命,遇到这样的事,动作更是变得俐落不少。
“公主,你还是先到外头去,这里由我和孙瑜来就行了。”他只怕到时帮狄丞雁翻身,他背后伤口过于残忍血腥,会更让她不忍卒睹。
“不,他会受伤全因我而起,我不能置身事外。”她走上前,对两人说道:“帮我把他翻过采。”
众人合力将他给翻过身来时,便可看见两个明显的伤口,那两支箭几乎要射穿他的身躯,要不是他内力深厚,命恐怕早就不行了。
耶律吹雪只觉一阵晕眩,双手剧烈颤抖,就连拧干毛巾,也显得力不从心。
“公主,还是我来吧!”裘震虎在一旁说道。
“不用,你把金创药帮我搁在一边便行了。”要不是为了救她,他何必受这皮肉之苦?耶律吹雪在心中想着。
裘震虎与孙瑜不再说话,明白公主的脾气,知道一旦她决定好的事,就不可能更改。
她先是清洗他的伤口,再将沾在皮肤上的血渍,一一拭去,两个如铜钱般大小的伤口,看得耶律吹雪一阵心疼,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这时,裘震虎请来的大夫匆匆赶至,就算行医有数十年经验的他,看了狄丞雁的情形也不禁摇头皱眉。
老大夫将一瓶特制的药粉交给耶律吹雪。
“这瓶钢虎散可以让伤口很快愈合,每日换药时,均匀撒在伤口上,至于能不能见效,得看他的造化了。”
伤得这么深,就连老大夫也不太有把握。
“这是外用药,那么内服的呢?”
“我会抓几帖药给他试试,不过,在还没有太大起色前,千万不能让他运功疗伤,明白吗?”
“我晓得了!”耶律吹雪心中依旧无法宽心。
时间又匆匆飞逝数个时辰。
从昨夜到现在正午,耶律吹雪一直守在狄丞雁的床榻边,一如她生病昏迷时,他守着她一样。
记得他在受伤当时还说过,在他临死之前能听到她愿意嫁给他,他死也瞑目了。
如今想想,她万不该答应他,她要让他不甘心,好好活着继续跟她斗下去,她宁愿和他斗一辈子,也不愿看到他现在这样,动也不动。
想到这里,耶律吹雪胸口一阵泛疼。
“狄丞雁,你快给我醒来,我们之间的比赛还没结束,我不准你逃避,听见了没?”
从认识他以来,他总是充满信心,凡事胜券在握,不管是应付什么样的场面,他总是谈笑用兵,游刃有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躺在这。
她希望他能神气地在她面前吹嘘,或指责她又做错了什么事,搞砸了什么状况,而不是这样昏睡不醒。
她的心彻底地慌了!
原来他也晓得自己伤得极重,才会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希望能得到她下嫁的承诺。
“狄丞雁,你若要我嫁给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起来,我们之间有太多的帐还没算,打的赌也该有个结果,你不准这样一死了之,我和你之间,没那么容易就结束的……”她的语气虽然霸道,但却是压低嗓门,只在他耳边轻嚷着。
不管她再怎么激他、骂他,床上那张苍白的脸,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她多么希望他能突然坐起来,取笑她爱哭的表情。
这样对他倾诉,又过了一整天,在夜晚来临之前,她的体力终于支撑不住,而趴卧在他的床边。
耶律吟霜轻轻地推开房门,小小的脑袋瓜探了进来,她手上拿着一张毯子,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一天一夜过去了,她心疼姐姐一直这样不眠不休地照料狄丞雁,连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怕她没吃饭又没穿暖,万一受到风寒,那身子骨肯定吃不消,所以才会送毯子来。
轻轻将毯子盖在她身上,打算转身离去时,一记浅浅的呻吟声,抓回了她的注意。
只见狄丞雁张开眼睛,微微扭动身躯,双手手指开始微微用力着,似乎要将自己的身子给撑起来一样。
“狄公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吟霜的叫唤声,惊醒了一旁熟睡的吹雪。
她睁开眼,映人眼帘的,是已经靠着自己力量坐直身子的狄丞雁,而疲累的神情,在看到这一幕后,马上振奋了起来。
“我……是不是昏迷了很久?”他问道。
“一天一夜。”耶律吹雪照实回答,一个起身,来到他的身后。“现在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了。”
“狄公子,姐姐为了你的伤,整整担心了一天一夜,她寸步木离守在你身边,不但喂你吃药,还替你换药,都不让我们帮忙呢!”
吟霜心疼姐姐,她要让狄丞雁知道,能捡回这条命,她姐姐功不可没。
“是这样子的吗?”
“我只是尽我的本分,你不也曾这样对待过我吗?”
这句话听来,虽然刻意不带任何情感,但狄丞雁明白,她的所作所为,远远超过她所说的一切。
“吹雪,多谢你了!”他徐徐说道,笑得十分温柔。
“用不着跟我客气,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照顾你,本来就是我应尽的责任,再说,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就这样死去。”她说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隐瞒内心的那份私情。
“除此之外,就没了吗?”他提醒她。
“难道还有什么吗?”她顾左右而言他。
“在我中箭的那一刻,你说过,等我伤一好,你要嫁给我,这件事一直深记在我心底。”
即使在伤重昏迷,这件事仍旧盘踞在他心头。
一旁的吟霜听得高兴,反而是耶律吹雪粉脸又红了。她恼怒地看着他,恨不得把他打昏,让他再躺个几天。
“有妹妹在,你能不能别那么不正经?”
“就是有吟霜在,我才要说。”他看向吟霜说道:“麻烦你把所有人找来,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
“找所有人来?”
“没错,麻烦你了!”
吟霜才踏出门,吹雪便好奇地追问道:“你才刚醒,有什么事需要那么急着宣布吗?”
“有,打铁要趁热,再说,案情已经水落石出,迟早我要送你回契丹去。”
狄丞雁深邃的目光,毫无保留地盯着她软嫩的唇和羞红的脸庞,不避讳自己对她的迫切渴望。
“打铁趁热跟我回契丹有什么关连?”看着他瞧她的模样,她如坐针毡般感到不自在。
他沉默不语,只微微淡笑,对她那嫣红的脸颊,感到十分满意,至少,他很清楚明白,这个小女人嘴巴虽硬、但仍在乎他这个决定。
看来,那两箭他的确是挨得很值得。
“从没看过你神色如此疲惫,我受伤的时候,你一定很辛苦,对不对?”他将她唤到跟前,粗糙的人掌,从她的脸儿,顺着颈项往下滑,感受她那细滑的肌肤。
“以后别这样了,大夫说了,那箭要再深一寸,你就没命了!”她觉得粉颊微烫,连忙缩颈躲开他的触摸。
“老天留我这条命,就是要甩来娶你的。”
“不要一直重复提这件事,你……你养病要紧。”她六神无主,不知他为何老把这件事挂在嘴边。
或许是事情全告一段落,没什么事好让他烦心的,所以,他就一直拿这件事情出来烦她。
可当时,她也是为了要安他的心,才顺从他的意思,即使要嫁,她也不想那么快,毕竟,心里还没准备,就连父王那儿,她连个字也没提起。
再说,答应下嫁这样的事,她一个姑娘家怎好意思一直挂在嘴里说呢?
“吹雪,你不会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吧?”他以低沉的嗓音问着。
“到底是什么事啊?”
“你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吗?”他再重申一遍。“你说过,你要嫁给我,当我狄丞雁的娘子,这句话你该记得吧?”
“嗯。”她确实答应过他。
‘
“我要你亲口再告诉我一次。”
她犹疑着,但在对方不断地要求下,终于开了口:
“是啊,我是答应过你,说要当你狄丞雁的新娘,不过……”
“行了,这样就可以了。”他朝后头一喊:“你们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一群参差不齐的声音,从她耳后传来。
“你们……”一回头,她震惊的看着所有的人。
“我们都听见了,明明知道我们要来,你还故意说得那么大声,这不是非我们主子不嫁的吗?”大光头郑浑笑呵呵说道。
“狄兄,真没想到你这两箭还挨得挺有价值的,换成是我,我也愿意受此皮肉之苦,换来一位貌美如花的娘子。”裘震虎更是带着欣羡的口吻说道。
“能看到公主有这么好的归宿,真是感到高兴。”春萼与秋蕊两人也开心地流下泪来!
“是啊,若公主嫁给我们主子,也能使大唐与契丹两国,情谊更加深厚。”孙瑜下了最后结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统统为了两人的好事而兴奋不已,而且对于狄丞雁来说,中两箭换来一个佳人,怎么说也都是划得来。
从没在这么多人面前闹笑话的吹雪,不想让狄丞雁如愿以偿,气呼呼地大声说道:
“要是我不嫁,你又能奈何得了我?”
狄丞雁脸一板,表情凝重说道:“你到底嫁还是不嫁?”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曾说过的话,如此出尔反尔,实在是失去一个身为公主的表率。
“不嫁的话,我就带这班证人,一同到契丹王面前,讨个公道。”
没想到他竟然用舆论来压她,吹雪看了看众人,仿佛没人愿意与她站在同一国。
“我……我又没说不嫁!”
“这才对!”
狄丞雁口气中的自得,又让她觉得输了一回。
他伸出手,将她拉进怀中,热烫的薄唇贴上她水嫩的红唇,狂肆地吻她,在众人面前,再度宣告他的所有权。
狄丞雁火热的吻,令耶律吹雪全身发软。没想到狄丞雁伤才刚好,就能这样生龙活虎,还把她整个人圈进他的身子里,不断给予挑逗的吻。
等到两人回过神后,房里的人老早就退了出去,他们主动将门关上,留给公主与未来的驸马爷一室清静。
“你……真的喜欢我吗?再问你一次,免得将来你后悔。”她骄蛮的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