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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自己昏迷中都在骂他大笨蛋。
“咳咳咳……”
那是李欢轻咳了一声。
她失笑:“李欢,你干嘛呢?”
他瞪她一眼:“我以为你失魂了,再也看不到我了呢。”
'奇'她也瞪着他:“你在吃醋!”
'书'“难道我就不能吃醋?”
'网'“好啊,今晚吃醋,你借我点螃蟹?”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嘻嘻地:“李欢,你放心啦,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我们两个都是祸害,会长命百岁的。”她想起一件事来,眼晴瞪得铜铃似的:“李欢,你真是没义气,你一个人把笋子炒鲜虾吃完了,也不给我留点……”
“天啦,那时你昏迷不醒的,你怎么会知道?”
“嘿嘿,我还来踢了你两脚,你难道不知道?”
李欢下意识地挽起自己那只没受伤的腿的裤管,果然,膝盖上面有一大团淤青。揉揉,也不觉得疼痛,是俗称的那种”鬼打青”。他惊呼一声:“好狠的女人,你变鬼了,也不肯放过我?”
她咯咯地笑得十分得意:“所以你最好老实点,稍有差池,我就会收拾你。”
李欢相当配合地做出了“诚性诚恐”的表情:“小的遵命,女大王请饶过小的。”
“恩准。”
两人嘻嘻哈哈地,可是,彼此心里却都并不平静、但若不如此嘻嘻哈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李欢才若有所思:“叶家最近发生了许多大事,叶嘉的心情肯定糟糕透顶了……”
“警方是怎么说的?”
“警方只说叶夫人是被绑匪杀害的。”
“绑匪?”
看来,外界对叶霈的势力远远认识得不够。尤其,冯丰听得小店被抢劫、萧昭业等人被杀害后的处理,眉毛几乎都要翘起来了:“警方是猪啊?怎么会得出如此荒谬的结论?”
“因为没有任何有效的证据能够证明叶霈的行为,那个研究基地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刘子业呢?刘子业难道也是合法的?”
“现场并没有找到刘子业。没有证据……”
“证据?我们难道不是证据?我们是活生生的证人!”她的情绪十分激动,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他害了这么多人,难道就可以躲起来逍遥法外?”
“那我们能怎么力?”
“说实话!把这一切都告诉警察。”
李欢没有做声。
“我一定要说实话,只有这样,才能揭露叶霈的阴谋。哪怕被关押起来再次被研究,也决不能让叶霈为所欲为。否则,那么多人就白白死了。”
李欢暗叹一声,只说:“好吧,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就是了。”
她依旧气鼓鼓的,只托着腮帮子,一味沉思,要如何才能行之有效地抓住叶霈。
夜己经完全黑了下去,病房里的灯光十分柔和。
晚饭很丰盛,冯丰目前只能喝点牛奶、粥点;李欢也看得恹恹的,但却格外精神,拿起筷子又放下:“冯丰,医院里呆着真没劲,我们干脆明天就出院吧?”
她狐疑地看看他的腿:“你还是瘸子呢,行么?”
“反正也不是很严重,回家休养起就行了,呆在医院里,没病都要闷出病来。”
“不行,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得养着,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
“出去我给你做笋子炒鲜虾?”
“你贿赂我也没用,不行,等叶嘉来你问问他……”
“叶嘉又不是外科医生。”
何况这家伙闷闷地,早已声明自己好几天都不会来的。
“那你问你的主治医生。”
“切,关医生什么事?他同不同意,我都会出院……我原是在医院陪你,现在我们都好了,呆在这里没劲透了,外面大好天地。……”
冯丰翻翻白眼,他讨价还价:“那再住两天?”
“哼,复查了再说。”
尽管在出院问题上,两人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李欢依旧很是高兴,忽然又觉得饭菜看起来都不错,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很少好好吃饭,也从未觉得饭菜有什么可口的,每天孤零零一个人在病房里吃饭时,老是幻想着某一天,她奇迹般地站起来,叽叽喳喳地说话,一起吃饭。如今,这一幕就在眼前,如何不欢喜庆幸?
也许是他长久的注视,她的脸红起来:“喂,你吃饭就吃饭,干嘛看我?”
他端着饭碗,笑嘻嘻地,二话不说就开始吃饭,像个傻小子一般。吃了几口,他又忍不住抬起头,想起她曾经说的那些话:“李欢,只要还能活着出去,我就去嫁给你”一一这话,还作数么?
他待要问,眼前却浮现出叶嘉转身离去的情景,仿佛某一种沉痛的告别。
迦叶,叶嘉,叶嘉纠结于这一点,他又如何不知?
而冯丰呢?她又是怎么想的呢?
此时,她坐在床沿上,手依旧托着腮帮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暗叹一声,终究还没有问出口。
警察是第二天上午来到病房的。
冯丰是最重要的证人,因为她最早失踪,也有便衣的介入。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加上她叙述故事的方式不错,很让人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尤其是讲到自己“穿越古今”的事情,更是让人如身临其况。其间自然也有所保留,比如没说李欢是皇帝,只说是两个普通人的穿越,更没提到叶嘉的身份。
三名警察听得津津有味,不时也面面相觑,有时脸上还带着甚是诡异的笑容。而那名记录的警察边听边抬起头,有时放下笔,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写,像在听一个天方奇谈。
老半天时间,两人终于将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基本是冯丰在说,李欢没有怎么插口。
因为牵涉大富豪叶霈,而且是“天大的大阴谋”一一这一次,警方的行动十分迅速,立刻要指定的医院按照要求向有关当局提交两人的详细身体检测分析报告。
在严格的监督之下,重新开始血液、骨髓、毛发甚至大小便的常规检查,DNA分析……
等待结论出来的最后一天,冯丰的心情忽然变得很紧张,如果自己真的“异于常人”,自然能证明所言非虚,是指控叶霈的最好证据,但同时自己会不会又被抓起来关着研究?要是检测“同于常人”,那对叶霈,岂不是没有丝毫的指控作用?再过一段时间,他又出来为非作歹,又怎么办?
这想法令她不寒而栗,李欢却一直闭目养神,见她在窗台边走来走去,一刻也不消停,讥笑她道:“怎么啦?害怕啦?”
她理直气壮:“你难道不害怕?”
“呵,我怕啥?我还怕抓不住叶霈呢。”
她翻翻白眼,自言自语道:“叶嘉怎么不来呢?来了我们大家也可以一起商量一下啊……”
她话音未落,只见病房里的电视里,财经预道正在播放一个记者招待会,是林大富豪和他春风得意的女儿,林大富豪在对外宣布,由他的女儿出任集团的一个什么经理,负责一个新项目。而林佳妮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对她更是殷勤备至,主持人介绍说,这是林佳妮的私人助理,原是行业内的精英,现在大力辅佐林佳妮。
她暗叹一声,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叶霈夫妇一直要不惜代价地拆散自己和叶嘉,让林佳妮进门了。
钱的魔力,难道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锋利最行之有效的武器?
叶嘉的巨变
“咳咳……“
她蓦地回头,盯着李欢:”有什么话就直说嘛,干嘛有事没事学人家肺不好的老头子?”
“你敢说我是老头子?”李欢佯怒,又一本正经,“冯丰,你在担心叶嘉?”
“呵呵,我干嘛担心他?如果叶家少了一个叶霈就垮了的话,只能证明叶晓波他们都是统垮子弟,没用的花花大少爷。至于叶嘉嘛,没了家族的显赫,他照样是那个救死扶伤的叶医生……”
李欢似笑昨笑的:“你们俩倒看法一致。”
“切,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难道你在同情叶嘉?”
“叶嘉需要我同情?”
“当然不需要,叶嘉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那不就对了?你还担心什么?”
“我担心……”她期期艾艾地,还是说了出来,还惊恐地看看病房的门口,“我怕,万一我真的异于常人……”
李欢想起她当初找警察时的“勇猛”,仿佛慷慨赴死的烈士,如今又这般惊恐,正想讥笑她儿句,忽然又想起她被关在叶霈的研究基地给“长生花”输血的情景,心里涌起一股极大的怜悯,微笑着拉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看着她的眼晴,柔声道:“别怕,我在,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的。”
他镇定的神情给了她极大的安慰,她真正笑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我现在又不害怕了啦。”
“嗯,别担心,你目前的唯一任务是养好身子。”
第二天下午,分析报告终于全部出来了。所有检测结论都证明,二人的身体指标,完全同于常人。就连冯丰早前微微的血液差异,也完全不见了,所有一切,正常无虞。
两人拿着这份报告书,冯丰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李欢却是一副意料中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意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提交报告的医生疑惑地看着情绪十分激动的冯丰,她脸色潮红,一只手无意识地挥舞,事实上,要不是见李欢还保持着镇定,他立刻就要建议有关方面将二人送到精神病院去好好治疗一段时间。
几名警察也是同样表情,他们从听冯丰讲述开始,就觉得这是一个荒谬的故事。他们甚至没有将那份笔录交给上级看,怕被斥责为失职,只将之当作一个毫不重要的分析材料扔到了档案堆里,佑计从此就会湮没在那堆浩浩的卷宗里,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刻。
这也变相地从侧面证实了叶霈的清白,即便警察对他曾经有过怀疑,现在也完全相信他了。
午后,天空高、蓝,白云如流淌的瀑布,一层层的,忽而静止不动,忽而快速奔跑,有时软软如棉花,有时又如一群苍狗在辽阔的大地上撒野狂欢。叶嘉站在窗边,看看这片静谧的天空。
有人敲门,叶嘉道:”请进。“
进来的人是叶晓波。
叶嘉愣了一下,几天不见,叶晓波双眼全是血丝,嘴巴上都起了血泡,满面焦虑,一扫往日浪荡公子哥儿的模样。
“晓波,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叶晓波也不拐弯抹角,一来就开门见山:“三哥,我求你一件事情……”
叶晓波极少叫他“三哥”,平素都是“叶嘉”或者“呆子”之类的,叶嘉一时有点不习惯,好一会儿才淡淡道:“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叶晓波的声音很急,难以启齿,又似乎想一口气把话说完,“现在我们急需一笔贷款,要罗市长帮忙,他和某行的行长是……”
叶嘉慢慢地才听明白过来,罗市长就是某一次来过自己家里的那位高官。那天,他带着自己的女儿上门,原本是有意相亲的,结果,自己给了那位千金小姐一个不大不小的难堪,从此,罗市长和叶家的关系,就慢慢淡化了。当初叶氏集团状况良好时,还没有什么,如今情况危急,股票天天一泻千里,如果罗市长再搞点小动作,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他是C城数一数二的人物,官商官商,官还在商的前面,他一声令下,谁敢货款给叶家?换言之,即便对叶家袖手旁观的银行,如果看在罗市长面上,情况肯定大不一样。
“晓波,你要我怎么做?”
“明晚有一个晚会,那位罗小姐是女主人。我叫依依活动一下,她说罗小姐一直对你很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