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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莛虽然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可是真的碰到,还是无法不去在意,何况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连她的父母都不曾打过她,现在却被一个因为嫉妒而疯狂的女人打,实在是教人忍无可忍。
“你说谁是妓女?!”唐家大小姐硕大的胸部因怒气而剧烈晃动。
“好了,不用跟她一般见识,这只是警告,要是你不识相点,还会有更难看的。”魏大小姐撂下狠话就走了,其他两人也跟着离去,对外,她们当然要团结一致了,可是一旦对内,可就会拚个你死我活。
洗手间内都没人了,只剩下宛莛。
看着镜中的自己,左边的脸颊有些红红肿肿的,一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要她这样回宴会厅去,只怕更引人注意。
她没有哭。
反而想笑,苦笑。
就算她和戴斯皓这段婚姻真的可以维持下去,这种事还是会不断发生,她就算不会崩溃,也会变成善妒的女人,那是她不愿见到的,因此更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出一年的要求。
硬生生把喉头的哽咽咽了下去,再次告诉自己,她绝不能爱上他,像他那样的男人只会让女人伤心,她自认还算聪明,绝不会让自己陷进去,最后落得跟死去的死党一样的下场,她绝对不会。
把垂落的发丝勾回耳后,收拾烦乱的心情,这才走了出去。
途中经过男生厕所,里头有人出来,正好是戴斯皓的那些朋友之一,宛莛假称身体不适,要先回去,请他转达一下。
座车回到戴家大宅,没等司机过来开门,戴斯皓便先下车,直接搭电梯上楼,虽然是大楼,不过戴家买下八楼和九楼,在两层楼之间又做了楼梯,所以空间更大了。
“这么早就回来了?”方绣云正打算回房休息。
“二妈,那女人呢?”戴斯皓沉着俊脸。
“什么那女人?”她轻斥。
他顿了一下,口气稍敛。“她在房间吗?”
“宛莛不是应该跟你一起回来吗?怎么回事?”方绣云满脸疑惑。
“没事。”戴斯皓没空解释,显然她提早回来,家里的人都没注意到。“我先上楼去了。”
“小皓……”
当他三步并两步的上楼,经过走廊,来到宛莛的卧室外头,他突然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想起先前友人的传话——
“嫂子说她身体下太舒服,要先回去了。”
“不舒服?”
“嗯,她是这么说,不过依我来看,好像不是这个原因。”
“你想说什么?”
“虽然她尽力在掩饰,不过还是让我看到她的脸,好像被人打了……”
如果他早几分钟去找她,也许就不会有那种事发生了。
戴斯皓想到那时他只是不自觉地频频看表,看着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可是又不愿放下身段去找她,不想让她误以为他是关心,只是不断告诉自己,他不在乎,也不会去在乎,这是她的选择,是她自愿要嫁进来的,就得承担所有的后果。
可是当他知道她被打了,他的心像似被什么给揪住了,虽然不痛,却感觉到窒闷,每次呼吸、每次心跳都提醒着他。那是戴斯皓从来不曾有过的滋味,也让他马上赶了回来,连跟主人道别的时间也没有。
在门外犹豫了五分钟,他终于敲门了。
叩!叩!
“是我。”
房内传来宛莛听似平静的声音——
“你回来啦?”
“开门。”戴斯皓沉声命令。
里头静默几秒,才回道:“我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马上开门,听到没有?”他不想让她两、三句话就敷衍过去。
坐在床上的宛莛叹了口气,只好放下剪刀,下床开门,就算不想让他看到也不行了。“有事?”
“是谁动的手?”他的目光落在她左边的面颊上,仔细地审视。
宛莛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回房间。
“是谁?”戴斯皓跟了进去。
她回头瞟他一眼。“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总不会去打回来,帮我出气吧?我没那么天真,何况事情过去就算了。”
“说不定我真会这么做。”他寒声回答。
她闷笑一声。“算了,反正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当初我答应嫁进来冲喜,就是想知道结婚到底好不好玩,又会遇到什么事,其实会被你那些女人打,我一点都不意外,就当是个难得的经验,被女人嫉妒的滋味可不是常有的。”
戴斯皓俊脸一沉。“她们不是我的女人。”
“随便你怎么说都行,我不在乎。”宛莛有点累了,不想跟他争辩。
我不在乎……
这句话让他听了好不刺耳,就是因为她挨了打,却不来跟他哭诉或抱怨,更让他气闷,好像自己对她而言,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何必佯称身体不舒服,提早跑回家来?”他执意想问出她的真心话。
宛莛坐在床上,小心的剪下报纸上的抽奖活动截角。“那是因为我的脸又红又肿,不想让别人看到,再怎么说我也是女人,也会爱漂亮,这么丑的样子被人看到很丢脸的。”
“真是这样吗?”戴斯皓就是讨厌她总是装得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他这么急着赶回来太小题大作了。
她没有回答,继续剪下一份报纸,多买几份,被抽中的机会也大。
“回答我的话!”戴斯皓一把抢过剪刀。
“到底要我说什么?”她忍耐地叹了口气。“挨打的人是我,我都不计较了,你又在气什么?不过有句话我还是想说,你挑女人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难怪人家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那你认为我该挑什么样的女人?”他烦躁地伸手扯松领带。
“至少E0高一点,真不懂她们有什么资格来跟我呛声……算了,我不想再说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快去睡觉吧。”宛莛状若无事地找出明信片,把剪下的截角一一贴了上去,等他自动离开。
对她的逐客令,他来个相应不理,只觉得胸口有盆火在烧。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就是冷静不下来?
见他来回踱步,像是被什么事给困扰着,她在心中轻叹,将摊在床上的东西全都收起来。
宛莛走上前,伸手碰了下他的手臂。“快回去睡觉吧!”
这个轻轻的接触像是引燃火苗的开关,让戴斯皓再也无法克制,一把将她扯进怀中,大掌扣住宛莛的后脑,然后凑下嘴唇,覆上她的。
四唇相接的那一刹那,他终于确定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他想要吻她,最好把她吻得意乱情迷,为他神魂颠倒,没有他不行。
“唔……戴……嗯……”她惊愕地挣开他。这男人是怎么搞的?把她当作什么?抓来就亲,也不先问问她,虽然不讨厌他的吻,但还是希望能受尊重。
才张开嘴,有力、挑逗的舌头趁势滑了进来,让她尝到他的味道,还融合了淡淡的酒味。
男性大手往下移动,按住她的臀部,将她压向自己,感受身躯的亢奋和激昂,紧贴着彼此,不留一丝缝隙。
第六章
戴斯皓有过不少女人,大多是主动投怀送抱,只需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会像飞蛾扑火般,跳上他的床,他也从来不会勉强女人,要的是心甘情愿,也深知那些女人要的是什么,更不会给她们任何期待。
他常常自嘲,自己跟父亲真的很像,果真是应了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尽管已经五十多岁,从来不知道对婚姻忠实的父亲,在外头依然有别的女人,或者该说,即使父亲和他的亲生母亲结婚,外头的女人也从来没有断过,这也是导致母亲发病的原因之一,直到现在还是一样,不过二妈从不埋怨,只是静静地守着这个家。
而他正步上父亲的后尘。
原本戴斯皓是这么想,他和曹宛莛的婚姻只有一年,他们可以各取所需、各过各的,绝不会因为她,而结束和其他女人的关系,可是此刻,他却只对她有兴趣。
曹宛莛不是他想要的女人,对于身体的饥渴,他一向不陌生,也能够完全掌控它的步调,在亲密的行为当中依旧保有冷静,仿佛有另一个自己在冷眼旁观着,可是在这一刻,当他狂吻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人,脑袋却不再管用。
他的身体像是快要爆炸,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他只想要这个女人,他想进入她的身体,听到她动情的叫声……
“等……等一下……”宛莛好不容易在绵密灼热的吻中找到空隙开口,她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到什么样的地步,她想弄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兽性大发,如果只是单纯的酒精作祟,那她绝对要拒绝,不想成为发泄的对象。
她伸手试着推开他,不希望他后悔了。
“你不想要?”戴斯皓抬头,粗嗄地问。
她连喘了好几口气,让空气进入肺部。
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此时的他俊脸胀红,两眼燃烧着熊熊的欲火,那副衣衫不整的浪荡姿态,没有女人可以抵挡得了他,尤其是两人几乎到了短兵相接的地步。
“我只想问……你有没有喝醉?”宛莛紧张地挪动下身,减轻压力,却引发更敏感的后续动作,呼吸一窒。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戴斯皓腰杆往前一挺,充满她的体内,让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感。
“你知道就好……呃……轻点……”她可不想明早起来,听到的话是他喝醉酒,搞不清楚跟谁上床。
好热……好无助……好想抓住什么……
她咬白了唇,不让自己逸出呻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好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该是这样!
宛莛娇喘吁吁地攀住他的背,指甲在激情中划伤皮肤。
她的第一次是在二十岁那年夏天,因为想知道做爱好不好玩,就跟当时的男朋友偷偷地进行,那时她除了痛楚,感觉不到什么乐趣,所以这么多年下来,也没想过再去尝试,只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第二次会跟他。
“我们……我们真的疯了……”她大口喘息着。忽然好气他,也气自己,便往他的肩头咬了下去。
“是你先开始的……”戴斯皓吃痛地闷哼一声,俊美的脸孔因激烈的冲刺而紧绷泛红。“你不该惹我!”
过去无数的经验当中,他从来不会去注意身下的女人长得什么模样,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正在和一个有脸孔的女人发生性关系,这个女人有时让他气得牙痒痒的,有时又有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表现,是个让他摸不着头绪的女人,他想抓住她,了解她,知道她在想什么。
误解了他的意思,宛莛心头凉了半截,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她故意引诱他,也不想想刚刚是谁先扑过来的,于是用手肘撑起自己,试图移动身子。
“你要去哪里?”感觉到她的退缩,他按住她的臀,保持结合的姿势。
“我不想做了,免得让你以为我是故意勾引你上床,想霸占戴家少奶奶的位置,让你以后可以藉机讽刺我。”虽然身体仍在抽搐着,想要得到更多的疼爱,但她努力压抑着没有得到满足的欲望。
“我没有那个意思。”他讶异她会这么想。
“这本来就是错误的,我们就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吧,这样对彼此都好。”宛莛苦涩地笑了。
“我没有这么想!”戴斯皓从齿缝里迸出不满的嘶吼。
“我不相信。”宛莛不再挣扎,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