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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也很想赶紧把石絮汝订下来,但是母亲突发的动机让他觉得可疑,毕竟她现在可是扮演项羽琉。
“哪有突然?当初要你们相亲,为的就是要你们结婚,现在订婚刚刚好啊。”和母不点破先前看见的火辣辣画面,反倒瞧着窗外扶疏的日式庭园造景。“你看,这入春的天候微温带凉,多适合订婚和结婚啊。”
“妈,你就一定要为了集团利益而贩卖我的婚姻?”和旭盛懒声开口,等着母亲给他想知道的答案。
“你这蠢儿子,听听你说这什么鬼话!我要不是喜欢羽琉,会要你娶她吗?话说回来,你都已经把人家给吃干抹净了,还不想负责吗?我警告你,你要是否认,我可不认有你这种儿子!”和母说变就变,慈祥的气质瞬间不见。
如他所料,母亲必然会沉不住气地道出真实原委,只是他没想到——“今天偷偷开房门的人是你?”
石絮汝闻言,粉颜先是错愕,后是爆红,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她就是被一道细微的声响给惊醒的,但她没想到竟是和妈妈跑到他家……好丢脸喔!
和母呃了好半天,收敛神色,清了清喉咙,又摆出原本慈祥的面容,“当母亲的想儿子,到你住的地方走动走动有什么不对?”
“少来,你肯定是跑到公司找我,发现我不在公司,才跑去我那儿。”拜托,母子俩的关系已经长达三十年,老妈那一点心眼,他还猜不到吗?啐。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罗唆,反正呢,我已经正式致电给羽琉的父亲,告知他这个讯息了,而亲家也很高兴,要我先着手准备订婚事宜,订婚当天他会赶到的。”
“咦?”发出声响的是石絮汝。
怎么会这样?羽琉不是说,她已经把相亲结果告诉她父亲了?怎么现在又……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却听见身旁的和旭盛说——
“好啊,订婚就订婚。”
她蓦地抬眼,不懂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用意。难道他想娶的人真的是项羽琉?疑惑的当头,瞧他对她轻眨着眼,又听他说——
“但是,我要娶的不是项羽琉。”
此话一出口,仿佛丢下一颗震撼弹,客厅里突地骚动了起来。
唯有和母老神在在,盯着他还紧握着石絮汝的手,一副胜券在握地道:“你明明就喜欢羽琉,有什么道理不娶她?”
和旭盛勾起轻佻的笑,牵着石絮汝站起身,“妈、哥,还有我的堂兄弟姐妹们,容我跟你们介绍,她是我要娶的老婆。”说完,把她往身前稍推了下。
所有的人见状不禁松了口气,认定他在给大家“庄孝维”。
“而她,不叫项羽琉,而是石絮汝。”
石絮汝没料到他竟会当众拆穿她的身份,惊慌得想要落跑去,背上却抵上一堵热墙,那么强而有力的守护着她,也驱除她的不安。
“你在胡说什么?”和母一脸他在说笑话,而且说得很冷很难笑的嘴脸。
“大哥,你应该听过吧,华研食品的行销部门第一把交椅石絮汝。”和旭盛不理母亲,转看向身旁的大哥。
和见贤把脸埋在双掌之间,“我知道……当我看见她时,就认为她很像石絮汝了。”他见过项羽琉,也曾经难以置信毫无关系的两人竟也能相似到这种地步。
石絮汝不知道自己在业界有多出风头,甚至华研食品可以成功轩打进整个亚洲市场,她的功劳不在话下,所以有很多公司都想要她这一号人才,暗地里挖角,只是她一直没有自觉。
“你的意思是说,她真的是石絮汝?”盯着大儿子,和母几乎是抖着音问。
“如果旭盛说是,那就肯定是,毕竟他喜欢石絮汝很久了。”他无奈地道。旭盛追求石絮汝的事,早就已经不是新闻了,只是,她本人一直没感觉。
“怎么会这样?”和母喃喃自问,蓦地抬眼,眸色锐利的质问着石絮汝,“你为什么要冒充羽琉?你是不是贪图宏图,想要嫁入豪门?”
石絮汝瑟缩了下,没料到总是慈爱的女人,面色可以变得这么狰狞,她曾被人中伤过无数回,听过更多更难听的风凉话,但面对这么狠厉的质问是第一次,她毫无心理准备,一时眼泪落得猝不及防。
“妈!”和旭盛神色不悦地低咆。
“不要这样……”石絮汝抿着唇,努力地想要微笑,却反而挤落了更多泪水,觉得很窘很自卑,此刻只想要逃离这种难堪的地方。“我想去洗手间。”
话落,她捣着嘴,离开了大厅。
和旭盛见状,正要跟上,却听着母亲喊着,“旭盛,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没搞清楚状况就一头栽进去了吗?”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你!打一开始我就拒绝那门亲事,虽然我不知道絮汝为什么会跟项羽琉交换身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长得那么像,但那些对我而言一点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我爱她,我想要的女人,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人!”
他满腔怒火却强迫自己非压抑不可,他不想对母亲怒目相向,可是一想起絮汝隐忍的泪,艰涩的笑,他心如刀割!
他爱她,是想要宠她、疼爱她,而不是要她哭,更不是要她受到半点伤害和侮辱的!
谁都不能伤害她,就算是他的至亲家人都不能。
“既然她们长得一样,那你娶羽琉也一样啊!”和母的气势消减了不少,但仍然试着挽回儿子的决定。
“妈,长得一样不代表着一样的个性!你不是说你也喜欢她吗?你不是说因为喜欢她才要我娶她的吗?”他如果爱上的只是一张脸,不会去找更讨喜的女人,把脸整成跟她一样就好了!
他为什么对她牵肠挂肚,又为什么独独对她念念不忘?
那是因为爱!
“那是因为我以为她是羽琉……难怪,她给我的感觉比较灰暗,不像羽琉那么爱笑。”如今想想,两人果真大有不同,尽管那张脸相似得几乎没有破绽。
“妈,絮汝有什么不好?她的工作能力强,能够帮我统管整个行销部门,会是我最有力的左右手,比起只会傻笑而无专长的项羽琉好多了,不是吗?”若要论附加价值,絮汝的未来性更佳好不好!
“可是,她是华研的人,你们之间还曾经有过误会……”和见贤忍不住插话,提醒他一年前,两家公司因为一名商业间谍搞得彼此火药味十足,仿佛随即一触即发。
“误会是可以解开的。”他不认为臧问华是个不说道理的男人。
“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已经跟羽琉的父亲联络过了,你要我怎么开口跟他说,这只是一场乌龙?”和母被眼前突来的逆转局面搞得快要崩溃。
这才是她不断要儿子改变心意的重要关键啦!
这个脸她丢不起啊!
第十章
“那我可不管,谁要你自作主张?谁捅的楼子,谁去处理,妈,你是这样教我的。”和旭盛冷肃着俊魅脸庞,外头的天色突地阴暗下来,在他脸上勾勒出快要爆发的不满怒焰。
“可是,和美国IU联婚,往后要打开国际市场事半功倍,现在要是拒绝IU千金的婚事,要是被美国的零售市场给封杀了,你知道会损失多少吗?”堂兄妹们开始以现实状况分析商场情势的优劣点。
他不耐地皱起眉头低咆,“难道为了利益就要出卖我的婚姻吗?”
“如果你可以保证,不会让宏图在市场上被封杀,或者是你有本事另拓源头,那我们就允许你娶石絮汝。”二代当家和见贤最后做出结论。
和旭盛冷冷哼笑,“怎么?我结婚,也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把我逼回总部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大错特错,一旦逼急了我,我什么都不要!”
絮汝说得对,他是个昏君,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但为了爱她,他乐于当个昏君。拥有事业,所堆积的不过是数字和版图,但是拥有絮汝,堆积在他心里,包覆他灵魂的,是那种打从心底深处的愉悦,没有深深爱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旭盛,你冷静一点。”和母见状,气势彻底软化。她宁可得罪IU,也不想失去儿子啊。
“我已经够冷静了。”他语调轻缓,却字字句句沉重,退去笑意的黑眸猛鸷得教人看了胆战心惊,在石絮汝的面前,他会是个爱撒娇耍无赖的索爱男人,但除她之外,他的另一张面貌寒冽得教人不敢直视。
他不是个不受重视的次子,而是不愿展露刺眼光芒的王者,宏图扩展的版图,至少有一块是他拼起来的。但最后只让他觉得索然无味,想要离开,最后却被家族强置到另一个位置上。
说他没用也好,说他没企图心也罢,反正扩大事业版图一点也激不起他对生命的热度,直到他遇见了石絮汝。
他的爱很深,深到他愿意改变自己,絮汝不知道,在爱上她之前,他有多么放荡度日,有多么虚掷生命,放纵着自己玩乐人间,但因为她的存在,他想为她做改变,再由已改变的自己去改变她。
而后,他发现深藏在体内的另一个自己,是一个爱闹爱玩的大男孩,就想要逗着她玩弄着她,象个童心未泯的人。
对他而言,她的存在,让他感受到真实活在这个世界的踏实感。
“这种感觉,没爱过的人,不会懂。”他喃喃地道。
也许他太过执著,也许是太过偏执,但是一旦爱上就割舍不下,更何况,她也爱着他,所以,天底下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拆散他们。
“旭盛……”和母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个向来桀骜不驯的儿子,很怕他真的说走就走,连她这个母亲都不要了。
“妈,我再说一次,”和旭盛深吸口气,闭了下眼,试着让神情缓和些,“我这一辈子只想娶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叫石絮汝,除了她,我谁都不要。”
如果可以,他不想跟家人决裂,因为他知道,絮汝会为了这件事而难过,甚至选择离开,正因为絮汝是个孤儿,她渴望家庭的温暖,长辈的呵护,如果可以,他也想要给她一个大家族,两人携手愉快的共度下半辈子。
如果可以的话。
“呃……二堂哥,那个堂嫂去洗手间会去得太久了一点吧。”有人出声提醒。
和旭盛猛地回神,冲出客厅,在场所有人跟着一起动起来,偌大的日式大宅三层楼高,占地百坪,包括卧房附设的洗手间近十间,十间他都搜遍了,就连更衣室和衣橱,只要能躲人的地方也找遍了,就是不见她的身影。
“大堂哥,怎么办?二堂哥好象要发飙了。”小堂妹很害怕地指着站在客厅处头,黑了大半边脸的和旭盛。
和见贤咽了咽口水,面对行事向来难以捉摸的弟弟,感觉非常棘手,但是身为大哥,他不能不出面。
“旭盛……”他轻柔地唤着。
“听好,如果我找不回她,这个家,我绝不会再踏进来。”话落,和旭盛立即走人,驾着车高速疾驶去。
他前脚刚走,留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和家人,岂料佳人后脚即到。
“找到了,找到了,赶快打电话给二堂哥,说絮汝人就在这里。”有人高声喊着,有人冲进客厅找手机。
被这团混乱场景吓到的项羽琉顿了下,有点明白状况后,她勾起浅浅的笑意说:“抱歉,我不是絮汝,我是项羽琉。”
“嘎?”一群人都呆掉了。
怎么会这么象啊!
和家大宅位在郊区,絮汝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