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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像个天使。
天使?他甩甩自己的脑袋;这种人如果叫天使,那他不就成了圣人!
“唔……司徒鹰……你回来了呀?”千桦揉揉惺忪的睡眼,懒懒地起身,斜倚到他身上。
“嗯。”他的闷哼带了点火药味,丝毫没有发现两人突然的亲近。
“心情不好——啊。”她打了个大呵欠。
“没有。”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情不好。
“少来,你那一张黑脸,三岁小孩子都看得出来。”虽然还搞不清楚状况,但她就是有勇气糗他。“怎么?该不会是碰上棘手的案子了吧?你也会有棘手的案子啊!?”
“千桦!”他侧过脸吼她,却被她放大的俏脸吓住。她又是什么时候靠近他的?连续两次,她竟然能连续两次不声不响地靠近他!
一次算巧合也罢,但第二次,——这可不能再说是巧合了。
“你是谁?做什么的?”他原以为她是刚下海没多久的小女孩,但现在,他认为她会下海才怪!“为什么要假扮舞女?”
“这跟你没有关系吧?”糟!她竟然忘了他是个条子,而她是个小偷!
早知道应该要先溜的,她竟然蠢到留在这儿等他!笨猪!蠢蛋!
“千桦!”司徒鹰握住她双肩。
“痛!痛痛……”要死了,力道那么重做什么?
司徒鹰立刻松开手,歉然地看了看她,忽而眼神又转狠。
“说!你到底是谁?什么身份?”他对她的所知少得可怜,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容许她待在他的地方?
身为一个警察,警戒心却少得可以。他不容许自己犯这种错!
千桦揉揉疼痛的肩膀,委屈地看着他。“我不就是被你抓来的犯人吗?”好笑的是,她连被抓的罪名都没有。一个无罪的犯人,真是好笑。
“我倒想问问你,我是你以什么名目抓回来的?”她反倒质问起他来了。“我是犯了什么罪?要你堂堂一位刑事组组长来监视我?”
“你拒捕。”他回想起那天她的敏捷身手。“你会功夫?”
“学过一点。”她说,上回和他交过手,要扯谎也没得扯。
“为什么在夜总会?”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谁的托?忠谁的事?”是哪个王八羔子要她去那里当酒女的?他非拆了那家伙的骨头不可!
“不关你的事。”他可不能把圣轩拖下水。
“是吗?”司徒鹰的脸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这不关谁的事?”
“当然是……”“你”这个字始终说不出口。“喂,你那么凶做什么!”千桦扬起脸迎视他。
“别忘了你是囚犯,是囚犯就要听我的。”他威胁她。
“我有权保持缄默不是吗?”她未来嫂子是个律师,她才不怕他哩!
“千桦!”他真的会被她给气死!
“拜托——”千桦捂住自己的耳朵,才得以幸免于魔音传脑的下场。“你是个名警耶,电视上都说你冷静自持、果敢坚忍,怎么现在比个老妈子还啰嗦?”她不得不大叫受不了。
“你——”倏地,他静了下来。
是啊,她说得没错。为什么一遇上她,他就冷静不下来?
好歹他也长了她好几岁,怎么随随便便就教这种小鬼给气得快爆炸?
司徒鹰突然这么安静下来实在教人心发毛。千桦左瞧瞧他、右望望他,却怎么也看不出个端倪来。“喂!”她推推他。
“干嘛没事安静下来。”搞什么鬼?
司徒鹰看看她,深吸了口气,一语不发地走出卧室。
千桦不明就里,但还是跟了出来。“喂喂!你没病吧?”该不会是神经病犯了吧?“我可没照顾过神经病患哦。”
司徒鹰走到厨房,弯腰在柜子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她跟到厨房去,不死心地叫:“喂!”怎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喂喂!”
不一会儿,司徒鹰回头。
终于有反应了,但——“喂,你想干嘛?”千桦吞了口口水,看着司徒鹰手上的绳子。
“我是警察,你是囚犯不是吗?”司徒鹰脸上挂了奸邪的笑容。
“放开我!”这个可恶的王八蛋、大混蛋、臭鸡蛋!“放开我!听到没有,司徒鹰!”
“我听见了。”司徒鹰打了个呵欠。“你再不闭嘴,我就塞一条毛巾到你嘴巴里,知道吗?”
“你!”这个大坏蛋!千桦忿忿地怒瞪他。
“谁教你有本事打开我的手铐,这叫自作孽。”他不想这么做,但不得不做。
“王八蛋!”这个该死天杀的坏蛋!
司徒鹰脸色一凝。“说,是谁要你假扮舞女潜入酒家的?”
他一定会好好教训那家伙。
“要你管!”是她自己要用这种法接近刘彼德的,关他什么事。
“千桦!”
“司徒鹰,放开我,听到没有!”
“再不说,我就塞住你的嘴,让你永远不能说。”他威胁道。
“司徒鹰!”这家伙简直是个混帐!
“说不说?”
“我自己要做的行不行?我自己要做的事你管得着吗?”
“你说呢?”
又来了,又是这种笑容,刚才她看过一次就被他五花大绑,这一回他又会拿什么来“招待”她?
“谁是圣轩?”这个名宇他不想记,却该死地印在脑海。
“你怎么知道圣轩的?”她有漏出口风吗?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那个男人对她有这么重要吗?司徒鹰心中不由得直冒火。“他是你的男朋友?”
“男朋友个头啦!”这人没事问她这些问题做什么!
“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一个人。”她矢志不答,清清秀秀的小脸上有两片盛怒的红晕。“喂!你到底想怎样啦!”真的搞不懂,就算她有罪,也没理由被他关在他家啊,要关也是关在监狱里嘛!
“我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把你丢在夜总会当舞女。”司徒鹰恐怕没发现自己的语气重得好像千桦是他女儿一样,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已把叫“圣轩”的这个男人当成是头号嫌疑犯了。
“这不关你的事吧?”千桦张着疑惑的大眼对视他。“这是我的事吧?”他怎么一副好像这事是他的一样。
司徒鹰这时才清醒。是啊,这事非他管,为什么他会这么……这么神智不清!
他无言地看向她,这会儿才发现她的五官长得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心旷神怡?没错,就是心旷神怡。
很奇怪,她的五官是这么地柔和,完全属于那种让人看了会沉淀心灵的平和美;大大的眼睛永远闪着光芒、双眉匀称地搭配在眼睛上方,白玉般的肤色在灯下像会发光似的……他怎么会以为她是个小女孩?她根本就是个未成熟的女人!
天使!上回想起的名词又再度浮上脑海。
“喂!”他直盯着她看做什么?“司徒鹰、喂!司徒鹰?你在家吗?”
没反应,那可别怪她了;贼溜溜地一笑,她低身一拐——
砰!
“你在干什么!”司徒鹰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顺道将椅子扶睚。“从来没有人敢踹我!”他森冷的声音警告着。
“今天你碰巧遇上第一个。”她笑着,浑然不觉自己性命垂危。
“你……”
“怎样!”千桦不怕死地凑上脸。“你想打我吗?”她胆子极大地挑衅。
“我从来不打女人。”该死的女人!竟敢侮辱他!
“我知道。”所以她才敢在他盛怒的时候上前挑衅嘛!早算准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因为真正的男人是不会打女人的。
她的回答真是让司徒鹰受宠若惊,明明气在心头却又甜在心底,想发作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恶魔!转眼间,天使降了级、贬了职。司徒鹰在面对这种情形时也只能在心里这么想。
然后,他恍惚间似乎看见面前的女孩头上多出两只角,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箭头尾巴在左右摇摆。该死!他已经被她给气昏头了。
“乖乖坐在这儿。”他需要冷静一下。
“你要去哪?”千桦看着他起身,赶紧问道。
“洗澡。”他需要好好的冲个冷水澡,清醒清醒。
“怎么跟圣轩一样。”她自言自语地低哺。“有洁癖的男人。”
“你刚说什么?”她说他跟谁一样?
“没什么!”才不告诉他哩!
半晌,只见司徒鹰光裸着上半身,只穿了条长裤从浴室走出来。
“哇!秀色可餐耶!”千桦张大了眼。
古铜色的肌肤映着水珠闪闪发光,挂着水珠的黑发湿渌渌地垂在额际。千桦惊愕地发现这家伙竟比巽凯还高!
“哇!你比巽凯好看多了!”巽凯的肌肉不知道这几年有没有长进,她虽然看过他的半裸体,可那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她也不能断定巽凯和司徒鹰两个人谁比较厉害。
巽凯?又一个男的!司徒鹰不自觉的又皱起了眉。“巽凯又是谁?”她到底有几个男朋友?圣轩、巽凯,还是有更多更多?
他十分——不!是非常不喜欢她说出那么多男人的名字。
“他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好险!要是说溜嘴可有她好受的。不只是她,连巽凯也得遭殃。
司徒鹰瞪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进卧室。“那种会把女孩子推进欢场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保护的?”真是让他很不爽!
“我说过了——”千桦朝卧房大喊。“是我自己想进去玩玩的,不关他们的事。”真是的,她都说好几百遍了,他怎么都不信?
“真是冥顽不灵。”她暗暗啐道。
“你说我什么?”卧室里传来他的声音。
“没什么!”他耳朵怎么这么灵?
司徒鹰走出来,方才的春光已被衣物遮蔽。
“好可惜……”这么好的肌肉应该让更多人看的。
某大百货公司内——
“不要!”她再一次摇头。“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只有这种!”另一方显然十分坚持。“除了这种其他休想!”
“我就是要这个!”这厢同样十分坚决。
“不准!花钱的是我,我有权决定。”
“既然你那么喜欢,就自己买去穿算了!”
“我是男人,又不是变态,穿这个做什么!”
“不管!就是要穿裤装!”
“不管!你就是要穿洋装!”
一男一女的声音就在这百货公司同时开火。
“不要、不要、不要!”这个死脑筋的大男人!什么八股思想嘛,都什么年代了还认定女孩子一定要穿洋装。
“就是要!”司徒鹰也有他自己的坚持;既然她是女孩子,就是要穿裙子才像样。
“司徒鹰!”她真的会被他气死。“你知不知道穿裙子很不方便。”事关行动问题,她必须坚持到底。
“你是女的。”
“这跟是男是女没关系。”她撇开头,双手环胸。“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你要我替你换是吗?”他是无所谓,反正她是个黄毛丫头,而他对一个小丫头根本不可能提得起“性”趣。
决定后,他一手抓着她手臂、一手拎起他看上的淡黄色连身洋装。
“喂喂!”千桦急了。她环视四周,发现周围的柜台小姐一直看着他们的发展,每个人都是一副饶富兴味的表情。
该死!看来他这次来真的!“好好!”从不对外人妥协的千桦此刻也不得不妥协。“我穿!我穿就是了!”这下他可满意了吧!
司徒鹰松开手。“你早该合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