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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的左耳处也响起她压低的声音:“james,你午餐到底要吃什么?”
她的声音像蚊子般飞来飞去,烦死人了。
蚊子又飞到他的眼前小小声地说:“james,快起来吃饭喽,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喔!”
他的眉毛皱得都快打结了,她还在吵,真是一个大白目。
“睡得那么熟啊……”她的语气居然还有点懊恼他的不理人,“好吧,那我就不帮你叫午餐了。”
阿弥陀佛,她总算放弃了,饶他一“觉”。
忽然他觉得有东西盖在他身上。“睡着了也不盖件衣服,办公室的冷气那么强,万一着凉了怎么办?男人就是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他的心像似一根弦,霍地被她拨弄了一下,撩起奇怪的音律,那是他自己不曾听过的声音。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惊,仿佛一股无形的魔力入侵到他的身体里。
以前的秘书总是把他当老板在服侍,而她居然当他是一个“男人”在照顾?!
james整个人从老板的框架中跳离开来,用一种男人的观点,饶富兴味地看待这个不一样的“女人”。
他知道她还没走,而且感觉到她俯下身子来凝视他的睡容,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她还不出去,到底想干什么?
“唉!”她忽然叹口气。奇怪了,他睡午觉,又不关她的事,在叹什么气,“james,如果你能温柔一点,我一定会忍不住爱上你的。”
啊?!她在说什么?爱上他……
james突然全身僵硬,像被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一定是被她那句话吓到了。
蓝宝儿又叹口气:“可惜,你太凶了。”
她凭什么抱怨他凶,他就是凶,怎样?!
他听到蓝宝儿窃笑两声:“嘻嘻,反正你睡着了,不知道。”以为她想偷东西,正要睁开眼睛阻止时,却看到两片红唇逼过来,在他微眯的瞳仁中慢慢放大,慢慢放大,他不是在做梦吧?那两片心怀不轨的红唇,正是蓝宝儿的,她……她……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像蜻蜓点水一样。
天啊,这个蓝宝儿居然偷吻他?!真是色胆包天,女秘书性骚扰男主管?石破天惊的大丑闻,竟然活生生地发生在他的身上,而他……居然没有反抗?
他一定是工作太累了,累得没有力气去反抗那两片温暖舒服的红唇,一定是这样的。
正当他准备要“灵舌出洞”小小惩罚一下这个色胆包天的女人时,她居然在“啵”过他之后,意犹未尽似的舔一下唇,接着转身拔腿,落荒而逃。
他听见叩叩叩急促的高跟鞋声,小跑步地消失在门外面,教他来不及反击,更来不及要她负责任。
接着办公室里响起一声巨响,砰!好像有什么东西摔落地上。
他的背脊一阵凉意,他的头有点晕晕的,像是撞了硬物,伸手一摸,自己居然躺在地板上,他什么时候从沙发上掉下来的?
地板那么硬,而他的身体摔下来,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痛,甚至浑然不察?
他怀疑自己的灵魂可能在被蓝宝儿偷吻时,一并被她拐走了。
那次被她偷吻之后,james再也无法当她是机械了,因为机械是不会向主人偷偷示爱的。而且,这个女人虽然有点笨拙,却笨得挺逗人的,不像以前的女秘书,对他只是毕恭毕敬。
但是他却也没有因此而善待她,反而对她越来越严格,而且经常要求她留在公司加班,骨子里似乎有一股暧昧不明的念头,忍不住想占住她全部时间的私欲,想看看她会不会再对他做出更大胆的举动。所以他现在越来越常在午休时假寐,暗地里观察她的一言一行。
而蓝宝儿对于额外的加班一点也不以为意,反正自己初来乍到这个城市,暂时还没有社交活动,白马王子也还没现身,她的时间就像水龙头流出来的水一样,可以供james帮她浪费,何况也好趁此机会快点熟悉公司的业务和接手的工作内容,所以james想操倒她没那么容易,她可是“压不扁的玫瑰花”呢!!
不过,她还不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james才是,他几乎以公司为家,他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难怪优优说他是工作狂。
这一天,照例又加班到很晚,连最后一班捷运也赶不上了,只好破费叫贵得像在抢钱的计程车回家。
当她站在大楼的骑楼下,夜凉如水,沁得她瑟缩着身子,偶尔探出手去招计程车,很快就有一辆黄澄澄的计程车闪灯靠过来。她打开车门正要坐进后座时,有一辆白色的bmw按了两声喇叭,吸引了她的目光。
在车头灯的强光下,她眯起眼睛,不敢直视,逆光中好似看到一个人影从驾驶座上开门站出来。“我送你回去!”那种发号施令的语气,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只觉得全身三万多根寒毛都站起来向james抗议,就差没拉白布条了。
“不必了。”现在是下班时间,她有权利说“不”吧!
当她准备要钻进计程车内时,james冷冷地抛过来一句话:“小心‘计程车之狼’。”
她犹豫了一下,想到近日报纸社会版上所刊的新闻——
“某妙龄女子深夜搭乘计程车,不幸遭计程车之狼先奸后杀,衣衫不整,曝尸荒野……”
救命啊!她可不想光着身体上头条新闻。
她立刻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钻进james的白色bmw,算他恐吓有效。
计程车司机见她不坐,冒出头来骂人:“有凯子男朋友了不起啊!”
james看她一眼,她的脸红到耳根去:“幸好你没坐他的车,否则一定被先奸后杀。”神情可得意了。
她的眼角偷偷斜瞟过去,james嘴角微微一抿,在窃笑,也不怕暗爽会得内伤。
james发现宝儿偷瞄着他,一脸未经世事的稚气,揉合了逞强不成的委屈神色,这女孩是外柔内刚型,脾气倒挺硬的,便又冷冷地数落着:“就是有些笨女人,喜欢逞强,宁愿让陌生人搭载,也不坐‘凯子男朋友’的车,拿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开玩笑,简直笨得没药医!”
分明是在嘲讽她,蓝宝儿恨恨地咬着下唇,心里老大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虽然james是很凶,但起码不会对她先奸后杀。
她也冷冷地顶回去:“你没听过‘大智若愚’吗?”
james轻哼一声,笑声从鼻孔喷出来:“就怕是‘大愚若智’!”
斜瞪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了,大男人说话背枪带箭的,没气度!反正他就是喜欢嘲讽她笨、耍白痴,好证明他自己有多么英明睿智,真是无聊得幼稚。
她双手环胸而抱,下巴微扬,看着窗外,懒得费精神跟他斗,工作了一整天,已经够累了。
james见她忽然看着窗外,不言不语,心倒软下来了。
“明天,你不必加班。”
蓝宝儿笑颜立现,也挖苦起他来:“终于有人良心发现了?!”脑子里开始计划下班后跟同事们去pub泡一泡,平常她都只能目送他们下班,干瞪眼看着人家去happy。
james不知嘀咕了些什么话,她没听清楚:“啊?你说什么?”
瞧她那副心不在焉的单纯模样,完全不知人心险恶,迟早被骗失身。
“我是问你在想什么?”奇怪,他干吗担心这个笨女人被骗失身?
蓝宝儿露出单纯无邪的笑容,开心地说:“当然是跟同事们去泡pub喽,听说那儿有很多俊男帅哥呢!”
第2章(2)
james的表情马上沉下来,闷闷的,显然是不甚赞同她的社交活动。
他随即一脸冷然地说:“我想你大概没有力气再出去玩。”
“为什么?”只要有俊男帅哥在,就算用爬的,她也要去。
但是james不会让她如意的:“因为你明天早上四点钟就要出门。”如果她的计划不是去有男人的地方,那么他也许会放她一马,但是瞧她一讲到男人眼睛都亮起来的花痴德行,不如把她放在身边,安全一些,免得她被骗失身。
咦?!他干吗老是担心她被骗失身呢?又不关他的事!唉呀,该不会是被她偷袭“珍珠唇”后,产生了什么化学变化吧?!
james用力地甩甩头,试图要把不该有的杂念甩出脑子里,他现在可没有空闲搞男女关系,清醒一点吧,对于那个笨女人蓝宝儿,就当是保护动物,人人有责吧!
蓝宝儿睁大眼睛瞅着他问道:“我一大早出门做什么?!”就算要晨跑也不必那么早吧!
james双眼直视着前方,又是一副发号施令的语气:“陪日本客户打高尔夫球。”
她整个人瘫软在椅背上:“高尔夫球?!我又不会打,去做什么?”
james毫不客气地点出她的功用:“当然是去扮花瓶,不然你还能做什么?”
“我能做的事可多了,像生小孩啦,只是还没遇见孩子的爸爸而已。”
他当她是女人,她却当自己是母猪,还大言不惭地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很会生小孩,这又是哪门子的性暗示?她一定要这样扰乱他的意志吗?
蓝宝儿生着闷气,噘起嘴唇,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哼,不想放她去pub玩乐就直说嘛,干吗要拉她去当日本鬼子的“慰安妇”!
如果不是贪图那份薪水来付房租,以便能待在城市里进行寻夫的重责大任,她还真想当场把不断压榨她的james给fire掉,哪要像现在这般忍气吞声地出卖劳力之外,还得兼卖美色。
“一天到晚就只想找男人生小孩,你到底是女人还是母猪?”
蓝宝儿翻一记白眼,小小声地嗫嚅:“就算是母猪,也不会找你这么凶巴巴的公猪生小猪……”
居然批评他是凶巴巴的公猪,这个女人有点不知好歹哦。
“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和母猪上床的公猪!”咦?!这样不就承认自己是猪了吗?嗟,整天跟这个笨女人在一起,智商也降低了不成?气死他了!
“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会来接你,不准迟到!”三军总司令都没有他严厉。
她现在总算明白办公室的同事为什么老是爱赌新来的秘书能做多久,还有为什么优优走的时候脸上隐隐约约浮现一股对她的歉然。
隔天,她为了演好花瓶的角色,还很敬业地将自己盛装打扮成秀色可餐。
james到了高尔夫球场,一见到蓝宝儿,差点没气得口吐白沫!那个笨女人脚底下居然给他踩了一双三寸高跟鞋,他的脸都绿了!
“你是白痴啊!为什么每次跟你一起出来应酬客户,我就像在游白痴岛!”
她的敬业乐群被当成观光景点“白痴岛”james好像一天不骂她,就会内分泌失调一样。
她不服地分辩道:“只有这双鞋子能搭配我的耳环颜色。”把责任推给耳环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james冷不防地扯下她的耳环,随手一丢,立刻被大片的草皮吃掉了。“现在耳环没了,高跟鞋可以脱掉了吧?”
她气得全身发抖,抿着双唇,怕从小训练有素的脏话会脱口而出,这么不懂得体恤女人的男人,不值得为他破坏形象骂脏话。
“是你要我来当‘花瓶’的呢!”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为他装扮美丽的成分,没想到人家居然不领情,还粗鲁地扯下她的耳环,太过分了!那一刻,她真的好恨james!
“我是要你来当‘花瓶’,不是‘慰安妇’。”硬把他的休闲外套强加在她那件性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