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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磊和王友苹对看一眼,石磊说道:“如此,恭敬不是从命了!”
文天祥说道:“苗大人昨日言犹未尽,本相倒要请教兴复大计。”
苗再成说道:“此事早在下官心中思虑久矣!先以淮西兵趋建康,蒙古大军必悉力抵禦。然后以南通、泰州兵攻湾头,以高邮、淮安兵攻扬子桥,以扬州兵攻瓜步,我再率兵直捣镇江,然后入金陵,则已断蒙古浙军之归路,蒙古无能为矣!”
为首的一人问道:“按抚使苗大人是哪一位?”
第六十二章 临危履险如闲庭
这两人自然不会是别人,而是石磊和王友苹。
石磊和王友苹护送文天祥来到真州,算是大功告成。因为离家之时王人英和金碧莲去了临安,临走连招呼都没打,一定惦记,本想告辞离去,苗再成听文天祥说石磊和王友苹是他的朋友,倒也不好怠慢,请他们在州衙内安息一宿,第二天再走,石磊和王友苹遂在真州州衙之中住了一宿。晚上练坐功,清晨练剑,在石磊和王友苹,已经成了习惯。他们虽说情比石坚,死生同命,因还没有结婚,仍然守正有礼,两人分房住下。即使紧要时同处一室,也并没有燕婉之私。这天他们清早起来,练了一会剑,时辰尚早,又上街遛了一转,吃了早饭,正打算来州衙向文天祥和苗再成告别,却见两名军校进了州衙,便没随着进去,站在州衙大门前说话。稍顷文天祥和苗再成走出州衙,就在大门口说话。石磊打算待文天祥和苗再成说完话后再上前告辞,忽见两军校突然举刀向文天祥砍下,石磊的动作是何等的迅捷,将身一纵,赤焰剑向刀一撩,便把两柄单刀削为两段,此时才双脚落地,站在文天祥身旁。王友苹虽没有出手,身形晃处,几乎与石磊同时,站在了文天祥身边。这时苗再成才对两军校说道:“不得对文大人无礼!”说过之后,又对文天祥说道:“下官素知大人忠义,但李制置使之命,下官不得不从。下官斗胆不杀大人,却也不敢再留大人,大人请便!”说完,转身进衙,喝令关门,把文天祥关在州衙门外。
从真州到扬州路本不远,因三人是步行,文天祥如何走过如此长途?是以越走越慢,到扬州时已是夜里四更天了。此时城门紧闭,文天祥和石磊、王友苹站在城下,正要喊守城军士开门,忽听收城军士说话之声。一人说道:“制置使大人捉文丞相甚急,传令各门不可懈怠,文丞相真的会来扬州吗?”
文天祥本来打算亮明身份叫开城门的,听得收城军士如此说,哪里还敢声张?扬州不能进,真州不能回,隔江镇江已是蒙古人天下,还能去何处?
天刚放亮,三人又走。走了二十多里,已是中午时分。此地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文天祥必竟是文人,已经完全走不动了。石磊在路旁拔了一捧干草,给文天祥坐下休息。文天祥说道:“难为两位陪着我受苦受累,只怕还未到海边我便不行了,真是天不佑我!”
王友苹对石磊说道:“既然他们还不想杀文大人,我们就放开手打,你专一对付葛胜南,我对付二十名军士!”
石磊和葛胜南斗过几次,因为有王友苹站在旁边圧阵,胆气壮了不少。此时王友苹顾不上他,石磊虽有点胆怯,但他秉性沉稳,行事缜密,攻守之际,甚有章法,一时也不会落败。王友苹一人对付二十名军士,身法轻盈,像穿花蝴蝶般在二十名军士中穿来插去。因为前两次遇到的是宋兵,避之为上。这次葛胜南带的蒙古兵,手底下可就不客气了!右手么凤剑从“海市蜃楼”转“落英缤纷”,剑光错杂,令人目不暇接。左手扣着梅花镖,打军士的眼晴,却是镖无虚发。只听军士不断发出“哎呀”之声,或则眼被打瞎,或者兵器被削断,或者胳膊中剑,不一会,二十名军士倒有一大半受伤哼哼。
此时王友苹正被三名军士围着,一时脱不开身救文天祥。石磊在这关键时刻,显出了他过人之能。他向葛胜南使到“擒骊得珠”,逼得葛胜南退步换招,随即一招“鹏搏九霄”向文天祥跃去,直接用身体撞向军士。刚把军士撞了一个跟斗,解了文天祥之危,葛胜南已经跟到,“李广射虎”,软剑剌向石磊的右腰。就在软剑着体的一个瞬间,石磊不仅没有闪避,反而用背撞向葛胜南。不过撞的方向略略一偏,软剑从后面剌进,却从胁侧穿出,并未剌到内脏。与此同时,石磊的赤焰剑贴着自己的左胁剌进了葛胜南的腹中。
乡农见王友苹是个极漂亮的姑娘,便不怎样害怕,答道:“前面那个村庄,名叫稽家庄……”
不等乡农说完,文天祥问道:“是高邮南边的稽家庄吗?”
乡农答道:“正是,此地离高邮二十里,离稽家庄却只有二里。”
第六十二章 临危履险如闲庭2
这天早饭后,石磊正和王友苹闲坐在厅堂上说话,忽听大门前有人争吵,细听却是稽德润的声音,心里奇怪,便与王友苹信步走出,看是谁在和稽德润争吵。出门一看,与稽德润争吵的竟是西门飞熊,而且两人已动起手来,忙走上前去劝解。
王人英和金碧莲离开绿柳山庄回王家庄时,把西门飞熊留在了绿柳山庄,依着张兰苹的主意,绿柳山庄建藏珍楼,由朱四达出门找老朋友佈置削器埋伏,西门飞熊便陪着照应。朱四达所寻之人姓稽名平,家住高邮稽家庄。这天朱四达和西门飞熊刚问到稽家庄时,正好稽德润拿着那把软剑在大门口学着使。西门飞熊认出是葛胜南的软剑,便问稽德润:“你这软剑是从哪里来的?”
西门飞熊又问:“莫不是葛胜南送给你的?”
西门飞熊说道:“这剑明明是葛胜南的,怎么到了你的手里?我偏要你说!”
稽德润打了个哈哈,说道:“哪里跑来的混小子,敢在稽家门前撒野,胆子倒不小,看剑!”说毕,一抖手中软剑,剌向西门飞熊右手臂。
稽德润的武功原本就不如西门飞熊,虽然软剑在手,却不会使。若用寻常剑,还能支持十几二十招,此时两招一过,竟是缚手缚脚。此时站在西门飞熊身后不远的朱四达说道:“不要伤他!”
稽德润也问石磊:“石贤弟你认识此人?”
西门飞熊对稽德润说道:“你只说是石兄弟给你的不就结了?”
稽德润一怔之间软剑已失,正不知所措,石磊说道:“别急,朱伯伯不要你的剑!”此时朱四达对稽德润说道:“软剑该这样使,看好了!”说完,手腕一抖,“嗡”的一声,剑尖闪动,随即使了“李广射虎”、“横云断峰”、“流星赶月”几招,软剑挺直便如普通长剑一般;再使出“狸猫戏鼠”、“猿猴墜枝”、“金龙吸水”几招,软剑上翘下垂横卷,随心所欲,竟可从各个方位攻击敌人。看得众人大声喝采。采声刚定,忽听一人说道:“果然使得好软剑!”众人看时,从门内走出一人,正是稽耸。
朱四达把软剑还给稽德润,向稽耸走来。稽德润先一步走在前,对稽耸说道:“爹,他是绿柳山庄的朱四达……伯伯,是来寻爷爷的!”稽德润最后“伯伯”两字,叫得有点犹豫,他是见石磊叫朱四达伯伯,朱四达又是来寻他爷爷的,一定有极深的渊源,所以也叫了一声伯伯。其实,朱四达年近七十,稽耸五十左右,而稽德润二十多岁,稽德润正经得叫一声朱爷爷。
众人在客厅坐定,下人奉上好茶,稽耸尚未问及朱四达的来意,稽德润说道:“爹,我想拜朱伯伯为师,请朱伯伯教我软剑剑法!”
稽耸笑问朱四达:“小儿想学软剑使法,朱兄能不能收这个徒弟?”
王友苹接口说道:“有什么不能?朱伯伯最好说话了!”
朱四达一笑带过,说道:“此事尚可缓议,我的肚子饿了,老弟这里还有好酒吗?”
稽耸知道朱四达大老远的找来,定有要事,中饭后,便请去了书房。稽德润则和石磊、王友苹、西门飞熊一起谈谈武功和江湖见闻,石磊、王友苹和西门飞熊各谈了分别以来的情况。都是年轻人,越谈越是投机。只是稽德润向朱四达拜师之事尚未有定论,心里有点忐忑不安,石磊、王友苹、西门飞熊表示一定说项,求也得求朱四达答应。
稽耸和朱四达书房中坐定之后,稽耸问道:“朱兄多年没有走动,忽然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朱四达遂把绿柳山庄想建一座藏珍楼,要设削器埋伏,特地前来相请稽平的事告诉了稽耸。稽耸说道:“如此乱世,还建什么藏珍楼?”
朱四达说道:“主人还在南方游历,归无定期,拜见之事,也不急在一时。使软剑必须有深厚的内功,才能挥洒自如。若收德润为徒,必得先传内功心法,内气在经脉中的运行路径。我师承无邪子,而主人才是先师的真正传人,所以我说要问过主人。”
稽耸这句话说得朱四达笑了起来,说道:“也罢,果然要拜我为师,便叫他进来吧!不过我只能在你家耽搁三天,便即要回绿柳山庄,你和德润同去最好!”
第六十三章 佳人卖剑困穷途
石磊先叫了声“岳父、岳母”,这才把在临安听到的话讲了出来。
原来此时嘉木杨勒喇智已经是江南的总浮图,算得上是权势牎疲竞岚响琛K钍窍不镀嬲湟毂Γ诙赐ノ魃矫挥械玫窖蛑袢缫猓瓜浯湮鞴虾鸵姑髦橐裁挥谐晒Γ惶德塘阶ú卣渎ィ┓鹏浯湮鞴虾鸵姑髦椋湎胝嘉河校终鹩谘猿闪氐奈涔ν菔被姑挥懈胰ザ塘阶A侔舱剂熘螅喂械谋ξ镎渫姹话脱哟チ撕土郑文狙锢罩俏茨苋局福仓荒芡颂尽O肫鸬蹦暝阢炅涸榫虮彼位实壑梗攀档昧撕眯┒鳎衷诒愦蚱鹆肆侔菜位柿昴沟闹饕狻
金碧莲听了,也是十二分的气愤,对王人英说道:“这个嘉木扬喇勒智,该收拾他了!”
金碧莲说道:“磊儿的话不错,不过,若要请你言伯伯,不是我和你爹去,便是你和友苹去。路途遥远,真叫人有点不放心。”
王友苹问:“娘说的是谁?”
分宾主坐下之后,李玉蓉说道:“屡以家事相扰,实不过意,此间谢过。”说毕,站起来向金碧莲和王人英福了一福。
金碧莲说道:“你我两家,谊属乡邻,谈何相扰?承祖怎么没来?”
李玉蓉说道:“我这次来正是为了承祖的事。这三年来,承祖的神志一直似清非清,嘴里念叨着‘我没有借公济私’,又说,‘郭玉波和郭玉涛被杀,与我没有关系’。我们听不明白,问他,也就是这两句话。整天浑浑沌沌,抱着个酒壶。我和婆母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前来向金女侠你讨个主意。”
毕承祖紧张的问:“什么?金女侠找我讨公道来了?”
紧跟李玉蓉身后的金碧莲接口说道:“郭玉波和郭玉涛没有死,讨什么公道?我来了,你不出门迎接,这倒要和你说道说道!”
李玉蓉说道:“金女侠是什么身份?还会骗你?”
毕承祖笑道:“是吗?听石兄弟说话真是痛快!石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来看哥哥我?”他突然对李玉蓉说道:“贵客到了,连茶也没有,这是什么待客之道?我这身衣服怎的皱巴巴的?给我更衣!”一句话说得众人笑了起来。
李玉蓉大声说道:“是,请诸位客厅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