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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再四处检查一圈，在狭小的地方生活久了，就会向往更大的空间，但与此同时，那更大的空间却又没有狭小空间的那种安全感。
女孩子在一起聊天的话题永远是围绕着衣服，化妆品，还有男生。
现在没有什么淘宝，衣服，化妆品给我们聊，剩下的就只能聊男生了。
我们仨把几个男生里里外外点评了一圈，琪琪就是个恋哥狂人，满口都是她哥怎样怎样。
小雨在说起陈洺的时候态度有些许的不一样，虽然很细微却被八卦之心膨胀的琪琪给一眼发现了，立即就哈哈笑着指认了出来：“小雨！哈哈哈小雨！你瞧你！就说起陈洺的名字你就脸红了！”
“我哪有！就你会乱说！我是因为突然想咳嗽了！”小雨立即就开始辩解。
“还说没有！你让何默看看是不是，你连鼻子都红了！”
我瞅了小雨一眼，果不其然，脸蛋和鼻头都是红红的；忍不住跟着琪琪一起调侃她：“呦。。。还真是，瞧这小脸。。。”
我们仨就这样边开玩笑，边晃荡着往前走，在刚转过一个墙角的时候，原本还在说笑的琪琪突然噤声没再开口，疑惑的看了过去，却发现她正仰头看着前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医院的墙外面的小区。
医院后面的这一片小区都是很老式的房子，据说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就建起来的了，早已经不能使用，几年前那些墙体上就被写上了大大的拆字，只是后来不知是不是赔偿款没谈妥，迟迟没有拆除。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呢？”我伸手在琪琪的眼前晃了晃，却被她皱着眉头挡开了，又盯着看了两眼后，触不及防的竟然对着那个方向大喊了一声：“谁？！出来！”
我和小雨被她突然发声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她的话后，也赶忙朝着琪琪盯视的方向看了过去，大致的扫了两眼后小雨对着琪琪疑惑的问道：“琪琪你在喊什么？让谁出来？”
“那栋楼里有人，刚刚在上面盯着我们好一会了！”琪琪快速的说出了一串让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的话之后，又仰头喊道：“别藏了！我都看到你了！”
强压下那股子不适感，我忙扯住琪琪：“你先别喊，无论有人没人，你这样把行尸招来了怎么办？就算有人也指不定是啥躲行尸的，你怎么整的跟见着日本鬼子似得？”
小雨也盯着琪琪看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后开口：“对啊琪琪，你是不是眼花了？我怎么没瞧见人？”
谁知，一直都文弱的琪琪这会却像是战斗的公鸡一般，全然不管我们俩的话，对着那栋楼仰着脸严肃的再次开口：“你可考虑清楚了！再不出来一会喊来了行尸，倒霉的可不会是我们几个！”
在她说话的期间，我注意到她已经将匕首从刀具包里抽了出来。
拧紧了眉头和小雨对视了一眼，我们俩完全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本想再开口让琪琪先回去大楼里再说，却没曾想从琪琪一直盯视的那栋楼的三楼窗口里竟然真的露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那是两个三十来岁的光头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那种，原谅我以貌取人，都怪我视力太好，远远的就看到他们那晃眼的光头和一脸的横肉，看习惯了陈洺，孙邈他们的脸后再看这俩人，着实不怎么讨喜。
“你们在那里干嘛？！”小雨明显没有琪琪那样满身炸毛般的戒备，反倒是对着那俩人相对和善的开口。
那人没有立即回答小雨的话，盯着我们仨看了一会后其中一个穿深蓝色衣服的哑着嗓子开口问道：“这里只有你们仨？”
他的声音真的像鸭子叫。
“当然不是，你们是什么人？”似乎是被那声音刺激到了，这会小雨也收起了刚刚温和的腔调。
这时我注意到那俩人的其中一个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心里骤然一紧。。。那栋楼里不止他们俩！还有其他的人？！
“我们是逃难到这的，在这里躲了好几天了。。。什么吃的都没有，你们有什么能给我们一点么？真的快要饿死了。。。”刚刚回头的那个人，收起了之前的神情，语气可怜兮兮的对着我们做起揖来。
我刚要开口就被琪琪猛地拽了下，对我使了个眼色后她仰头开口：“没吃的自己去找！我们没多余的东西分给你们！”
回答完了这句话之后，琪琪就反手拽着我和小雨把我们俩往回拉，还没等我们俩反应她就小声的开口：“别理这俩人，咱们赶紧回去等我哥他们回来。”
“不是，琪琪。。。我有些不明白，他们没吃的，咱们给他们点就是了，大家都是为了活命，帮帮他们不行么？”小雨虽然在跟着跑，可仍旧是不太理解琪琪的态度。
琪琪闷着脸，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后对着我们俩开口：“何默，小雨，你们俩没有在外面呆过，我和哥哥之前躲在外面的时候，见过许多。。。你们想不到的画面，反正咱们赶紧先回去，等他们几个回来的再说，就算他们真的是没吃的，这么一会时间也饿不死。”
我和小雨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被琪琪严肃的态度给感染了，干脆都不再开口，闷不做声的往家里跑去。
进到大厅的时候，琪琪甚至还将大厅的门从里面给锁上了。
见我们仨神色慌张的回来，正在煮粥的老妈赶紧放下手中的活，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都慌里慌张的？”
琪琪回身将走廊的门也死死关上，见状我只能坦白开口：“刚刚在外面看到俩男的，想管我们要点吃的。”
“那就给他们点啊。。。怎么着你们掉了魂似得？”说完，我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就紧张了起来：“怎么？他们想来抢劫？”
第十三章 人心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他们在医院后面小区楼上呢，抢劫也够不着我们啊。”我满心在想着刚刚琪琪说的话，这会想支开我妈，干脆就把她往厨房推过去：“妈你快去煮饭吧，一会老爸他们回来就能直接开饭了。”
“哎呦！你们这样子回来，我哪有心情做饭！赶紧说怎么回事？！”我妈很精明，这会不愿意离开。
琪琪的脸色仍旧很差，小雨给她顺了好一会的背，她才终于扫了我们一圈后开口：“何默。。。小雨。。。你们别怪我小题大做，可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没有警察，没有制度。。。你们没有见过失控后的人是什么样的。。。”说到这里她顿了好一会，眼睛直直的盯着地面，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一样，身子也开始抖起来，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带着沙哑和哽咽：“我和哥哥最开始。。。是躲在一家酒店餐厅的。。。在那里，我们一群人有十几个。。。其中还有一个带着两个月孩子的年轻妈妈。。。”
话只说了一半，琪琪就像是完全承受不了自己回想起来的画面一样，抱着脑袋靠着门板就往地上滑座了下去，死咬着嘴唇发出呜咽的哭声。。。
我和小雨赶忙想扶住她，我妈被琪琪的反应吓到了，哎呦哎呦的喊着就要上前帮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着突然哭了？赶紧赶紧。。。咱先回屋，回屋再说。”
我们回来的动静惊动了天天，他看到琪琪在哭，在一旁茫然的站了一会后也跟着开始抹眼泪，扯着我衣服问：“姐。。。琪琪姐怎么了？她怎么哭了？”
我拍了拍天天的背：“琪琪姐没事，你哭啥啊。。。怎么着别人哭你也哭啊？”
最后没法子，我妈还是选择先把天天带去外婆那里，免得一会外面的动静让外婆注意到，让她担心。
我们仨回到屋子里，小雨把门给关上后上前拍了拍琪琪的肩膀：“你要真不想说就别说了。。。那俩人咱们不管了就是。。。俩大男人总不至于真找不到吃的饿死，而且。。。瞧他们那造型也不像啥好人。”
一直在抹眼泪的琪琪摇了摇头，仰头看了我们俩一眼后才接着开口：“真的。。。变了，什么都不一样了。。。行尸可怕。。。但有些人要比行尸还要可怕！你们没见过。。。我和哥哥见过，我们俩见过。。。”
“见过什么？”虽然这个时候不应该在对琪琪刨根问底，可是看她的反应，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是我们非知道不可的。
“默默。。。”小雨喊了我一声。
琪琪的手指抓到了头发里，低着脑袋沉默了好几分钟，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终于缓缓开口：“当时酒店餐厅里我们一共十几个人，只有我和那个年轻妈妈是女生，她老公似乎被咬死了，我们当时都不明白状况，一群人在餐厅里堵着门除了吃东西就是傻坐着。她那孩子很闹，总是哭。。。一哭她就给喂奶。。。我和哥哥跟她聊过几句，但她接受不了自己老公已经没了的事情，完全像是没魂一样。。。”
“然后呢？”我压低声音问。。。脑中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然后。。。然后过了大概一个多月，我们也差不多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我和哥哥之外的那些人似乎之前就是认识的朋友，刚开始大概也是被吓到了，倒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就突然变了。。。那天早上，我还在睡觉，就听到那女生的呼救和孩子的哭喊。爬起来就看到那几个人把那个女孩往隔壁包厢里拉，孩子被丢在地上。。。”琪琪应该已经控制着脾气渐渐平静了下来，说到这里的时候捏紧了拳头，却只是沉沉的叹了口气：“我原想站起来问他们要干嘛的。。。但被我哥拉住了。。。他只能拼尽全力护我的周全。。。那个年轻妈妈，没人保护，这种时候也就只能充当那个倒霉的悲剧了。”
“他们把她给。。。？”小雨的一句话还没问完，就被琪琪一把抓住，她红着眼睛看着我们：“你们知道么？！那个女的进去后一个星期！！！那几个男的轮番着进去！！刚开始还能惨叫！那声音都没人腔了！后来。。。连一丝声音也听不到。。。”
“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我拧紧了眉头，觉得心里的某个地方似乎被堵住了一样，喘不上气，十分的憋闷。
“孩子？孩子。。。能怎么样？那么小。。。当天晚上大概是饿了，不停的哭。。。被其中一个男的闷死了。”
琪琪的话说完，小雨狠狠一拳砸到了床板上：“这群畜生！”
屋子里紧接着沉默了良久良久。。。
我看了抹眼泪的小雨一眼，心知她大概是在心疼那个女孩和那个孩子，对着琪琪问道：“所以。。。今天你才那么戒备对面楼上的两个人？”
“他们不止两个人，屋子里还有！何默你应该注意到了才对，跟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们回头看过屋子里。。。那里肯定不止他们两个！”琪琪平时给人觉得一副小鸟依人的柔弱样子，我没想到她竟然能观察的那么仔细。
愣了一下后我点了点头，心里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我看到了。。。等我爸跟陈洺他们回来，咱们再好好说说这些事。。。”
我的话音刚落，小雨就狠狠的抹了把脸：“我想不通，现在的情况已经那么恶劣了！那些人怎么还这么糟践活着的人？！咱们不应该团结起来好好的对付行尸么？！”
琪琪闻言冷笑了一下：“哼。。。人的心啊。。。比什么鬼神可怕多了。以前我坚信这世界上好人多，坏人只是个别的。。。现在才知道。。。好和坏的界限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