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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小游才道:“护士是他媳妇?”
大白一听立即就抨击她的话:“你能不能靠谱点?那医生脑袋都秃了,小护士眼瞅着最多也就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是两口子?依我看父女俩还差不多。”
“你可拉倒吧你,还父女俩,他俩长得连鼻孔都不一样好不好?”小游说完看向桌子上开了一半的单子对我道:“先等等吧,估计一会就回来。”
林一诺一直注意着门外的方向,若有所思了一会后起身对我们道:“你们先坐会,我出去看看。”
“看什么?”小游问。
闻言我回头瞅了眼小游:“怎么了?是人家媳妇就得啥事都管着?出去溜达一圈还得跟你汇报啊。”
林一诺闻言笑了笑对小游道:“我就出去一会,你在这陪着夫人吧。”
“去吧去吧。”我挥手,替小游答了他的话。
林一诺走后,我终于逮着机会和大白一起对小游进行了一阵灵魂层次上的批评,教育她不能这么把人家看的那么紧。
小游不以为意:“男人不看紧点,回头跟人家跑了我找谁要去?”
一句话把我跟大白堵得说不出话。
。。。。。。。。。。。。。。。。
这世间的事好像就是一个大的循环一般,来来回回的事情总是在熟悉和陌生之间徘徊着重复着。
那天在医院里,我们不知道的是,当时庇护所中在不同的地方出现了3起正常人突然间急速的死亡事件,他们倒地后再次站起来。。。。。。。。僵硬的肢体,僵硬的肌肉,缩成一个小点的瞳孔。。。。。。
而最重要的是,这三个人经过查证全都是来自武汉庇护所的居民。
这消息一经传出几乎满城哗然,霎时间让原本就不受待见的武汉居民们日子更加凄凉。
官方没有任何的发言和表态,但是这些消息却都在大街小巷弄内飞速的流淌着,穿过千家万户,一夜之间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惊诧了,说话轻,学话重,经过无数张嘴过滤后的事件到底被传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说起来虽然十分的荒唐但是大家却都坚信,我们从武汉带来了某种霉运,所以在遭遇了行尸围城等等事件之后那里地震了,而幸存下来躲到这里的我们却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死亡。
本地人之间传的有声有色,在他们的口中眼中我们成为了携带诅咒的倒霉人,一旦跟我们靠近到一起一定也会同样的倒霉。
可笑的是,曾经我们中华泱泱大国无论贫穷还是富有都未曾有过的种族歧视,却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了出来,直指有着同样发色同样肤色的自己人。
而我们自己最恐惧的则还不是来自外界的敌意和仇视,而是。。。在那天之后接下来的近一个星期都不停的有人在死亡。。。和我们一起逃难过来的人。
为什么只有本地人没事?经过这几天的恐怖沉淀和思考,大家所有的猜疑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那个几乎全城都注射过的号称可以抵抗病毒的疫苗。
那是唯一能把死亡的那些人联系起来的最值得相信的因素。
在外界四面八方的压力之下,武汉过来的所有人都开始人人自危。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情况并没有任何的改善,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数量不多却每一个死亡的消息都如同炮弹一样重重的击中我们脆弱的心理防线。
家里只有我和陈洺还有俩宝宝和后来才进庇护所的羊羊跟雅琪没有注射那个药物。
C队的人是绝对不允许被注射任何的东西,哪怕是可以抵抗病毒的药物。
爸妈整日和大白他们坐在一起愁眉不展。
雅琪帮我带俩宝宝以及给全家人做饭。
但是做出来的饭几乎没人动,在面对这样毫无办法的死亡威胁时吃不下饭是正常的。
大家好像在等待死神在随即挑选猎物,而自己就是猎物之一,躺在案板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余地。
整个家里都乌云盖顶。
我带着孩子出门透气遇到了陈炀,她也是愁眉不展,她那一大家子的情况跟我们差不多。
可能是心情太压抑我们俩坐在一起都没什么心情聊天,相互叹了几口气就又起身各自回家去了。
在回家的路上,儿子被路边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蝴蝶吸引了,蹬蹬蹬跑过去蹲在路边看着叮在草上的蝴蝶回头对着我言语不清的喊着:“麻麻麻麻麻。。。。。”
一天之中,也只有单独跟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稍稍心理上轻松一点。
终于,再这样的重压之下,市区中心的高架桥上在同一天跳下来了七个人。
全都是摔的脑浆迸溅当场死亡,他们没准备给自己留下一丝的活路。
死去的人解脱了,丢下了身后所有的事。
而活着的人在本就几乎喘不过气的重压中,面对身处在同样境地中的人集体自杀就等同本就稀薄的空气又被挤压走了大半。
在这样的状况下,陈洺跟锁天反而轻松了下来。
不过也是。。。这样随机死亡的事件也不是他们能处理的,还不如交给这里遍布各地的警察。
庇护所的研究中心在数日后私下给了C队结果。
这些人的体内的病毒和之前行尸身上所发现的十分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也就是说。。。那些病毒在他们体内重组后爆发,而重组后的病毒是所注射的药物无法抵抗的,这个重组是随机的,那些专家博士们也都无法给出具体的计算方法,就算能给出绝对不可能把每个人都拉去研究检查一圈,那样大的工作量没有一个地方能完成。
所以。。。。。。结果和我们推测的基本相同。
只要是注射了药物的人还是需要面对随机的死亡威胁。
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只要体内的病毒不会重组,那么这个药物对当前病毒的抵抗能力仍旧存在,只要不被病毒重组后的行尸给咬伤,那么他们就不会被感染。
这其实。。。严格上来说并不算什么好事,那个举世瞩目的药清不会再有人会去冒着生命危险去注射,而侥幸活下来的人,在面对行尸的时候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会感染自己的。
事件复杂且可笑了起来。
绕了那么大一圈,研究了那么久,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归根结底那个药清带来的最大作用就是将我们逼入了一个尴尬狼狈异常的境地中。
这个事件C队,陈洺,锁天,所有的人都没办法去解决。
终于,在两个星期后,武汉过来的所有人再次被迫进入了类似集中营的难民区。
人数太多没有足够的帐篷,层层叠叠已经恐慌的麻木的人窝在猪圈一样的难民区里。
暂时还没人敢来带走我们小区中的武汉过来的人,但是这个小区中的其他住户都开始陆续的搬走,他们宁愿住在次一点的地方也不愿意跟我们靠近。
这个庇护所中一共有十四家武汉那边来的人。
第二百零一章 见到徐一文
除了陈炀一家之外,往日并不怎么走动的其余人家最近跟我们走的格外近了,在这些人家中,给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其中一家母亲带着四个女儿,之所以能住在这里,是因为他们的大女儿在武汉庇护所的时候担任整个南墙区的守卫总队长。
她的大女儿我不熟识没有见过,陈洺认识她,问起是怎么样的人时,一旁的锁天接话:“精英中的精英。”
陈炀坐在一旁原本整喝茶,闻言立即斜着眼睛看了锁天半天:“你跟她很熟么?”
锁天眼睛微微朝着陈炀的位置斜了下:“不熟。。。。。。”
。。。。。。。。。。。。
锁天和陈洺不知道在避讳着些什么东西,足足好些天才终于开始出门去试图控制现在的情况,我跟陈炀不愿意再继续在家里带孩子,用陈炀的话说就是,虽然她手下那个队伍的人数不多,但是起码我们去守着难民区那边,哪里的守卫们都会稍稍的顾忌一些,不会对那里的人太过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带着队伍去了难民区,陈炀和徐淑在南大门,我和雅琪,大白,羊羊在北边大门。
到了这边,守卫一看到我们立即就很不客气的上前问我们是什么人,我道:“C队的,这里暂时由我们的人接管了,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C队?”那人疑惑的看了眼后面的娘子军,大概知道C队是没有这样女子战队的,更加不客气了:“我管你什么队,上头没有命令这里就是我们管,C队的大爷们要是真来了,就劳烦俩当家的过来说话,只要一句话,我们立即就走绝对不含糊,不然的话。。。您请自便吧,这里绝对不能交给你们。”
大白闻言道:“听你这意思是觉得我们在骗你不成?”
“别。。。我们什么意思都没有,按规矩和流程办事。”
实在不方便在这里再跟这些人撕破脸,因为从我们过来到现在,眼见得这边的守卫明显要比陈炀那边的要斯文多了,起码对于里面的武汉的居民们都还算客气。
没必要跟他们撕破脸,毕竟人家暂时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没法子,我们只能暂时退到门外的空地上待着,站了一会后。大白和雅琪带着一小部分的人过去陈炀那边帮忙去了,她那里因为守卫的人都实在太过粗鲁凶狠,所以她已经威逼加利诱的将手下的人都带进去了难民营中。
他们主要的任务是尽可能的让里面的人不要挨打,少挨点辱骂,南边的那些守卫恶劣是出了名的,自己心情不好就对着里面的老人小孩一通叫骂。
我们这边暂时看着里面还是挺平静的。
盘腿坐在地上,我们跟羊羊背靠着背有些无聊:“你说。。。咱俩在这里是不是在浪费时间,这里根本啥事都没有。”
羊羊比较会找借口给我们台阶:“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是因为看我们在这里所以他们才会收敛起来,如果我们一走,他们也跟南边那边差不多了指不定。”
我理所当然的觉得羊羊说的十分有道理,并且从他那略显自欺欺人的话中找到了自豪感于满足感。
可悲的人类。。。。。。。
这样一直碌碌无为的坐到了下午,我们除了把难民营门前的地面垃圾给捡干净了之外,几乎没有走动过一步。
就在我准备起身打算带着所有的人干脆都去陈炀那边得了的时候,羊羊突然战起身子,一把拉过了旁边的一位士兵堵住了我。
他扭头看着远处对我道:“何默,你坐着别吱声。。。。我看到那个人了。”
〃哪个人?“我疑惑。
〃顶楼的那个人。”
徐一文?!!我心里猛的一沉,干净通过羊羊那个女兵之间的间隙朝着羊羊看的方向瞟了一眼,果然!!
徐一文穿着便装,带着一群士兵证朝着我们身处的这边走过来。
他旁边跟着徐琪琪。。。。。。。。。还有另外一个男的,看上去有些眼熟,正跟徐琪琪聊的火热,两人有说有笑的跟在徐一文的身后。
我的重心全都放到了最前面的徐一文身上,哪里有时间去注意那个有些眼熟的男人。
徐一文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底让我不认识的模样。
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眼神更加变了。
以前的温柔如水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我甚至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丝丝的陈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