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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他嘴角的笑,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动地拿出那枚戒指,戴上他左手的无名指。
指尖停留在他的指甲上,那大片的指甲干净又修长,就像游乐园里的那个男孩的手一样。韩芙晴无声地微笑了。
“在想着谁?”贝语锡像个妒夫,不悦地沉下嗓音。她这么温柔的笑,绝不是为了他。
“没有。”她敛起笑容,神情又恢复平常不冷不热的样子。
“晴儿,你怕我吗?”贝语锡蹲在她的身前,突然这么问道。
韩芙晴瞠大双眸,最后轻微地点了点头,“怕。”
“是吗?我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不怕我。”他呵呵笑了,这个女人怎么会如此坦承又冷静,着实教人满意。
韩芙晴看着他的笑容。她最怕的就是他这个样子,明明脸上是带着轻松自若的笑,但是却让她怕得发抖。
她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计谋些什么,永远只能当他计画里的棋子,她怕。
贝语锡让她坐在梳妆台前,然后拿起扁梳,轻柔地梳理着她长及腰际的柔软青丝,遇到打结的时候,他便放下梳子,以手指轻轻地解开那些调皮纠结的发丝,他就像个疼爱妻子的丈夫,处处展露他的宠溺。
“这头长发真美,为我一直留下去。”他将鼻端埋进她的发丝,深深嗅了一口带着花香的清新,深深陶醉,韩芙晴眨了眨眼,内心无声地叹息,连她的头发都得不到自由。
“语锡,你曾经……”她问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什么?”他将头靠在她的肩窝,感受她柔软的身段还有专属于她的馨香,懒懒地接口问。
“你曾经去过游乐园吗?”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受他指甲的影响,所以她还是问出口。
“记忆里没有。”
是吗?是啊,她怎么会问了个那么愚蠢的问题,他跟那个男孩根本是两种人,他的笑容永远没有那个男孩的灿烂、温暖,她怎么会混淆了,实在太可笑了。
“你去过?”他觉得她并不像那种会喜爱去游乐园玩的女孩子。
“去过一次。”毕生难忘。
“好玩吗?”他睁开了长眸,但她看不见。
“嗯,好玩。”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神情变了,也没有留意自己的语气柔和了,她只是想起了那个男孩,所以连眼眉都弯起,笑了起来。
“晴儿,你今天总是不停想起别的男人,这让我相当不开心。”贝语锡在她的粉颈上狠狠地留下一个深色的吻痕。
刺痛感让她反射性地想推开他,没想到此举更加深他的怒意。
“是谁?”将她压在身下,他冰冷的眼眸里有着阴森的诡异。
“我不知道。”韩芙晴摇了摇头,接着咬着唇道:“你也没有资格可以知道。”像是存心挑衅,她的话像把毒箭刺进了他内心深处。
“儍女孩,你就这样天真吗?”
又来了,他那抹笑就像是要活活将她生吞一样,笑得那么邪魅,带着即将嗜血的快感。
韩芙晴后悔了,她不该那样说的。
“原本是想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看来,今天的订婚得改为我们的大喜之日了。”
她就像乖乖跳进陷阱里的小白兔,只能躲在洞里,跳不出去,也无法求救。
“我刚刚……”她动了动唇,试图想解释。
“我有没有资格可以知道,你很快就会了解。”贝语锡微微一笑,接着用力拽起她的手臂,将她往外拉。
“放开我,贝语锡!”一直被他拖到客厅,眼看就要走出大门,她硬是扯住了沙发一角,不肯移动。
“晴儿,放开你的手。”他不想弄伤他美丽动人的新娘子。
“不要,你先放开我。”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反抗他什么,硬是跟他僵持着。
贝语锡放开了她的手,在她还来不及逃脱之际,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扛在肩上,并箝制她的双腿,让她挣脱不了。
“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做,你快点放开我!”韩芙晴疯狂的挣扎着,怎么样也不想让他走出这扇门。
她一个用力,没想到他却突然松手,于是她整个人被丢进沙发里。
她的头撞到沙发的扶手,过大的冲撞让她有点晕眩。
贝语锡硕长的身躯立即压在她身上,轻声道:“这辈子休想我放开你。”
韩芙晴摇着头,眼泪瞬间凝聚在眼眶里,她咬了咬毫无血色的唇,“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你。”
永远都触碰不到他的心,她不想跟这样的男人过一生。
“这由不得你来选择。”
他的话就像宣判了她无期徒刑,她还来不及眨眼,泪水就先滑落。
她并没有妄想过可以得到什么永恒的爱情,也不敢贪心奢求自己会成为某人心中的最爱,但是,最坏的情况也只是跟一个平凡人度过一生,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就算只是一阵吹过我身边的风,我还是有那个能力将那阵清风留在手中,你怎么就是不明白?”贝语锡吻去她的泪,在她耳畔呢喃。
韩芙晴咬破了唇,低声哽咽起来,因为他过度自信的话,还有他计算不出的势力范围,她知道自己逃脱不了。
她就是怕自己逃脱不了啊。
贝语锡眯起了长眸,内心隐隐作痛,吮去了她唇办上还温热的血液,然后和着自己的唾沫吞下,融入体内深处。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唇上沾着她的血迹,看着他细细舔着她唇瓣上的血,她突然迷惘了。
有的时候,只是一些轻微的动作,她便像让他摄去了三魂七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的影子,像是一抹只为他而存在的幽魂。
她终于被迫接受事实,就算不想承认,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这一切都改变不了了。
她真的爱上了他。
可能是从某一天清晨醒来的时候,也可能是更早之前,只是她一直选择忽略,一直以为她不会动心,一直以为她可以把感情控制得很好。
是她过度自信了。
她应该继续逃开,应该缩回自己小小的堡垒中,但是,她却伸出双臂环上他的颈项。
她知道,这场爱恋注定是赢不了的局面,明知如此,她还是不能克制自己深陷,是她未赌先输了。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贝语锡有些呆愣。
她应该持续对抗他,应该继续逃跑,应该冷静下来想好对策对付他,所有的可能性里,惟独不包括这项——
投怀送抱,诚心臣服。
韩芙晴仍拥着他。她可以说爱他吗?她可以爱他吗?她可以就这样不顾一切的付出自己吗?她不知道,她还犹豫着。
这二十年来,她每天都期待着那天的到来,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先爱上什么人,她以为,她会等到那天到来,再次见到那个男孩,再次与他一起乘搭幸福摩天伦,她以为,属于她的爱情会在那个时候降临。
可是,显然世事不会尽如人们所想的那么容易。
这一刻,她的心里明明爱着贝语锡,可是对于二十年前那个男孩,却仍旧无法忘怀,这算什么?脚踏两条船吗?
她无法只专注于一个人。
每当她发现自己比较爱贝语锡的时候,那个男孩就会出现在她的梦里,带着她走进回忆里,提醒她别忘了他。
。
她的心像被分割为二,一半给了贝语锡,另一半还停留在儿时的记忆里。
她看着贝语锡的脸,突然恨不得他就是那个男孩,如果是,那该有多好,她愿意把所有的爱都留给他一个人,就算没有回报,哪怕只换来一场心碎,她都觉得值得。
可惜,贝语锡不是他。
“对不起……”因为她的私心,所以不能将所有的爱都只给他。
贝语锡不能明白眼前到底是什么状况,她的眼泪,她的道歉,这一切全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再一次,他又被她打乱了,这一次,他的胜算锐减了一半。
该死的韩芙晴,该死的女人,该死的眼泪,这场该死的游戏进展得愈来愈诡异,他已迫不及待想知道下一个考验是什么了。
深吸了口气,贝语锡决定耐心等候着,告诉自己,短暂的慌乱不足以影响他原本的计画,他还是不能输。
“妈,嫁给爸爸后,你快乐吗?”韩芙晴躺在老家房间里的床上,对坐在床沿
的母亲问道。
“快乐啊,当然也会有难过的时候,但是大部分都还是快乐且幸福的。”韩母因为女儿的问题而显得有点讶异。
她以为女儿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对于爱情也不曾有过不切实际的期待,更何况是快乐、幸福这些显得缥缈的事,
“幸福?”多么遥远的字眼,她连想都不敢想。
“是啊,有的时候幸福得希望就这样死掉算了,幸福的时刻总是太过短暂,一不小心就会错过,以为幸福根本从未来过。”小女孩长大了,终于也开始问些大人该问的问题。
韩母原以为这辈子是没机会对女儿说这些话了,以为她的女儿根本不需要从妈妈的身上学到些什么。
“妈,有过幸福之后,人是不是就会变得贪心?”就像她一样,拥有了贝语锡之后,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想要求更多。
“是,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人类就是这样贪婪,永远不能满足眼前的现状,总是想要不停拓展自己的领土。
韩芙晴突然转身将头枕在母亲的大腿上,双手环住母亲的腰,将脸贴往她的腹部。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希望能永远待在妈妈的肚子里。”她展现难得的脆弱,连语气都像个任性的孩子。
韩母伸出手顺了顺女儿的长发,无声地微笑。女儿终究是个女孩子,还是会为了爱情这件事担忧、惆怅,心烦不已。
“我明明爱着一个人,心里却又等着另一个人,我这样是不是很过分?”韩芙晴闷声问。
“孩子,爱情从来就是没人可以正确解答的问题,有些人拿到高分,纯粹是因为好运,有些人努力了半辈子,却还是一无所获,只是,每个人心中都一定有所偏爱,重点在于你是否真的弄清楚,究竟哪些是爱,哪些只是期待。”韩母只是点到为止,不直接明说。
韩芙晴知道,她是真心爱贝语锡的,那个冷血却又近乎无情的男人,她有时候都怀疑他是否曾经为谁心动过,应该没有吧?
如果真的有,她还真羡慕那个女孩,竟能使得他那样近乎没心肝的人动情,那名女子一定有独特之处,才能令他有所牵挂吧。
她究竟是爱上了他什么?她其实也不知道。
就像永远被堆放在角落的旧书刊,总是乏人问津,但是有天发现它被清理掉的时候,却又费尽心思去寻找。
明明不重要,却又不能失去,面对贝语锡的时候,她就像是这样的心情。
每天见面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他的时候,内心却难掩一阵失落。
没想到她也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同样也会为七情六欲所扰。
“如果爱一个人那么辛苦,那么为何还要爱?”韩芙晴平躺着,看着母亲温和的双眸,如此问母亲,也问自己。
“是啊,那么辛苦,爱得那么委曲求全了,偏偏对方也不一定能全盘接收,既然是这样,何苦又爱下去?”韩母这话说到了她心坎里。
“妈,如果我说我爱他,那么是不是会被看不起?”她没有过这种经验,听惯了别人说那些情情爱爱的字眼,她从来不曾有过感觉,可是,现在终于变成她得去体会这种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