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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几下又怎样,难道你不该让本王开心吗?”
“凭什么?”
“就凭……”他邪气一哼,反手一扯,将逃得老远的她扯进怀中,“你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娘子。”
官宁儿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脸颊泛红,只敢用眼角瞄他,“王爷不是要娶貌美如花的姑娘为侧妃吗?那你快些娶她们回来,最好找年轻的,身子更嫩,捏了更好玩。
景呈御听了哭笑不得,紧紧将她圈在怀里:“本王要娶侧妃,你一点都不吃醋?”
她抓着他的大手捏了捏,苦笑道:“吃醋可是要犯七出之罪的,况且……我知道王爷当初娶我,也不是出于对我的喜爱。”
景呈御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件事。
他们的婚事,的确没有任何感情因素的存在,可两人自成亲以来,仿佛都忌讳着这个话题,谁也没主动提出来过。
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他倒有些讶异,却无法确切弄清心里那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并不好受。
“那你知道,本王当初为何娶你?”
官宁儿从他怀中仰起脸,伸手取出随身带着的香囊,“是因为这个吧?”
别人都说她傻,其实她只是装傻,因为她想好好的活下去。
她在官家并不受重视,如果景呈御当初没有和安陵王抢亲,将她娶进家门,此刻的她,早就被她爹嫁给了安陵王。
二十多年乏人问津的她,为何会成为安陵王和七王爷争夺的对象?这自然与她本人无关,她思来想去,觉得原因很可能出在这枚娘留给她的铜镜。那日当景呈御自她身上取走它又送还时,她的猜测终于得到了印证。
他再次愣住,“你都知道?”
她点头,紧紧握住装着铜镜的香囊,“那晚,王爷将镜子送回我房里时,我就已经知道了。”
“你不想问为什么吗?”
“问了,王爷会告诉我吗?”
他沉默半响,“曾经有传言在这枚镜子里,藏有惊人的宝藏。”
“宝藏?”她愣了好一会儿,对于这意外的讯息一时间难以消化。“我只听我娘说过这镜子能招出雪妖,至于宝藏一事,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他不以为然的哼笑一声,“你太天真了,这世上哪有什么雪妖?”
“可塔洛族四季如春,从来都没下过雪,自从族人得到这枚镜子后,居然连降好几场大雪……”
“那只是天候不正常的变化而已,如果这枚镜子真能招出雪妖怪,你现在招一个给我瞧瞧。”
官宁儿当下沉默无语,她看了这镜子十一年,还真没招出妖怪过。
说不定,当年降下那几场大雪,真的只是因为天候异常的缘故,与这枚镜子毫无关系,只不过被人穿凿附,造就了这个传说,这枚镜子也才被传成了照妖镜。
“但是宝藏一事,我娘真的从来都没说过。”
“她不提,并不代表没有。对你而言,很多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快乐得多。”
“那么你呢?你信这镜子真与宝藏有关吗?”
“信与不信又如何?现在你是我娘子,有了你,就等于有这枚铜镜,若镜子里真有宝藏,别人也休想得去。”
他早就派人查出塔洛族的背景,塔洛王当年因缘际会得到这枚镜子之后,境内一反常态的频降大雪,便有人出来造谣说这是一枚照妖宝镜,会招出雪妖。
谣言传久了,就形成传说,塔洛族人信以为真,视镜子如神物,每年供奉祭拜,塔洛王也向族人宣布任何对铜镜心怀不轨的族人,都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所以,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塔洛族人都安安分分的将铜镜视为神灵一般敬仰。
偏偏有一些人,喜欢在平静的日子中生事端,造谣说只要能得到这枚镜子、招出雪妖,就可以权倾天下,让一向安稳守分的塔洛族也因为这个谣言而乱成一团。
其实塔洛王是有私心的,雪妖一事的确不存在,但这枚铜镜,也不是一枚普通的镜子,传说镜里藏有天大的宝藏,不但有取之不尽的金银珠宝,更有许多罕见的神物,塔洛王怕有人来夺宝镜,便利用天候的异常掩盖真相,伪造雪妖一说,目的就是不想让世人为了争夺宝藏而互相残杀。
可惜仍然有此心怀不轨又异想天开的人,自以为招出雪妖就能一统天下,因此起了歹念,为夺得宝镜,不惜大动干戈,害原本平和的塔洛族不得安宁,战事连年,塔洛王也在某场叛乱中身受重伤。临终前,将镜子传给唯一的女儿,但塔洛族公主竟在那场战役后消失无踪,随着公主的销声匿迹,那枚铜镜也自此下落不明。
野心勃勃的武子鹰在暗中招贤纳士的同时,无意中从一个塔洛王旧亲信口中得知当年失踪的塔洛公主去向,也间接确认那枚镜子目前尚存于世、未被毁去,几经调查,他将目标锁定在官青羽家三千金官宁儿的身上。
只不过上次他派人前来京城提亲,没想到却被从中搅局,想必他在安陵一定气得吐血吧!
只要一想到这画面,景呈御便大感痛快。
“若有一日,我和藏有宝藏的镜子同时出事了,王爷会救谁?”官宁儿突然开口。
被这么一问,他愣了一下,见她仿佛在期待些什么,不禁言不由衷的开口,“镜子自然比你的命重要。”
话音刚落,他清楚的从她脸上看到一闪即逝的落寞,但很快的她便换上了微笑地表情,释怀的说:“是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王爷的选择没有错。”说着,便要挣脱他的拥抱,“时候不早了,我回房去休息。”
景呈御不肯放手,牢牢抱紧她,“今晚不准走。”
她幽幽看他一眼,“您又不喜欢我,干么留我侍寝?”
他固执地回道:“侍不侍寝,和本王喜不喜欢你没关系。”
官宁儿虽然明知他口是心非,可听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黯然。“当然有关,彼此互相喜欢,才……才有感觉……”
景呈御邪笑道:“本王会带给你感觉的。”
“王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当晚,王爷缠着王妃索求无度,整整一夜,官宁儿都没能如愿地从景呈御的房里偷溜出来。
第5章(1)
七王爷景呈御虽在刑部任职,但只是挂名,极少出面干涉进行的大小案子,但下属若处理得不好,一旦传到他耳中,下场可是会非常凄惨。
因此这么多年来,他表面上虽然当个闲散王爷,不问世事,但刑部在他的掌管下也从未出过任何纰漏。
至于暗地里的一些事,比如买卖消息,与江湖中人勾结以扩大朝廷势力等,他做得也得心应手。
因为有他暗中整治,朝廷里那些喜欢搞小动作的臣子们,才会经常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人出卖,或突然被找出贪污的证据,加以惩治。
但赫赫有名的七王爷,最近心情却很沉重,随着安陵王武子鹰派他义妹出使京城并与皇族联姻一事尘埃落定,朝廷上下也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所有人都知道安陵王是个惹不得的人物,众人不但忌惮他手中四十万的兵马,他率兵领将的能力更不容小觊。
自从当年被奉为战神的大元帅凤无忧去世后,南岳有能力的武将都被派到边界驻守,唯一留在皇城的护国大将军,手中只有区区二十万兵马可调动,与安陵王的兵马落差甚大。若他此时有心谋反,那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这时若调回边界兵马,边防一弱,其他国又可能会趁虚而入,到那时,南岳就真的陷入内忧外患的处境之中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招兵买马,扩大朝廷的军防实力,可一旦朝廷颁布下招兵令,武子鹰那边势必会收到风声,万一他想先下手为强,起兵叛变,那结果可就糟了。因此当下朝廷只能静观其变,按兵不动先来想是否有其他的办法。
官宁儿走进景呈御的书房,看到他紧皱眉头,一脸不开心的模样,以为是最近天气不好,导致他腿疾再犯,便上前问道:“王爷的腿是不是又难受了?”
他回神,看见她脸上的担忧,心头一暖,积压在心中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他顺着她的话抬了抬自己的右腿,认真的点头,“是有些不舒服。”
“最近也不知怎么搞的,总是下雨,再这么下去,今年的庄稼就要遭殃了。”
她一边抱怨,一边弯下身子,将他的右腿抱到自己面前,“我帮您揉揉,看能不能舒缓一些。”
景呈御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认真,他一时间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官宁儿却没有想太多,这男人脾气不好,一定心思不痛快,整个王府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为了王府的安宁着想,适时把她家王爷安抚好绝对是上上之策。
嫁进王府一阵子了,她对夫君嘴硬心软、死要面子的脾气早摸清了七、八分,他拉不下脸来求人,也不会开口喊痛,她只好主动一点,随时关心他的需求。
景呈御很享受她殷勤的伺候,她的手灵活柔软,捏在腿上的力道恰到好处。不知为什么,与她在一起总会让他感到慕名的舒服,狂躁、不安或抑郁的情绪都可以得到舒缓。
也许师父说得对,她的出现,或许真可以扭转他的命运。
只是现在他大仇未报,国家又遭逢危机,他心中无法平定,有些承诺他给不起。
“王爷,我听师父说,其实你的腿疾是可以治好的。”
“那又怎么样?”他冷冷的说。
“我只是觉得,与其每逢阴天下雨都要承受这种痛苦,为什么不让师父帮您治好呢?”
“只有疼痛,才能让我永远记住仇恨。”他脸一沉,恨恨说道,官宁儿被他恶狠狠的样子吓了一跳。
虽然齐扬和岳总管不曾议论过这件事,但她无意间听到他们说,当初害景呈御变成残疾的那个人,就是不久前在朝堂之上表明要娶自己的安陵王。
尽管她和安陵王没有任何交集,但有时想想自己被景呈御以抢夺的方式娶进王府,成为他的“战利品”,这种感觉其实挺不好受的。
然而不好归不好,她还是有些庆幸娶自己进门的是他,而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安陵王。
官宁儿一边帮他揉着腿,一边叨念,“王爷,别怪我多嘴,您这么做,分明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景呈御心头一跳,仿佛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其实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有些事他无法放下。
见他不再开口说话,她以为他心情不好,生怕自己再多嘴下去会惹他厌烦,便住了口,想着该如何哄他开心。
“王爷,不如我给您说个笑话吧。”不想让这样沉重的气氛继续下去,她朗声开口,“从前啊,有一个穷人无意中救了一位神仙,神仙要报答他,便把他带到海边,给了他几个袋子,要他装些石头回去。”
见他被自己的话吸引,她开心的继续说道:“那穷人很纳闷,不懂神仙为啥要他装石头,可神仙的意思他又不好违背,便象征性的装了小半袋石头了事。”
“他一边装,一边在心底想着,石头这么重,装多了,背回家肯定会累死,所以他把其他袋子都扔了,只留下最小的一个,装了少少的半袋,便拜别神仙回家去。回到家后,当穷人打开袋子,发生了一件让他既开心又后悔的事。”说到这里,她调皮的朝他挤眉弄眼,“王爷您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景呈御听得入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