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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房呀,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人教。”才分开一个时辰,他已经开始想念爱妻和娇儿。
“哼!知易行难,头一个拿剑砍我的便是端仪郡主。”哪能说收就收,太轻贱晓晓了。
她可是宫廷内的一股清流,值得更好的对待。
“你是个阿哥,当朝的皇太子爷,郑可男不过是个平民郡主,你怕她不成?”想太多了。
胤冷冷地一视,“你没被她砍上一剑不痛快是吧?皇阿玛可疼她疼得紧。”
“这倒也是,皇上难得在棋艺上输人,而且是个女人。”也正因为这样,她博得了康熙爷的敬佩,被宠爱如亲女。
锋继续啜饮香片,烟雾缭绕。
此时的赵晓风被心存恶意的宋怜星拐进后殿泡澡,不便进入的胤只能干瞪眼,听着远处传来的泼水声和女子嘻笑声。
他想,如果没有那个黑心鬼破坏,此刻与他心爱晓晓戏水的便是他,而不是赶不走、厚着脸皮留下来的“小师妹”。
正当他烦躁不堪时,两道袅娜的人影走进太和殿——
“爷,别来无生心。”
饱含浓蜜情意一唤的柔浓女音使人蓦地回视,轻松调笑的锋收起谑色露出精厉,神色复杂地望向一脸严肃的胤。
“玉奴儿,谁准许你踏进太和殿?”殿外的侍卫、太监们全死光了吗?
玉奴儿舒眉一笑,娇艳如灿。“听闻爷受了伤,妾身特煲了盅鱼汤给爷补身。”
终于得见思思念念的尊贵身影,喜悦遮蔽了她的理智,看不清他眼底的疏离和防备,只一味倾心。
“你已是皇兄的宠妾,怎知我宫中之事,莫非刻意打探?”此事他已下令全面封锁,不该外露于一名女子。
“这……”她的灿脸顿时转为忧悒。“无意间听大阿哥提起,妾身挂怀。”
“奇怪了,我与皇兄素来不和,他哪里得知我受伤的事?”胤在试探她是否如昔的忠心。
岭北七妖一死,炜烈的探子就查到此次的主使者是八阿哥,胤禳的阴险众人所知,若与狡猾无比的大阿哥联手,他的处境堪虑。
毕竟逐一击破,他尚有余力应对,可力量一聚就显得吃力,不晓得他们又要使什么暗招对付他。
“呃……是……是八阿哥……”
青泥突然轻咳一声以肘轻顶主子一下。
“八阿哥怎样?”好个奴才,敢当他的面使小动作。
欲言又止的玉奴儿眼神不定的说道:“是八阿哥来找大阿哥下棋,他身边的公公听人说的。”
“皇兄待你不错吧?”胤笑无真意地一眄,温和中带着无形压力。
多可笑的搪塞之词,谎话说得别脚,向来纵情声色的皇兄及八皇弟会对奕?何不说他拈花弄草、不问政事还来得贴切。
玉奴儿究竟不是塔拉,承受不起两面人的生活,所以他当初才未训练她成为密探。
塔拉跟随八皇弟已有一段时日,这期间不断传来枕边人活动的消息,无一隐瞒地展现她绝对的忠诚度,是个可造之材。
她猛地一惊。“爷儿在怪罪妾身轻易变心?”
“女人心向来难以捉摸,伺候皇兄本是你职责所在,心偏是正常之事。”他说得毫不在意。
“爷儿误解妾身了,妾身的心只在爷身上,不曾有二心。”心急如麻的她忙着解释真心。
“不曾?”胤飘忽的笑笑,“大阿哥知道他的女人对别的阿哥献殷慧吗?”
“妾……嗯,他允许妾身……来探望二阿哥的伤势。”说是命令才是。
“据我所知,皇兄可不是量大的人,该不会要你送来下了毒的汤肉吧?”他以玩笑式的态度说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
神色闪烁的玉奴儿唇瓣微颤,“爷怀疑妾心的一片痴情?”
“你的痴情真令人感动,不辞辛劳地擅闯我号之为禁地的太和殿。”除了晓晓和厚颜无耻的小魔星,还未有其他女子进驻。
“呃……妾身急于见爷,因此忘了规矩。”她说得一往情深,略微一愧。
太和殿是爷处理公务之地,向来不许侍妾、寝婢进入,以免泄漏朝廷机密,她岂有不知之理。
只因相思太切,才一时大胆的闯入。
“一句忘了就想抹去擅闯之罪?天真也该看场合。”他冷地一睥,语气轻慢。
“爷儿向来宽大,请原谅妾身对您的冒犯。”玉奴儿身子一抖,遍觉寒意。
“心不在我身上就别假意承欢,看在大阿哥的份上就饶你一回,走吧!”暂时不适合开罪皇兄,明知他暗藏祸水。不甘心意遭误解的玉奴儿,逾矩的握住他的手,纤纤柔荑包裹着曾抚慰她周身的喜悦来源。
“妾身对爷是真心真意的爱慕,绝不会转移半分。”
“放手。”胤冷冷的说道。
面色一黯的玉奴儿眷恋不舍的望着他。“让妾身回来侍奉爷好吗?”
“送出去的礼,断无回收之理,而且……你脏了。”他冷酷而绝情地甩开手。
“不,爷……爷怎能如此说妾身?”她心裂欲绝的抱住他的腰身。
是他狠心将她送人,今日竟嫌弃她是不洁之身?
经历两位阿哥的宠幸非她所愿,岂能责备她已污秽的身子,君要妾死,妾焉能活命。
她是非罪之身呀!
“别逼我动怒,玉奴儿。”一股怒火隐隐在他眼中跳跃。
“请爷怜悯妾身卑微的心,让妾身回到爷的身边。”同样温暖的怀抱,却心狠如狼,她不想放手啊。
“放肆,你……”
胤正想以眼神示意闲适旁观的锋将人扯离,一道奚落的讽声已先行响起。
“啧!好个美人恩,皇太子爷好福气,公事之余不忘来个消遣。”瞧!多令人心寒的男子。
不过泡了个澡嘛,他就不甘寂寞地把人带进议事厅,若是出外游荡个两、三天,岂不莺燕盈室,淫声秽语不堪入耳?
“宋怜星,你少兴风作浪。”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倒真挑了个好时辰拨弄是非。
她可不再是楚楚可怜的烟花女沈恋心。“嗟!赵小笨,你看清他的为人了吧,用情不专的风流鬼哦!”
“我……”心口好痛,赵晓风呆立不动,茫然的双眸承载着她不懂的陌生情绪。
“还好你还没成为他的人,来得及后悔。”真好,她可以解脱了。
一旦断了情,绝了缘,她就功德圆满可全身而退,不用再陪着小笨雀身陷皇子的斗争中。
胤眼一眯的抛开身上负累。“晓晓,眼见非实,你要相信我。”
赵晓风的思绪好乱,理不清那股酸酸涩涩充斥在胸口的味道为何,只是难过的想哭。
“如果连眼睛看见的都不真实,那天下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你说对不……赵小笨……你……你居然给我哭了?”
惨了,她已脱不了身,现实摆在眼前像场恶梦。抚着头呻吟的宋怜星不由得同情起自己。
慌了手脚的胤连忙将心爱女子拥入怀中轻哄,“别哭,我没有乱来。”
“好臭。”赵晓风抽抽鼻头,眼眶红红的不看他。
“臭?”他不解的闻闻。
“别人的味道。”不是自己,也不是他,是淡淡的兰芷香。
他了悟的拍拍她的背脊,“等会儿我把它洗净,只留下你一人的味道。”
含着泪,赵晓风抬起朦胧水瞳,“为什么我的心好痛?”
“晓晓,我的小女人呵。”他的悦色显然可见,眉、眼都染上了笑。
唉!没救了,她已经隔离得够彻底,还是防备不了小笨雀的失心。轻吁短叹的宋怜星瞪着害人阿哥不放。
“爷儿,她是谁?”莫名的妒火丑化了玉奴儿娇媚的脸孔。
“你没资格过问。”对于她,胤的神色十足不耐烦。
心口一刺,委屈涌上她眼底,“妾身为爷失了身,丢了心,难道不能有一点点奢望?”
以前爷也有许多女人,所以当内室走出两位美丽各里一的女子她不以为意,当是一时兴起的宠伴而已。
照理说,先开口的女子应该是受他宠爱的类型,艳美、高挑而身段玲珑,酥软的嗓音能在床畔挑情魅欲,使男人不能自已的驰骋欲望之中。
但是——
她难以接受一位貌不及她的青涩丫头,竟然占据他的心,那一句句呵护的温柔语言多令人妒恨。
他不该独爱一人,阿哥是高高在上的神埃应该有例外。
心好酸呵!
“进了宫,你还不懂女人的价值只在于服侍主子吗?你不是无可替代的娇娇女。”胤一语伤透了她的心。
“她……比我更爱爷吗?”是呀!后宫的美女众多,她算什么。
他面色一柔地注视着怀中人儿。“我爱她即可。”
“你……”哀莫大于心死。
再多的痛也抵不上心碎的声音。
女人可以多情,也可以绝情,玉奴儿眼神一转,温柔瞬间成哀戚。
“妾身不求爷怜惜,可否让妾身为爷服侍这最后一回?”她接过青泥手中仍冒着热气的鱼汤。
胤看看赵晓风小脸一黯的低落神色,心口一疼地亲吻她白里透红的雪额。
“拿下去,我不喝汤。”
“爷不成全妾身仅有的心意?”双手渐渐发烫,玉奴儿走到他身侧。
“退下,别让我说第二次。”
手一拂,她指间勾绕着几根胤的细发,“爷无视妾身的爱意,有一天您会后悔的。”
爱的另一面是恨。
匆匆地丢下鱼汤,垂泣的玉奴儿转身离去,阴谋的开始由她手中启动。
女人的武器是——
心死。
第八章
“晓晓,你在吃醋。”多可爱的人儿,眼泪是珍贵的晶玉。
“吃醋?!”
这种莫名其妙、心口闷酸的感觉叫吃醋?
太明园里的竹桂树芽花初绽,小小白嫩地吐蕊芬芳,在枝桠间微笑,为秋分带来一丝丝季节的凉意。
位于太和殿旁的御花园植满各式珍奇花卉,大部分娇柔的植物已进入休眠期,少部分在冬雪来临前,妆点着稀疏的美丽。
微风轻送,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萧飒味。
即使贵如皇子也无法变更四季的轮替,为心爱的女子掬一朵早春的桃花。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会吃醋。”心溢满浓浓爱意,胤笑拥着困惑不已的佳人。
赵晓风一脸迷惑,“我也喜欢师父呀,还有师叔、师姐他们,我的心口不会酸得发疼。”
“喜欢不是爱,他们对你而言是亲人,是可以依赖的手足,和对我的感觉不尽相同。”
“哪里不一样?我不懂。”爱是什么?
他轻声的引发她的情感,“你看到炜烈和端仪郡主抱在一起会难过吗?”
“不会呀!他们是夫妻嘛。”她好爱看他们两人亲昵的小动作,好像满山的花都开了。
“如果炜烈抱着你的小师妹呢?”她举一反三的聪明劲哪去了?
她用力思考了一下,心口不会发疼呀,好奇怪。
“你爱我,因此看儿有个女人在我怀中会不舒服,会生气得落泪,会想把我藏起来。”
咦?他怎么知道?
三日前那一景就叫她有种喜欢的东西被夺走,而她无力挽留的恐惧,那时她即不知不觉心痛地流下泪,胸口像被刨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
他的胸膛应该是她的,她不要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味。
“我爱你?”
胤把她的自问当成肯定,“我也爱你,小东西。”
“你爱我?”赵晓风清澈无垢的瞳眸反应出惊讶。
“是的,我爱你。”她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