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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意味深长的话语让俞清灵更加难为情了,在曾经喜欢过的人面前却无法专心,时常分神去想另一个男人,她觉得自己恐怕是病得不轻了。
“二哥、四姐,你们在这里啊!”七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大步奔向俞清灵,开口就问:“你一晚上没回来跟我睡,是去哪里了?”
俞清灵被问得愣住了,想起昨晚与长孙无忧饮酒作乐,还被他带回家过夜,那容纳两人的床铺与他那令人舒适的体温都还残留在她的记忆里,让她每次回昧就感到怦然心动。
可是他们都那么亲密了,俞清灵却依然无法界定两人是什么样的关系?
“你怎么答不出来?是去做了什么坏事吗?”七妹一副逮到她把柄的样子。
“我那时候有点闷,就去厨房找酒喝,结果醉了……”
七妹用怀疑的眼神瞄着俞清灵,“可是你家里的下人都说没见到你。”
“我在书房,你知道我家书房一般是没人去的……”俞清灵强忍住心虚的辩解着。
“哦……”七妹又道:“门外停着一辆马车,车窗开着,你未婚夫就坐在里面,他是跟你一起来的,还是听说你在这里,专程来接你的?”
“我……去问问他。”避开七妹试探的眼神,俞清灵匆匆告别,奔向门外;想到长孙无忧一直在等她,她的心就像是掉进糖罐子里般,甜得要命。
谁知当她一走出门,停在门外的马车倏地飞奔而去,留下淡淡的烟尘罩向她,害她差点弄得满头灰。
“怎么回事?”俞清灵茫然的站在原地,瞪大双眼看着马车从眼前消失。
第7章(1)
长孙无忧接到消息,赶回家里时,家里已经乱成一团——泼辣的桑铃兰在长孙家闹得天翻地覆!
她不相信长孙无忧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俞清灵,一定是长孙家的人逼他娶那个有腾王当靠山的女人,桑铃兰可不能容忍此事!
长孙家是出了名的势利,轻视出身平凡之人,没有高贵的身份或是巨大的利益,长孙家的人是不会去结交,更不可能接纳的!
当年,她姑姑为了嫁进长孙家,不仅脱离武林,还自废武功,这么屈辱的事当然不是姑姑自愿的,而是长孙家提出来的要求。
这种爱慕虚荣的家族若非有她的亲人和最喜欢的人生活在此,桑铃兰根本就不可能踏进长孙家大门一步,更不会给这里的人好脸色看。
她年幼时便随双亲闯荡江湖,性格大胆又狂放,成长在被称为魔教的玄武门,又是门主的千金,桑铃兰自由自在惯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今天,她要解救长孙无忧,不让表哥的婚姻遭受不公正的摆布。
谁都阻止不了她!
“铃兰做了什么?”长孙无忧冲进家门,意外的看见母亲和父亲正无事一身轻,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喝凉茶。“你们没阻止她吗?”
“我阻止不了,反正只此一次,她以后不会再来了。”母亲微微一笑。
长孙无忧看得出自己的娘对桑铃兰闹事一举并没什么意见,说不定内心还暗暗发爽呢!“她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她跑去指责长辈们爱慕虚荣,为了名利把你许配给俞姑娘……”
“什么?爹,许配这词不是用在男人身上吧?”
母亲插嘴道:“你是”弱者“啊!不是男人。”下人们都在远处,听不见他们一家三口在说什么,所以长孙无忧考虑着要不要反击,最终却还是沉默着任由母亲消遣。“表妹只是出言相讥而已吗?那不需要你们派人找我回来吧?”
“原本只是动口,不过长辈们要赶她走的时候,她不同意,就动手了。”
“舅父呢?”长孙无忧记得桑铃兰再怎么任性,也不敢违背亲爹。
长孙无忧的娘幸灾乐祸道:“哥哥对长辈们也有点不满。”
她轻飘飘的语气让坐在身旁的夫婿不禁露出无奈的苦笑。
“表哥!”桑铃兰的叫声突然从远处传来。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她手舞长鞭,如疾风而至,身后还跟着酒一群追赶她的护院。
“表哥,你跟我一起走吧!”见到长孙无忧,桑铃兰喜出望外,抓起他的手就要带他离开,无视他冷淡的脸色。
长孙无忧徐缓却不容抵抗的将桑铃兰的手拿开。“你闹够了没?”
“我这是在帮你,你在这里根本就不自由,就连婚姻大事都得任人摆布——”
“你错了,这里是我家,没有人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长孙无忧让追上来的护院退开,认真的对表妹说:“我喜欢俞清灵,我愿意娶她为妻。”
桑铃兰听得目瞪口呆,旁人也都有些讶异——一向温和有礼的长孙无忧从未对人如此的严肃,那蕴含冷厉之色的目光只须轻轻一扫,就教人感到畏怯。
看来这个小表妹是真的触到他的底线了——他的双亲交换了一记心照不宣的眼神,刚想开口劝告桑铃兰,冷不防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进大门。
“清灵,你也来了?”长孙无忧的母亲对着突如其来的人影开口。
众人闻声,纷纷望向来人,只见她愣在门口,呆呆的看着长孙无忧。
俞清灵听见了他方才的话语了吗?长孙无忧眼中的冷厉之色倏地消散,破天荒的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他一生之中最纯情的时刻,在难为情的同时,他清楚的感受到单纯的喜欢——这分不带任何要求的感情是多么的真诚。
“你!”桑铃兰看到长孙无忧和俞清灵默默凝视着对方,似乎不需要言语便能心有灵犀,她看得妒火中烧,一时理智全失,朝着俞清灵扑过去!
“铃兰,住手!”长孙无忧的母亲见状,发出惊呼。
俞清灵整个人还处在震撼当中,脑中都是长孙无忧刚才那番告白,被冲击的心像荡漾的波澜般难以平息,这时桑铃兰突然发难,她根本没意识要闪躲。
眼看着饱含力道的拳头袭来,就要砸上她的脸,俞清灵才回过神,知道要闪开,然而无论她怎么躲避都离不开桑铃兰的攻击范围。
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俞清灵低头护住眼睛,等待着痛楚的降临。
意外的,一阵风吹来,面前的身影陡然远离。
俞清灵抬头看——长孙无忧竟赶在桑铃兰伤及她的瞬间,将人甩开!
他出手的速度极快,桑铃兰又摔得很远,随之而起的痛呼声令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他下的手有多重!
但这样的身手应该是出自于武艺不俗之人,而长孙无忧却是人尽皆知的药罐子,不该有这样的身手!
因此,当桑铃兰落地的同时,迎接他的是众人震惊与疑惑交杂的表情。
“表哥,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伤我!”跌坐在地的桑铃兰不可置信的望着长孙无忧,她会喜欢他,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纵容着她的任性。
现在的长孙无忧却不再放纵表妹了。“你又为了什么要伤她?明知她对我的意义,还要对她无礼,表妹,你何尝不是在伤害我?”
桑铃兰咬着下唇,狠狠的瞪着他,久久不说话。
俞清灵站在长孙无忧的身后,注视他异常高大的身影,内心依然感到震动不已——她从小就独立坚强,不管遭遇到什么困境,都是凭着自己的力量去解决,不习惯跑到人身后,让人维护着。
长孙无忧说的话如同烙印一般,在她的心窝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俞清灵第一次发现自己喜欢这样被人保护并珍视,前方的身影成了她心目中特殊的存在——这个男人或许并不完美,却是她可以依靠的坚实屏障。
“好了,都别吵了。”长孙无忧的母亲出来打圆场,搀扶起桑铃兰,对着站到一旁的兄长道:“大哥,快带铃兰回去吧!”
“她在这里闹事,长孙家会为难你吗?”
“我会处理的。”以眼神示意兄长不要再闹一场——她虽在夫家过得委屈,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有了丈夫和儿子替她撑腰,她不会被欺负的。“无忧,你也先带清灵离开,家里的事,我和你爹会处理。”
“有劳娘亲了。”向舅舅告别,不再理会表妹所引发的麻烦,长孙无忧带着还是一脸呆相的俞清灵出门。“我们去哪里比较好呢?”
“什么?”俞清灵眨了眨迷茫的双眼。
那不知所措的模样让长孙无忧觉得她真是可爱得紧。“你会来找我,说明了你二哥还是没有接受你,说吧!我该怎么安慰
你呢?“
他高扬的语气终于唤回了俞清灵的神智,“你是在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啊?”
一记力道不重的粉拳袭中长孙无忧的腹部,他笑着握住俞清灵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亲密的动作令彼此的心都柔软
起来。
“我早有准备,跟二哥的事就此结束。倒是你,伤了你表妹,出手又那么猛,一定会惹出不少麻烦吧?”她跟着他又坐进那辆马车。
车厢里遗留着他们没吃完的零食,长孙无忧让俞清灵坐到身旁,听着她说话、看着她的神情,不管做什么都能得到她的回应,他有种完全拥有她的感觉。
“没关系,我能处理,那么你做好决定了吗?”他之前曾提过。当她挥别与宫瑾的旧情,他愿意接受她,让两人的婚约成真。
这一次,俞清灵非常清楚——长孙无忧不是在说笑。“我不会遵从三从四德,也不懂温顺贤慧是什么,你不介意吗?”
长孙无忧看她低下头,飘忽的眼神隐藏着些许忘忑,看来他介意与否对她来说显然很重要。
他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就让我来慢慢教你吧!”
夜幕降临,长孙无忧回家后,表妹一行人已离开了。
“我向他们保证,娘家的人再也不会来,至于下人看见你动手了,我对他们说那是俞清灵最近给你吃了许多强身健体的补药,令你精力十足……”母亲有条不紊的诉说着她如何善后。
长孙无忧替母亲倒了热茶,许诺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我就能摆平所有人,不再让你受委屈。”
“傻孩子,掌握家族的财政大权并不能赢得人心。”母亲知道儿子最近在做什么,又有什么样的打算。“有你跟你爹陪着,我怎会委屈呢?你别想太多!”
“至少能让人在看到你的时候闭嘴,不会说三道四的找你麻烦。”有一点,表妹没说错——长孙家确实是个爱慕虚荣的世族。
同样的事,俞清灵做了,家里的长辈不会说什么,但若是他母亲做的,非议必定如波澜壮阔的海水般袭来,足以淹死人!
儿子对母亲的爱护与体贴,让母亲很感动,但母亲更希望儿子过得顺心。“娘记得你最喜欢自由自在、不受管束,你若是为了娘才留在这个家里,那娘不会觉得高兴;娘过得并不委屈,真的,你大可去闯荡江湖,过逍遥的日子。”
“谢谢。”无私的母爱令长孙无忧脸上的笑容多了些真诚。“原先真的是为了您,但如今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我自己。”
他是独子,他有不该逃避的责任——这庞大又势利的家族,的确是个沉重的担子,可他不能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就一
走了之。
母亲审视他一眼后也笑了,这一回,是真的高兴,“你也是个可以承担责任的男人了。不过,俞小姐呢?你是真的喜欢她,不是在哄骗你表妹吗?”
“娘……”长孙无忧的眉心微蹙,显得有点为难。
“难为情了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