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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范波涛抓住她的手,目光如炬。“你的手肘怎么了?为何贴著纱布?需要上医院检查吗?”
朝露一愣,下意识地遮住手肘的伤口。“这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跌倒擦破皮而已,我已经搽过药了。”她回避他那如火焰般的眼神,在心里怨怼地想著——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们早就分手了,你不是我的男朋友,不要再干扰我的心思,不要再戏耍我的感情了!
不愿再多待一分一秒,朝露直奔结帐区,回头却发现范波涛亦步亦趋地跟著她。
她恼怒地问:“你跟著我干么?”
他两手一摊,轻松地微笑道:“我没有跟著你啊!我也要结帐了,法律有规定我不可以排在你后面吗?”
无聊!强词夺理!朝露狠狠地瞪著他,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决定尽快结帐,快点回家。
朝露刷卡结帐后,一手提著纸袋,另一手拿著外套,神色匆匆地奔向手扶梯,打算到一楼门口搭计程车。
可,老天爷却像是故意要捉弄她似的,就在她即将踏上手扶梯前,纸袋的提把因承受不了重量而断裂了!因为她买了很多水果,还有一大瓶鲜乳,因此店员还特地用了两层纸袋帮她盛装,以防纸袋底部会受不住重量而破裂,不料底部没破,提把却断了!
“啊——”在朝露的低呼中,纸袋整个掉到地上,一颗颗的苹果、哈密瓜、水梨全部滚了出来,鲜奶和罐头食品也摔落一地!
第四章
Shit!真是见鬼了!朝露气到想尖叫。她怎么这么倒楣啊?一心一意想远离范波涛,可却偏偏一再地在他面前出洋相,真是气死人了!
唉,赶快收拾残局吧!
朝露红著脸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收拾著散落一地的水果和食物,却看到范波涛也跟著蹲下来,手脚俐落地替她捡起滚到远处的苹果。
“你……”朝露咬著下唇,很想叫他快滚,不要假好心,可眼前的场面实在太尴尬了,她还是赶紧处理好自己的事,快快闪人才是。
百货公司的楼层管理人员刚好看到这一幕,赶紧提著更厚的纸袋奔过来,迭声道歉。“对不起!小姐,都是我们的疏忽,没有注意到纸袋的提把无法承受这些重量,所以才会造成您的困扰,真是抱歉!”她将物品全部放入新的厚纸袋内。
“算了,没关系。”朝露摇摇头。“也不能全怪你们,我自己也有疏忽的地方。”
“真的没关系吗?”楼管好心地提议道:“不如你把东西交给我们,并留下住址,我们帮你宅配到府。当然,宅配的费用全由我们负担。”
“真的不用了,谢谢你。”朝露笑笑,提抱著纸袋,登上手扶梯,红通通的脸蛋一直低垂著。唉唉,好丢脸喔!她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家伙肯定一直跟在她背后看好戏。可恨呐,为何她老是在他面前出糗呢?
啧,别再想这些了,反正糗都出了。现在,她只求快点逃离现场!
到达一楼后,朝露加快脚步往门口冲,可映入眼帘的,却是气势磅礴的大雨,还有计程车等候区前,那长长的人龙。
她当场傻眼。“怎么这么多人在等计程车啊?”
台北真是多雨,她出门前天气还算晴朗,怎么才逛一个下午,居然就下起倾盆大雨了?而且排队等车的人还那么多。
“怎么办?”
正当朝露烦恼地瞪著越来越大的雨势时,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道闲适的嗓音——
“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去吧?”
“不用!”朝露立刻拒绝。哼,她宁愿站在这里等到变成化石,也绝不坐那恶棍的车!
范波涛笑意不减。“别逞强了,你看这队伍排得这么长,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输到你呢!跟我来。”
说著,他霸道地抢过朝露的纸袋,脚步一旋,又步入百货公司内,准备搭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取车。
“等等!”朝露气急败坏地追上来。“范波涛,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我才不要坐你的——”
话都还没骂完,电梯的门就打开了。范波涛猿臂一伸,轻松地把朝露拉入电梯里。
“你这——”朝露气到七窍生烟,却又对他无可奈何,因为电梯里塞满了人,害她将一堆还没骂完的话硬是卡在喉咙里。
可恶!朝露恶狠狠地瞪著笑容满面的范波涛。呕死了!这恶棍真是上帝专门派来克她的,他总是可以激发她的怒气,只要一遇到他,她素来的冷漠与理智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到了地下三楼,上车后,范波涛便道:“你回汐止吗?住在以前的眷村……就是位于邮局附近的那个眷村吗?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去附近办事时,有经过那边,我还特地开车绕到眷村里晃了一圈,发现那一区都没什么改变,气氛还是一样宁静悠闲,种满芒果树的小公园也还在,有好多小朋友在芒果树下玩捉迷藏、荡秋千呢。邮局旁边的咖啡店也还开著,我还刻意到店里去,点了一杯黑咖啡,还有一客巧克力冰淇淋。”
朝露僵住了,眼神直直望著前方,动也不敢动,更不敢与他四目相接。这恶棍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跟她说这些干么?他们……他们早八百年前就分手了啊!他为何要一再提起这些敏感的话题?
她双手互绞,脑中有许多画面飞快地掠过,心湖酸酸的。原来……他还记得,他记得他们共有的回忆。
以前热恋时,他都会送她回家,明明都到她家门口了,两人紧扣的十指还是不愿分开,因此常会窝在小公园的芒果树下情话绵绵、你侬我侬。她宁愿站在公园里喂蚊子,也舍不得回家。
天气冷或下雨时,他们就会窝在邮局旁边那间咖啡店,悠闲地聊天,听著黑胶唱片所播放出来的老式情歌,手牵手跟著哼唱。两人会共享一杯黑咖啡,有时候会再加上一客冰淇淋,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地互喂著。当时他们爱得义无反顾,眼底只有对方。
朝露收敛心思,故意让语气听起来很冷淡。“是吗?我倒是不知道那间咖啡店还在营业,至于小公园,我更不曾注意到它。搬回汐止后,我有好多事要处理,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才艺班授课,就算经过那座公园,也没时间多看它一眼。”
说完,她忍不住在心底为自己喝采——对!余朝露,就是这样!就是要对他这么冷淡!你可以表现得很从容不迫,你不会再被这家伙牵动任何情绪,因为你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你可以冷静地处理任何状况!
她的答案让一泛波涛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更加复杂深奥。这时刚好遇到红灯,他拉起手煞车让车子停住,整个人突然倾向朝露。
“喂,你、你要做什么?”他突如其来的逼近把朝露吓得六神无主,整个人紧紧贴向车门。该死的!这家伙该不会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吻她吧?这里可是马路中央耶!
“没什么啊,我只是要帮你扣上安全带而已。亲爱的,你该不会忘记坐在前座的人都要系上安全带吧?不然我可是会被警察开罚单喔!”他的笑容好无辜,黑眸却闪著狡黠的笑意。哈哈哈,碰到了耶!万岁!那么丰满而柔软的触感,更是令人陶醉啊!
“你!无赖、下流!”朝露气到脸色忽青忽白,恨不得扑上去扭断他的脖子。这恶棍真是败类中的超级大败类!帮她扣安全带时,他的手居然碰触她的胸部!该死——他绝对是故意的!这家伙居然敢吃她豆腐?而且还吃得明目张胆、毫不羞愧!
她的心怦怦怦怦地跳得好快,分不清是因为气愤,还是方才的肢体碰触使然?虽然隔著衣物,但,当他的男性大掌轻拂过她的胸时,彷佛有股触电般的感觉迅速流窜过全身,酥酥的、麻麻的,令她全身肌肤都莫名地发热……
不行!你不能这样!朝露懊恼到想狠掐自己的大腿,好让脑袋瓜清醒一点儿!余朝露,你跟他早就分手了,你不可以再跟他勾勾缠,更不可以让他乱吃你的豆腐!
骂他吧!狠狠地咒骂他,警告他自重点儿,不准再动她一根汗毛!她头昏脑胀地搜寻著最恶毒的字眼想骂他,却听到他又飘来一句话。
“好香,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用这个牌子的洗发精。这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我已经好久没闻到了。”
闻言,朝露的心湖掀起惊涛骇浪,情潮更是宛如火山爆发般漫流而出。
是的,分手都七年了,可她一直没有换掉这个牌子的洗发精,每次去超市买洗发精时,她都会故意拿起其他的品牌,强迫自己戒掉这个味道。
但,没有用,她戒不掉。因为,这是他喜欢的味道。
热恋时,他总爱眷恋地抚摸她的秀发,赞叹她发间的幽香,更喜欢玩她的发,任缕缕青丝轻轻滑过他的指尖。
可是,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她忍无可忍地瞪著他。“够了!范波涛,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跟你早就分手了,你不觉得自己的言行很不恰当吗?倘若你想调情,最好去找别人,我没兴趣,更没时间奉陪!”
吱——
范波涛突然将方向盘一转,把车停入路边的停车格内。将引擎熄火后,他一脸严肃地看著她。“没错,我们是分手了,但,坦白说,那是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朝露,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这么多年来,你不曾感到后悔吗?你不曾想念过我吗?”
后悔?朝露错愕地瞪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男人说了什么?他后悔跟她分手?这么骄傲自大,跟她吵架时从来不肯率先低头的范波涛,居然说他后悔了?
瞬间,万千情潮弥漫她的心房,教她五味杂陈。哈哈,她突然好想狂笑啊!后悔?现在说后悔又有什么用?七年前,他连试图挽回她的动作都没有,就这么狠心地抛下她,远赴异乡。他不要这段感情,他让她痛不欲生,让她日日夜夜以泪洗面,而今,他一回来就试图干扰她的人生,还说他后悔了?哈哈哈,现在才说后悔,有什么用?
“我不后悔。”朝露微笑,眼眸蕴藏浓浓悲伤,转头望著车窗外的街景。“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绑在一起,只会继续伤害对方,弄得两败俱伤。这一点,早在七年前,你就看清楚了,不是吗?”
虽然当年她自己也有错,因为是她先任性地跑到南部去,但他竟然也如此潇洒地挥挥衣袖,完全不试图挽回她?!他甚至做得比她更绝,因为他不说一声就出国去,彻底走出她的生命,让她像缕孤魂般飘荡了七年!而今,他居然对她说“后悔”?哈哈,好笑,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太可笑、太荒谬了!
“朝露。”他扳过她的肩头,强迫她正视他,黑磷磷的幽瞳燃烧著烈火。“看著我。我承认,当年我的确做错了。我太骄傲,我不该跟你吵架,我更不该一再地伤害你,甚至任性地出国,七年来音讯全无。我知道伤害已经造成,无法弥补,但,我只求你相信一件事——这七年来,我不曾忘记过你!不管身边出现多么好的女孩,我都无法动心,更无法与她们交往,因为我总是会下意识地拿她们跟你比较,然后我终于看清自己的心,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谁。”
他逼近她,眸底的火焰更加旺盛。“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知道吗,在纽约巧遇兰皓雪时,我兴奋到语无伦次,因为看到她,让我觉得我彷佛已经清晰地看见你了。我疯狂地缠著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