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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都不要动!”台上的鬼王身子一闪,便飞掠过来,隔在两个人中间。
鬼王是滇藏、贵粤、缅甸、越南这一大片范围内的江湖名人,有钱、有势、有能力,连白道上的大人物都会明里暗里给他几分面子的。
“这是段老大的地盘,要为女人拼命,就往西北去,出大理到金沙江,那里有的是江水洗地。蝴蝶山庄是个干净地方,别胡来,难道年轻轻的就活够了吗?”他背对司马,这些话全都是说给叶天听的。
叶天摇摇头,手腕一翻,木像与小刀全都消失在口袋里。
他不愿多惹事,因为那跟他“低调行事、隐忍避让、清高自省、孤傲自居”的人生原则相悖。那柄三寸三分长、半寸半分宽的小刀并非是用来杀人的,而只是为了倾注心思雕出那木像准备的。
“没事。”叶天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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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春幸灾乐祸地大声冷笑起来:“没本事出头,就别学人家江湖好汉出头。小兄弟,泡妞也得找个时候,也不想想,这种顶级大富豪才能参加的拍卖会是你能来的吗?”
所有的人都向叶天望过来,刹那间,他成了会议室里的焦点,三件拍品反而被冷落到了一边。
“当然没事啰,我只不过是跟叶先生开开玩笑。宝莲禅寺是港岛第一大寺庙,我每次去,都会毕恭毕敬地虔诚上香,哪敢造次?叶先生,下次到港岛去,我请你吃极品海参飞燕金钱鲍,那边我有的是朋友,呵呵呵呵……”司马抽出手,剑拔弩张之势骤然春风化雨,分毫不见。
鬼王松了口气,大声说:“没事了没事了,大家继续应价,第二件拍品来自于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北狼司马,叫价五千万人民币,请大家好好斟酌。”
他虽然长得极瘦,外表甚至算得上“猥琐”,可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一方豪杰的霸气,能够镇得住场子。
顾惜春没有看得成司马和叶天的笑话,不免有些怅然,悻悻地坐下,对着两名保镖喝斥起来:“看好保险柜,丢了东西,小心你们俩的头!”
叶天已经坐下,不再理会司马的逼视。
“方小姐,你的手镯非常奇特,拍卖会结束后,我们来谈谈它可以吗?我会为它出非常高的价格,就像你要我开价那样,随便开价,我绝不会还价。”司马的嚣张气焰越发高涨了,再次抬手梳理头发,洒脱地转身,向拍卖台上望去。
方纯只是微微一笑,叹了口气,不再应答。
那声叹息是为叶天发出的,因为通常的年轻男人都会在漂亮女孩子面前表现得果敢而凶悍,就算咬牙硬撑,也不会丢自己的面子,而叶天恰恰相反,选择了退缩避让、息事宁人的处理方式。
“五千万。”沙特大亨终于应价了。
现场无人开口,任由那两个字的尾音轻轻回荡着。
“哼哼。”方纯冷笑了两声,轻轻摩挲着手镯,目光望向顾惜春。
那时,顾惜春正回过身来,盯着那财大气粗的沙特大亨,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如果眼神也能杀人的话,他早就把对方砍成肉泥了。
“还有加价的吗?”鬼王、司马都没有回到台上去,仍旧站在叶天身边。
“各位想想看,日本人在东南沿海、南粤腹地、云南全境、西藏东线搜集到的黄金全都聚集在黄金堡垒里面,那该是一个多么惊人的天文数字呢?区区五千万元,而且是以人民币为单位,是不是太便宜了?”司马继续用他那种极具煽动性的狂热声音鼓噪着。
如果他说得是真的,五千万的确很便宜,但那仅仅是“如果”,仅仅是虚拟假设出来的前提条件。
二战中期,中国南部沿海的战事如火如荼,日本军队采取了“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从民间搜刮来的宝贝极多,特别是在金沙江沿岸的采金区,所得天然黄金不计其数。据资料记载,军方并没有像其他的北路军、中路军那样将黄金运回本土,而是就地聚集熔炼,藏匿起来,也就是传说中的“黄金堡垒”。
日本战败后,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军队先后追查过黄金的下落,但都止步于湍急的江水和复杂的崇山峻岭之前。当今太平盛世,如果谁能抢先获得线索,将有机会拥有这个举世无双的宝藏。
“五千万。”鬼王重复着那个数字。
沙特大亨突然站起来,向着鬼王大声吼叫:“你们中国人诡计太多了,明明知道大家都是冲着第三件拍品来的,却在前面设上这么多门槛,拍来拍去,浪费我的时间。知道吗?我到蝴蝶山庄来浪费的时间,都足够新盖一座迪拜塔了!现在,我要求你亮出第三件拍品来吧,不管什么价格,我吃定了。”
他用胖胖的手指捏碎了雪茄,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英国绅士与秃顶商人同时冷笑起来,缓缓地鼓掌,为他加油助威。
鬼王脸色一变,指着那大亨喝问:“中国人有中国人的规矩,你这算什么?想要反客为主吗?”
大亨下了座位,大步走过来,毫不示弱地大声回答:“谁是客?谁是主?这个世界上,有权有钱有力量的就是主人,反之,就要屈膝跪下,做奴隶,做仆人。”
鬼王刚要说什么,唰的一声,大亨右手中亮出一把两尺长的月牙弯刀,压在鬼王的颈上。那柄刀的刀身上横贯嵌着七颗颜色各异的宝石,在灯下闪烁着湛湛精光。刀光与宝石光芒交相辉耀,映着鬼王那张半青半白的脸。
不知什么时候,起先那个在水池边捧水浇花的小女孩偷偷溜了进来,小猫一样贴边走到方纯身边,轻轻拽着她的衣角,仰着脸问:“姐姐,你能不能再给我一颗糖?你的糖好吃极了,我还没舍得咽,它就化在我嘴里了。”
叶天又一次看到了她眉心里的红痣,正处于宽阔饱满的额头与细致挺直的鼻管之间,仿佛一道血色的铁闸,将女孩的命相生死线拦腰切断。红痣向上那道半寸长、半分宽的斜向暗纹,深重、醒目,令人不敢忽视。她的唇单薄而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两颊上的肌肤也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青白色,纯洁无暇,犹如琢磨千遍的蓝田美玉。
事实上,如果没有那颗红痣,这个女孩一定是天生的美人胚子,五年之内,必定出落得袅袅婷婷,如花似玉。
“血咒死期,以血悬咒。死期一到,必死无疑”——这是港岛炼蛊师们都知道的至理名言。血咒,是蛊术、降头术最高境界的一种,亦称为“血降”。只有当炼蛊师对某个人怀着刻骨铭心的巨大仇恨时,才会使出这种近乎无解的降头术。
“但是,谁会对一个十来岁岁的小女孩仇恨至此呢?”叶天暂且忘掉了身边那场平淡无味的拍卖会,把心思转向她。少年小文是第一个牺牲品,她呢?会不会就是第二个?
“你叫‘小彩’,对不对?”方纯又一次掏出银盒子,放在椅子上,帮小女孩打开。
“对。”小彩一心看着糖块,舍不得挪开视线。
方纯轻轻抚摸着小彩的头顶黑发,柔柔地微笑着问:“小彩几岁啦?”
小彩头也不抬地回答:“十二岁。”
“十二岁?”叶天的心弦又被一根无形的手指拨动了一下,因为白晓蝶留在他心里的影子,也是十二岁。
方纯的手很小心地拨弄着小彩的头顶百会穴、脑后玉枕穴、后颈大椎穴三个地方的发根,似乎在寻找什么。
叶天知道,以上三大穴道是炼蛊师们下针、注药的主要关窍,要破解血咒,就要从此入手。但是,他联想到段承德的江湖阅历和武功经验,便明白小彩所中的“血咒”必定非常难解,不是普通等级的降头术。否则,凭段承德的人脉,早就有人代为解除了。
果然,小彩的发根头皮白生生的,干干净净,毫无异样。
砰地一声,沙特大亨突然仰面跌倒,庞大的身躯重重地砸在地板上,手中的弯刀也直摔出去。
同时,司马一声冷笑:“跟中国人玩冷兵器,你还差几个层次呢!”
原来,他一手抱着笔记本电脑,左手一勾,脚下一绊,就打倒气势汹汹的大亨,解了鬼王之围。不等大亨起身,司马便欺身直进,一脚踩住了对方的右腕,大声宣布:“好,那录影带落槌价格五千万人民币,已经是你的了。看在段庄主和鬼王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先饶了你。”
第二件拍品以这样的闹剧收场,鬼王马上打开箱子,取出第三件拍品。
那是一叠捆在一起的陈旧信札,约有半尺高,差不多有百十封之多,全都是陈旧发黄的牛皮纸信封。
大亨从地上爬起来,立刻举手:“那东西我要了,我要了,快报底价吧。”
鬼王没有啰嗦,举起信札向大家亮了亮:“这是一些二战时期的家信,共一百三十封,开价五百万人民币。”
这时,绅士和秃顶的眼神立刻被点亮了,争先恐后地举手应价,信札的价格迅速飙升到三千万。
叶天看清了信封上的日本文字,可知那是日本人的家信。
“咳咳,咳……”小彩陡地呛咳起来。
叶天匆匆低头,小彩半蹲着身子,伏在座位上艰难地咳嗽着。
方纯给她拍打后背,然后扳起她的肩膀。
叶天猛地一惊,因为他看见小彩眉心那感叹号形状的暗影已经开始充血,颜色殷红,仿佛那块皮肤马上就要迸裂开来。
“别动。”叶天的右掌迅速按在小彩后背正中的脊柱枢纽上,提聚内力,助她推宫过血,把体内逆行奔走的血气控制下来。
方纯按住小彩的肩,阻止她要起身的动作。
他们三个在这边与血咒抗争,而三名竞拍者的叫价也愈演愈烈,继续向上抬升。
“这样做见效甚微,我抱着她,去找段承德。”叶天一边说一边起身,一手揽住小彩的肩,一手抄入她的腿弯,把她稳稳地抱起来。
“咳咳……我觉得胸口好疼,这里好疼!”小彩呻吟着,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心口。
他们马上出了会议室,辨认了一下方向后,向西直行,到了通向小楼三层的楼梯口。向上的楼梯铺着上好的印度手工地毯,却空无一人。叶天脚步稍停,因为他不能确定直闯段承德私宅,是不是合乎礼节。
“怎么了?”方纯问。
“我们应该打电话或是……”叶天沉吟了一下。
方纯急促地低叫起来:“都到这时候了,小彩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还要拘泥于礼貌问题吗?听我说,上去!”
就在这时,那个年轻的女人雪兰匆匆地跑下来,肩上披着一件宽大的棉褛,惊慌失措,脸色惶然。
她的五官细致美好,即使在不施粉黛的状况下,依旧眉目如画。
云南的江湖人士都知道,段承德、香雪兰的结合堪称英雄美人珠联璧合,是所有人羡慕的最佳伉俪榜样。
“小彩,你怎么样?你怎么样?”雪兰低叫着,握住小彩无力垂下的手臂,眼角立刻垂下泪来。
那时候,小彩的齐腰长发晃晃荡荡地垂着,飘在叶天的膝盖上。她没有应声,眼睛沉沉地闭着,小巧的鼻翼急促地扇动,正有失去知觉的不良迹象。
雪兰抬起右手,拇指按在小彩人中穴上,掐了两下,毫无效果。
“段庄主在哪里?”方纯问。
“他在楼上,不过现在有客人在,他不方便出来。”雪兰回答。
方纯急促地叫起来:“他女儿要死了,还说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带我们上去,快!”
她不由分说地捉住雪兰的手,带着她向楼上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