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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淘金帮的人,驾车的好像是雷燕,旁边副驾驶座位上斜躺着的是闪燕。后座上还有两人,从服饰判断,是铁鹰和电鹰。糟糕,四个人大概是遭到了突然袭击,他们随身携带的信札会不会被抢走了?”方纯的脑子转得极快,几秒钟内把形势看得一清二楚。
车子轧到钉板,两只前轮立刻发出尖锐的放气声,惊破了暗夜。当然,今夜的蝴蝶山庄已经够乱的了,再添一乱,也算不了什么。
保镖们逼近,拉开车门,四个人同时翻滚了出来,死气沉沉地倒地,正是铁鹰、电鹰、雷燕、闪燕一家四口。
方纯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同一时刻,鬼王从楼内冲出来,停在车前,大声问了同样的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下去?”方纯问。
叶天犹豫了几秒钟,听到鬼王的下一句大声惊呼:“藏传佛教密宗大手印?竟是刚才那些藏僧下的手?”
方纯脸色一变,不再管叶天,马上向右推开玻璃窗,一跃而下,奔向人群。
“叶先生,别让我们难做好不好?”两名保镖自知拦不住叶天,只能低声下气地商量。
叶天点点头:“我会向段庄主解释,不必担心。”
他也跟着方纯跃下,那时段承德正走出来,站在小楼的台阶上,大声命令:“关闭大门,四角塔楼探照灯全开,狙击手们上楼戒备!”
立刻,山庄四角的四座八米高塔楼上亮起了四道雪白的光柱,交叉扫瞄,把山庄内外照得一片通亮。
叶天快步奔到车子旁边,看到驾车的雷燕前胸上印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掌印,两层上衣都被掌印掏空,露出并不算白皙的皮肤来。幸好,她还有呼吸的迹象,胸口微微起伏着。其他三人,则是一动不动,已经送命。
在鬼王的吩咐下,有人抬过担架来,把雷燕抬向小楼最西侧的治疗室。
车门四敞大开着,后座上那个土黄色帆布旅行箱还在,被鬼王一把拎在手中。
“当心有人在上面下毒。”方纯淡淡地从旁提醒。
鬼王一愣,立即垂下衣袖,垫在掌心里,隔着袖子拎着箱子。
保镖们检查了车子,没有其它异象,也没有敌人留下的特殊痕迹。
叶天猜测,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可能有两个。第一,敌人偷袭,四人来不及闪避反击;第二,敌人是四人的熟人,猝然发难,四人始料不及。
“信札呢?还在不在?”段承德匆匆赶来,劈头便问。
鬼王把旅行箱放在旁边的石凳上,唰的一声拉开拉链,又惊又喜地回答:“在!都在!原样没动。那可奇怪了,难道敌人不是为了信札杀人的?”
那捆信老老实实地待在箱子底下,如果雷燕再死了,就成了无主之物,任由捡到者处置了。在场的四人都想到了这一点,鬼王唇边立刻露出了复杂的笑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就是这场争夺战里的“渔翁”。
“先去看看雷燕,然后在小客厅聚齐。”段承德挥手下令,带头向治疗室走去,鬼王拎着箱子紧随其后。
叶天和方纯没有跟上去,他们围着车子转了两圈,凝视着三名死者胸口的血掌印,脑子里渐渐连缀起了那样一条线——双鹰双燕匆匆离开的原因,不是因为没人肯出高价,而是想要追上藏僧一行人,另有图谋。淘金帮的祖业就是“打家劫舍”,他们不过是想重操旧业罢了,要把少年藏僧带走的舍利子要回来。可惜,这次他们碰上了硬茬子,没能黑吃黑,反而成了无知送死。藏僧对信札不感兴趣,所以箱子仍然留在车里。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方纯敲打着车顶,似笑非笑地说。
某些人贪心不足蛇吞象,想夺取别人手中的宝藏,先要付出自己的性命,这就是江湖中“人在做天在看”的最根本道理。
“他们太轻敌了,据我看,六名藏僧的武功虽高,却不至于一出手就杀了四人。看他们胸口中的掌印,轮廓大小、手指屈伸的程度、发力的轻重深浅都是一模一样的,可见当时只有一个人出手,用同样的手法伤及四人。他们四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不可能老老实实被人一掌一掌拍下来,除非……除非……他们被什么力量给魇住了,陷入幻觉中,一动都不能动,这才会以此种形式死亡。”叶天讲出了自己的感受,从三人的伤势推断,跟实际情况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如果真的那样,四个人就不值得可怜了,只不过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翻版。
“你说,信札里会藏着什么秘密?既然成了无主之物,我希望段庄主能按江湖规矩办事,见见面分一半,把我们应得的两份拿出来。叶先生,你的意见呢?”方纯失望地从尸体上抬起眼来,目光又对准了治疗室门口亮着的灯光。
稍后,他们并肩前行,走向治疗室。
血胆玛瑙、录影带、信札是三件价值步步升高的拍片,录影带已经带给他们无比震撼,相信信札也会有此种力量。
治疗室内,段承德、鬼王已经离开,两名医生正在给雷燕做全身检查。一个乳白色的氧气面罩遮住了她的大半边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监测屏幕上,她的心跳和血压数值都极不正常,证明随时都会有猝死的危险。
“它就在那里,是龙,是火龙……火龙的心脏已经开始复苏,它在跳动……火龙的山洞……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雷燕艰难而缓慢地吐出了几句话,不等方纯开口问,随即又陷入了再度的昏迷。
方纯俯下身子,扒了扒雷燕的眼皮,又在她胸口推拿了两下,松了口气:“没太大问题,是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的昏厥。肋骨没断,密宗大手印的力量就没有伤到五脏六腑。”
“看那里!”叶天向雷燕眉心指了指,一条问号一样的红色痕迹悄悄地从她的眉心正中一点点浮现出来,问号下的那个点,又红又圆,恍如天生的红痣。
“血咒?又是血咒?”方纯猛吃一惊,大步向后倒退。
那的确是跟小彩眉心里的红痣一模一样的血咒,也就是说,淘金帮四高手出去后,不仅仅见到了藏僧,而且遇见了能够发出血咒的敌人。
第08章 淘金帮高手带来的黄金堡垒秘密信札
“能够发出血咒的人,已经驾临蝴蝶山庄附近?”叶天也感受到了危机突然降临的震撼。
问号的长度约有一寸半,从雷燕的眉心延伸到发际线内,像一根短短的索命的钩子。当雷燕艰难地呼吸时,那问号下面蕴藏的殷红色便时浅时深,似乎也在随着她的呼气吸气而蠢蠢欲动,随时都能活过来一样。
“真的是太诡秘了,他们离开不到一小时,就发生了这样的怪事。我觉得,应该马上撒出人手去,搜索附近方圆十公里的地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干的。”方纯攥起拳头,狠狠地向下一挥。如果她是段承德,想必早就雷厉风行地下令了。
叶天沉住气,拉着方纯向外走。
刚出了治疗室,西南塔楼顶上突然响起“呱”的一声,一只体型巨大的乌鸦振翼飞起,扑扇着长长的翅膀,在山庄上空缓慢地绕着圈子滑翔着,呱呱呱呱叫个不听,声音难听之极。
“杀了它!”鬼王在二楼上叫起来。
半夜乌鸦怪叫,本来就是凶兆,乌鸦又不肯离去,更是触霉头的坏事。
枪声一响,乌鸦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跌在院子中央,一时不死,扑棱着翅膀,弄得黑毛红血乱飞。
“弄出去,埋了。”鬼王第二次吩咐。
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来,一起落在黑乎乎的乌鸦身上。有人匆匆拿走乌鸦,地上只剩了无数乱糟糟的血痕,如同一幅抽象泼墨画一般。
“咄咄怪事,一件连一件发生,我觉得乌鸦的死,只怕会引发更大的危机。”方纯的神经已经变得非常敏感,紧了紧衣领,显得十分怕冷。
“静观其变吧。”叶天沉声回应。
他们一起上楼,才发现段承德和鬼王就站在走廊上,一直没有进房间去。走廊里已经充满了古巴雪茄的清冽烟香,而段承德正背靠着墙,大口吸烟,一言不发,连他们上来都没心情打招呼。
“信札呢?”方纯毫不客气地开门见山问。
鬼王用手上的一个信封向房间里指了指:“除了这个,其它都在里面。”
当他扭头望向室内的时候,脸色突然一变,惊讶地大叫:“咦?箱子呢?箱子呢?谁动过箱子?”
段承德呸的一声吐掉只剩一半的雪茄,大声问:“什么事?”
他们四人几乎是同时“挤”进客厅的,鬼王在茶几上下、沙发前后、壁炉左右找了一圈,脸色半青半灰、又焦躁又沮丧地低叫:“箱子、信札都不见了,连录影带都不见了。天哪,一定是刚才乌鸦叫的时候,有人溜进来拿走了东西。但是……但是光拿走信札和录影带就够了,何必连箱子那种累赘一起带走?”
这件事不亚于晴天霹雳,因为本来智珠在握的段承德一方,突然就变得两手空空,一无所有,被一脚踢出局。
房间门口的保镖规规矩矩地站着,负责客厅内外的警戒工作,他们能够保证没人冲进来,却无法防范轻功绝顶的高手从窗子里溜进来。司马或者司空摘星,就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段承德因过度愤怒而脸色发青,跌坐在沙发上,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搜,搜,一定要把那两个人找出来!发动大理境内的一切线人,出高额赏金,一定要找回信札和录影带。我段承德一向都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但如果他们逼人太甚,我也会以牙还牙,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良久,他才强压着怒火,说出这样一段话。
鬼王刚要走出去传令,段承德再次吩咐:“去请夫人过来吧,出了这种事,只有她能帮上忙。”
“是。”鬼王把信封留在茶几上,迅速走出去。
出门之后,他在两名保镖脸上各搧了两巴掌,低声骂了一句:“把眼睛放亮点,把精神提起来!再出事,要你们的命。”
制作那只信封所使用的纸张是土黄色的牛皮纸,上面的日文是用毛笔字写下的,墨迹非常陈旧。那两行日文地址译成汉语,意思是“寄送东京都台东区清川上西船学园西町三号浅见幸子收”。
看到那地址,叶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浅草寺”这个名字。浅草寺位于东京台东区,是曰本现存的具有“江户风格”的民众游乐之地,信封上那个地址距离浅草寺不远。不过,七十年来的城市变迁巨大,那地址应该是早已不在了。而且,信留在这里,那位叫做“浅见幸子”的女人当然不会收到。
段承德抽出信封里的枯黄色信纸,小心地展开。原来信纸是两面有字的,正面那种,是笔迹中规中矩的日文,同样用毛笔写成,与信封上的字同出自一人之手;反面那种,是用鲜血写成的,因时间太过久远,血迹已经变为焦黑色,书写工具也不是正规的毛笔,而是一截树枝之类的东西,笔迹凌乱干涩。
从信纸的折叠方式能够看出,是在反面写字的人最终将信纸折起来放进信封的,与原先的折痕完全不同。
段承德把信纸反着铺在茶几上,他们都很清楚,由信纸的种种异常,可以推断出反面的内容是最重要的,是记录人在一种特殊情况下用偷来的信当做笔记簿,记下自己看到的东西。
那段汉字的内容是这样的——
“这是我进洞以来的第一百五十天或者是一百五十一天左右,罐头吃完了,只能喝水充饥。按照常识,从现在算起,活不过七天了。拾到这封信的人,你是幸运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