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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他答道:“村民们加入的意愿极高,该是之前尝过苦头,那些河寇沿河谷往上钻来这儿,再加上山贼等等,闹得不安宁……”当然。好几批混蛋已被魔星大人悄悄玩死了。“所以各村一商议办团练,响应者众多,不只男丁,许多姑娘家也加入。”
“姑娘吗?”凤锦点点头。“这可有意思。”
燕影慢吞吞道:“小姐在村里广场上小露了几手,还请了一旁观望的两名粗壮村民充当歹人合围她……”略顿。“小姐的小擒拿手练得很好,既快又准,对方才近身,立即被制庄要害。”
“所以才把姑娘们也召来一起练武了。”薄美的唇笑得更深。
“是。然后……唔……”
“嗯?”见一向神武的“第一暗卫”竟欲言又止,凤锦不禁挑眉。“然后什么?”
燕影沉默了会儿,仍持续慢吞吞的语调,道:“山里那边多少听到消息了,太老夫人已亲自出马。”
“我知道。”哼哼,还做了他爱吃的甜米糕让她带回来,明摆着就是探底来了,而且顺便警告,他要不乖乖把人带回去,就别怪他们杀下山。
“那么,凤主决定怎么做?”
凤锦沉吟不答,内心骚乱。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绪,带着慌乱的情绪。
当初想抓住那个不知死活闯进来的姑娘,就是要她而已,如同看上一件玩意儿,看上了,顺眼,就是要而已,得手了,他畅意痛快,却也开始患得患失。
然而真相总要解开,他不怕她得知他的底细,不怕她的怒气和恨意,只要她留下不走,守诺,待在他身边,其他皆无所谓。
又欺又瞒,他对她确实不安好心,但她不能辜负他。
第7章(2)
对上官净而言,近来值得欢喜之事接二连三。
其一,村里团练顺利开办,参与的村民众多,其中还能瞧见不少大姑娘家,因此分三班操练,除有两位负责教棍法、刀法和布防的师傅外,她也被委以重任,专门教授近身擒拿之术,这让她觉得至少这么“窝下来”,除了能治凤锦的怪病外,窝得更有意义。
其二,说到凤锦的病,他们成亲后,已度过……嗯……一次、两次、三次,对,三次的月圆之夜,南蛮夜空的圆月依然大放光明,照拂凤锦一身莹肤,身无血痕,他七窍亦不见渗血,呼吸吐纳也与寻常无异,很安然地度过。
所以这证实了,她把自己匆促嫁掉,尽管不为男女间的情爱,而是对他守义,这样做,很对。
见他不再受苦,她想笑,好乐。
其三,可能是她出任民团师傅之因,东西南北村的村民与她更亲近了些,近两个多月,在她结束团练返回竹坞的途中,总会遇到一、两位结伴而行的人,一路上说着、聊着,十分愉快,直到走过大片的梯田山坡,箭泾水面变窄了,他们会与她告别,转往另外的方向。
“唔……我想想,就遇到过一对中年夫妇,女的模样秀美,说话轻声细语,笑起来更美,让人都舍不得扬声与她说话。男的高高瘦瘦的,五宫温和清臞,虽有些年纪,但长得很好看……”略顿,似想到什么,声略扬。“凤锦!那男的跟你一样,都散着发,还穿着宽宽衫子呢!呵,不过他的衫子花了点,没有你素。”再顿了顿,嗓音不自觉放柔。“……我喜欢你的素衫。”
“你只喜欢我的衫子,那就是……就是没喜欢我了?”
“啊?我、我当然喜欢你啊……”要不,怎会嫁他?
上官净此话一出,脸发热了,而正在帮她按捏右小腿肚的凤锦也没好到哪里去,俊颊晕红晕红的,瞧向她的两丸目瞳如浸淫于水中的玄玉,闪着润光。
今日团练休息。她跟着凤锦入莽林采药。
这片南蛮野林仍充斥着诡谲气味,但此时此刻,她的心柔软无比,甜甜滋味不住由喉中冒出,往后她再进这片林子,感觉再也不同了,她会记起丈夫此时瞧她的眼神。
“喜欢就好。”凤锦假咳两声,继续为她揉着腿肚,边嗄声叨念:“这么逞强干什么?那朵‘红凤尾’的花藤攀得那么高,摘不着就摘别朵,你还硬是顺着藤蹦上去,你、你猴儿啊你?”
挨骂了,上官净却一迳地笑,挠挠颊。
“是我没留神,没料到这儿的花藤、树干部长了苔藓,滑手又滑脚,摘到那朵药花时,我以为顺顺就能溜下来,结果是溜得太顺了,着地时小腿才有些抽筋,不过现下好了,不痛了……”她想起以往曾有一个人,为她攀下峭壁摘花,如今她也为了一个人,跃上巨木顶峰摘花……当她摘到那朵“红凤尾”时,内心有些浮荡,或许正因心思不定,才让自个儿受了不该受的伤。
没事了……
没事的。
她已经有段时候不作梦,那些关于以往的梦,不作了……
这也算好事之一,不是吗?
她想收回搁在他膝上的小腿,但凤锦不放,还扬眉瞪了她一眼。
奇了,她也不知怎么回事,想她两、三下就能制伏他,被他不轻不重的一瞪,身子竟有点……有点发软?
呼出胸房中热热气息,她乖乖窝着,全由他了。
“除了那对中年夫妇,你还遇过什么样的人?”凤锦淡问,十指依着小腿肌理仔细按揉。
“啊?呃……噢!”上官净回过神。想了想,沉静道:“最常遇到的还是那位推板车的老婆婆,我跟她很有话聊。另外还遇过一位大姑娘、两名少年、一名壮汉樵夫、三位脾气有点暴躁的老人家……对了。还有一个年仅十岁的男孩子。”她一笑。“这孩子别扭得好可爱,问他话,他爱答不答的,却一路跟着我,走了好长一段路。他说他叫十九。”
低垂的凤目微微一眯。“是吗?看来那些人很兴致勃勃啊……”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事。”俊脸抬起,冲她露笑,边帮她更新套上靴袜。
“我……谢谢你……”唉,她这动不动就脸红的症状,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她的唇被吮住,暖且熟悉的气息钻进口鼻。
这个吻并未深入,浅尝即止,四片唇瓣分开时,两人颊面上的红晕更明显。
凤锦眨眨眼,抚着她的颊,道:“我到前面的低地泥沼再采些药草,有了这几味药,再加上‘红凤尾’,捣碎揉搓再制成小药丹……若还不想怀胎,咱们在办事前可以各食一颗。”
上官净先是一愣,随即理解了,突然间头重脚轻。
老实说,她从没想过怀胎这种事,但如今她已嫁人,名副其实和他作了夫妻,迟早……迟早要怀上孩子的,不是吗?
“我跟你一块儿过去。”脸上红潮一波末退,一波又起,她急要起身,却被丈夫按住肩膀。
“都午时了,你先把吃的东西取出,我一会儿就回来。”见她张嘴欲驳,凤锦很恶劣地又吻住她,挲着她的唇,低柔道:“听话。”
不等妻子回神,他已背着小竹篮走掉。
南蛮莽林危机四伏,他却来去自如,低地泥沼终年瘴气蒸腾,妻子身上虽佩带驱虫香袋,亦备着一些薄荷凉草待用,他仍不愿让她冒这个险……不愿?不舍?舍不得?原来啊原来,他也能有这样的感情。
离开时,他昂首阔步,没察觉漂亮嘴角正翘得高高的。
层层绿叶交叠,丈夫素洁身影消失在浓荫后,上官净独坐着,还持续陪了好一会儿。
……这是干什么?
她环视周遭,发现这个林间的小空地景致甚是奇美,一棵棵的参天巨木宛如帐篷,遮掩天幕,日光却能寻到细缝穿透下来,每一束光线都特别明亮抢眼,有力,且不失柔美。
她坐在平坦的大石块上,底下是湿润草地,树根部分明显突起,布着青苔,许多小白花、小紫花、小黄花的花藤攀着粗粗树干往上生长,藤缠树、树缠藤。粗糙树干全花花绿绿,引来不少蝶儿,极其热闹。
她眨眨眸子,忽而有些明白,今早丈夫吩咐朱玉丫头备上一篮子吃食让他们带出门,或者就为了在这儿来场小野宴?
她笑出声,摇了摇头:心里颇甜。
他要她听话,好,她听。
先解下背上的御风剑,她打开适才被凤锦搁在一旁的包袱,裹巾里是一个方形食盒,上下两层,她揭开瞧了眼,方盒内摆满美食。她不禁想,自个儿是否也该学着做菜,至少要摸清丈夫的口味,也好为他下厨……
抱着食盒傻傻笑,她胡思乱想,直到身后传来声响。
“凤锦,你回──”一回头,她眸中柔色尽扫。
慢慢放下食盒,一手再慢慢移向自己的长剑,握住。
她俐落地跃下大石,双目一瞬也不瞬,直直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
“二师哥……”喉紧,她涩涩磨出那个称呼。
博兰舟走近她,脸上挂着笑,是她一向熟悉的温朗徐笑,无伤无害,只有怜惜。“净,你让我找了好久,找得好苦。”
热流冲出眼眶,尽管流泪了,上官净仍学对方勾唇淡笑。
“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你待我情真意切,我却辜负了你,九死都不足以谢罪。”他再走近,嗓音温柔苦恼,抬袖为她拭泪。“跟我回去吧,当日大师姐划伤你,她事后也很过意下去。咱们几个从小一块儿长大,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回去吧,好吗?”
“回去……”
“是啊,回玉灵峰。我心里一直有你,我也知道你放不下我,你和师姐待我都好,我们三个可以在一起过活。跟我在一起,你不欢喜吗?”
上官净只觉悲哀,泪依旧流不止。
“回去干什么?”她讷讷问,脸色奇白。
“回去过好日子啊!”指端又安抚股碰碰她的颊。“师尊的玄铁令牌在你手里,我曾听她老人家提及,要想进入玉灵峰顶的紫玉洞,必须用上那块令牌。你把它交出来,咱们一起参详,一定能找到打开紫玉洞之法。”
“打开了又怎样?”
“那座洞窟内藏有无数珍宝,那些好东西,谁不想要?”
“我什么也不要,就要师尊好好的,要小师妹好好的!”她语气陡硬,撇开脸不让他碰,突然问泪眸厉瞪。“你、你手上的剑……那是四师妹的佩剑!你把四师妹怎么了?”
他笑。“雪英这丫头,都嫁了人还不安分,听了什么消息,从西漠赶回西海,连相公都抛下了,一上玉灵峰就打起来,直逼问你的下落,怕你被谁害了。”略顿。“你跟我回去,也好和四师妹聚聚。你跟雪英如此亲好,你心疼她,定是不想她担忧,也不愿见她受苦吧?”他多情般地握住她的手。
上官净背脊一凛,已惊觉异状。
她甩开傅兰舟缠上来的手的同时,周遭浓荫下,好几条黑影陡现。
“跟她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上官净,我瞧你心不心疼这一个!”女子扬声发狠。
是大师姐!
上官净见李云衣持剑窜出,没朝她刺来,而是对上她斜后方的谁。
她侧颜一瞥,脸上血色尽失,胸与腹似重重各挨了一拳。
凤锦就杵在那儿,在她身侧后方不远处!
第8章(1)
林中静寂无声,在凤绵耳中,所有声音皆断,是他自行停止接收周遭大大小小的声响,只专注在那对男女的对话上。
净,你让我找了好久,找得好苦。
女人眸中蓄泪,溢满,顺着匀颊而落。
她故作坚强笑着。
你待我情真意切,我却辜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