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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我们需要去深究的问题。
“答案或许很复杂,或许异常简单。
“在我看来,天才就像大自然:如果我们不能善待它,它就会给予人类,最最沉痛的教训……
“解决洪灾的根本办法不是修高堤坝,而是禁止砍伐、植树造林,可往往我们却对这条真理置若罔闻……”
正当赵林激情四射、思如泉涌时,【。52dzs。】门铃响了。
“你们不会认为我和洪胜是同伙吧?!”被带回现场的赵林,理解警方的意图后,诧异的问道。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找你来再了解了解情况!”很明显王健也想到了作家撒谎的可能性。在如何对待群众方面,他比李明要懂得措辞。
“怀疑我?这很荒谬!”
“我们只是按程序,例行调查!”王健继续笑容可掬的说。
“不相信,你们可以打电话!”赵林似乎认为王健依然不信任自己。
这是本市作协某位老领导的电话。
五分钟后,助手来到王健身边,“基本能够确认,作协确实有个叫赵林的作家,目前还不能确认他是否和洪胜存在社会关系!”
另一个助手也来到王健身边,“肖海清想见你,现在——她说她可能知道洪胜在哪了!”
【4】
破绽果真暴露在退潮之后。
接到肖海清电话,连夜赶来的地质学教授,应证了她的猜想。如果赵林能暂时排除提供假线索的怀疑,那么洪胜唯一的出路,就可能出现在肖海清的猜想中了。
“我说不清,但我理解教授在学报文章上的意思!”肖海清说,“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地质学教授!”
教授解释道:“我市处于丘陵地带,而这片山头的地貌极为特殊,是沙岩、花岗交替并存的土质,当然也包括这片水库的周围。看到曝露出来的溶洞没有——”
教授指向水库的边缘地带,那里陈列着规则不一的小洞口:[汶网//。。]
“如果洪胜从这片包围圈里已经出逃的话,很可能便是利用这些小洞,而不是那条废弃的防空洞。
“砂岩土质的特质就是可溶性,花岗恰恰相反。这是座天然的水库,形成已久,常年累月,水库里的水浸泡水下的湖岸。砂岩部分被溶解冲刷,花岗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溶洞,这被称之为溶蚀洼地,也叫暗河,或者老百姓所称的地下河。”
“你们一开始怎么没有发现这些洞口?”王健严厉地问身后的干警。
“没有用的!”教授继续解释道,“哪怕就在半小时前,溶洞也不会出现的。之所以称为地下河,就是因为它在底下,是看不到的。
“要注意,前面我所说的暗河形成过程,只会发生在水下,但近几十年来,由于干旱,柳江水位日益低下,当然也牵连到这个水库,所以才使得原来位于水下的溶洞,有机会曝露水面。
“我想你们所说的洪胜,是个异常聪明的人,而且具备相当的地质学常识,熟悉这片土地。
“在本季节,正是潮汛期间,就会有地下溶洞曝露地面的特殊情况,每年也只有这个阶段才会出现。
“他正是打了这个时间差,在涨潮之前,他从这个溶洞钻了出去,而当警察搜索时,恰逢涨潮,湖水又掩盖住原来的洞口,当再次落潮洞口显现时,我想他已经走远了。
“这些溶洞直通柳江,距此不过一二公里的样子!”
王健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围捕,大部分柳江上的水警,也被调来此地,一旦洪胜通过此法从柳江逃离本市,必然加大围捕难度,并可能造成更大的伤亡事件!
“继续搜山,从搜山队伍中抽调出一只小分队,跟我一起去柳江!还有——在真相水落石出前,还是要控制住那个作家!”王健迅速命令道。
王健只希望洪胜并不是从这些暗河中逃出包围圈的,而仍在警方的控制范围内。
黎明即将到来,现在却是黎明前的黑暗。
王健在车里紧张的盘算着,一旦确认洪胜已逃出包围圈的对策。刚刚达到此地,就遇上棘手的案子,看来他们说的没错,眼前的这个逃犯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家伙。
王健只希望,教授所说的那个天方夜谭般的方式,只会出现在惊险电影里,而不是现实,他倒宁愿作家撒了谎,他就是洪胜的同伙,起码有迹可循!
但愿吧!
“我们成功了!”几公里外,张静的兴奋不言而喻,“真惊险!”她脸上快感横生。
“那是!”洪胜再次得意的笑着,“够他们忙活一阵了,即使发现了那些暗河,他们也一定认为我们已经逃出桐城了!谁会想到我们仍留在本地!”
两人从黑暗的柳江中,爬了出来,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裤。
江边人迹罕至。
“接下来,我们去找‘那玩意’了吗?”张静迫不及待的问道。
“当然!”洪胜回答道,“我们已经甩掉警察了!”
“亲爱的!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那玩意究竟在哪呢?”
“你跟我走就是了!”洪胜阴阴的一笑,并不说话,穿过马路,爬上路边一座山头,张静紧跟其后。
二十分钟后,他们爬上了山头。
在山顶上,远远望去,山下一片建筑赫然眼前。
“那玩意就在那里面?”张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就在那里面!”洪胜说道。
那片建筑四面高墙,中间一扇铁门,门上写着:桐州市第一看守所。
昨天,洪胜就是这出来的!
第五章 嫌疑人X的身份
【1】
通缉范围被扩大到全省,希望不会再到全国。王健夜里赶到柳江边,看着漆黑一片的江水一无所获。虽说没有直接证据已证明洪胜逃离本市,但同样没有证据表明他还留在本市。
省内各市均接到协查通告,并被命令严防死守,特别是柳江沿江城市,加大水上巡逻。
清晨六点,奶头山部队在山顶“会师”,除了惊动了几窝野兔子,别无他获。此次围捕行动,以警方失败告终。
作为最后一个接触过逃犯的赵林,仍在警方控制中。经过调查后,干警在报告中写道:
〖赵林确系本市作协青年作家,写过几本书,无犯罪前科,除了被杂志社屡屡退稿,应无其它仇恨社会之缘由;其女友朱玲玲为本市某银行职员,与赵林恋爱三年,如果同居违法的话,那么这是他们唯一的不良记录。〗
数支小分队被派往重点城市,协助追捕;
原“洪胜案”侦破小组,被命重新调查此案,包括犯罪动机、社会关系、以及走访受害人家属等一切有利抓获逃犯的行动;
武警部队暂时撤回驻扎地,随时候命战斗;
市委宣传部紧急开会讨论应急措施。
早上八点,“洪胜越狱案”新闻通气会准时在市委礼堂举行。
会上,此前群众在胡同口一度猜测的此事件“替罪羊”刘云,以请辞的形式,辞去副市长职务,并不再担任其他任何公职;另一受牵连的是原刑警队长李明,被免除刑警队长职务,开除警籍;其他一干人等,给予党内处分等一系列不同的处理。
很明显,这是桐州市不小的一次政治地震!
“洪胜有可能已扩大了逃离范围!”新闻官在这点上直言不讳,“但我们有信心,局势仍在控制之中。”
关于肖海清在此事件中的身份及作用,会上并未被提及。
但仍有消息灵通者,很快得知了事情真相。
网络作为最快的载体,迅速登出了相关报道。随着“高校某教师——高校肖姓教师——桐州大学肖姓心理学教师”这根基础逻辑线,很快,肖海清的名字街知巷闻。
网络发表题为《论文重要,还是人民生命重要?》的文章,再次引起一片哗然,臭骂声不绝于耳;
电视台奋起直追,录制《我们应该宽容》的专题节目,站在肖海清的立场,阐明“心理学研究,正是为了防止第二个洪胜出现”的观点,再次把群众,从电脑拉回电视前;
报纸杂志又一次黯然失色,他们标题仍停留在《我市发生重大越狱案》的过期新闻上。
肖海清的手机号码,像银行的客服电话,被莫名其妙、不知以何形式公布于世。一上午她接到无数个电话,有记者要求采访的;有编辑请求做节目的;还有支持者的安慰;更甚之某个糙汉打通电话直接来了句,肖海清,我操你妈!
毋庸置疑,肖海清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当然,也包括刘云、李明等一干被牵涉进此事件的责任人。
李明回到家中。
这是他几十年来,最难熬的早晨,虽说一夜未眠,但依旧睡意全无。
在这个终结职业生涯的早晨。李明感到了深深挫败感,就像个要强的中学生,面对失败的试卷。
几十年的刑警生涯,驰骋沙场,多少名震一方的枭雄被斩落马上,再穷凶极恶的歹徒,见到李明也要颤抖,可如今却让一个叫“洪胜”的男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这不是一两句安慰的话,就可以弥补的创伤。
李明环顾四周。这是个寂寞的家,桌上的方便面标志着主人的凄凉;这也是个没有得到他多少关心的家。李明的妻子三年前,因尿毒症去世,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陪过自己的这个红颜知己,她就香消玉陨。
这个让他放弃家庭、生活、自己深深热爱的职业,如今却给他带来莫大的耻辱。
电视播放着“洪胜案”的最新进展,主播说道,希望广大市民配合警方,任何信息,请紧急与警方联系。
是啊!一夜之间,自己就成了市民,只能“配合”警方,缉拿逃犯,而不是统领全局、运筹帷幄。
李明打开冰箱,里面有牛奶、饮料、和啤酒,他拿出了啤酒,坐在沙发上,喝上一口,望着天花板发呆!
墙角里,一个小小的蜘蛛在结网,弱不禁风,但依旧坚强。
“即使不是刑警队长,不是警察,还可以去捉拿逃犯,难道不是吗?”李明仰着脑袋突然想到。
“我还可以‘配合’警方,难道不是吗?”李明迷茫的眼中,又闪过一丝光芒。
“谁说我就可以退出此案?”李明仿佛回到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我有经验、有身手,难道就坐在沙发上闷头喝酒?”
他因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动,激情砰然而出,他从沙发上蹦了起来,甚至一刻都呆不住了,“有的,一定有破绽,洪胜他是人,他不是神!”
李明兴奋不已,他在瞬间,为自己又找到了一份“新工作”,没有薪酬、权利,但却能洗脱耻辱。
门铃响了。
门外站着肖海清。
“难道你就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
依着门框的李明,皱眉看着她。
“请进!”
他对这个人没什么恶意,只不过——
对其专业有些不信任。
“我不是来述说我的行为学理论的,”肖海清很明显捕捉到了李明的内心信息,“我只是想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罢手?什么都不做?”
“什么意思?”李明有些猜到了肖海清的来意,尽管他们在这点上或许已达成了共识,但他还在犹豫中。
“我是说,比方——我们可以联手,共同做些什么?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也会需要我,当然……我是说,如果我们联手,总比现在什么都不做要强——你知道的,”肖海清叹了口气,“现在整个城市都把我当成罪人!”
李明一阵沉默。
沉默中肖海清嗅出了李明拒绝的意图,她又叹了一口气,“唉,算了!”
“你准备怎么干?”李明突然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