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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进行动’开始,”
官铁花指示灯号控制人员,“在第一盏灯号拖延他三分钟。”
置富道灯号现场的交通画面立刻被转移到最大的荧幕上。交通灯开始从黄色转为红色,车子纷纷依照指示停下。
空气中的汪孝尔气结地说,“我代表市民给你最后机会,你再像那些爱说话的可怜虫一样不切边际,东拉西扯,我取消你的发言权。告诉大家,你得到什么消息”
“消息来源说,他想杀一个像你一样的人。”
“什么? ”汪孝尔在空气中吃惊地呼喊,“你是什么意思? 你敢杀我? ”“不,不,不,你误会了,没有人会杀你。汪皇帝是香港良心,是市民喉舌,杀了你香港立刻返回中古黑暗世界,失去了希望,没有了太阳……”
汪孝尔强硬地不让他说下去。“你刚才说杀谁? ”“我说凶手准备杀一个名人,一个像你一样人人都认识的名人。但决不是你。”
“真没水平! ”汪孝尔恢复镇定,“理由,你需要一个好的理由! 如果凶手是一个像你说的愿意为大众利益舍生取义疯子,他应该有一个能够说服公众接受的理由。”
指挥中心里气氛紧张,荧幕中逐渐增长的车流和空气中的对话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官铁花瞪了石勒一眼,似乎在怪责冲锋队的速度太慢。
石勒戴着耳机,聆听参与包围队伍不断报告过来的新方位,终于,他笃定地朝总督察点了点头。
“转灯。”
官铁花说道。
空气中疯子的声音气定神闲,“理由很简单,杀像庄锦三这种废物没人多瞅一眼。这是个自私透顶社会,人人只在乎自己的安危,没有人愿意振臂一呼,出来示威,谴责政府无法改革公务员队伍,呼吁删除像睡猫这种尸位素餐的庸官。”
汪孝尔接上说:“嗯,我知道香港大多数市民都会同意,公务员队伍出现睡猫这种祸港害民庸官是香港之耻。但我不同意杀人。杀人是犯法行为,用杀害名人的社会效应来追求所谓的正义更不可取。我认为方先生说的是邪理、歪理,是违反道德,背叛文明的行为。”
指挥中心里没有人理睬汪孝尔这种感情丰富的声音,大家都是从文明进步社会里长大的成年人,对这种装三唬四的义正词严已失去反应,只有脑袋还未现代化的笨蛋才会感动得放声大哭,涕泪滂沱。
“薄扶林道7 号,长官。”
第四眼讯号眨动同时,鸟瞰置富道下线交通灯号现场的画面出现在最大荧屏上。
“转灯,”
官铁花下令,“在这里再阻他三分钟,到华富道灯号的时候,会堵上二百辆车,我们得到二十分钟的额外时间。”
石勒提醒大家,“A 队已经过第一盏灯号,B 队接近华富道口。”
就像为了证实他的话一样,冲锋队车队倏地出现在几个荧幕里。
疯子冷冷地说:“消息来源指出,为了公平起见,疯子已经像宰掉庄锦三一样,留下一个有趣的线索考验警察的智力,让富贵睡猫那窝囊货有找到尸体的机会……”
指挥中心里每个人刷地面面相觑,因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已经有第二个受害者,而且,这是一个名人。
就像同时的响应,大家看到荧幕上的堵车现场出现大混乱,许多司机打开车门,有人干脆走出来指着交通灯指手划脚叫嚷。幸亏这是一个没有声音的监察系统,那些粗言秽语才没有进入大厅。
疯子的声音没有停,“……同样地,为了向广大的市民证明警察的颟顸无能,压迫政府全面改革,重整警队,去瘀血,削腐肉。他又在现场留下第二个线索挑战警队,如果睡猫能破解这个线索,就能够捉到他……”
“不对,他不在那里。”
章子盈提高声音说道。
所有的人同时扭过头来。
“不在那里? 你说什么? ”官铁花怀疑地问。
石勒是第二个醒悟过来的人。“对,我们上当了。”
大厅里继续飘浮着疯子的得意洋洋声音,“……我的消息来源指出,这是一个多么文明的考验,不但公开、公平,而且有充分的透明度……”
“你们听,他讲得慢条斯理,一点不紧张。”
章子盈解释,“他使用手提电话,如果他在堵车现场,我们应该听到此起彼落的汽车喇叭声,甚至叫骂吉……”
“或许他关上车窗,开了空调。”
官铁花说道。
“他机敏、聪明,面对眼前的混乱和吵嚷,不可能没警觉。你们再听——”
空气中的声音继续说下去,“……作为普通市民,一个无名小卒,坦白说,我被这个人的诚意感动得哭了几次……”
章子盈说:“他如果在堵车的现场,只有一个解释,他是瞎子才能这样无动于衷、继续滔滔不绝。我们知道他不可能是瞎子,就只能相信第二个解释,他不在那里,奇_…_書*…*网…QISuu。cOm没在堵车现场。”
空气中的疯子自把白话说下去:“……所有相信自由、民主、人权信念的政府都奉行尼采的原则:这个世界是由权力意志所组成的,岂有它哉! ……”
汪孝尔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方先生,我们等着你告诉大家,你的消息来源告诉你,疯子留下一个怎样的线索考验睡猫。”
“如果他不在华富道灯号前,他在那里? ”官铁花颇不情愿问道。
就像回答他一样,扩音机里冒出一个声音,“他消失了,长官。”
“什么消失了? ”官铁花倒抽一口冷气。
“通话的讯号,长官。”
另一把声音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冒出来,“他在我这里,狮子山6 号发射站,长官。”
九龙半岛地图上有一眼讯号闪动起来。
“不可能,怎么会突然从港岛去到九龙! ”官铁花恨恨地说,“检查仪器,迅速报告。”
“狮子山6 号,正常,长官。”
“薄扶林道7 号,正常,长官。”
该死的! 大厅里面面相觑。怎么办? 人人在对方眼里看到这个问号。
又一个声音适时报告,“狮子山5 号,讯号来自我这里,长官。”
并排眨动的讯号就像一对嘲笑的眼睛。如果讯号正确,疯子的车子应该在龙翔道东行路面上。
耳机里传来冲锋队指挥官的声音,“史提芬,我们等你的决定。”
“取消行动……对……取消行动。”
石勒黯然地对着通话器咆哮。
官铁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向灯号控制员作个手势,说道:“转灯,恢复正常。”
疯子的声音继续在人们的耳边回绕:“……这个有趣的线索跟睡猫和斯居拉女神有点干系……”
“恕我孤陋寡闻,什么叫斯居拉女神? 我想我们的听众也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汪孝尔又打断说。
“不知者不罪,你们不像疯子,他是十八个呒呒在肚……”
“等等,我只听过宰相肚里好撑船。什么是十八个呒呒? 你把我搞糊涂了,呒呒是什么? 馒头? ”看来,汪孝尔被挑起好奇心,追根究底起来。
“呒呒就是喃呒佬,即那些念经的道士。你想想,他肚子里藏着十八个念经道士,是不是知好多事? 他什么都懂,能知过去未来,有未卜先知之能……”
“未卜先知? 这是封建迷信野蛮的中国文化! 西方文明世界就从不相信……”
“文明世界? ”疯子不客气地拦截他,“你懂得什么? 一知半解,不懂装懂中国的包拯在使用推理审判的时候,英国的教士还在用尸体神判法决定杀人犯的生死呢! 整整二百年中,他们总是作模作样地召来验尸官和见证人,命令被告用手去摸死者伤口,理由是如果他有罪,尸体的血将会重新流出来。莎士比亚在《理查三世》中对这一种判法有精彩的描述,他是这样写的:啊先生们看,看! 死者亨利的伤口,凝合的地方又开口流血了……”
“够了,够了,请告诉大家,谁又是斯居拉女神? ”“希腊神话中那位有一个处女的嘴脸,却没有生育能力的女神。”
“这位女神和疯子的线索有什么关系? ”“跟3 的立方有关系。”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只要估中睡猫得到斯居拉女神就可以找到第二个凶案现场,在的立方有关的地方能够找到尸体。当然,现场又有另一条有趣的线索,只要勘破个中秘密,就能抓到疯子。”
“请告诉我们,为什么疯子要玩这种智力游戏? ”汪孝尔终于问了一个许多人恨得牙痒痒的问题。“他到底为了什么? ”“我很失望,汪皇帝,你竟然跟他们一样庸俗,真没水平! 看来你到现在还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不相信这一切是为了正义? 消息来源告诉我,疯子是康德的信徒,他相信头上有日月星辰,心中有道德规律。”
声音消失.空气恢复干净。
第二节
“他使用了一种新式的电子装置才有这个效果,”
刑事技术服务处的电子工程师说,“这是一种卫星定位系统,可以迅速改变电波波长,只需十分之一秒时间,就能够转变为在用另一个手提电话号码打电话。”
“这样说,我们永远无法经电话找到他了。”
石勒气恼地说。
刑事技术服务处派了这个年轻的电子工程师接待他。这里是廉政公署一个最秘密的地方,因为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是廉署从英国招聘来的,进入这里非有特别证件,所以,一般警察没资格认识这些精英。刑事技术服务表面属警方编制,实际由警方及廉署各派同等职级的官员携手统筹,刑事情报科副主管官铁花跟这里有过“业务”来往,石勒在他的陪同下才能顺利地走进这个“隐形”的重地。
这个电子工程师说话的时候,一对眼珠溜来转去,他是苏格兰人,名字叫李普塞特。
他咧开嘴解释:“如果我们同时使用卫星定位跟着他,也许能抓住他。”
“也许? ”“如果他加上同频反跟踪装置,就能轻易地甩开我们。”
翻来覆去都是废话! 石勒忍住气,问道:“这些系统和装置,能够在什么地方买到? 什么人有能力使用? ”李普塞特耸耸肩膀,说道:“你只要是行家,去鸭寮街那些电子零件商铺转一圈,就可以买到世界上刚出炉的任何一种电子零件。像我这种人,只要用点心思,加点时间,就能够装嵌一套私家系统。”
石勒缓缓地点了点头。“譬如只要我有钱,就可以聘用你这种人才装嵌一副装置? 让我坐在家里用一副改变声音的仪器跟警察玩这个永远不输的游戏。”
“每个人都有价钱,问题只是多少! ”李普塞特同意地点头,微笑里有一丝得意之色。“我知道有许多计算机程序工程师,白天为大公司设计防御系统,晚上回家变成骇客,专心人侵银行计算机掠夺存款。我也知道许多世界性大银行损失惨重之后,因为害怕消息泄露会造成评级下降,产生恐慌性挤兑,只得私下接受骇客的勒索条件,付出巨款购买防卫程序。他们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却只能一次次屈服。因为这是科技的时代,是科技横行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兵贼难分? 就像只要有本领改变声音,就可以变成无法追查的另一个人? ”“不管用什么仪器改变声音,计算机都能找到被修改的波长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最新的声音光谱仪可以很容易复原原来的声音。”
“光谱仪? ”石勒和官铁花交换个眼色,给电子工程师递去两卷录音带,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从这两副完全不同的声音里比较出是否同一个人的结论”
李普塞特潇洒地把手里的录音带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