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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霆威没想到家人及仆佣全在门口候着,他低头看了下怀中的人儿,迅速解开她的穴道,轻声说:“有人来迎接你了。”
贺潆潆困惑的眨了眨眼,先是意识到自己仍在他的怀里,然后迷蒙的视线朝前一看,不禁怔愣。
缪霆威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突然一僵,“怕?”
“嗯。”
“你的胆子应该没有这么小。”
她听出他的嘲笑,可她不在乎。她先是被眼前盘踞在山坡上的伟岸建筑给震慑住,然后令她害怕的是大门口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第一排或坐或站着几名衣着华丽的男女,在他们身后是看似小厮及丫头打扮的下人,他们整整齐齐的排列成四排,她在其中找到了小唯跟小月,看到她们,她才感觉不那么紧张,可往后一扫,她也看到了那个显眼的红色身影。
缪霆威扯住缰绳停下马儿,下了马背,顺手将她抱下,一手仍放在她的腰间。
贺潆潆尴尬的拉开他的手,粉脸酡红的向第一排的长辈们欠身一瞄,尴尬一笑,可是面对着打量她的一双双眼睛,一向冷静的她也觉得手足无措。缪家上下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少主夫人”,这对俊男美女的确很让人注目,少主有多么英气逼人他们都知道,而来报的探子虽然已经说过贺潆潆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但何谓难得一见,他们不懂,直到此刻才了解,她真是国色天香、有倾国之姿的大美人,瞧那双水灵明眸,粉白肌肤吹弹可破,唇红齿白,让他们都忘了移开目光。
缪霆威也看出自家人有多么无礼,可他不解曾祖奶奶为何也看直了眼,直到他困惑的看向贺潆潆,这才明白为什么,因为她原本白皙的脸庞飞上两抹嫣红,更添迷人神采。
他勉强移开眼神,“这是曾祖奶奶、爹、娘,你就跟着喊吧。”
疏离而淡漠的口吻配上一张冷峻容颜,如冷风来袭,马上将所有目瞪口呆的人冷醒,尤其是被点名的三名长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得体。
缪寒中夫妻困窘的朝贺潆潆笑着致歉,季宁秀则是呵呵直笑。
“真对不住啊,但贺姑娘果真名不虚传,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绝色,我老太婆还以为老天爷派仙女来接我了。”
“别站着了,贺姑娘的身子不是不好吗?”缪寒中示意儿子该带人进门了。
贺潆潆感受到长辈们的关心,不由得露出真切的微笑,“请叫我潆潆吧,我们日后便是一家人,潆潆就斗胆跟着少主喊曾祖奶奶、爹、娘了。”
一开口,那股尊贵气质与大家闺秀的风范尽现,再加上美丽笑靥,又让众人看直了眼。
最后还是缪霆威直接拉着她的手走进大门,贺潆潆觉得他太无礼,但几位长辈似乎习惯了,仅是笑着跟他们一同走进大宅子。
她不由得拧眉。外传缪霆威与亲人间的感情并不热络看来地真的,尤其事关公事,他更是六亲不认。但她不懂。三位长辈让她一见就喜欢,为何他对他们如此淡漠?
缪家堡依山而建,盘踞在山坡上,就像是立在扇子的握柄,俯看地形如扇形的缪家城。
城四周有长长的围墙环绕,守卫森严,堡内以回廊、石阶连接了四楼八厅,在每个古朴又不失典雅的楼阁外还设有亭台、小河曲桥及假山,流水潺潺,竟似江南园林,令贺潆潆及小唯、小月足又惊又喜。
稍晚,缪家设宴,备了一桌好菜美酒,但一整天下来,贺潆潆已是疲惫不堪,只是在座的都是长辈们,她只能强撑,或多或少的吃着。
缪霆威就坐在她身边,尽管表情冷漠,但并未影响到长辈们愉快的心情,他的爹娘频劝贺潆潆多吃点,曾祖奶奶则是问题不断,像是——
“像你这样柔弱的姑娘,怎么会有勇气嫁给霆威?”
“你是看上他哪一点?”
“这一路过来,看他那张脸可有后悔过?”
“其实他是面恶心善,忙碌的事多,跟我们没太多时间相处,但绝非如外界所言跟我们不好,你看,这会儿他是不是看来很亲切?”
有吗?贺潆潆尴尬的看向缪霆威,又急急移开目光。曾祖奶奶年纪大了,眼力不佳吧?他看来明明很冷酷,而且个性阴阳怪气,时而温柔、时而冷漠,她也难以捉摸。
不过这些问题她怎么答都为难,好在曾祖奶奶问得急,也没耐性等答案,她暗暗松了口气。
缪霆威深沉的瞥她一眼,随即又低头喝酒。曾祖奶奶对她的身世背景肯定了若指掌,干啥还问个不停?但她这个女人又是怎么了,老爱硬撑,她看来明明已经疲累不已……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逆来顺受实在很容易引发他的恻隐之心。
在看到她什么也吃不下,还得勉强振作起精神,微笑与长辈们闲话家常后,他愈来愈无法忍受,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
“可以了!她累了。”
季宁秀、缪寒中夫妇陡地停下交谈。他们没听错吧?他话里是不是带了一丝怜惜?可他的脸色又很臭,是怎样?
但姜是老的辣,季宁秀立即回神,顺水推舟道:“是啊,瞧我们兴奋得忘了该让潆潆去休息了,不过,有些问题,你得代她回答曾祖奶奶。”
抿紧唇,对上曾祖奶奶眸中浮现的兴味,缪霆威只能闷闷点头。
贺潆潆歉然的看着他,但他只是冷冷对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人,于是贺潆潆起身向长辈们欠身道安后,在两名丫头的陪同下离开。
待她们走远,缪霆威才知道要后悔,胸口也起了一把无明火,不懂自己怎么会遇到她就净做蠢事!
见爹娘和曾祖奶奶都带着不同于以往的神情看他,他愈来愈不自在。
“我也累了,有话快说。”他忍不住也想走人。
“怎么突然想成亲了?”季宁秀慈爱的笑开了脸。真难得,她这曾孙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是啊,我们已替你选了好几名人选,没想到你动作更快,还要了一个药罐子。”何馨话里有着懊恼,“早知如此,去年你戏称要纳金妍为妾,我就该允了才是。”也许这会都替她生个胖孙子了。
儿子跟金妍在一起好几年了,但因为金妍的身份她实在无法苟同,而且她也认为儿子是刻意要让自己的声名更臭,才想纳她为妾,所以并没有答应。
“那是过去的事了。”他压根没打算纳金妍为妾,只是挡不了长辈逼婚才胡扯的。
“真的是这样吗?不是像我听到的流言,说虽然金妍曾是妓女,但你对她动了真情,才对其他女子不屑一顾,不想成亲?”
“那只是流言,总之,我带回了我的新娘,请你们选个黄道吉日,让我们拜堂成亲,我回房休息了。”
他漠然起身,向他们点个头,随即大步穿过侧厅,经过回廊,往致远楼走去,一路上,小厮、丫头皆是急急弯腰行礼,恭敬目送。
贺潆潆早已被安排入住同一楼园,此园分为三大区,书房、寝室、练功房,而寝室又分主房、侧厅、厢房,贺潆潆便是暂时住在清幽的厢房,不过,却有人刻意在此留下一件红肚兜,似乎是要提醒她,这里曾经有另一个女人存在,她也毫不怀疑是那名红衣女子所为。
撇开肚兜不管,这间厢房她很喜欢,因为只要跨出房门,或是任意开一扇窗,都能瞧见这似江南园林的风景,她仰看一望无际的天空。她的新生活将在这里展开了?
“主子,你会怕吗?接下来就要与少堡主成亲了。”她身后的两名丫头轻轻的问。
虽然这一路过来,她们都没什么机会看到或听到小姐跟缪少主交谈,但是光看缪少主那张冷得令人发颤的脸孔就够吓人了!
怕吗?贺潆潆反问自己。不,她不怕,因为缪霆威对她总有几分说不出的呵护体贴,她知道他自己也察觉到了,甚至感到懊恼,这样的人,她怎么会怕?
“既来之,则安之,若不是他,我哪有机会来到这里看到大漠风景,还骑了马儿圆梦?还有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对他,我只有万分感激,他是个好人。”
窗外,一抹顽长身影静静伫立。
好人?感激?缪霆威抿紧了唇。他不是好人,也不可以是!所以,他得在往后的日子让她明白她错得多离谱,多么自以为是,多么天真。
第4章(1)
谁知缪霆威还来不及让贺潆潆明白那些事,她已经早一步征服缪家上上下下,赢得众人的心,当然,金妍除外。
从贺潆潆住进来后,她的住处附近便多了一些打扫的丫鬟跟小厮远远看着。
因为他们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姑娘,简直像是天仙下凡,而且她的笑容沉静嫣然,就如一朵恬淡出尘的百合,所以每个人跟她说话,声音都会忍不住放轻,做事也更加小心点,就怕惊吓到她。
除了绝美的外貌外,她还有一颗聪慧灵敏的心,琴棋书画样样行,整个缪家堡的男人跟女人三魂七魄都被她吸引了大半。
正常来说,一个男人若有如此美人相伴,怎么会舍得丢下?
但缪霆威就是舍得!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到马场去了。
缪家有自己的养马场,因为当保镖或运镖的工作,都需要有一匹好马,缪霆威便是花费最多心力与时间在培育马匹上的人。
他们从各地引进好马,配种培育出最好的种马。这种马耐力强、适应性强、体力好、体形亦高大匀称,可以说是全国最优良的马。
虽然他人在养马场,缪家堡的相关生意讯息仍有管事向他汇整报告,再由他指示下令,同样的,贺潆潆的事,下属亦会天天来报,让他了解她的近况。
他知道他们的婚事长辈们已经开始筹备,正待拟定宾客名单便可送出喜帖,就连聘金、聘礼也已差人浩浩荡荡的送往南城,没有失了礼数。
他也知道贺潆潆最爱待在面湖的凉亭里,燃起一炉香,优雅抚琴,听说,她所奏的乐曲柔和怡人,让人不由得驻足倾听。
他也知道她问及他的曾祖父、爷爷、奶奶,但家人只是简单告知说,他们都因为押运镖时意外过世了,她不知道,这件憾事,其实是他生命中最深沉的痛!
他更知道她魅方惊人,很快就让每个人喜欢她,当然,除了一个人。
金妍总是给她脸色看,但碍于贺潆漾即将成为少主夫人,她也只敢在“以为”只有她们两个女子独处时才敢这么做。
他还知道,缪家堡内,一些奴仆或亲戚的孩子见到他是吓得不敢乱动,但一看到贺潆潆便会围了上去,直喊着“仙女姐姐”。
听说,她总是笑得好开心。
这个女人,没有他也过得很好……
有了这个认知后,他只觉得胸口很闷,脸色也很难看。
“呃……少主,那匹刚买来的野马把林华给甩下马背,还踹伤了他。”
年过四十的余乐宸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液。他杵在脸色阴沉的少主身边已好一会儿了,犹豫许久才开口,打扰了看似在沉思的少主,少主不会发怒吧?
听到声音,缪霆威便收敛了思绪。
他抿紧唇,看着跟前负责马场的余总管,目光再看到不远处,就见到一匹尚未驯服的黑色马驹正焦躁的在关着它的栅栏里绕圆圈,还不时昂首甩尾,粗声的喷着鼻息,而被他踹伤的骑师则被人抬往屋里去。
缪霆威走到栅栏前,看着仍然不悦嘶鸣的马儿。
坏脾气的家伙,你会跟我一样孤单的!他抿抿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