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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伯——”她好感动。
“不要再客气了,否则就是看不起我是个‘下人'。”他佯怒。
“不,怎么会?我是怕你麻烦。”
“不麻烦,我觉得我们很投缘。少爷自幼成绩与家世就傲人一等,出了社会更因努力而得今日的成就,也许成功对他一直是‘囊中之物'所以不免自负,因此,我很难有机会和他坐下谈心。但是,我知道他的心其实是很柔软的。”说着说着,眼中布满了满足与欣慰。
“心柔不柔软我是看不出来,但他并无好好‘善待'我,还将我当成窃贼给软禁在此。”她噘起小嘴,以示抗议。
“哈——丫头!多少女人想踏进易园而不可得,更别说住进这别院了。你知道吗?”他说得戏剧效果十足,“有好多女人还故意装有心脏病去擎天医院就诊,只为了获得他的青睐呢!”
“什么?”她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瞳。
“真的。还有一些女孩索性守在医院门口,只为了见他一面,还有数不尽的爱慕礼物,几乎塞满了医院的门诊处,但他一概不接受。”
他有这么抢手,她怎么不知道?
“田伯,这些女人没被他那张冰脸给吓得退避三舍吗?”她真的很好奇。
“丫头,也许正因为你的条件太好,所以不能认同那些女孩的作法,可是你若细想,我家少爷是不是真的很有男人味?外加他名利双收,有几个女人可以免疫?”田伯分析道。
她这才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他除了那冷冰冰的脸,还有狂妄的口气敦她“生恨”之外,细细评量,女人的确很难拒绝一个才与貌兼具的帅哥。
她这才露齿—笑,“田伯,也许你说得有理,但可别将我算在内。因为我有惧男症,很难克服的。”她似假还真地说道,
她的确对男人有种难以抹灭的恐惧……不由自主地,身子再次打颤。
“你冷吗?”田伯关心地问道,“我看待会儿我还是将消夜送来这里的前厅好了,晚安。”
“谢谢你,田伯。”她回过神地微微笑着。
待田伯走后,她又从衣堆中找到连身睡衣与缎质睡袍,同样也是白色的,她爱不释手地摸着它们。
一直以来,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白色与黑色,而白色更胜于黑色。她看得出来,这套性感却不失典雅的睡衣根本没被穿过,显然易天令那个表亲又嫌它不适合自己而放过它。
她该庆幸她没穿它,否则以她现在的“身分”,怎可能有“新衣”穿。
洗澡吧。
才一定进浴室,又为里面周全的沐浴用品感到温馨无比。
田伯真细心!
心情跟着好了起来,于是她将穿了一天一夜的黑衣裤全褪了下来,走到莲蓬头下,开始冲刷一天来的污秽与疲惫,沛唇也不自觉哼起小曲……
她边冲边执起放在一旁的洗发乳——
是她喜欢的牌子与兰花的香味!
田伯怎么会知道呢?这个牌子国内买不到,为什么他们家会有这个牌子的洗发乳?
再往下看——
沐浴乳、护发乳全是同一系列的。
难道易天令的母亲也是这个牌子的忠实用户?
也许是疑惑,她又看了瓶底的制造日期,是上个月才出厂的!
这表示什么?有人特别为她准备吗?没有理由啊!
不管了。
她挤出洗发乳,一遍又一遍地清洗她那头如瀑的秀发,歌声再次泄出。
悠扬的歌声将一个疲惫困顿的灵魂吸引至此,他轻轻地打开门扉,隔着雾面玻璃,睇着身段窈窕的纪玥璇。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于礼不合,但他就是没法子移开脚步,甚至撇过头去。
他想看她,想听她高歌,甚至想搂住她,像一个男人搂着心爱女人般地搂着她。
水气将纪玥璇一身的疲惫除尽,裹着浴巾走出来,一看见易天令,她立刻惊声低嚷:“啊——”
他倏如花豹地扑向她,捣住她的口,她却更加惊恐,仿佛回到那个“意外”!她不断地奋力扯动,企图以双腿踢向对方的胯下。
“嘘——”他可不想惊扰下人,以免落人口实。
她仍旧处在惊恐中,一手抓着浴巾,一手胡乱挥舞着,双瞳更是瞪得老大。
他察觉到她的失常,连忙说道:“不要乱叫,我便拿开手!听明白了吗?”
她还是乱打一通,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纪玥璇,你冷静一点!否则我很难保证不伤害你。”他说道。
这会儿,她彷佛听懂了,怔怔地点着头。
他才放开手,她就立刻退到浴室的一角,瑟缩地抖着肩头,不发一语。
“你怎么了?”他的心蓦地揪紧。
“不要过来!”她的朱唇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好,我不过去。”他真的站在原来的地方,缓缓蹲下身子,“你在怕什么?”
“不要过来!不要……”她开始啜泣。
“我不过去,但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他的心口仿佛裂了解大洞,一种从未经历的痛竟然撕扯着他向来不为所动的情绪。
“求你……出去好吗?”她抽抽噎噎地位道。
他只能轻叹,转身离开,却在门边又回首,“有什么事记得用分机叫我,我的分机是——”
话末尽,突然之间,一阵天摇地动。
“地震!”他大吼。
屋内的东西顿时东摇西晃,桌上的装饰全砸了一地。
“啊!”纪玥璇所有压抑的情绪旋即在顷刻闾泄尽。
“玥璇!别怕,我来救你。”他立刻冲回浴室,将一直蹲在角落的她抱了起来,冲出门外。
“啊——”她仍旧在嘶喊。
“别怕。”一到了别院的花园,他的唇便覆了上来,他相信只有这么做,才能安抚她过于激动的心。
也许惊悸已超过她能负荷的,也许是这个男人先前的关怀让她卸防,也许这个吻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抚慰,登时,她忘了曾有的“意外”,忘了他的凛冷,也忘了刚才的无措,更忘了突来的地震,她忘情地接受他的“安慰”。
她的反应与接纳,使原本安抚的吻转为缠绵的热吻,他轻柔地吮着她敏感的耳根、发鬓、粉颈……一直往下蔓延。
她几乎化成了水,灵魂也飞出身体飘向远方……
最后,还是他先清醒过来,凝视着因这个吻而平静的纪玥璇,“好些了吗?”
“嗯。”她羞红了脸,“我,我想……”她不安地扭动身子。
“我该抱你回屋内的,这里的晚上比市区冷。但是刚才的地震可能将屋内弄得一团糟,我想,你先在这待一会儿,我让田伯他们整理一下再进去,还是——”他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包裹起来。
这时,田伯、兰姨等人全跑向他们,“纪小姐——少爷!少爷!”
他本能地将她藏到他的身后,“我在这里。”
田伯眼尖地睇见少爷慌忙的动作,他知道自己虽老了,但眼还没花!少爷对这丫头怕是动了情。
“先替纪小姐清理—下别院。”在面对这些外人时,他冷酷的神情再现,不待众人反应,他抱起裸足的纪玥璇往另一间密室走去。
因为那里绝不会因地震而有任何损耗的。
此刻,他只希望她——平安!
第五章
易天令抱着纪玥璇穿过一丛又一丛的林木,来到隐在其中的一栋休闲小屋,才将她放了下来,并以极快的手法在大门外按下一组密码,这扇看似平凡无奇的大门瞬间打开,同时遗发出电脑音律,“请出示识别证明——”
“擒心。”易天令铿锵有力地说道。
“请再次确认身分。”电脑仍冷冰冰地发声。
易天令这会儿则将他的手掌,放入大门上的钢盒中……
电脑开始扫瞄他的掌纹,三秒钟后便道:“主人,您已获准入内。”大门立刻开启。
纪玥璇惊愕地看着这一切,晶亮的双瞳写满了问号。
他说,他的代号叫“擒心”!那和那个窃玉的拥有者是同一个人吗?
但他却表示自己只是受窃玉拥有者,也是他的好友所托,理当找寻失物。难道他在说谎?
如果他不是“他”,为何需要这么先进的设备?
他的身分除了是闻名全球的心脏科大夫之外,究竟还有着什么样的身分与责任?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中——
他该不会是国际秘密刑警中的缉捕高手——擒心吧?
那日,他从容地手持搜索令号令展览会场,之后,又积极地追寻窃玉的下落,并拥有这么先进的设备,就算他不是擒心,也一定大有来头!
“擒心?”她故意试探地问道,“你为何以擒心为确认身分的代号?这么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他只是淡淡地笑着,不表示任何意见。
“你知道擒心所代表的意思吗?”她不死心地追问。
“一个闻名于警界与匪类的缉捕高手。”他若无其事地说着。
“你……认识他?”她步步逼近。
他点头,却不回答。
“你和他有何关系?”忽然,她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假设,“还是你就是他?”
对于她的推论,他不想多说,只是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时候到了,谜底自然会揭晓。”便邀她进屋。
一走进屋内,触目所及的是三面以电子仪器构成的墙,正对面的电子墙立刻显现出画面,易天令旋即切断电源,并将纪玥璇带入右边的一个小房间中,打开衣柜,拿出一套雪白的运动衣裤给她,“穿上吧。”旋即退出房间。
她望着这间大约二十坪的起居室,不禁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他也和她的四姐夫一样,有着鲜为人知的特殊身分?
基于好奇,她仍裹着浴巾偷偷跑至门边,打算看看他在做什么,谁知门却在这时被推了开来,她立即低声叫了起来,弯下身子。
“你怎么了?”他也忙着蹲下来。
她看着自己被门夹伤的脚趾,又痛又窘,不敢答辩。
还是他将她抱了起来,“对不起,我一时忘了这里有人,所以没有敲门。”他竟为自己的行为致歉,这倒是挺少见的。
“没关系。”其实她还是很心虚,如果她不好奇,哪会被夹伤。
“来,我看看。”他将她放在床边,就执起她的玉足。
“不用了。”她连忙收回脚,满脸嫣红,“如果有红药水及OK绷,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他突然抬起头,迎向她那张因为羞赧而红透的双颊。
她是害羞?还是害怕?
先前她曾因他的举动几乎歇斯底里的嘶喊,难道她有过不堪回首的经历?
思至此,他的心再次拧痛起来。
像她这么一个美似天使的女子,若惨遭意外,将是多大的打击?
不!他不希望她受到如此的伤害,不希望!
他突然有种可怕的念头,如果真有哪个男人敢动她的脑筋,他绝对会剁了他们的双手!
该死!他的情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起伏?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她产生这种难以释怀的心痛,生老病死他看多了,为何独独对她……
不知是怕再次触及她不悦的记忆,还是连他也弄不懂的矛盾,他真的收回双手,起身去取来红药水与OK绷,“你会处理吧?”
“嗯。谢谢。”低若蚊蚋的声音,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诧。
只不过是一句关怀,为何她的心跳得如此急遽?而且,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容易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