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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硕在一旁插嘴道:“哦,是这样!家父早年在日本留学,年轻时曾经游历日本各地,他告诉过我,来过落日海湾的一个美丽渔村,想来就是这里了。他还说,在这儿遇见过一位画家,也姓丰秀,人长得玉树临风,画也画得很出色。不知道这位画家现在还住在村子里吗?”
丰秀村长停住脚步,皱了皱眉道:“画家?我们这儿祖祖辈辈都是渔民啊!没有出过什么画家啊!不过整个村子三百多人大部分都姓丰秀,落日海湾里也只有我们这一个渔村,令尊说的倒像是我们的村子。哦,对了……”
丰秀村长突然像想起了什么,点点头:“对了,我们这儿曾有过一个孩子喜欢画画,他叫丰秀光夫!他父亲曾经是我们村子里最出色的捕鲨能手,可是在一次出海时,遇上大风浪再没回来。后来母亲也得肺病病死了,他和年幼的妹妹就被人收养,离开这个村子,不知去向了。有人说光夫那孩子后来上了大学,但是也得了肺病,很年轻就去世了。他妹妹在东京当了艺妓。唉!这一家人就这么从村子里消失了,可怜啊!”
苏雨和欧阳硕交换了眼神,也跟着感叹了几句,就岔开话题,又问了几句闲话。不知不觉,几人已经走进了村子里。
这个渔村,有着独特的房屋结构,每家每户几乎都是临海而建的灰色两层传统日式房屋,上层是住家,下层则是私家的船坞,停泊着自家的渔船。每一家门前则铺着一样的一色青石板路,环绕全村。每一户的院落里都摇曳着日本晚樱的茂盛枝条,淡淡的花朵给寂寥的冬季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丰秀石太郎把他们领到了一处洁净的院落前,高声喊道:“凌子!咱家来客人了!快出来一下!把这鱼炖了给客人做午饭。”
院门咯吱一声打开,一个身着浅蓝色家常和服的女子垂着头缓缓走了出来。
“父亲,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喑哑而古怪。
丰秀石太郎看出众人的疑惑忙低声解释道:“哦,这是我的女儿凌子,老伴死得早,我只有一女,她小时候顽皮爬到后面山上玩,不小心摔下悬崖,还好命大被一棵树挂住,捡了条命!可是脸被划伤了!毁了容貌就一直没有出嫁留在家里和我生活了。”
众人听了,忙微微欠身,齐声说:“打扰了!”
凌子慢慢地抬起头来,瞥了众人一眼,她的左脸上有块手掌大小的疤痕,看得出由于没有经过好好的治疗,皮肉都长合成了一块,整个脸像被捏坏了的泥娃娃似的,看着令人心里顿生寒意。
凌子似乎知道她的容貌会吓着人,连忙又垂下头去,接过父亲手里的鱼篓,快步走进院子一角的厨房去了。
丰秀石太郎忙把苏雨等人请到院子一侧的客房前,拉开门,满脸堆笑地说:“各位请,请先到客房休息一下吧!我家有专为看捕杀鲨鱼的客人们常备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大家请先随意休息一下吧,到了午饭时间,我再来叫你们。”
众人又是深深鞠躬还礼后,才脱了鞋,鱼贯进入了房间。这是一个套间,中间是小小的客厅,两边推门后各有一个卧室。
客厅里虽然只是些老旧家具,但也打扫得颇为干净。几人围着茶几盘腿坐下,甘宝莹拿起茶几上的茶壶欲倒茶,仔细看看,赞赏地说:“没想到这个小村子还有这么漂亮的白色茶壶呢,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好轻巧啊!”
“那个是鲨鱼的牙齿做的,是这一带的特产。”苏雨微微一笑。
“什么?鲨鱼的牙齿做的?”甘宝莹和谢婉仪都很诧异,又仔细端详那个茶壶。
欧阳硕点点头:“我查过了,长崎县这一带的很多渔村都有捕杀鲨鱼、海豚的习俗,但是,其中最有名气的就是这个舍丸町!他们这里以前每年都常常会有大型的捕鲨船出海去,捕猎鲨鱼和海豚。可是,从三年前开始就越来越少了,近乎绝迹了。现在别说是捕杀鲨鱼了,就算是捕杀海豚,也是专门为了表演给游客看的。村民们很多已经改捕捞沙丁鱼等其他鱼类了,不再捕杀鲨鱼了。”
甘宝莹抢着问:“是不是因为动物保护组织的反对?我听说有很多人对日本还有捕杀鲨鱼的现象很不满。”
苏雨眼光闪烁:“这可能是其中一点,但不是主要的原因。三年前,这里来了一位贵客,就是凤凰珠宝的董事黑泽浩二,那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到了这儿就开始高价收购沙丁鱼,据说是运回东京做成沙丁鱼罐头。附近村子的渔民们见有人大量收购沙丁鱼,自然就开始拼命捕捞沙丁鱼。于是,又危险又辛苦的捕猎鲨鱼的工作也就渐渐没人愿意再干了!”
谢婉仪思索着说:“这可太古怪了。凤凰珠宝公司我们已经查过了,根本不做什么沙丁鱼罐头的生意,黑泽怎么会收购那么多的沙丁鱼呢?那些沙丁鱼又运去了哪里呢?”
“婉仪的思路和我一样!黑泽多次来到这个小渔村绝不是偶然,他为什么要高价收购沙丁鱼?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阻止了渔民们继续出海捕杀鲨鱼。二是他获得了大量的沙丁鱼,这些鱼类富含丰富的营养成分,正好能作为那些忍者的日常食物来源。”
欧阳硕轻轻一拍茶几:“我也想到了,他们把大批的忍者藏在大海深处的某个岛屿上秘密训练,可是这些人要吃要喝,他们绝不可能从很远的地方运来大量的食物,肯定得从海边的渔村就地取材!这个舍丸町和附近的渔村自然成了他们补给食品的中转站。”
“不止这个。欧阳,你仔细想想,为什么黑泽他们想阻止渔民们出海捕鲨呢?”
欧阳硕微微皱眉,半晌说:“会不会蜂鸟跟你说的那个罗刹岛正好在渔民们捕猎鲨鱼的航海路线上?”
苏雨点头道:“有可能,罗刹岛应该就在离此不远的海域内。武士他们虽然在渔船上对我故弄玄虚,告诉我去罗刹岛要一天一夜的时间,但我后来看了水狐狸上的电脑系统显示的行驶路线,却发现了疑点,他们其实是开着水狐狸在长崎县这一带海域兜圈子。我一逃出水狐狸就看见了大群的沙丁鱼,也证明了我的判断。沙丁鱼喜欢吃海岸边的浮游生物,所以它们常常成群结队地向近海游去。仅凭这两点,就可以断定‘天堂之翼’总部所在的罗刹岛就在长崎县境内的海域之中。还有一个情况非常奇怪,刚才我在来这儿的渔船上询问了几个渔民,他们都说从未听说过有罗刹岛这样一个地方。还有件更奇怪的事,捕鲨船出海时往往要经过落日海湾,从这里拐过前面一个叫不归崖的山崖,才能驶向浩瀚无边的大海,这是一条捷径。可是,自从两年前连续几艘出海捕鲨船在拐过不归崖神秘失踪后,附近的渔民们再也没有人敢冒险走这里了,即使他们要捕鱼,也会从别的地方绕很远的路,再也没人从落日海湾这里走了。”
“也就是说,现在从落日海湾出发,敢拐过不归崖去大海上捕鱼的只有这个舍丸町的村民了?”甘宝莹插嘴道。
“对!换句话说,舍丸町的渔船受到海神娘娘的庇护,不会翻船,不会失踪,但是其他村的渔船如果走这条线路出海,必然会船毁人亡!这是这一带的渔民们都知道都会遵守的一个规则!”
甘宝莹追问道:“海神娘娘?什么海神娘娘?”
苏雨拿眼神向屋角一扫,轻轻说:“应该就是她!”
众人忙掉头望去,果然,在客厅一角供着一个小小的神龛,虽然油漆都脱落了,但是擦拭得很干净,龛前还插着一炷香,燃着袅袅的余烟,可见每天都有人殷勤上香。
众人忙起身走过去,对着神龛细细观看那上面供着的佛像,其他人还未开口,谢婉仪已经看出了端倪。她惊诧地一指佛像道:“这个女子不是……不是在香港的那场慈善拍卖会上被凤凰珠宝公司拍走的那幅《东瀛仕女图》上其中的一位画中人吗?”
苏雨凝视着那个佛像,摸着下巴,轻轻说:“没错,就是她!在那幅被拍走的画卷上,她就是三个穿着宫廷服饰的女子中坐在正中间的那个,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到她的样子了。”
“你们这么一说,仔细看看,还真得很像她!不过,苏雨,你怎么说是第三次看见她?除了在香港的拍卖会上,你还在别的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子?”
“第二次是在浅草寺,我化妆成小野首相时,在澄一的禅房里,墙上也挂着那幅画,画中也有这个女子。但是,据澄一说,这幅《东瀛仕女图》并非什么日本古代画匠所画,而是小野首相的那位大学同窗,早夭的画家丰秀光夫画的。”
“丰秀光夫画的?”欧阳硕、谢婉仪和甘宝莹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一幅丰秀光夫的画作为什么会被罗永俊收藏?而且,‘天堂之翼’的人不惜派遣蜂鸟这样的绝顶杀手前往上海,潜伏在罗永俊身边长达半年,甚至武士这个‘天堂之翼’的重要人物也前去上海协助蜂鸟。还记得那个夏玫瑰看到的和化妆成白兰的蜂鸟见面的跛腿男子吗?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武士。他们精心策划了紫丁香公寓谜案,就是为了致罗永俊于死地,并且借罗子欣的手夺回那幅《东瀛仕女图》。至于罗永俊的千万家产,我想还不至于能吸引‘天堂之翼’的眼球,更不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从那两艘造价不菲的水狐狸就能看出,这个庞大的犯罪集团的主人拥有巨额财富,并不是普通的贪图蝇头小利的罪犯,不,他们的野心一定是非常惊人的,而这幅《东瀛仕女图》又与他们的野心有着密切的关系。比较合理的猜想是,这个罗永俊原本就是‘天堂之翼’的成员,他为了脱离组织,或者为了其他一些未知的目的,带着这幅对‘天堂之翼’非常重要的画,逃离了香港,躲在上海并且严密防备。可是他究竟逃不脱‘天堂之翼’的追踪,最终死于非命,并且现在这幅画也再次回到了天堂之翼首领丰秀美子的手中。”
“你刚才不是说那幅《东瀛仕女图》挂在澄一的禅房里吗?怎么又说它已经回到‘天堂之翼’首领的手中呢?”甘宝莹追问道。
苏雨和他们简要地说了说澄一如何用手掌覆在那幅画上开启禅房暗道的经过。
谢婉仪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们进入听风轩的禅房时,不见你和澄一的影子,那些忍者又全部服毒自杀了,没有一个活口。没过多久,你身上携带的卫星追踪设备又失灵了。我们万万没想到墙上挂着的那幅画竟然是暗道的控制开关,而澄一的手掌就是打开暗道的密钥。”
欧阳硕一拍脑袋:“不对!苏雨,你知道我的眼力虽然比你差一点,可是如果那幅《东瀛仕女图》真的挂在禅房的墙上,我不会没注意到的,那里挂着的明明是一幅《春江月夜图》,根本不是什么《东瀛仕女图》。”
“这就对了!也正如我猜测的那样,澄一禅房里挂的根本不是真正的《东瀛仕女图》,而是一幅由电脑高科技制作成的幻画,这种画的画面会变化,每当那扇暗门被开启一次,画面也就随着变化一次。我和澄一进入暗道后,那幅画也就变成了《春江月夜图》。真的画被从香港带回后应该已经送到了它原本的主人——‘天堂之翼’的首领——那位公主手中。只是,那个在香港会展中心拍走画的日本人,在日本的这些天我们一直没见到过,他既不是凤凰珠宝公司的人,也不是奈良茶舍里的人,甚至也不在武士带着的那些船员随从里,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