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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只好扶着他去爬山,也好让他死了心。
这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月光照在黄河上,满河碎金,峡谷中的大石头不知道被水淹了多少次,都是光溜溜的大石蛋蛋,像一只只卧在河边的巨兽。
我扶着猴子,顺着那山上的小道深一脚浅一脚走着。这时那黄河上的雾气越来越浓,像要淹没我们一般。两个人小心在山上走着,怕哪一脚看不见踩空了,就摔下去了。
刚过了山梁,猴子身子一直,迅速回头看了看,一把拉着我坐下。
看他那个样子,哪像是一个喝醉的人?
我正摸不清他怎么了,猴子却压低声音,严肃地对我说:“老白,黄七爷有问题!”
我还以为他喝多了,他却斩钉截铁地告诉我,他一滴酒也没喝,他把酒偷偷倒掉了,故意在身上淋了一些,好引我来这里。
我见他神色凝重,忙问他怎么了?
他坐下身子,看着下面奔腾的河水,说他下午进了那个古洞,发现那个古洞大不一般,开始里面全是人骨头,后来又发现一个大洞,但是被大石头给堵住了,不知道通往哪里。
我咧嘴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说黄七爷有问题?”
猴子接着说:“我当时扒开几块石头偷偷一看,发现那石头底下压着一根小胳膊粗细的铁链子,直勾沟通往那大洞底下。”
我惊道:“那山洞中有铁链子?”
猴子点点头。
我说:“那不对呀,这黄河上有铁链子就罢了,山洞里怎么也有铁链子?”
猴子点点头说:“老白,给你看一个我在古洞里发现的东西。”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东西给我看,那是根很细的银链子,显然已经戴了很多年,失去了从前的光泽,下面拴着个十字架。
这东西我认识,这是耶稣教会戴的十字架,我在北京时见长胡子牧师就戴着这玩意,这东西怎么跑到狐仙洞里了?
猴子说:“这个外国人的东西,我们先不管他,我再给你看一个东西。”
他又掏出来一个东西,是一个粗牛皮缝制的烟袋,散发着一股带点鱼腥气的烟草味。
我看着这粗牛皮袋子有些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我想了又想,我们在古桑园找到的那袋金沙,好像就是用这种粗牛皮缝制的袋子装的,不过好像不对。我拍了拍脑袋接着想,猛然想起来,这个,这个不就是黄七爷随身带着的烟袋吗!
我看着猴子,猴子也盯着我,谁也没有说话。(文*冇*人-冇…书-屋-W-R-S-H-U)
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想起黄七爷说过,他的旱烟也是一种暗器,可以发射吹针。我打开烟袋看了看,烟袋除了一些烟叶外,还有一个夹层,夹层中放着几枚长长的银针。
我一下子愣住了,黄七爷竟然也进入过狐仙洞?
猴子冷笑着:“这个黄七爷,他把我们都给骗了!”
我说:“这个烟袋是不是黄七爷刚才进洞时掉的?”
猴子说:“你别忘了,当时那个洞太小,只有我才能钻进去,我进去就发现了这些东西。”
我心中一阵慌乱,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猴子说:“怎么回事?黄七爷以前来过这里,他曾经进过那个古洞。”
我一下愣住了,黄七爷竟然来过这里,他为什么没告诉我们?!
我当时就要下去问他,被猴子死死拉住了。
我大声说:“黄七爷不会骗我,他和我爷爷是八拜之交。”
猴子却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说:“你怎么能确定他就是黄七爷?”
我一下愣住了。
所有关于黄七爷的事情,都是他自己说的,我的确证明不了他就是黄七爷。
可是,他要是不是黄七爷,他又会是谁呢?
我这时突然想起了黄晓丽,要是这个黄七爷是假的,那黄晓丽会不会有危险?
我当时叫声“不好”,便要奔下山去,便被猴子一把拽住了。
猴子说:“你是不是去找黄晓丽?”
我点点头。
猴子说:“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我不明白猴子的意思,猴子也叹了一口气,闷闷说了句:“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相信。”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猴子看了一眼天上迷蒙的月亮,笑了一下,笑得苦苦的。
这时,就听见下面传来了黄晓丽一声尖叫。
我一下坐不住了,直奔下山看她。
在河滩上,只有黄晓丽站在那里,扯着嗓子叫我,黄七爷已经不在了。
我问她才知道,不知道怎么了,刚才从上游突然漂过来好多大树,一棵接着一棵,顺着河道往下漂。黄七爷见了那树,脸色一变,便跟着那树一直走,到了前面一个深潭处,那树便聚集在了一起,也不走,只在水潭上打着漩。
黄七爷在河边看了看,脸色一变,说这是“龙王搬家”,当时就招呼了那只黑狗,一个猛子扎了进去,她怕黄七爷出事,忙叫我们下来帮忙。
仔细看看,黄河里漂着一株株折断的大桑树,那些大桑树很古怪,一个挨着一个,排列的整整齐齐,顺着河水流着,最后聚集在了一起,一圈圈打着转,仿佛水下有什么东西拖住了它们。
猴子眯着眼看了看,对我说,这水底下有一条铁链子,这些铁链子缠住了这些树,所以树走不动了。
他找了一根带杈的长树枝,在水底下扒拉着,树枝果然被拉紧了,他使劲往上一拽,树枝就带上来了一根碗口粗细的铁链。
猴子拉了几下铁链,当时脸色就变了,说:“老白,这铁链底下绑了东西。”
我也吓了一跳,想着这铁链下不会是绑着死人吧,或者就像是民间传说中绑着的水怪,总之好物件也不会被这样的铁链绑着。
我刚想赶紧拿开铁链走路,猴子却看着铁链子,说:“老白,这根铁链子有点不对劲。”
我说:“当然不对劲,谁要是脑子没搭错弦,会将铁链子拴到黄河底下。”
猴子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铁链子肯定不是刚放进去的,它为什么一点锈都没有?”
我明白他的意思,问他:“那你看这个铁链子有多久了?”
猴子仔细看了看铁链露出水面的一段,判断着:“以这个铁链子的磨损程度来看,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吧。”
我吓了一跳,这个铁链子已经在水底下放了几百年了,那这铁链子不管锁了什么邪乎物件,应该也早就死绝了。
猴子这时候看着浑浊的黄河水,说:“老白,你说这铁链子的另一端拴在了哪里?”
我摇摇头,想着这黄河中为何会经常出现这样的铁链,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的。
猴子这时候看着水下,说:“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我觉得猴子简直就是疯了,这铁链拴了几百年的邪乎物件,这就够邪门的了,他竟然还想去看看拴的究竟是什么,要是这铁链子拴在了黄河眼里,难道他还要钻到黄河眼里看一看?
但是不管我怎么说,猴子非坚持下去看看,让我们在河滩上等他,要是半小时他还上不来,就让我和黄晓丽赶紧走,再不要管他了。
我当时也是一阵激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便紧紧拥抱住猴子。
猴子也拥抱了我,然后决然地转身,下到了水中。
我却一下子愣在那里不动了。
在我刚才拥抱猴子的时候,他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对我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小心黄晓丽。”
小心黄晓丽?
我有些搞不懂了,黄晓丽有什么好小心的?
我又想到猴子在山上跟我说,黄晓丽肯定没事时的表情,也有些疑惑了,莫非猴子知道黄晓丽的秘密?
我和黄晓丽在岸上焦急等待着,简直是心急如焚,一秒钟也不能停歇,好多次我都忍不住要跳下去看看,都被黄晓丽死死拉住了,说我又不会游泳,下去就是送死,还不如在岸上等。
又等了一会儿,就见水上咕嘟咕嘟往外冒泡,我赶紧奔到河边,顺着那堆气泡,猴子一下子从水中钻了出来,脸色苍白,费劲地往回游,我赶紧扑到水里将他拉上来。
猴子哇哇吐出了几口水,叫道:“老白,我们都被骗了,这里就是黑龙潭!”
我一愣,黄七爷不是说这里是济水吗,怎么又成了黑龙潭?
猴子虚弱地呼吸着,指着前面那座大山,说道:“快去那座山上,没……没时间了……”
我还想问他什么,他却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河底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黄七爷又怎么样了,但是听他说得紧急,当时一咬牙,将他背在身上,招呼了黄晓丽便往山上跑。
走着走着,我觉得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层雾,怎么也看不清楚。
黄晓丽也是揉了揉眼,说:“老白,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看不见前面的路了?”
我也觉得这雾气来得古怪,便放下猴子,想看看究竟再走。
雾气越来越大,阴冷的雾气仿佛要侵入我们身体里。我借着月光一看,黄晓丽头上白茫茫一层水雾,就像是一夜白头一般。
这时候,一阵风刮过来,浓厚的雾气中传来了一股浓烈的鱼腥味,那种腥味就像是烂了好多天的臭鱼烂虾一样,臭不可当,我和黄晓丽都掩住了口鼻。
我皱着眉头,刚想低声骂几句,黄晓丽却神色严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着前面的深谷。
我探头一看,果然见那深谷中点起了两盏红灯笼,红灯笼顺着峡谷晃晃悠悠,朝着山谷漂了过去。
我才想起,当年见过这两盏红灯笼,这就是那只潜伏在深潭中的蛟。
不过这蛟龙不在深潭中卧着,为何要趁着雾气偷偷溜到山谷中呢?
黄晓丽却激动了,她跟着红灯笼就走。我跟她说,那红灯笼八成是蛟龙的双眼,她也不管,非拉着我跟灯笼走。
第二十七章 化龙之蛟(一)
那红灯笼在前面不慌不忙走着,可苦了我背着猴子,一会儿爬坡,一会儿溜谷,累得我简直要背过气去。这时候那两盏红灯笼却突然停了下来,左右徘徊了一下,竟然渐渐向天上飞起来了,就像是两盏缓缓升起的孔明灯一般。
我当时心头一震,惊道:“天哪,这蛟龙化龙升天了!”
黄晓丽倒很冷静,说:“这蛟龙就是大蛇而已,它不可能会飞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时浓厚的雾气渐渐散开了,月光透过雾气铺下来,就发现原来深谷中藏着一棵巨大的桑树,那只红灯笼这时就在树上,不断往上走,已经看不见影了。
我才明白,原来那条蛟爬到树上了,我还以为它化龙升天了呢。
黄晓丽神色严肃地看着这棵树。
这棵树几乎能和古桑园那棵参天大树相比,高耸入云,枝丫斜出,仰起脖子也看不到有多高,虬龙一般的树根被黄河水冲击着,已经淘空了,纵横交错的树根几乎盘成了一个小岛,远远看去,那不像是一棵树,更像是一个小岛。
我见这树大得邪乎,想走近点看看,却被一个人拉住:“千万别过去!”
猴子醒过来了,他说:“你看看树底下!”
我仔细往下一看,那渔网一般的树根上密密麻麻一层,竟然都是手腕粗细的黑蛇,还有尺把长的巨鼠,都拼命往树上蹿,好多老鼠掉下来,砸在群蛇之间,也都浑然不顾,继续往上爬。
再往外看看,那树旁的草丛边、水底下也是一阵阵翻腾,仿佛这黄河中的邪乎物件都赶到这里了,拼命想往树上爬。
我当时也吓了一跳,这老鼠竟然丝毫不惧蛇,一直朝树上蹿着,那蛇也顾不上吃鼠,也纷纷往上蹿,真不知道那树上有什么好东西。
猴子却怔怔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