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向晚从来没有象她喝得如此海量,更不会渴酒到了酒不离身的地步,而她居然三不五时就灌他酒,把酒当水给他喝。
小脸上的光彩不见了,只剩下黯淡。
瞧她一副自责的神情,向晚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丫头在钻牛角尖的时候,绝对不会轻易的接受别人的解释。
“我可以抱抱你吗?”怕她会因为自己随意的触碰而变得排斥他,向晚特地开口询问她。
“嘎?”她一惊,但是在接触到他坦率的眼神后,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抱她?
水绮罗回想适才两人身体上的接触,俏脸除了愕然又是一阵红霞晕染。
“你不说我就当是好了。”向晚说完,一把揽过她的肩将她抱个满怀。
虽然知道不该操之过急,但是要等她自己回答说好,想一想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呀。
偏低的体温,单薄的身躯,坚硬的胸膛,不同于和姐妹们相拥的感觉,他的怀抱令她清楚区分出男人与女人间的不同,让她几乎舍不得离开。
怪了,他不是很瘦弱的吗?为何现在她会觉得他的胸膛坚强得足够替她撑起天地,阻挡风雨?
“讨厌吗?”他轻声问。
“唔……”陷入思绪中,水绮罗心不在焉的应着。
“绮罗?”
“嗯?”
“我在问你话。”这丫头想什么想得出神。
“什么话?”她一脸茫然。
“你讨厌我抱你吗?”他又问了一次。
“嘎?”水绮罗一愣,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次他的怀抱少了强势,多了说不出口的包容和温柔,她并不会讨厌或排斥,但这些话要怎么说出口?
她扭着纤细的指头,在心里埋怨他煞风景,硬要问些有的没的。
“如何?”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你要我怎么说?”红云聚集在粉嫩的两颊,她努力想板起脸,却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说出来的话也跟娇嗔一样。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以后能不能抱抱你。”或者亲亲她,。不过这话暂时还是别说的好,免得她小姐恼羞成怒,狠狠的刮他一顿。
“我,我……我……”一个字说了老半天,水绮罗还是无法老实承认心中的感觉。
要她承认喜欢他的怀抱或者喜欢他的胸膛更胜他的画?
天杀的,她确实无法否认。
无法否认自己的逐渐喜欢上他的味道胜过于酒香,无法否认自己担忧他的病情胜过一心想拿到手的绣图,无法否认自己在乎他的看法胜过一切,无法否认自己看重他胜过全部,无法否认自己不喜欢他。
“杀千刀的混蛋……”水绮罗忍不住低咒。
到底是打何时起,他在她的心里埋下如此深的情感,而且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以至于她一点也没发现。
事到如今,他顺理成章的占据了她所有的心思。
是不是早在她开始懂得观察他的气色,担心他的身子,无论拿不拿得到绣图,都坚持跟在他身边时,事实就已经摆在她眼前,只是她从来不愿去承认自己早已喜欢上他?
混蛋?
“你是在说我?”向晚轻笑。
瞧她粉嫩的脸儿绯红,即使羞赧也还要嘴硬,他看了实在觉得好笑,放不开她的感觉在心里越来越强烈。
“谁在说你了?”宛如被踩到尾巴的猫,水绮罗弹起身,脑袋却不小心撞到他的下颔。
“噢,好痛。”相同的呼声同时出自两人口中。
被“撞”回了椅子上,水绮罗一手揉着脑袋,眼眶泛起湿润的水雾,疼皱了一张娇颜。
“我看看。”听见她喊疼,向晚心一揪,顾不着自己同样隐隐作痛的下颚,忙想看看她怎样了。
结果没料到,他低头想看她时,不死心想逃离开他可触及范围的水绮罗又站了起来,两个人再度强碰,才刚撞到的地方二度受创。
老天,脑袋被撞这么多下,她会不会变笨变呆呀?
向晚捂着下颚,他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
真是的,他们怎么会撞来撞去的?
“又不全然是我的错……”她的头是石头做的吗?
“难道是我的错?”他不要动就好了,偏偏他还动来动去的,才会害得两人有第二次“亲密接触”!
听她的语气,向晚知道若不好好安抚她,肯定又是一场架要吵,横竖大丈夫能屈能伸,暂时别跟她计较。
“都不是我们的错,”其实一开始是她的错,他在心中补了一句。
揉着头顶,水绮罗慧黠的眼在他脸上扫了一圈,“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
唉,这丫头真是宠不得。
“被撞凹了吗?”他又恢复那种微酸讽刺的调调,偏偏对她来说这话听起来顺耳多了。
“你呢?下巴还在吧?”她的话也够可恶。
“怎么,你眼瞎了看不见?”
“怎么,我眼瞎了要你管呀。”
两人一来一往的拌嘴,空气里的不自在感渐渐消弭。
也难怪,他们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在彼此的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的习惯,因为意识到对方在自己心中日益加重的分量,若是突然改变相处模式的话,这个脾气倔强又固执的小妮子决计不会习惯的。
但,还是有些地方改变了。
例如自从在麒麟泉昏倒事件之后,饶是两人斗嘴,水绮罗也不会说出和“死”这个字有关的话,向晚也甚少再提跟看病,大夫有关的话。
他们都下意识的忌讳着类似的话题,就怕说出来又是大吵一架。
“哼,懒得同你说。”水绮罗轻哼一声,提起酒壶移到方才他坐的靠窗的位置。
虽然她的态度似乎恢复到往常那般直爽,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骄气,但风平浪静的海面下可是酝酿着波涛汹涌。
意识到自己喜欢向晚,和他靠得太近,或是注意到他的任何一个小举动都会令她坐立难安。
害怕他的碰触会令自己失常,却又矛盾的期待他靠近一点。
“可恶……”举杯对月,水绮罗低咒。
许是察觉到她的心思,向晚没有乱动,不想把她逼急。
眼下,还是先维持这种微妙的暧昧就好。
第8章(2)
**
“快半年了……”
水绮罗望着夜空新月,红唇上还沾有晶莹剔透的酒滴,微噘起的饱满唇瓣逸出若有所思的轻叹。
逃家也快半年了,说不想家是骗人的,但又不是那么想要回去。
她想起了为何两人同行,想起了他。
想要和他继续同行一段日子,想要看看由他眼中看出去的世界,想要陪着他再走更远一点。
所以即使想家,却不会觉得难过。
酒意酣浓之际,水绮罗摇摇晃晃地踱到床边。
向晚不知何时倦了,倒在床上发出细细的打鼾声。
“有你就够了……”柔软的小手滑上他的脸颊,也不知是醉了,还是因为他睡着了,她才敢说出心底的话。
苍白无血色的俊脸很平静,看起来就象……断气了一样。
这个想法猛然浮现,水绮罗立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自从他无预警的昏迷之后,每晚她都会固定这么做。
确定他还有鼻息,她不禁松了口气,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床畔凝视着他的睡颜。
燃尽的烛火终于熄了,房内只剩下月光迷蒙,柔和的光芒照在他的病容上。
可以的话,她还是想医好他,无论花多少银两,替他找多少大夫,对她来说都不是难题。
“唉……”叹息来得突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是她实在不想再为了这件事和他吵架。
“向晚……”低低地唤着他的名,睡梦中的他似乎听见了,蹙起了眉心,却没有苏醒的意思。
没有醉,没有眼花缭乱或天旋地转,她不由自主的慢慢倾身靠向他,直到两人近得几乎没有一丝距离,她闭上眼睛,眼看就要吻上他——
“咳,咳。”他在睡梦中咳了几声。
水绮罗一惊,快速的后退并坐直身子不敢乱动,就怕他下一瞬睁开眼发觉她在干什么好事。
“真是糊涂了,我怎么会,怎么会……”想吻他。
想着想着,水绮罗便红了一张脸,连忙甩甩头,想把那羞人的念头给甩开。
“咳咳……”沉睡的向晚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倒是咳嗽声始终没有停止。
她倒了杯茶,轻轻拍着他的脸颊,“向晚,向晚。”
“唔……我睡着了?”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眨眨朦胧的眼,向晚语意不清的问。
他还记得自己最后是看着她对月喝酒的背影,之后的事便一点印象也没有。
“喝杯水。”她将茶杯交到他手中,一手撑起他的后脑,好让他能顺利喝下茶水。“小心烫。”
向晚没有多说话,享受着她偶尔的温柔。
“看病好不好?”待他喝完茶水,她问道。
月夜之下,她的眼神认真得不容质疑。
眉心皱了皱,向晚很快就恢复平静的神情。
“酒喝完了?”他试图坐起身,但头一晕,只得停止动作。
“我替你找大夫。”她边说边伸手搀扶起他,在他们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后,她已经越来越清楚在哪些时候该帮他一把。
“饿了?”向晚当作没听到,靠着她的搀扶等待头晕目眩的感觉过去。
“找个我信任的,艳府水家专用的大夫。”她也不打算让他装傻逃过。
“虽然已是这个时辰,应该还是能叫店小二准备一些吃的。”头晕的感觉渐消,向晚重新想坐直身躯。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水绮罗拿了枕头垫在他背后,让他能坐得舒服点。
“我以为……”光是一个坐起身的动作就让他气息不稳,微微喘息着,“这个问题我们都有默契不再提起。”
向晚的气息不稳,但瞅着她的眸子却散发着刺目的光彩。
他不想多谈,从他四周凝重的气氛便能感觉得出来。
水绮罗俏脸一沉。
但是她提醒自己不能因此而同他吵了起来,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从一数到十后,才开口道:“看大夫吧。”
“不。”他的态度也很强硬。
“你怎么象粪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这下她无法再保持冷静,一掌拍向床沿,忿忿地嚷着。
向晚没说话,只是别过头,决绝漠然的神情看得出他心意已决不会改变。
见状,她差点气得跳脚。
“这样看着你渐渐消瘦得不成人形,难道我该象个死人一样无动于衷?”水绮罗神情激动的说。
她怎么可能办得到。
“你大可不要管。”他的语气冷淡。
“怎么可能。”在她心里已经埋下他的身影之后,要她不管他的死活简直是笑话。
她迅速的否定令他心里为之一悸。
“不可能也要变成可能。”他压抑着和她一样激动的心情,语气平静的说。
她的话已经证明在她心中他占有一席重要之地,但是……
“到底为什么?”水绮罗顾不得时间已晚,爆出怒吼。
无奈向晚只是沉默,嘴象喊蚌壳般无法轻易打开。
“难道你真的想死?”她又气又怒,不断用言语挑衅他,想逼出他的真心话,说出他坚持不看大夫的原因。
“我……”向晚抬首,哽在喉头的话一度要吐出,但最后又咽了回去。
这家伙为何不肯告诉她?是因为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个提供他吃住兼帮忙逃跑的金主而已吗?
想到这儿,水绮罗又呕又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