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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纱姑娘,少夫人呢?少夫人有没有事?昨夜……”
“昨夜?哼!昨夜侍从官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说保护我们!害本姑娘……”浣纱气恼地在侍 剑头上敲一下。都是他,开个门就凭空消失了,害她被人打,被人点穴道,五更醒转过来发现自己被 塞在一个又黑又小的角落里,心慌地以为自己进了阎王殿,吓得几乎大哭大叫,还好别业里的公鸡及 时打鸣,才把她快要四散的魂魄给拉了回来,保住一条小命。
“哎哟!”侍剑捂住之前被石子砸出来的包包,眼泪差点稀哩哗啦往下掉——痛死了!什么叫雪 上加霜!这就是了!
第六声惊叫!总管无动于衷地默念。嘿!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昨夜开门时,贼人出其不意攻击我,对方是高手,用重手法点我穴道,方才才解开……”侍剑 尴尬而羞愧地简单解释,此种丢脸的事,当然说得越含糊越好。
不济事!浣纱心里嘀咕,还算给侍剑面子,没有哼哼出声。
“少夫人呢?”羞愧过了,侍剑马上想起正事。丢脸是小事,失职就——大大糟糕了!搞不好主 子要他赔上性命哪……
“世子尚未酒醒,我家大小姐看顾着,你别大呼小叫,吵醒了世子当心吃不消!”浣纱小声警告 。
“世子在——那就好!那就没事了!我先去洗漱了,呵呵!”侍剑自然晓得主子的脾气,忙识趣 快走。
“总管?你来了,世子还没有醒,有要事禀报么?”浣纱在转身之前看到总管趋步过来,于是笑 问。
“不是太要紧的事,世子醒后浣纱姑娘传达一声,太后玉体违和,皇上赶回京城去了,皇上因走 的急,所以没叫世子相送,只留了话,浣纱姑娘待会转达世子即可。”
皇上走了?
终于走了!太——好——了!
浣纱心底大大地松了口气,笑逐颜开,立马奔上楼去,把好消息告诉大小姐。
第 66 章
毕竟深秋了,风急天高,林寒涧肃,偶尔传来几声猿啼,悲哀婉转,长久回旋在山谷之中,凄清 幽冷悄无声息地弥漫……
世人素爱悲秋,自古时宋玉做“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慄兮若在远行” 之辞赋后,历代文人多有悲秋之作应和,惹得世人遇秋则顿生愁肠,尤其重九登高之时,更是沉郁悲凉心有戚戚焉。
午后,赵隽和沐夏依偎坐在别业后山梅林的一座小亭子里,不是感时悲秋,而是尽情享受难得的悠闲——虽有不敬之嫌,但,皇上一走,确实是云也淡了,风也轻了。
赵隽午前酒醒后,洗漱沐浴了,吃过午膳,便和妻子一起散步到梅林里来,观云、听风、谈天说地、谈情说爱。
一阵山风吹过,寒意跟着泛滥,赵隽抱紧靠在他胸前的妻子,展开披风裹紧彼此,低头轻问,“夏儿,冷么?”
沐夏摇摇头,微微侧转头看身后的夫婿。他昨夜大醉,酒却也醒得很快,很彻底,不愧是海量,据说——当然是据别业里某些嘴快的仆役说:清晨,皇上的贴身护卫高力离开时,几乎趴在马背上走。可见,她夫婿酒量真的很厉害,尤其,值得钦佩的是,他平素不算嗜酒,所谓深不可测,大概指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在想什么?”
她看得太久,目光直直的,双眸清清亮亮的,看起来像痴迷又像诱惑,那么漂亮,又那么魅惑,害他情不自禁得意、心跳,忍不住要问,也忍不住在她眼角眉梢印下轻吻。
沐夏抬起手,抚摸夫婿神清气爽、神采飞扬的脸庞,很喜欢他的俊朗,他的温柔,以及他的浓情蜜意——这个男人,定是上天专生来迷惑女人,迷惑她尹沐夏的!可以冷酷,又够柔情,强大霸气,却能宽容顺从,还会体贴,更不乏细心——天啦!遇上他这么个大克星,要她的心不沦陷……太难!太难!
“隽……”柔情蓦地溢满心间,她情难自禁轻唤他的名字。
“嗯?”他黑眸泛着笑意,很喜欢听她这么叫他。
“我爱你!”她轻轻说,没有犹豫、迟疑和羞赧,坦白地倾诉心曲——这一刻,她只想告诉他,要他明白,要自己明白……她的爱。她爱他!很爱!很爱!爱到害怕失去他,害怕他失去自己……能在一起温柔缱绻的日子,真会有一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百世千世那么长长久久吗?会吗……担忧悄悄击中她的心窝——这,就是多愁善感吗?但愿,只是她多愁善感,无病呻吟……
“夏儿——”赵隽始料未及会听到她的表白,狂喜抑止不住涌上心头,情话也情不自禁倾吐,“吾爱,我也爱你!我只爱你!如若相负,天地不容……”
“好好儿的,起什么誓!”她捂住他的嘴,不想在此刻听他发这种誓言,不想!
“我赵隽说一不二,今生今世,夏儿,你是我惟一的妻,惟一的爱,如有二心,万劫不复!我赵隽在此立下誓言,此时此刻,天地俱可为鉴!”他凝视着她,凝重地说。
他的表情太郑重,完全不似夫妻俩平日说情话时那么轻松,而且,目光明显有渴切的期待——期待她的回馈……唉!这个男人呀!
她又感动又好笑,“好!我尹沐夏也发誓,誓与赵隽长相厮守,如若违背,万劫不复!”
“谢谢!”他笑了,开心地亲她一下。
她心底却不由自主暗忖:他,看出什么了,是吗?如果真是,那么,是幸,还是不幸?
唉!想那么多做什么?那个人已经离开,或许,一切也会随之消散的,是吧?毕竟,她是赵隽的妻子,没有谁能够改变这个事实!即便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天之骄子——也不能!
老天也不能!
她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仰起脸,向她亲爱的夫君奉献自己甜美而甜蜜的红唇,向他索取他的深情厚意。
“夏儿……”赵隽早已是心潮激荡,头一低,深深吮住她的唇,要他所要的,给她所要的,让此生的情缘缠络得更加难解难分。
在堪堪能够模糊看到小亭子里人影的几株梅树后面,侍剑和浣纱面对面,盘腿坐在地面一块大石 头上,吃光兜带出来的所有小吃食,例如山鸡爪啦,鹿肉干啦什么的,开始感到无所事事了。
做什么好呢?
主子们在谈情说爱,那是绝对、绝对不能打扰的,太靠近不行!
主子们在谈情说爱,那是绝对、绝对不能走开的,太远离不行!
好无聊哦!
浣纱东张西望。
侍剑左顾右盼。
“咦?”
“咦?”
两个人目光齐齐聚焦一处,异口同声。
现在,在他们视线的前方,离小亭子一点也不算很远的距离,一个娉婷的身影躲在一株梅树后,看他们的主子谈情说爱,似乎入了神,压根儿没注意到后方还有他们这两位贴身侍从和侍女。
她是谁?
“那个人,好像是……柴郡主耶……”浣纱辨别。
“堂堂一个郡主,怎么能偷看……偷听世子和少夫人说话?”侍剑不解。
“就是嘛!亏长公主还把她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呢!真那么好怕没有好男人嫁么?干什么要来跟我家大小姐抢姑爷呀?”浣纱小小声嘀咕。
“是呀!你都不知道,数日前——就是我们从云雾山回来的那一日,世子不是被皇上召进宫里去了么?浣纱姑娘你知道是为了啥?嘿!原来呀,皇上和长公主要把郡主嫁给世子做世子夫人哪……” 侍剑也小声放送八卦。
“世子答应了?那怎么行!世子已经娶我家大小姐做世子夫人了!”浣纱紧张又气闷。
“没有!唔!世子说王爷不曾纳妾,他也不会纳妾!唔唔……世子说的是纳妾哦,把皇上和长公主脸黑的……”侍剑压住声音和笑意。
“本来就是么!姑爷都已经娶我家大小姐了,她还来凑什么热闹嘛!我家大小姐是世子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正室!皇上的皇后也只有一个,凭什么要我家姑爷娶两个世子夫人?她嫁过来当然只能做 妾,堂堂一个郡主,做人家的妾算什么嘛!她要真愿意做妾就算了,还想和我家大小姐平起平坐,存心要跟我家大小姐抢姑爷的不是吗?”浣纱越说越不屑。
“就是!就是!不过浣纱姑娘你不用担心,世子说不要肯定不会要,就算皇上强行下旨也没有用 ……”
这话里怎么有些字眼听着不太顺耳呢?
“什么我不用担心!我是替我家大小姐担心!”浣纱白侍剑一眼。
“是!是!是!我就是这个意思,呵呵!”
两个人吧啦吧啦吧啦……欲罢不能。
“哎呀!不好!她往这边过来了,快闪……”浣纱眼尖地看到,柴郡主忽然转身往他们这边方向 走来了。
“快点!快点!别让她瞧见了……”
侍剑和浣纱小心躲开柴郡主的目光,躲在隐蔽的树干后,看着她神情恍惚,脚步虚浮地从他们近 旁走过,走远,走出梅林。
小亭子里。
缠绵得几近忘我,赵隽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妻子嫣红的唇,静静地搂着她,同时,不动声色地扫一 眼左侧后方——原先躲藏在梅树后面的人,走了。
“夏儿,我们在山上耽搁数日,明日该回家了,你意下如何?”赵隽收回分散的神思,低头询问 。
“好——”沐夏顺从地应,口气却有丝犹疑,“只是,安平公主仍然病卧不起,须留在别业养病 ……你怎么安排?”
“不出后日,宫中定会派遣人手前来疗治看护,我请澹台与季兄弟代我留守别业几日,不碍事的 。”到时,别业里面必定遍布闲杂人等不得清静,还不如及早回家罢了。
听他提到季允,沐夏的心思转到那夜的疑惑,“世子,知己遍天下者,要么虚怀若谷,海纳百川 ,要么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您,属于哪一种?”
“意指不明,说清楚点儿!”赵隽揉揉妻子发髻未挽,青丝飘垂的小脑袋,不太清楚她想说什么 。
“罗帕。”她仍然不肯明言。
赵隽凝神想了下,微笑道,“丫头,还在怪罪为夫那夜的横加猜忌与莽撞么?”
她捏捏他的鼻子表示回答。
“是为夫小心眼,胡乱妒忌,你别再生气了。”他拉下她的手,握在掌中,不许她虐待他的鼻梁 。
“我没有生气。”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赵隽从季允那里拿到她亲手绣的罗帕,要他不心生疑窦… …确实也难,只是,季允怎么会随身携带她的罗帕?这么想着,沐夏不由悄悄瞥一眼夫婿……唔!那 一夜,或许真的不能太苛责他。
“夏儿,你真好!人生得此贤妻,是我赵隽的福气……”
她止住他的甜言蜜语,笑道,“此位妒夫,您既然生了小心眼,何时竟又变大啦?”
“夫人方才不是告诫为夫须虚怀若谷么?大丈夫顶天立地,心便有天地宽!”赵隽豪迈宣言。
“自吹自摆!”她忍不住羞他的脸——用空着的那一只手。
“确凿无疑!”他再度拉下她的手,把两只小手全给扣留了。
沐夏依然不清楚她夫婿与季允之间的关系是如何转变的,不过,算了,问个明白也没有多大意思 。
而赵隽也不打算告诉他的妻子,关于季允如何保留她的罗帕,紫蝶姑娘又如何令罗帕昭现于众目 睽睽之下的事情。有些事情,说清楚了反而是个麻烦。
这些日子的夫妻相处,足够让他认定:他的妻子是个明白知道自己要什么,给别人什么,怎么做 的聪慧女子。她说爱他,就必定爱他,没什么可怀疑的。
“夏儿,你为什么爱我呢?”赵隽心里得意,心底的话儿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