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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不喜欢她是我的事,请你不要一回来就像过去一样,干涉我的事。”康晋纶瞪着父亲。
“你这臭小子,我完全是为了你好,我一路走来听说她很抢手。”
“是,什么都是为我好,所以才找了一个………”脸色铁青的他倏地住了口。
但这个话题吵了不下上千遍,康元坚怎么会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怒声咆哮,“找了一个什么?说呀,说我找了一个爬墙的老婆,也为儿子找了一个,我这老子真行!”
康晋纶咬牙,硬是咽下了想吼回去的话。
他们就像两只负伤的野兽在对峙,气势惊人。过去,奴仆们遇到这状况,绝对是往外退,就怕被卷入这团大火中,但袁裘儿却反其道而行,上前劝架。
“我爹常说,做人要以和为贵,何况你们还是父子,为什么——”
“闭嘴!”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朝她齐吼,打断她的话。
但下一秒,康晋纶又吼了父亲,“你凭什么叫她闭嘴?”
“那你又凭什么?她丈夫吗?”
可恶!他顿时语塞,浓眉不悦的蹙起,只能咬牙瞪向父亲。
康元坚也不枉多让,恨恨的回瞪。
“你们就别吵了,好不好?我也好想跟我爹吵一回,虽然、虽然……”袁裘儿哽咽,泪水在眼睛里打转,“我爹从没吼过我,我们从没吵过架……呜呜呜……”
两人脸色铁青。这意思是,他们是人在福中不知福?至少他们还有架可以吵?
“你别哭了,哭得我头都痛起来了。”康元坚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那会让他想到跟男人跑掉的妻子。
“对、对不起……”她抽抽噎噎的道歉,愈想愈心酸,斗大的泪珠开始滚落脸颊。
康晋纶深吸口气,狠狠地瞪了父亲一眼,但看向她时,眼神就放柔了,“你先回房去休息。”
“可是……”她一走,他们不会像野兽互咬吗?他的眼神很坚持,她只好跟老爷行个礼,走出厢房。果不其然,她前脚才出去,两人又吵了起来。
“你真像你娘,只对别人好,就对我不好!”
“那你该反省,你对娘一点都不好,吝啬到近乎刻薄。”
“所以呢?因为我吝啬,她就应该跟杜管事暗度陈仓?”
“那是因为爹的脑袋里永远只有钱,也只在乎钱!”
“所以,她爬墙爬得理所当然?你这不肖子……”
吼声隆隆,互看彼此不顺眼的父子在在吵了快半盏灯的时间后,康元坚吹胡子瞪眼的走人,康晋纶则自行骑马外出。
这一次破纪录,两人见面就吵,吵得轰轰烈烈后,一天就鸣金收兵。
第6章(1)
月弯如桥,康晋纶直至晚上,满福楼快打烊才回来,此时客栈里还有半满的客人。
他俊美的脸上有着喝醉的红潮,身上湿透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康爷,你怎么会全身湿,还满身酒味?”
袁裘儿守在门口探头探脑好几个时辰了,一看到他从马背上下来,连忙上前搀扶,在柜台的杜琬芝一看到,也急忙放下账本,趋前扶他外,还瞪她一眼。
她只好放开手,陪在身后。
没想到康晋纶不让杜琬芝搀扶,甩开了她,蹙眉挥手道:“我没事,去忙你的。”
丢下这句话,他径直穿过客人,往后面走去。
吴汉听到主子回来的消息,急忙过来,袁裘儿也跟了去。
杜琬芝咬着下唇,正想上前,一名伙计就拿了银两来结账。
没有掌柜在,的确不成,这是这时是以来,她反复思考后感到后悔的事,这职务是她努力工作求来的,没有一丝侥幸,但她却没想到,也因为这个走不开的职位,她无法与康晋纶有更多时间相处、靠得更近……
袁裘儿跟着来到熹东山房的卧室。
吴汉将主子扶到房里后,他立即倒卧在床上。
“我去放洗澡水。”她马上奔到后面浴池放水。
庄泰也随即进来,和吴汉将几乎睡着的康爷搀扶到浴池。
袁裘儿也没机会闲着,她快跑到厨房,随意用了些食材,简单熬了粥,又快步端着食物奔向喜乐山房,一边还得注意粥有没有溢出来。
她战战竞竞地回到寝室,却见吴汉和庄泰正好从房里出来。
“爷洗了澡,人也清醒了,他要我们出来”。吴汉摇头,甚感无奈,只有老爷有能力把一向自制力很好的爷逼成这样,明明是父子,怎么吵得像仇人一样?
“我来照顾爷,你们放心回去吧。”
“那好,麻烦你了”。
庄泰有家眷,吴汉虽是孤家寡人,但还有一个年近八十岁的老母亲在家,也得回去,她原就是伺候爷的,留她在爷的身边,应该是最好的安排。
两人放心的离开,袁裘儿则端着热粥进房,将粥放到桌上后,她走到床边,他看来好像又睡着了。
“爷?”她小声轻唤,一边伸手轻拍他的手,怎么皮肤感觉有点烫?在碰到他的手时,他立即张开眼,冷眼看着她。
“爷,我煮了粥,吃一点好不好?还有,你的身子有点烫,要不要叫大夫来看一下?”她轻声细语地说着,像在哄孩子般的温柔,他的气色很差,她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担心。
但他一点也不领情,“你管够了没?少管到我这里来!”
“可是……”
“对了!”他突然嘲讽一笑,“我忘记你什么忙都能帮。那你告诉我,我那个爹到底在想什么?从我娘离开后,他就猛批评她,把她说得一文不值,而我是她生的,我又算什么?”他哈哈大笑,但这笑声听来比哭还要教人难受。
她眼圈一红,“爷。”
“酒入愁肠,能解什么愁?”他嘶哑着声音苦笑,“我想喝醉,但没醉,却跌下了马,落入池塘。我策马回来,一路上反复问自己,我能选择生我的人,我该死的能吗?”
他好痛苦,她听出来了,一颗心为他疼着、痛着,圆亮的双眸已迅速浮现泪水,但她抿着嘴,不敢哭。
“别人用什么眼光来看我,难道我不知道?还要他来提醒我,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妻子?这是我的报应?是应该的?鬼扯,这都是他造成的!”
他太过激动,气血翻腾,胃突然一阵翻搅,脸色攸地转为惨白。
“但我不能恨他,他是我爹,他也承受了许多压力,所以把自己孤立起来,想看我,这过来,但看了几眼,又刻意和我争吵,转身就走,我知道他不希望由于自己的存在,让更多的人对我指指点点,他是笨蛋,我也是笨蛋……我们就像你这个傻蛋说的,被留下来的人最可怜……呕呕……”
他脸色丕变,突然低头吐了。她勉强扶起他,免得吐得自己一身。
但即使如此,他太重了,她差点因撑不住他而摔倒。
终于他吐完了,再次躺下,她则赶快拧了手巾,擦试他的脸,甚至还拿水让他漱口,又花了一段时间擦试地上的秽物。
她知道他是醒的,只是不想说话,而刚刚的酒后吐真言,让她得以窥知他的内心……
康晋纶没有睡,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瞪着擦地的袁裘儿。她听见他心中脆弱的部分了!他一直放在心中的话,怕让人知道而瞧不起他的话,为何同她说了?难道是潜意识中,希望她能了解自己?
他轻叹一声,吐过之后,反而更不舒服。
“可以了,你回房去休息”。他突然对自己的脆弱生起气来。难道他渴望她的同情?
袁裘儿蹙眉,注意到他的脸色怪怪的,“你是不是染了风寒?脸有点红,我还是去……”
“不用找大夫,你走,我想独处。”
话语乍歇,杜琬芝走了进来,正巧听到他在赶袁裘儿走。“好一点了吗?康爷?”
“嗯,你辛苦了一日,也回去吧。”
他还是下了逐客令,当下杜琬芝神情一黯。
袁裘儿小声的提醒,“可是这里晚上只有爷一人,我的房间离这里也有一段距离,爷要是不舒服,临时想叫个人,也没人听到。”
“你是在咒我吗?”他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温度,但并不是厌恶她,而是讨厌自己刚刚借着酒意吐露脆弱的懦夫行为。
“不是,我是想说,我可以照顾爷。”
“不必了!全走开!”他厉眼一瞪,吼声一起,两个女人同时噤声、后退、再后退,直至出了房门,将门关上。
“还能吼人,应该还好。”杜琬芝苦笑低喃,但在看向袁裘儿时,表情转冷。
“你也回房吧,别留在这里顾人怨。”
袁裘儿在她冷眼相逼下,只得跟着她一道走。
走到她房门前时,杜琬芝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奴仆后,冷声冷语道:“我警告你,别想趁今夜这个机会去巴着康爷,他酒已醒,不可能酒后乱性。”
酒后乱性?!袁裘儿瞪大眼,红着脸急忙澄清,“没有,我没想做什么!”
她神情刻薄的睨视,冷声警告,“没有最好,康爷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女人太靠近他,你最好聪明一点。”
“我知道。”
“还有,康爷不是你这个低三下四的人可以拥有的,你不要有非份这想,徒增他的困扰。”她冷冷的又训了她一顿。
袁裘儿只能频频点头,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她说一句,自己的心就像被人搥了一下,好痛好痛?
目送杜琬芝离开后,她垂头丧气地去烧柴火,回房洗了澡后,上了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真的不放心爷啊!她看着房内的烛台好一会儿,突然灵光乍现,坐起身,拿了条薄被后,咚咚咚的跑回爷的房门前,用薄被包住自己后,靠坐在门柱旁。
她真的好聪明啊,如此一来,若是房内的爷发出什么声音,她都能及时进去帮忙。
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寂静。
她先是打盹,接着忍不住困意,眼皮重重垂下,终究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一个奇怪的声音干扰,她缓缓转醒,眼神迷蒙地望向声源,这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是由屋内传出来的,她睡意全消,丢下薄被,起身推门进去。
“水、水……”床榻上的康晋纶因为发烧而发出呓语。他好难受,不住地发出喘息和低喃。
他感觉到有人进房,那个人给他干涩如沙漠的喉咙几口甘泉,接送解开他单衣的衣襟,一次又一次用湿手巾擦拭他发烫着火的胸口和额头。
是女人吗?身上的手冰冰凉凉的,他忍不住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拉靠在自己身上,或许是之前她暴露在冷空气中,整个人都冰凉凉的,帮他着火般的身体降了温,不禁舒服地吁了口长气,将她搂得更紧。
袁裘儿一会儿拿水,一会儿换毛巾的,进进出出,忙来忙去,身上却只着薄薄的单衣,其实冷得发抖,而贴着他发烫的身体,就像偎头上暖炉,身子一下子温暖起来,令她眷恋得不想离开。
但男女授受不亲,可以这样吗?
康晋纶热得昏昏沉沉,依着本能搜寻她身上的其他冰凉处,发烫的脸甚至往她脖颈间埋,害她粉脸通红,还来不及推开他,他那热得发烫的双腿就緾上她的下半身,不安分的大手不只何时探进她的衣衫内。
不成啊!她羞得想挣脱,但昏睡中的男人力道大得吓人,她根本无法逃脱,只能任由他上下其手,这儿摸摸,那儿磨磨,他的身体又热得像块烙铁,烫得她发冷的身子香汗淋漓。
她的发汗似乎让他感到不快